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那条小河
2020-04-20和弦
每年国庆过后,随着气温的逐渐下降,四川省的路亚运动基本开始步入淡季。翘嘴、红尾、鲈鱼、黑鱼、鲇鱼等肉食性的路亚对象鱼对水温很敏感,低温导致它们代谢减缓,对食物的需求也不那么旺盛,再加上神奇的生物钟早已驱使着它们趁着初秋的时候吃得膘肥体壮,所以中秋过后,它们大多躲进深水区,准备猫冬了。而此时的水库和大小河流的水位基本处于满水状态,杂食性的鲫鱼、鲤鱼却很耐低温,正好趁着水位上涨,淹没了很多杂草、菜地的大好时机,大胆地游到岸边大快朵颐,为过冬储蓄能量。
于是,有经验的钓鱼爱好者们陆陆续续地开始从库房整理出闲置了一个夏天的各式野钓家什、台钓装备,准备回归传统,迎接一年中野钓鲫鱼最好的季节。
一场目标明确的饕餮盛宴即将启幕。
从上个月开始,和弦所在的各个钓鱼群已经陆续有前方探子传来各种捷报。
“鲫鱼,巴掌大的,连竿了!”
“0.6的子线,起了根13斤的大鯉鱼,真刺激!”
“我还没走,就已经有人在旁边等着接窝子了,要来的朋友们赶紧啊!”
……
和弦每天都被他们发的图文视频刺激得不要不要的。
出钓前检视鱼竿和浮标
便携式紫光灯用于观标
恰在此时,垂钓杂志社给我寄了几套Hayabusa(哈雅布萨)的成品鱼钩,邀请我用于评测。于是利用周末闲暇时光,我从储藏室搬出台钓装备,擦干净竿包和钓椅上的灰尘,检查了一下鱼竿抄网,重新做了几套线组,又额外绑了几副鱼钩,购买了一些饵料,就等着合适的时机重出江湖。
果然,周五上午,朋友沈大师来电:“昨天和前天,有朋友在金堂的一条野河钓得还不错,下午我们要不要去试试?”
我略一思忖,他们不是说千万不能因为正事而耽误钓鱼吗?正好周末下午也没什么事,于是爽快地答应了。
于是,沈大师安排伟哥来接我,然后再接上他,我们三人组队出发。
考虑到是搭朋友的车,因此我携带了最便捷高效的轻量化装备,计一个小竿包(内含两根鱼竿、一根架杆、一个浮标桶);一个轻量化的折叠椅(裹起来不过普通睡袋大小);一个双肩背包(装了所有的线组、鱼钩、饵料等);外加一个折叠活鱼桶。
齐活儿了!
目的地离成都大约一小时车程,三个人说笑间就到了。沈大师开玩笑说,这次他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才敢邀约我一起去钓鱼的,因为他发现我俩可能八字不合,每次我和他去钓鱼,他都钓不到。
这就是出钓的全套便携式装备
伟哥和我在等沈大师
我竟无言以对,只是在心中默默哭泣,心疼自己3秒。
到了目的地后,高风亮节的我主动发扬风格,让他俩先选钓位,以免他们钓不到鱼又怪到我身上——尤其是沈大师。
趁他们选钓位的时候,我四下打量一下周围环境。这是一条不到20米宽的无名小河,河水略呈黄绿色,清净无波,几无流动,感觉比较干净,水质还行。
岸边被人依地就势开垦了一些狭窄的菜地、农田,对面还有一片橘子林,林中挂满了深红浅绿的橘子,就像树林中点缀着的一盏盏小灯笼。沿河生长着一些麻柳、枸树、桑树、松柏等四川常见的树种,虽已深秋,然草木未凋,触目皆是郁郁葱葱,青翠欲滴。
我仔细观察一下沿岸,看来最近来这条河钓鱼的人着实不少,基本上每隔二三十米的距离就有挖出的钓位和有人钓过的痕迹,有些地方还专门挖了一些可以走到水边的梯坎。
装满了三个人的全套装备,资深钓鱼人的后备厢常年都装着渔具
Hayabusa赠送的太阳帽,刚好可以拿来夹夜钓灯
沈大师很得意地告诉朋友,今天和我一起来钓鱼了
这是伟哥长达10米的打窝神器
等沈大师、伟哥都选好了中意的钓位,我也看中了一个位置,左边是一丛匍匐到水面的竹枝,右边有一棵高大的麻柳树,看起来还不错。
我先抽竿挂上线组,挂标卧坠到底,探探水深。5.4米的鱼竿满抛,水深约2.5米左右,在这个季节看起来好像还不错。于是,我按部就班地把架杆插上,前后左右分别抛了几竿,试探一下水深,发现河床还比较稳定,水底比较平整,也不挂底;然后再抬头看看头上右上方的树枝,举着鱼竿比量了一下,好像也没问题,扬竿的时候不会打到树枝。
那就这里了!
野钓需要考虑的因素比较多,对钓位的选择也更为苛刻,如果不考虑周全的话,就有鱼线搭到树上或者碰断竿梢的风险,钓位不平整还有失足滚水的安全隐患。
接着,我取出折叠椅子,噼里啪啦一阵组合后,坐上去试了试,感觉这个钓位还不错。把钓位定好之后,伟哥举着他那根长达10米的打窝神器,在我浮标内侧20厘米左右的位置非常精准地打了一个定点的酒米窝子。然后就是开饵、调标、施钓,行云流水,一顿操作猛如虎。
果然,深秋的野河鱼情就是好,刚抛了三五竿,就看到浮标斜斜地缓慢往下走,我连忙一扬竿,大喝一声:“中!”
中鱼了,开张了!但感觉还有点沉,而且泳姿有点怪异。我小心翼翼地拉起来,晕!是一只张牙舞爪的螃蟹。
不远处的伟哥和沈大师闻讯过来看看,我赶忙把螃蟹扔到水里。
“起鱼了啊?什么鱼啊?”
“哦,没看到,跑了!”
“哦!”
两人回到自己的钓位继续努力。
堂堂野钓大师,开张怎么能是螃蟹呢?不能被他们笑话,哼!
把霸窝的螃蟹钓走之后,小鱼进窝了。
因为我用的是Hayabusa(哈雅布萨)0.8号的最小号袖钩,钩柄长,钩门比较窄,钩条细,用拉饵钓小鱼的效果非常好,几乎牙签长的白鲦都能顺利吸入,而且中鱼的位置基本在上唇。
不知是不是因为今天气温上升的缘故,虽然已经是深秋了,但是水中的杂鱼仍然非常活跃,白鲦、鳑鲏、尖嘴钓了不少,就是没见到传说中的大鲫鱼。我挂了两粒麦子,下去之后一下子就清静了,浮标纹丝不动,仿佛丢进了水井里。
沈大师的钓位
伟哥看好了一处钓位
我把鱼竿放好,移步去看看伟哥和号称要远离我的沈大师钓得如何。
伟哥在我的右手边,离我约20米;沈大师在我的左手边,离我约50米。我问了一下他们的情况,和我也差不多,钓了一堆小杂鱼,一条正经鱼都没钓到。
我調侃沈大师,是不是因为离我还不够远啊?
沈大师笑而不语。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伟哥搬着大包小包,往沈大师的方向挪窝了。
“快走,和弦,沈大师那边起了好几条鲫鱼了!”
我帮伟哥拿着东西,往河流的上游搬家。
哦,原来沈大师早已经悄悄挪窝了,他又往上游走了150米左右,来到了一片更为开阔的地带。
沈大师得意地对我们说,“快过来,这边有口,我都钓了几条鲫鱼了。”
“你不怕我过来后你钓不到鱼啊?”我说。
沈大师尴尬地笑笑。
伟哥挪到了沈大师的上游大约100米开外,抢占先机。我搬到了沈大师下游约30米处,把沈大师夹在中间。
我选中了一个开阔一点的田坎位置,便于放椅子。
钓位背后是一片红薯地,一陇一陇的红薯藤犹如红海中起伏的绿波,右边有一棵贴近水面的低矮的枸树,脚下有一些水草,还有一丛野生的蕹菜——我们四川人叫它空心菜。钓位离水面约有70~80厘米的高度,既便于抛竿,隐蔽性也比较好。枸树的叶子、果实掉在水里,还能为鱼儿提供新鲜的食物。
这个位置唯一的缺点就是走水比较明显,而且水底可能有些石块,略有不平,因此标相有些乱。这种水情,小钩细线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这次测试的鱼钩,名叫Hayabusa(哈雅布萨)。它的本意是一种鹰隼,厂家可能是想形容鱼钩如鹰嘴般犀利吧。
其实,我一周之前已经在黑龙滩测试过一次。那天黑龙滩秋高气爽,晴空万里,朵朵白云映入水中,水天一色,让人几乎分不清哪儿是水,哪儿是天。
“浮云在天天在水,水中金钩似鹰嘴。”金色的双钩荡入水中,飘摇而下,吸引着白鲦趋之若鹜。浮标一沉,我下意识地一扬竿,犹如盘旋在高空的鹰隼向鸟群雷霆一击。Hayabusa钩中了一条小鱼,飞出水面。
我最开始的钓位
我的座椅折叠后可以放进活鱼箱中,更加便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