站队BAT还是独立发展？字节跳动创业8年来绯闻不断

龚进辉

全在娱乐圈，没有绯闻的名人不叫名人；同样在互联网圈，没有与实力强劲的BAT传出绯闻的创业公司不是好创业公司。比如，前不久过完8岁生日的今日头条母公司字节跳动便是与BAT频传绯闻的好创业公司。

通常来说，创业公司与BAT传出绯闻或扯上关系，基本上都与钱有关，要么投资要么收购，证明其在所处赛道拥有巨大价值甚至独一无二的优势，才会被BAT中的一家甚至三家看中，这本身就是对创业公司的一种肯定。

环顾整个中国互联网，像字节跳动这种能引发BAT争相竞逐的优质创业公司少之又少，而且像字节跳动这种拒绝站队BAT、坚持独立发展的优质创业公司更是屈指可数，不得不让人佩服其有态度有个性。

在我看来，这既离不开字节跳动强大实力的支撑，强如BAT也只能与其缠斗，根本无力将其消灭，更是字节跳动野心勃勃的体现，其希望打破中国互联网固有格局，成为能与BAT匹敌的互联网另一极。让我们来回顾下那些年字节跳动与BAT传出的种种绯闻。

百度篇

字节跳动靠押注信息流，迅速成长为炙手可热的行业新星。All in人工智能的百度，也希望借由信息流为自己争得更漂亮的营收表现，而其真正发力信息流业务是在2017年春节后。

当时，百度掌门人李彦宏在内部一个演讲中提出，“百度从本质上来讲，最核心的东西还是在做内容的分发。”与此同时，刚加入百度不久的陆奇提出主航道与护城河概念，信息流与人工智能一同属于主航道范畴，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半年后，百度就与字节跳动传出绯闻。据腾讯科技报道，百度确实曾经考虑过收购或投资字节跳动，但在很早之前与百度接触的过程中，字节跳动创始人张一鸣明确表示了否决，无论是投资还是收购，因为其对字节跳动独立发展的态度非常坚定。

“理由很简单：先打一仗，万一打赢了也就没必要被收购了；打输了也是会有人收的，就是价格打个折。何况现在也没有什么（证据）证明是输了。”一位接近百度高层的人士如是分析。

百度洽谈收购字节跳动的绯闻传出后，字节跳动公关以戏谑且傲娇的态度予以否认，“这个稿子就一个错误，买卖关系写反了。”明眼人都看得出其带有调侃意味，但也无形中体现出高度自信。反观百度态度则耐人寻味，官方保持沉默，仅仅是百度员工私下表示双方交易“不可能”。

2018年12月底，雙方再度传出绯闻。不少国内媒体误传路透社报道，称“字节跳动与百度在2019年合并”，事后被证明完全是个大乌龙。对此，百度公关部相关负责人回应称，暂不考虑收购字节跳动。

字节跳动副总裁李亮则在微头条说道，“论学好四六级英语的重要性”，他同时发了3张配图，其中一张是路透社标题，一张是英文take over的解释，一张是路透社关于字节跳动私下估值超百度的报道内容。暗指路透社原意是字节跳动接管百度，而非百度收购字节跳动。

如今，1年多过去，双方合并并未发生，相反竞争愈发激烈，在搜索、信息流两大核心业务呈现全面竞争的态势。大战当前，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阿里篇

2018年，阿里与字节跳动联姻的传闻不断。4月底，自媒体“开柒”爆料，称阿里将投入数十亿美元参与字节跳动新一轮融资，不仅给出很高估值，还答应不进入董事会，但遭到阿里集团市场公关委员会主席王帅的否认。

他在微博上表示，“很多人今天在传头条和阿里的绯闻，实际情况是我们各自守身如玉，阿里巴巴对文化产业有极大的兴趣和战略，但阿里巴巴无意也不善于媒体产业，未来也是如此。”

5月底，自媒体“长庚科技”又爆料，称字节跳动新一轮融资已接近尾声，“阿里系”云锋基金为投资方之一，但字节跳动估值由之前的500亿美元降低到300-350亿美元。对此，字节跳动方面回应称此融资报道消息不实，云锋基金方面也否认上述传闻，阿里方面则表示“不了解这个市场传言”。

1个月后，阿里与字节跳动的绯闻演绎出新版本。据界面报道，抖音将独立融资，目前估值在80亿-100亿美元。同时，今日头条新一轮融资正在进行中，云锋基金和KKR正在与其接触，不包括抖音在内，今日头条估值为350亿美元。对此，字节跳动方面还是一如既往地予以否认，“此为假消息，请大家不要传播不实信息。”

又过了一个月，自媒体“长庚科技”再度爆料，称字节跳动将在新一轮融资中对抖音进行分拆。其中，云锋基金除了将代表阿里投资今日头条，阿里更是会直接对分拆后的抖音进行投资。

“无论是云锋基金入股今日头条，还是阿里入股抖音，目前都还处于谈判阶段，不过不出意外的话，谈判结果应该可以预期。”消息人士还透露，在目前方案中，无论阿里还是云锋基金都不会进入抖音或今日头条董事会，因为字节跳动一方在这桩投资交易中颇为强势。

对此，字节跳动方面一反过去否认的常态，而是选择“不予置评”，阿里方面同样对市场传言不予回应。在我看来，字节跳动方面态度悄然转变，代表与阿里、云锋基金洽谈投资确有其事，只不过投资尚未完全敲定，因此暂不方便回应或透露相关进展。

当时间来到10月底，阿里与字节跳动联姻的靴子终于正式落地。据全天候科技报道，字节跳动已完成金额不低于25亿美元（实际上是40亿美元）的Pre-IPO融资，投前估值达到750亿美元（800亿美元更准确）。其中，投资方的确包括传了N次的云锋基金，但具体投资金额不详。

事实上，此举并不代表坚持独立发展的张一鸣自我打脸，字节跳动并未倒向阿里，更像是一次为了便于合作的财务投资。而阿里宁愿放弃进入董事会也要投资字节跳动，不仅是为了探索电商与短视频、直播融合的可能性，即发力内容电商，更重要的是牵制住劲敌腾讯，扶持抖音对抗背靠腾讯的快手，以及腾讯自家短视频矩阵。

腾讯篇

2016年，快速崛起的字节跳动已初具规模，无论是日活还是营收，均对传统门户形成巨大压力，腾讯自然也在被冲击之列。同年7月，腾讯以80亿美元估值投资今日头条一事传得沸沸扬扬。

自媒体“开柒”爆料，称腾讯一开始打算战略投资今日头条，将新闻客户端和天天快报注入今日头条，并占据今日头条一定比例的股份，但不要求控股，参照腾讯投资搜狗和京东。但由于种种原因，最终投资方案变成腾讯只是单纯财务投资，并未将新闻客户端和天天快报注入今日头条，其部分老股东退出。

对此，字节跳动创始人张一鸣在一个名为《传闻腾讯会以80亿美金的估值投资今日头条，真的吗》的帖子中侧面辟谣，“最近有同事郑重地跟我说，他加入头条的目的不是为了成为腾讯员工。我当然也不是，多没意思。”

一位今日头条内部人士透露，这意味着张一鸣明确否认了腾讯将投资今日头条的消息，“go big，一鸣志向高远。”一位腾讯投资部人士也明确表示，腾讯没有投资今日头条，“不清楚外界为何有这样的传闻。”

2个月后，自媒体“开柒”又爆料，称腾讯这次真的出手投资今日头条，确切来说，腾讯并不是直接获取今日头条股权，而是通过购买今日头条可转换债券的方式进行投资，这部分可转债在今日头条下一轮融资中将转为股权，数额不多，不足以对今日头条产生大的影响。

不过，最终这一传闻并未得到证实，腾讯自始至终都未能如愿成为字节跳动股东。字节跳动天使投资人刘峻也从侧面证实了腾讯有意入股字节跳动，好几次都想大比例投资。

2016年11月底，张一鸣在参加央视《对话》节目时再度回应腾讯投资传闻，“这句话（创办今日头条不是為了成为腾讯员工）并不是说我们跟腾讯合作或者竞争有什么问题，我更想表达的一个意思是说，我们希望能够自己成为一个对社会有很大价值、很大意义的平台级公司，主要是想跟员工或者跟业界表达的是，头条还是有自己的志向的。”

当志向高远的字节跳动与野心勃勃的腾讯在同一赛道相遇，既然坚决不从，那等待张一鸣的只有猛烈炮火。此后，双方兵戎相见，在信息流、短视频领域上演激烈博弈，彼此关系急剧恶化，不仅口水战不停歇，上至马化腾与张一鸣拌嘴下至市场公关对撕，业务上也频频针锋相对，试图尽可能压制对方，不服就干。

结语

创业8年下来，字节跳动是为数不多经常与BAT打交道（以交手为主）且不怯场的创业公司。与字节跳动激战数个回合后，再傲娇的BAT也不得不承认，打不死的字节跳动拥有不可替代的战略价值，即便使出浑身解数也很难将其彻底打败，形成冲击才是常态。

这主要归功于张一鸣一个看似稀松平常实则高明实用的办法。他曾表示，面对巨头围剿时，最重要的就是快速前进、向前跑。“你不用考虑回头看一下，左边是不是来了谁，右边是不是来了谁。你也不用去想着绊人家一脚，没用。你赶紧向前跑，专注向前跑，这好像不是巧妙的方法，但很多时候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最有效的。”

面向未来，快速前进的字节跳动边界到底在哪里？又将如何继续与BAT相处？就留给时间去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