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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记》在不同戏剧形式中的表现

2020-04-10李昀思李嘉妮

戏剧之家 2020年9期
关键词:传承保护西厢记京剧

李昀思 李嘉妮

【摘 要】《西厢记》全称《崔莺莺待月西厢记》,是由元代王实甫创作的一个流传甚广的杂剧,后人将这个体制宏伟的爱情故事用各种方式加以演绎。在众多演绎版本中,荀派京剧《红娘》的《叫张生》广为流传,相声笑剧《大西厢》隐于市井诉美谈。如果说《红娘》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娇俏可爱的小红娘,那《大西厢》最令人难忘的应该算是直言不讳的崔家小姐崔莺莺。从京剧《红娘》到相声笑剧《大西厢》,两种看似全然不同的演绎方式,从其独特的角度向世人展示了一段传世佳话。

【关键词】《西厢记》;京剧;相声;传承保护

中图分类号:J82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20)09-0034-02

一、《西厢记》内容简述

唐代时,洛阳青年张珙赴试,途中借宿普救寺,遇已故相国崔珏之女崔莺莺,一见钟情。驻军孙飞虎兵变,围住寺院,欲夺崔莺莺。崔夫人情急,声称愿将崔莺莺许婚给能退贼兵者,张珙请来友人白马将军杜确,待杜确打退了孙飞虎,崔夫人却悔约,令张珙与崔莺莺以兄妹相称。张珙通过崔莺莺的婢女红娘传递诗简,跳墙夜会崔莺莺,崔莺莺责张珙非礼。张珙忧愤成疾,红娘引崔莺莺来问候,两人定情。崔夫人闻知,怒打红娘,红娘反责其失信。崔夫人无奈,只好约定张珙中试后成婚。

该剧具有很浓厚的反封建礼教的色彩,作者王实甫写青年人对爱情的渴望,写情与欲的不可遏制与正当合理,写青年人自身的愿望与家长意志的冲突,表达了“愿天下有情人的都成了眷属”的爱情观。全剧体制宏伟,用了五本二十折连演一个完整的故事,这在古代杂剧中是罕见的。该剧情节引人入胜,形象鲜明生动,文采斐然,极具诗情画意。

京剧《红娘》从张生赶考途经普救寺借宿起叙,与同在寺内等候的已故崔相国之女崔莺莺在后花园偶遇而一见钟情为感情线索的开端。相声笑剧《大西厢》则以喜剧的表现方式,从崔相国死前开始演绎,崔相国这个角色从头到尾被包装成了一个独立的包袱笑料。《大西厢》比《红娘》多出来两条感情线——书童和红娘、住持和崔夫人,因而也在很多桥段中对于配角离场的处理方式不同。表演的最后《红娘》中张珙与崔莺莺二人设宴成亲,张珙婚后进京赶考,而《大西厢》则以送别张珙赴试为最后场景。由于大体上故事梗概和场景出入不大,故而将两个版本的演绎在此进行对比研究。

二、从艺术形式角度分析对比京剧《红娘》和相声笑剧《大西厢》

荀派代表作《红娘》是基于京剧剧目《西厢记》改编而来的,主角从张派青衣变为了花旦红娘。在《西厢记》中, 红娘虽为配角, 但是却在剧中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 她的出现, 直接影响到整个剧的结构脉络和发展方向[1],因而荀派改编而成的《红娘》也算是师出有名。除此之外,两出戏剧本也有很大不同。相声笑剧《大西厢》的诞生更多的像是一种招徕观众的手段,也是相声发展过程中的一种大胆创新,由于相声是一种语言艺术,相声笑剧《大西厢》偏重于语言表演。总的来讲,两种呈现方式还是相差甚远的。

中国古代戏曲以歌唱为主,“大多更加重视歌唱的作用”,并且重抒情而轻叙事。[2]京剧作为国粹,其艺术形式偏严谨,京剧舞台艺术在文学、表演、音乐、唱腔、锣鼓、化妆、脸谱等各个方面,通过无数艺人的长期舞台实践,构成了一套互相制约、相得益彰的格律化和规范化的程式。这种丝丝入扣的表演程序在很大程度上催生了京剧《红娘》和相声笑剧《大西厢》的受众分层。相声笑剧作为一种新兴的艺术表演形式,在相声和情景剧的基础上产生,打破了传统相声的表现方式和表演方法,以戏剧的形式把相声的精华展示出来。德云社的相声笑剧以戏曲为主,在戏曲故事的大前提下,加入包袱,使其显得没有戏曲那么刻板和严肃,也更容易让更多观众理解戏曲内容。在现在这个大环境下,戏曲曲艺等非物质文化遗产大多面临着传承人老龄化、继承人日益减少、技艺濒临失传的困境。[3]相声笑剧却凭借其幽默诙谐的特点,与相声这一传统艺术一同,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这种尴尬情况,更有利于吸引到更广泛的潜在观众群体。京剧《红娘》严谨的舞台是对原生文化的尊重,而时代化的相声笑剧《大西厢》却让更多人以简单轻松的方式接触和了解到传统艺术,仿佛入门和进阶的区分。

三、从演绎道具角度分析对比京剧《红娘》和相声笑剧《大西厢》

京剧的舞台道具也叫砌末,是戏曲解决表演与实物矛盾的特殊产物,有意识地区别于生活中的自然形态之物,并非实物的仿制品,而是在戏曲中的一种艺术表现,这也是砌末能够与动作、形象相结合的一个原因。[4]在这一点上,京剧与相声笑剧是相通的,在二者的舞台上并不回避“露假”,也不要求一一写实。[5]但二者相比,京剧道具明显更加丰富,相声笑剧仅仅在传统相声道具的基础上增添了服装妆容以及必要的道具。由此看来,舞台道具是京剧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二者浑然一体、密不可分;相声笑剧道具的夸张运用更像是一种与传统相声形式加以区分的手段,偏重辅助表演的功能。

四、從曲调板式角度分析对比京剧《红娘》和相声笑剧《大西厢》

京剧主要分为“西皮”与“二黄”两大类,京剧《红娘》中的板式就包括西皮摇板、西皮散板、西皮原板、四平调、反四平调等。而相声笑剧《大西厢》也包括了什不闲、发四喜、金钱莲花落、巴掌儿、云苏调和照花台等各种元素。与《红娘》不同的是,《大西厢》中的各种元素跨度更大、变化更多,比如云苏调、太平年、照花台都是曲牌名,什不闲却是一种表演形式,发四喜是什不闲唱曲的一种,莲花落则为另一种曲艺形式(一个人手敲竹板唱的为莲花落,几个人分唱、加插科打诨的为什不闲)。京剧《红娘》唱段特点突出,曲调易辨认,《大西厢》的唱段变化相对较多,节奏变化引人入胜,并无传统戏曲拖沓之感,听感较佳,韵味上二者各有千秋,不分高低。

五、结语

各地各民族的戏曲,反映了当地的历史民俗、生活经验、人生理想、文化理念、伦理道德、审美情趣,承载着各地各民族的文化传统和文化基因。建设有中国特色的先进文化,必须建立在中国优秀传统文化基础之上。古老的中国传统戏曲艺术在信息时代发展的今天出现了生存危机,但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无动于衷、无所作为,甚至以外来的所谓先进文化取代包括戏曲在内的我国传统文化。在全球经济一体化过程中如何保存和发展包括戏曲在内的我国优秀传统文化, 已成为摆在我国政府和人民面前的重要问题。[6]

无论是老戏新唱、舞美不精致却深入人心的相声笑剧版本,还是唱念做打一丝不苟的京剧版本,都对《西厢记》的传承和发展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二者拥有不同的观众群体,却承担着同样的传承大任。在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下,民族文化独特性的价值从未像今天这样被普遍认同,经济与文化互为依托的成长关系也从未像今天这样被从容驾驭。[7]在互联网时代的背景下,新媒体的崛起和应用不仅给受众带来了与过往完全不同的传播体验,而且改变了经济社会的运行规则, 给各行各业带来了新的发展机遇和挑战[8],戏曲曲艺等传统艺术也将在信息化的大潮流中获得新的发展机会。相声笑剧作为一种新兴且独特的艺术形式,有活力、有机会将传统戏曲推向更广阔的市场,京剧也将在曲艺人的努力之下,将更纯正的传统韵味传递到更远的地方。

参考文献:

[1]马明喆.论王实甫《西厢记》中的红娘形象[J].传播力研究,2019,3(04):136-137.

[2]韦强.金圣叹批评《西厢记》的戏剧文法理论及当代意义[J].天中学刊,2019,34(01):101-106.

[3]蔡梦琪,郭剑英,是丽娜.南京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性旅游开发研究[J].商业经济,2014(19):59-61.

[4]中国京剧.中国网[引用日期2014-05-10].

[5]京剧砌末.中国网[引用日期2015-04-18].

[6]刘文峰.对传统戏剧传承保护若干问题的思考[J].文化遗产,2017(06):51-59+158.

[7]潘长宏,沈苏彦,徐宇周.非物质文化遗产旅游开发影响研究——以南京云锦为例[J].中华文化论坛,2013(09):146-150.

[8]吴耀宇.新媒体在江苏入境旅游市场营销中的应用及趋势[J].旅游学刊,2018,33(0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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