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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洒写风云 落笔生惊雷
——评陈力娇长篇小说《红灯笼》

2020-04-18顾建新

文艺评论 2020年1期
关键词:红灯笼小说

○顾建新

长期以来,我一直关注着黑龙江著名作家陈力娇的创作。在《文艺评论》《文艺报》等报刊上,发表过多篇关于她作品的评论。陈力娇的小说在中国文坛颇有影响。她是个非常勤奋的多面手作家。有长篇小说、中短篇小说、微型小说的集子出版,获得过多项大奖。2019年8月,又出版了长篇小说《红灯笼》(上海文艺出版社),这部作品是她2017年去黑龙江北安庆华工具厂体验生活的一个重要收获。小说严格按照现实主义的创作原则,且行文朴实无华、情深意切,继承了她一贯的写作风格,同时,又有别于她过去写作的思路,在构思与人物形象的塑造上,又有了全新的探索。

小说构思的别具一格

这部小说,以普通职工战土改和乔米朵一家的艰难生活描写作为中心线索展开,而特殊历史时期发生的事件及兵工厂的变化,只是作为背景。这个切入点与我们常见的直接写一个轰轰烈烈的大事件的作品泾渭分明。小说的前半部突出了战土改一家的“穷”,战土改因为妻子不让他去枪厂,经常残酷地毒打她,暴烈的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一般的家庭暴力,究其原因是因为在林业局工作挣不到钱。儿子战小易则更为过分,干出了违背一般孩子应有的天性的事情,把妹妹战小莲骗到很远的地方丢掉了。这样做,也源于家里太穷,他是试图用这种方法减轻父母的负担。在去卖鸡蛋的过程中,一个鸡蛋掉在地上碎在土里,他竟用嘴去吸。这种丧失了做人尊严的行为,还是因为家里太穷。欠了200 元钱外债,战土改竟被逼疯,仍是因为穷。

但是,必须明确,这篇小说不是展示普通家庭的生活困境,主旨在于突出当年我们国家在极其困苦的条件下自力更生造枪,发展自己军工企业的艰难历程。由此,小说通过华晓绪引出了李兰君研制枪支的故事,情节瞬间为之大变。这里,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出作品的总体构思,以战土改的日常家庭纷争为导引,牵出造枪的大事件。这是一种由远致近,由淡变浓,最后渐入佳境,达到高潮的叙事策略。前面生活场景的叙述,虽也有风波,但到结尾,战土改、李兰君、乔米朵、战小易都为之失去了生命,刹那间山河倒倾,风云怒变。我们读到这里,情感受到了极大震撼,灵魂受到了深深的触动。作家的创作给我们提供了一条有益的写作思路:我称之为“起笔于青萍之末,止叙于天翻地覆。”这种创作方式,是从普通生活的小处入笔,经过不断的增加曲折,极尽腾挪迭宕,最终到达一个新的天地。

此外,作品还从我国古代章回小说和当代电视剧使用的“扣子”手法中吸取营养,常常在关键时刻有意止笔,留下悬念,以造成强烈的艺术效果。

如开头写战小莲时,她被哥哥骗到几十里外的林地,与狼为伍,后来发生什么事情?作者按下不表。写华晓绪因为暗恋李兰君,私入她的闺房,看到李兰君的床上、桌上甚至地上,全部是枪的图纸,大惊失色。李兰君是什么人?一个唱戏的名角,家中怎么会有造枪的图纸和手枪模型?小说在这里只提了一笔,便戛然而止。写文英在百货公司给“女儿”(战小莲)买一顶小红帽和一只碗时,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交给她一个包袱看管,却一直不来取。最后在包袱里发现一封奇怪的信:

如果我不来取这把枪,有一天请把它交给北安枪厂。这是我研制的成果……

这个寄托包裹的神秘女人是谁?她送来枪的目的是什么?她为什么这么信任文英?小说又都不予揭示。接下来笔锋一转去写别的事件。写李兰君突然开枪打了狱警,结果如何?小说又不去写,而是宕开笔触,去写文英。《红灯笼》就是这样,悬念迭出,却不急于“释悬”,巧妙止笔。同时采用“悬念”加电影的“闪回”方式,制造了一个个引人入胜的境界。展望全篇,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这样的片段,不是偶然为之,而是比比皆是,可以清楚地捕捉到是有意为之。这部作品,犹如把你引入一个花团锦簇的后花园,在你正兴致勃勃地欲浏览时,突然闪出一枝奇花异卉,天空出现一朵云霞,但未等你细致观看,瞬间又消失了,让你心动神怡,欲罢不能,紧紧追随。古人把这种写作方式称为“截奔马”,是刻意运用阻隔,造成一种别样的心理刺激使读者对作品产生浓郁的兴趣。

典型人物的成功塑造

乔米朵,是作家呕心沥血塑造的一号人物。陈力娇自述对她“爱恋不已”(《红灯笼》后记)。在作者过去的作品中,这个性格的人物不曾见过;在同题材的小说中,也让人感到很别致新鲜。我把她称之“矛盾型”。作品的艺术魅力,正在于不是简单化、平面化刻画人物。而是写出一个有着非常复杂个性的女性。有时,甚至是正反完全对立的两极,却浑然天成地统一在她的身上。乔米朵不是一个有着高度思想觉悟的先进分子,对国家大事并不关心,作者并不力图把她塑造成一个叱咤风云的英雄形象,她就是一个普通劳动人民的妻子。她希望过安定的生活,却遭受了常人难以承受的磨难,她没有“大志”,却十分懂得“大事”。在重要的问题上,她的头脑非常清醒,有正确的判断,并有适宜的举措。例如,被丈夫毒打,成了家常便饭,甚至被揪下了头发,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已经到了令人发指、无法忍受的程度,但她从没有想过离婚。即使丈夫疯了,因偷电线被批斗,她仍把他藏在王婶家,喂饭,精心呵护。如果我们以此仅仅看作是她身上有着中华民族妇女传统的善良美德,那就未免有些刻板化、模式化了。其背后有她特殊的思想。她因为怕丈夫一走了之,阻止丈夫去枪厂工作,是她有私心的表现,可她也有悔意:“乔米朵看着战土改的泪水,心一软,愧疚地说,我这一生,没什么对不住你,唯独没让你去成枪厂,想想也后悔,真是委屈了你。”这件事,也确实给战土改和自己的家庭带来了许多麻烦。战土改因为还不上债,背负了沉重的十字架,抬不起头,挺不起腰,以致自暴自弃,堕落疯癫。乔米朵为了还钱四处求人,受尽屈辱和磨难。儿子因为家庭生活的艰难,导致妹妹一生残疾,带来了一系列不应有的波折。所以,她对丈夫的一再忍让,是有一种赎罪的沉重心理寄于其中。

另一方面,从她对丈夫的开导,看出她对人生是有深刻理解的:“你的病是怎么得的,真的是为还不上债吗?真的是为去不了枪厂吗?我看主要原因在于你的心太小太窄,看什么都装不下,总是和现实对抗,其实你没想想一个人再有能力怎么对抗得了千千万万呢?”由此我们看到了她心胸博大,能够洞察时事的骨髓。她把丈夫的子弹藏得很严实就是突出的一例,她深深地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正如书中所评价的“乔米朵这女人,有别于其他女人,天生是做大事的人,小事她可以磨叽,甚至可能耍小聪明,大事从不含糊。”书中也是这样并写着她性格的两面,她卖一头猪,可以多赚20 元;为齐补丁做活儿,很容易地赚了他的钱;用“下跪”得到了王姥姥的两块钱;在公安干警面前大骂丈夫:“我巴不得他死,他总是出去惹祸,偷了人家的电线,又偷了人家的铁锯,肋骨都让人打折了,现在不死,早晚也得死,早死早脱生。”用违心的假话骗过人使丈夫逃脱后,又巧妙地设计把他藏了起来。作者刻画人物,既有大处的落墨,也有细腻的工笔,显示了独到的写作技巧和匠心。

乔米朵鲜有的性格,也导致了整个事态发展的复杂化。正如作者在《红灯笼》后记里指出的:“她处处想帮助李兰君,但事事都在帮她的倒忙;想让儿子帮助她,却促使儿子陷害她;她想把最珍贵的子弹传给她,却成为了她死亡的一个重要动因。”差异的两极,在小说最后的高潮部分作了最充分的展示,她一直以来逆来顺受,悲悲切切,一直被丈夫欺压,从不反抗,只是用躲藏来做无济于事的抵挡。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弱女子,为了保护李兰君不暴露,一下就砸死了一起同甘共苦多年,一直是家里主心骨的丈夫,而且竟然没有表现出一点点的懊悔之意。她对儿子非常钟爱,但得知是儿子害死了李兰君,毅然毒死了孩子,并且自己也随之自杀了。因此,对乔米朵这个人物,需要从思想、心理、个性做更深层的探寻,方能得出正确的结论,给予恰如其分的评价。

总之,在乔米朵的身上,表现出非常矛盾的两面,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为我们丰富多彩的当代文学画廊,增添了一个新颖的形象。正因为乔米朵这个平凡又不平常的主要人物的成功塑造,使这部小说为人瞩目,也使我们清晰地看到了作家在长篇小说的创作上,所做出的新探索,创造的新实绩。这里,给我们提供了重要的启示:一切从生活出发,方能塑造出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物。只有真正地深入到生活的底层,真正地了解普通大众的艰辛,与他们同呼吸共命运,才能写出令读者喜闻乐见的、反映苍生的、优秀的文学作品,且长久流传,生生不息,接近经典。

李兰君,是个“果敢型”的形象。她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敢于献出一切,乃至生命。这是陈力娇全力讴歌和热情赞颂的人物。在后记里,她概括了这个人物的经历,“她是老兵工的女儿,出自优秀的枪械世家,她有独特的性格,有着端慧的专业素质和孤绝的个性”。并深情地赞美她,“李兰君是那段历史的建造者,也是那段历史的代言人,她带动了无数精彩的人生,也传承了太多稀缺的精神”。读了作品,我深深地感到,作家不是仅对“这一个”情有独钟,而且是对她所代表的一代高尚的兵工人情怀的嘹亮高歌。

李兰君有两个特殊:其一,她是个演技高超的演员,已经声名在外,为什么不继续做一个女子力所能及的事,却异常地醉心于男子才去从事的造枪事业,这是一个有怎样思想的人物?其二,这个造枪的愿望,何以这样根深蒂固,以致她百折不挠,历尽艰辛而不改初衷?这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边忙于演出,一边在闺房里深藏造枪的所有图纸;父亲已经暗示她形势变化,她却为了造枪多次写信与父亲沟通;不顾冒着风险,与张刚偷偷造枪;把枪和图纸交给一个陌生的女子保存,让她传承下去;为了自己的事业,她不考虑自己的婚姻大事,决心一辈子不出嫁;在监狱里经受着身心非人的折磨而绝不屈服,还假造经历戏弄狱警;最后,被执行枪决前,她从文英那里得到了承诺:“你放心走吧,我会传下去,国家会记住你的功勋。”在即将逝去生命的危难时刻,她并不痛惜自己的青春年华,想到的只是自己尊崇的事业有了延续的希望时:“李兰君为之一振,身上似增添了无穷的力量,她的背不再塌了,眼睛不再迷蒙了,膝盖不再针扎似的疼了,有女人这句话,她死都值了。”生离死别,是对一个人精神、人性、思想、品格、灵魂最严厉的考验,李兰君大义凛然的形象在这人生的关键时刻,闪烁出夺目的光彩,成为全篇耸立的高峰,作品的最亮点。

对李兰君形象的塑造,与写乔米朵多靠直接叙述又有了不同,正面的细节描写尤为突出。写李兰君“辗转反侧,一夜无眠,到了凌晨三点,还一点困意也没有。”对枪的熟悉比专业人员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有一个枪的零部件的详细图纸,“消声筒、消声筒盖、准星、凹槽、弹匣、起子槽、撞击簧……”,这些细部的精致和周全,导致她制造的626 无声手枪,效果好,携带方便,性能优良,隐蔽性强。而且“从产生想法到设计成功,仅用了半年的时间”,书写了她对枪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被抓进监狱时她什么也不看,只盯住武警战士手中握着的一杆枪管带方孔,有弹夹,枪托是木制的50 式冲锋枪……她知道这是大名鼎鼎的626 厂制造的。枪,已经成了她生命的全部,化作了她的灵魂。

她为什么会这样?陈力娇对她身世进行了细致介绍:“李兰君一介女子,有这样的禀赋及创造力不是空穴来风,她出生在枪械世家,一直在枪的世界里长大。虽日后学了戏剧,但一直对枪有特殊的热爱和研究。”这一段对人物的行为依据,做了清晰诠释,使人物的种种表现都非常合理。可以说,枪已经融入了她的血脉,她是枪的精灵。

环境描写为烘托人物的个性起了重要的作用。小说有两处写了李兰君的住房,一是华晓绪偷入李兰君的闺房,看见枪的图纸,整个房间像个枪械作坊。桌上还有一封信,写着她对制枪的看法。这是第一次向读者透露这个女人鲜为人知的另一面。她不单是一个演员,还是一个高级的枪械工程师。这段描写,也为后面写她的作为,做了很好的铺垫。另一处,写乔米朵来到兰君的家,看到的是“屋里收拾得很整洁,两只黄色的小柜靠墙摆着,上面悬着一块亮晶晶的大镜子,一个罩着白帘的小圆桌上放着一个花瓶,上面一束野甸子采来的各种颜色的小花还鲜活着”。这里对兰君居室的描写,让我们看到了多个镜像并产生联想。陈设简单——为人严瑾而不奢靡;整洁——生活态度积极向上;花瓶插满野花——生活充满情趣。生活环境的布置,实际是人物心灵的外化。

用侧面描写做衬托是小说的又一个写作方法。如果说李兰君的一生,是一曲辉煌的交响乐,那么将其分四个乐章。一是舍生救友。小说写了华晓绪对兰君深情的爱恋,如果说这是年轻人的一种情感,可以理解;但他为了保护她不暴露而去死,就不那么简单了。这里,写出晓绪从爱恋升华到崇敬,以致为她毫不犹豫地献出宝贵的生命,看似是写晓绪的仗义,实则是侧衬兰君人格的魅力。二是鼎力相助。兰君懂枪、设计枪,但不会造枪。她之所以实现了自己的心愿,是因为张刚的热情帮助。张刚不顾危险,不怕麻烦,为兰君吃尽百般的苦造枪,是因为他“从内心里认定李兰君的研制是为党和人民,是为国家的国防建设,不过是时机不宜,如果是阳光的年月,她一定是功臣。”这里明写张刚的心理和认知,真正的目的在于披露兰君所从事的事业的重大意义。三是承担重托。文英与兰君素不相识,但接到兰君的包袱,看到里面有嘱托的信和枪时,她感到了此事意义的深重,决定承担这个大任。在兰君临刑前,不畏风险,给她传递信息,给她精神鼓励。文英的成长,是兰君人性光辉的照耀。四是深情相惜。乔米朵开始只是喜欢兰君的戏,后来发展到由戏到赞赏她的人品,“乔米朵爱上了她的戏,也就爱上了她。她能把自己舍不得吃的东西奉献给她,这情意不轻,这情意起源于她心底最不能示人的隐秘的角落,一生也许就生长一次,亲切、贵重、无价,百年不遇。”她对兰君的敬重、崇拜,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程度。她懂得兰君做的是正义的事,所以,逼着儿子给警察写假情况,甚至为了保护她,不惜砸死了丈夫,得知自己的儿子出卖了兰君而毒死了他。以非一般女人所能做出的举动,突出兰君的崇高与杰出。总之,李兰君是作者倾心歌咏的英雄形象。她的高风亮节、视死如归、舍生取义,深深地镌刻在我们心中,读后难以忘怀。在她身上,寄托着作者对老一代兵工人无比崇敬和衷心爱戴的情感,激励着我们将革命精神代代传承下去。

战小易,我认为他是“幼稚型”。作者提出,他“是个八岁的孩子,却有着十八岁的经历”,并认为他“早熟”(《红灯笼》后记)。我却不敢苟同。他生活在特殊的年代,但困难的生活和恶劣的环境,并没有把他锻炼得成熟,他没有做出一件超越自己思想范畴和能力的事情,更不比同龄儿童有什么突出之处。由于他的丢弃,导致妹妹残废,陷入终身痛苦。这是“早熟”的行径吗?他为了自己的痛快,想方设法去挤家里非常需要的钱,买好吃的,他为母亲分担了一点忧愁了吗?在母亲再一次被痛打,严重到“瞬间如一坯烂泥堆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程度时,他也只是如一般孩子那样喊叫了一顿,却很快就睡着了。差点被打死的母亲还要挣扎着起来为他做疙瘩汤。最终,他仅仅因为猜测李兰君锁着的小屋里有太多的小人书,想化为己有,满足私欲,而告发了她,导致了兰君死亡。小易,就是一个待成长的孩童。小说严格地按照人物的身份和行为逻辑写作,没有夸大和脱离实际的臆造,这体现了写实主义的力量。

战土改,我称之“负重型”的人物。作者定义他为“负面的化身,是内心有伤痕的人,是人格不健全的人”,“战土改是我最不喜欢的人物,不喜欢的程度达到了憎恨”。(《红灯笼》“后记”)

战土改确实有严重的性格缺陷,胸无大志,目光短浅。但这些,不能全归罪于他的个性,更有环境的因素。他生活在一个非常贫困的年代,心中唯一的志向就是挣钱,但这算是错误吗?四口之家,要他养活,欠了单位的债,如巨石一样压在了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想去枪厂工作,也是为了多赚一点钱,让妻子和孩子生活得好一点。但这个小小的心愿,也无法实现,为了卖点钱,去偷电线,又遭到批斗,种种情况,造成了他内心的苦闷和沉重,难以消除。他的上空,是无休无止的阴霾,社会的重压使他变形。同时,他心爱的孩子又丢失了,家庭惨遭不幸,使他的心灵雪上加霜。于是,妻子就成为了他的出气筒,用来发泄心中的忧郁,以减轻内心深处难尽的苦楚。我们不赞成他的暴力行为,但明白他的心境。他后来因为被整,半疯半傻,成为行尸走肉。这是消沉?是变相的抵抗?还是因无力抗拒这个社会对他迫害造成悲愤的自戕?恐怕各种因素都有。我们哀其不幸,也痛惜他的作为。他沉重的灵魂在血水里苦苦挣扎,他不过是一株被狂风暴雨摧折的小草。

意象引喻的指据成功

小说中的拟喻有两个,一个是前半部所写的小莲遇到的野狼,狼对小莲百般爱护,可谓感人至深。实际上,“狼”体现的是一种高尚的人格,刻意塑造的一种大爱的形象。旨在与现实中的丑恶人性形成鲜明的对照。

另一个“红灯笼”也是作者精心设计的一个意象,为作品涂上一抹璀璨的亮色,是对新生活的渴望,是对我们民族最终冲破黑暗走向光明的预示。昭示着无论我们的生活多么艰难,无论前进的道路多么曲折,永远有红灯照亮我们前行的方向。红灯笼,是作者心中的理想、情爱、思念、心绪燃烧出来的精神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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