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文阅读：探明记叙文写作的“材意联结”策略

王彬 孙自见 朱海波

设计理念：

写作是一个复杂、系统、条理的工程。从总体上说，记叙文写作需要材（内容）、意（主题）、技（各种表现与表达技法）达成一致，其构思的主要问题即“材意联结”策略的选择问题。记叙文的写作教学：从结果上看，学生需要文章部分与文章整体的现实呈现;从过程上看，学生需要写作策略性知识与写作程序性知识的指导;从实践上看，学生需要从典型例文中习得方法。这些可以借助基于任务群的群文阅读教学，将例文进行层级化的多维分类整合，引导启发学生通过分析比较、概括提炼、梳理总结来完成，先后探明选材策略、立意策略、联结策略，从而实现记叙文写作构思策略的理性习得与文章整体与部分的感性积累。

记叙文写作构思的主要问题是“材意联结”策略的选择问题。“材意联结”策略包括基于材意一致性的选材策略、立意策略、联结策略（主题表现策略与材料表达策略）三方面。借助基于任务群的群文阅读教学，将例文进行层级化的多维分类整合，引导启发学生通过分析比较、概括提炼、梳理总结，既习得策略又获得切实的感性认识、积累具体的应用范例，这对记叙文写作有重要指导意义。其教学设计基本环节如下。

任务一：探明记叙文写作中“材意联结”之选材策略

主问题：记叙文写作在选材上有哪些策略？

问题1：记叙文用材料表现主题，以下记叙文各选取了什么内容的写作材料？表现了怎样的主题？

第一组：《羚羊木雕》（张之路）、《自己的路自己走》（邹德学）、《我怕把你弄丢了》（汤园林）、《走一步，再走一步》（莫顿·亨特）、《慈母情深》（梁晓声）、《父爱的高度》（吴宏博）、《鞋的故事》（孙犁）。

第二组：《你走你的》（查一路）、《汇款》（陈巧新）、《犹大的面孔》（安德鲁）、《我的老师》（魏巍）、《暗香》（皓明）。

第三组：《麻雀》（屠格涅夫）、《一夜能走多远》（付体昌）。

明确：

《羚羊木雕》选取爸妈强迫“我”把送给好朋友万芳的礼物羚羊木雕要回来的生活经历，主要反映了父母不尊重孩子情感的问题，也赞美了孩子间的真诚的友谊。

《自己的路自己走》选取丫头、姥爷十六年前有自己的思考、坚持己见不听命于强势从而躲过灾难，二柱等人被冻死山洞的故事，说明了“自己的路自己走”的道理。

《我怕把你弄丢了》选取“我”和母亲去上海旅游，母亲将“我”“弄丢”后经受煎熬与惶恐的经历，表达了真挚深切的母爱。

《走一步，再走一步》选取小时候一次“我”爬上石架无法下來，在父亲的鼓励引导下克服畏难恐惧、一步一步走下来的过程，表明了“无论遇到怎样的危险和困难，只要把它分解成一个个小困难，再把这一个个小困难解决，就解决了一大困难”的道理。

《一夜能走多远》选取“我”跟随父亲种苞米的经历，借父亲关于苞米晚种一宿产量差别就会很大的一番话，说明了贻误一时就会贻误一生的道理。

《慈母情深》选取“我”为买书到车间找母亲要钱的经过与情形，母亲在艰苦条件下紧张工作、支持和鼓励“我”读课外书，主要表现了慈母对子女的深情，也表现了孩子对母亲的敬爱之情。

《汇款》选取外地民工在邮局汇款时不被女营业员和“我”尊重的情形，反映了外地人总是被别人看不起的现实。

《麻雀》选取一只老麻雀奋不顾身掩护受到猎狗威胁的小麻雀的情形，表现了伟大的母爱。

《你走你的》选取“我”和朋友开车旅游时几次主动邀请路人搭载被拒，最终被一位乞丐接受却损失两瓶可乐的经历，反映了人与人之间缺乏最起码的信任的现实。

《我的老师》选取蔡老师假打真爱、教我们跳舞、教我们读诗等由课内到课间、由校内到校外的七件事，表现了她纯洁、美好的心灵。

《父爱的高度》选取两次看露天电影的情形，一次是小时候父亲带“我”看露天电影，一次是春节回家看露天电影时，看到一对父子，父亲把儿子骑到自己脖子上，表现了深挚真切的父爱，也表现了对父爱的领悟。

《鞋的故事》选取小书绫两次给“我”做鞋的故事，一次虽然生活艰难但鞋做得非常精致，一次生活好了但做得太粗，表明了社会生活中一些传统淳朴的东西、美好的精神受突飞猛进的物质文明的侵蚀而渐次消失的道理。

《犹大的面孔》选取画家为作画寻找儿时基督的模特和犹大模特的两个事件，巧合的是他们是同一人，前者是一个十二岁的男孩，有着天使般纯洁可爱的面庞，后者是一个好逸恶劳、有着一幅“仿佛雕刻着人间所有罪恶”的嘴脸的酒鬼。故事告诉我们天使也可以变成魔鬼的道理。

《暗香》选取沁人心脾而毫不张扬的桂花和学校看门大爷坚持每晚为穷苦同学留校门一事，借物喻人，写了像悄悄地释放幽香、悄悄凋零的桂花一样的关门老人这样一类默默行善的人。

问题2：比较以下三组记叙文，从写作的内容看，每组各选择了哪一类题材？（内容取材策略）

第一组：《羚羊木雕》《自己的路自己走》《我怕把你弄丢了》《走一步，再走一步》《慈母情深》《父爱的高度》《鞋的故事》《我的老师》《暗香》

第二组：《你走你的》《汇款》《犹大的面孔》

第三组：《麻雀》《一夜能走多远》

明确：

第一组：生活类。取材于生活事件，写家人之间的生活、儿时的游戏经历、学校生活等。

第二组：社会类。取材于社会事件，写社会生活、社会交往中的事件。

第三组：自然类。取材于自然界，写人以外的动植物等。

问题3：比较下面三组记叙文，从所用材料的整体形式特征上看，每组各选择了哪一种材料形式？

第一组：

《羚羊木雕》《走一步，再走一步》《自己的路自己走》《一夜能走多远》《我怕把你弄丢了》

第二组：

《慈母情深》《汇款》《麻雀》

第三组：

《你走你的》《鞋的故事》《我的老师》《暗香》《父爱的高度》《犹大的面孔》

明确：

第一组：所选材料是情节比较完整故事，可称之为“故事式”。

第二组：所选的材料是某一情景，可称之为“情景式”。

第三组：所选的材料是多个事件或物与人事，可称之为“事件式”。

说明：记叙文中的“故事式”“情景式”“事件式”三类材料形式又可细分为多种材料形式，不同的材料形式与主题相联，形成相应的“材意联结”形式模式。

“故事式”记叙文有的是用故事整体表现主题，材料形式为“故事式”，相应的“材意联结”形式模式为“故事·主题”式;有的表现主题的内容集中在全部材料的某一部分（这一部分内容可称之为“意材”，它是全部材料的“重心”部分），材料形式为“故事·重心”式，相应的“材意联结”形式模式为“故事·重心·主题”式。

“情景式”记叙文材料形式为“情景式”，相应的“材意联结”形式模式为“情景·主题”式。

多个事件的记叙文有的是每个事件都指向和表现主题，材料形式为“分事件”式，相应的“材意联结”的形式模式为“分事件·主题”式;有的是几个事件密切关联，结合起来共同生成主题，材料形式为“合事件”式，相应的“材意联结”形式的模式为“合事件·主题”式;有的是以物喻人，物的特征与人之精神相契合，状物与叙事写人结合起来共同表现主题，材料形式为“物事件”式，相应的“材意联结”的形式模式为“物事件·主题”式。

问题4：参照以上说明，根据材料形式与“材意联结”形式模式的不同，把“问题3”中的第一组、第三组议论文分别分成A、B两小组和A、B、C三小组，并作简要分析。

明确：

分类如下：

第一组：

A组《羚羊木雕》《自己的路自己走》《我怕把你弄丢了》

B组《走一步，再走一步》《一夜能走多远》

第二组：

《慈母情深》《汇款》《麻雀》

第三组：

A组《你走你的》《我的老师》《父爱的高度》

B组《鞋的故事》《犹大的面孔》

C组《暗香》

简要分析：

第一组A小组：属于“故事式”材料形式。“材意联结”的模式：“故事·主题”式。

第一组B小组：属于“故事·重心”式材料形式。《走一步，再走一步》中的“意材”或写作重心是“我”在父亲鼓励、引导下一步一步地走下悬崖的过程;《一夜能走多远》中的“意材”或写作重心是父亲关于苞米晚种一宿产量差别就会很大的一番话的叙写。“材意联结”的模式：“故事·重心·主题”式。

第三组A小组：属于“分事件式”材料形式。“材意联结”的模式：“分事件·主题”式。

第三组B小组：属于“合事件式”材料形式。每一篇的主题都是其中的两个密切关联的事件结合起来共同生成的。“材意联结”的模式：“合事件·主题”式。

第三组C小组：属于“物事件式”材料形式。桂花与看门老人的故事物、事相融共同表现默默行善的人们。“材意联结”的模式：“物事件·主题”式。

小结：记叙文写作中“材意联结”，在取材内容上有写生活、写社会、写自然三种选择，在取材形式上有“故事式”“故事·重心式”“情景式”“分事件式”“合事件式”“物事件式”等几种选择，相应的“材意联结”形式模式分别为“故事·主题”式、“故事·重心·主题”式、“情景·主题”式、“分事件·主题”式、“合事件·主题”式、“物事件·主题”式。

任务二：探明记叙文写作中“材意聯结”之立意策略

主问题：记叙文写作在立意上有哪些策略？

分问题：

问题1：以下一、二、三组记叙文各代表一类主题内容，对比总结，每组各代表哪一类主题内容？其中每一类又可细分为A、B等几小类，对比总结，每一类主题内容又可细分为哪些小类？

第一组：

A组《我的老师》《暗香》

B组《羚羊木雕》

C组《汇款》《你走你的》

第二组：

A组《犹大的面孔》

B组《鞋的故事》

C组《自己的路自己走》《走一步，再走一步》《一夜能走多远》

第三组：

A组《我怕把你弄丢了》《慈母情深》《麻雀》《父爱的高度》

B组《永远的蝴蝶》

明确：

第一组：代表现实主题，反映某种现实。这里的“现实”大致可分为人物现实、生活现实、社会现实三小类。

A组《我的老师》《暗香》表现人物，B组《羚羊木雕》反映家庭生活中存在的家长不尊重孩子情感的现实问题，C组《汇款》《你走你的》反映了社会上普遍存在的外地人被人瞧不起的现实、当下人与人之间缺乏最起码信任的社会现实。

第二组：代表道理主题，揭示某种道理。道理大致可分为生活道理、社会道理、人生哲理、生命之理等。

生活道理是指生活是什么、应该如何过好生活之类的道理。比如北岛的一字诗《生活》所告诉我们的生活就像一张网、纷繁错杂，《犹大的面孔》所告诉我们的现实生活中天使可以变成魔鬼。社会道理是指社会是什么、社会运作与发展有怎样的规律之类的道理。比如《鞋的故事》所告诉我们的在社会进程中美好的传统与精神会受飞速发展的物质文明侵蚀而渐次消亡。人生哲理是指人生是什么、应该如何度过人生之类的道理。比如《自己的路自己走》所告诉我们的要有自己的思考、判断与行动，才能走好自己的人生路;《走一步，再走一步》所告诉我们的要分解困难和目标、一个个去完成;《一夜能走多远》所告诉我们的贻误一时就会贻误一生;生命之理是指生命是什么、生命发展有什么规律，应该如何对待生命之类的道理，比如劳伦斯在散文《鸟啼》中所包含的生命和死亡全部不相容、向死而生等生命思考，史铁生在散文《我与地坛》中所包含的每个卑微的生命都有属于它的生机与美好、生命应该像残破而富有生机的地坛一样虽然残缺但应更加顽强等生命认识。

第三组：代表情感主题，表达某种情感心理。情感大致可分为亲情、友情、爱情三类。

A组《我怕把你弄丢了》《慈母情深》《麻雀》表达的是深挚动人的母爱，《父爱的高度》写的是平凡质朴、默默奉献的父爱。B组《永远的蝴蝶》写的是悱恻凄美的爱情。第一组B组中的《羚羊木雕》也赞美了孩子间的真挚的友情。

一般地，记叙文首先反映现实，基于所反映的现实而表达情感、揭示道理。所以，根据表现的侧重，记叙文的主题大致可分为反映现实、揭示道理、表达情感三类，而整篇文章的意蕴往往是多方面的。

问题2：从所表现的主题内容的范围与普遍性看，现实类记叙文也可分为三类。以下三组记叙文各代表哪一类？

第一组：《我的老师》

第二组：《暗香》

第三组：《羚羊木雕》《汇款》《你走你的》

明确：

现实类记叙文可分为“这一个”“这一类”“普遍现象”三类。

第一组代表“这一个”类，所表现的是特定的“这一个”。《我的老师》中作者魏巍所写的就是小学时候教过他的女教师蔡芸芝先生其人。第二组代表“这一类”类，所表现的是特定的“这一类”。比如《暗香》就是以特定的“这一个”——看门大爷，写这样一类默默行善的老人。第三组代表“普遍现象”类，所表现的是比较普遍的现象。比如《汇款》所反映的外地人不被尊重的现象是很普遍的;《你走你的》所反映的人與人之间缺乏最起码信任也是当下比较普遍的现实;家长对待孩子缺乏平等意识，家长不尊重孩子的情感也不只是存在于《羚羊木雕》的故事里。

小结：记叙文“材意联结”，在立意上有写现实、写道理、写情感三种选择。其中，“写现实”从对象上看有写人物、写生活、写社会三种选择，从对象的普遍性看有写“这一个”、写“这一类”、写“普遍现象”三种选择;写道理有写生活道理、写社会道理、写人生哲理、写生命之理等几种选择;写情感有写亲情、写友情、写爱情等几种选择。

任务三：探明记叙文写作“材意联结”之联结策略（材料的主题表现策略与材料的形式表达策略）

主问题：记叙文写作在“材意联结”上有哪些联结策略？

分问题1：每类主题记叙文用材料表现主题的方法有哪些？

分问题1-1：考察每一主题记叙文的材料与主题：每一主题的记叙文其所选材料在内容上与主题有怎样的关系？从整体上说，为了表现主题，记叙文所选的材料从内容上应该具备怎样的基本要求？

明确：

1.现实类记叙文材中要有“现实”，道理类记叙文要材中寓“理”，情感类记叙文要材中要“情”，且“现实”与道理要突出，情感暗示要充分。从整体上说，为了表现主题，记叙文所选的材料从内容上的基本要求是材中有意，材意一致，且材料以主题为核心。

分问题1-2：每类主题记叙文用材料表现主题以实现“材意联接”都要借助一定的方法。考察以下每类主题记叙文中的几个小类，每一小类是用什么方法表现各自主题的？（材料的主题表现方法）

第一组：反映现实类

A组《我的老师》《暗香》《羚羊木雕》

B组《汇款》《你走你的》

第二组：揭示道理类

A组《自己的路自己走》

B组《一夜能走多远》

C组《走一步，再走一步》

D组《鞋的故事》《犹大的面孔》

第三组：表达情感类

A组《父爱的高度》

B组《永远的蝴蝶》《我怕把你弄丢了》《麻雀》

C组《慈母情深》

明确：

一般地，记叙文用举例法直接表现主题或借助归因、类比、象征等方法间接表现主题，而不同的主题内容其主题表现方法也有所不同。

举例法：举例法通过记叙典型例子来直接表现主题。例如“反映现实类”A组中的几篇记叙文。《我的老师》《暗香》选取能直接表现人物特征与思想性格的典型材料表现人物;《羚羊木雕》以家庭生活中一个父母逼迫孩子要回礼物的典型例子来表现家长对孩子的不尊重。“揭示道理类”中A组的《自己的路自己走》，材料同样是人物经历性的例子，作者直接从例中抽象、提炼出“自己的路自己走”的人生道理。“表达情感类”A组《父爱的高度》中父亲在看露天电影时把“我”高举到脖子上的动作就是父爱的典型体现。另外，朱自清的《背影》中父亲替“我”买橘子时在月台爬上攀下时的背影承载了满满的父爱。用这种方法表现情感的记叙文，作者往往选取一个凝聚情感的动作、表情、语言、心理、器物等，以之作为情感承载凸显主题。

归因法：归因法就是材料直接呈现作为主题原因的结果，通过对结果的归因来表现主题。例如“反映现实类”B组中的《汇款》《你走你的》。前者呈现汇款时女营业员和“我”对待前来汇款的外乡人的态度，这是结果，原因就是“看不起外地人”;后者呈现几个不同的路人载拒、乞丐接受搭载却自以为被利用的情形，这种反常的现象是某种原因的结果，其原因就是“当下人与人之间缺乏最起码的信任”。“表达情感类”B组《永远的蝴蝶》《我怕把你弄丢了》《麻雀》中文章呈现的“我”在樱子车祸后的表现、母亲在把“我”“弄丢”后的表现、老麻雀在小麻雀即将遭受猎狗攻击时的表现，其背后都是因为“爱”。

象征与类比：一般用于“道理类”主题。“理”以“材”为具体依托，“材”中能抽象、提炼出规律性的“理”来。

象征：材料含有具有象征意义的具体景物、现象、动作、过程等，先对其加以描述，再通过抽象、象征，揭示其中所寓之理。比如《走一步，再走一步》，“我”在父亲鼓励引导下克服畏难恐惧、一步一步走下悬崖的过程，正象征了可以通过分解的办法解决比较大的危险和困难的道理。

类比：材料含有可类比的具体景物、现象、动作等，先对其加以描述，再通过抽象、类比，揭示其中所寓之理。比如《一夜能走多远》，苞米耽误一宿就是耽误一季的道理与人耽误一时就耽误一生的道理正好类似。

举例说理是直接从例子中抽象、提炼出道理;象征和类比说理是先写“理”的承载物，再揭示其中所寓之“理”，最后转移到所要表达的主体上来，其基础是道理的相通性。

其他的逻辑方法：即从具体材料出发，进行合乎逻辑的推理最后归结到主题上。比如：“揭示道理类”D组《鞋的故事》《犹大的面孔》。前者写小书绫两次给“我”做鞋，一次生活艰难但鞋做得非常精致，一次生活好了但鞋做得太粗，加之文末作者关于他们那一代人死后，这种家作鞋就不存在了：而农民的生活会变得好起来的交代和结语含蓄的愿望，可以推断出“社会生活中一些传统淳朴的东西、美好的精神受突飞猛进的物质文明的侵蚀而渐次消失”的主题。后者先写一个有着天使般纯洁可爱面庞的十二岁男孩，再写一个好逸恶劳的酒鬼，然后用“他们是同一个人”把材料相连，可以推断出“天使可以变成魔鬼”的道理。

“表达情感类”C组《慈母情深》中也有一个简单的逻辑推理。材料呈现的主要是母亲工作、生活的辛劳艰难和母亲对我读书的支持与鼓励，后者能直接表现母爱，和前者结合起来更见慈母的情深。

总之，每一主题内容的记叙文其主题表现方法有所不同：举例法是通用方法，现实类、情感类常用举例法、归因法，道理类常用举例法、类比法、象征法与其他与材料相应的逻辑方法。

小结：记叙文写作实现“材意联结”，选材在内容上的基本要求是材意一致，材料以主题为核心。在材料的主题表现上每一主题内容的记叙文有其常用的表现方法供选择：一般地，现实类、情感类记叙文常用举例法、归因法，道理类记叙文常用举例法、象征法、类比法和与材料相应的某些逻辑方法。

又：情感类记叙文可选三种“情感”来写。其一，人之常情。共通的亲情、友情、爱情等易于激起读者的共鸣。其二，冲突之情。情理冲突时舍理取情，正确与正确产生矛盾舍弃一方，形成的悲剧冲突携带着巨大的情感力量。其三，反常之情。痴迷执着于某事物以致行为不同于常规时，情感也就自然显得非同寻常了。

从情感表现的方式来说，同样的情感可以有不同的表现。比如要表现对一个人的“爱”，通常可以写：甘愿为其辛苦付出（《慈母情深》）、为其进步成功而乐为其退步失败而忧、为其处险境而忧虑恐惧甚至不恤生命（《我怕把你弄丢了》《麻雀》），为失去其而痛（《永远的蝴蝶》）等。可根据需要和材料储备情况选取适切的材料与方式表达。

分问题2-1：用材料表现主题以实现“材意联接”，需要对材料加工、赋形，诉诸文字，完成表达，不同的材料形式有其相宜的表达方法。分析总结，各种形式材料的记叙文，其表达材料的要领是什么？（材料表达方法）

明确：

1.“故事式”“故事·重心”式记叙文叙事要顺畅清楚完整、详略分明，选好记叙顺序，做好伏笔铺垫过渡照应等;“故事·重心”式与情景式要突出重心，多用细节描写，其他部分交代简明。如《羚羊木雕》以木雕为线索，按照“父母问木雕—逼迫要木雕—插叙友情（送木雕原因）—要回木雕”的顺序写故事，关于木雕由来的交代、“我”和万芳的交往的插叙和互赠礼物时关于小藏刀的交代等使叙述自然完整清晰。《走一步，再走一步》的重心部分主要运用了父亲的语言描写和“我”的动作、语言、心理描写，十分形象地呈现了这一过程的象征意义。《慈母情深》《汇款》《麻雀》分别写母亲紧张而辛苦工作的情形、汇款的情形和老麻雀与猎狗对峙的情形，这些是作者笔墨的聚焦点，尤其写母亲直起背望“我”的放慢、放大的细节描写，女营业员和“我”的语言描写，既勇敢又惊恐绝望的老麻雀的细节描写，其他内容都是为之所作的必要准备或交代，故而比较俭省。

2.事件式记叙文叙事更为简括，同样凸显表现主题的关键内容，多采用描写尤其是细节描写。

分问题2-2：各种形式材料的记叙文在写作时有怎样的共同要领或要求？（材料表达方法）

1.记叙清楚、详略得当;

2.真切含蓄、有画面感：细节描写、景物描写;

3.用简短词句精到点题。

小结：记叙文写作实现“材意联结”，在材料的形式表达上“故事式”“故事·重心”式记叙文叙事要选好记叙顺序，做好伏笔铺垫过渡照应等，做到顺畅清楚完整、详略分明;“故事·重心”式与情景式的重心内容多用细节描写，其他部分交代宜简明。事件式记叙文叙事更为简括，同样多采用描写尤为细节描写凸显表现主题的关键内容。

记叙文写作的“材意联结”策略图表如下：

考场记叙文的写作构思一般从“材”或“意”两端入手。

从“材”入手：选取合乎题意（“材”）的事物，归结到“写生活”“写社会”“写自然”三大类内容材料中的其中一个或几个中，联想到相应内容材料下的“故事式”“情景式”“事件式”的三大类六小类的形式材料;（取材策略）由“材”及“意”，确定反映现实、揭示道理、表达情感的三大主题十小主题中的某一类;（立意策略）根据材料主题与材料形式选好相宜的主题表现方法与形式表达方法（联结策略）。完成主要的构思过程。

从“意”入手：选取合乎题意（“意”）的主题，归结到反映现实、揭示道理、表达情感的三大主题十小主题中的某一类;（立意策略）由確定的主题联想到与之相一致的“意材”，确定其“写生活”“写社会”“写自然”的材料内容与三大类六小类的材料形式;（取材策略）根据拟定主题与材料形式选好相宜的主题表现方法与形式表达方法（联结策略），完成主要的构思过程。

〔本文系江苏省十三五规划课题“基于学习任务群的群文阅读教学研究”（课题编号：D/2018/02/11）、徐州市“十三五”规划课题“高中写作教学中‘实效性表达的策略研究”（课题编号：GH-13-18-L179）的研究成果〕

[作者通联：王彬，江苏沛县中学;孙自见，江苏徐州市教育教学研究室;朱海波，江苏沛县教师发展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