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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止痛苦的最高境界

2020-04-09梧桐雨梦

诗选刊 2020年4期
关键词:枯荷谜面虚空

梧桐雨梦

午 后

比翅膀更早一步到达的是风 在龙泉湿地

大风爱上了奔跑 只有女人

站在岁月源头 她们的心志如浩荡的水流

你来时 她刚好启程

像你一样 总是坚持自己的立场

走路很轻 很享受

在这里 她是唯一一个奏响寂寞的人

她视野辽阔 一个人在水上飞

而木船和观光车 是另外

一种女人

她是唯一一个欣赏枯荷的人 在那些

盛开的花朵后面 她死死守住

一颗经久不变的心

整整一个下午 她都在想着公园里的

一切 如果时间

可以成为物证 为一枚枯荷

为她的过去和未来

手心里的白

我见到她的时候 她的手心是白的

她向我索要武林秘籍 长生药 和不老的

容颜 她想活得干脆 像个女神

或者女妖精

她想拥有一个忠诚的男人 和

一个幸福的家 她想在爱情里

使小性子 摸他的脸

捏他的皮肉 不停地

花他的钱

她手提长裙 款款而立

风一吹 她好看的脸上就有了皱纹

我忍着无尽的悲伤迎向她 我是个虚空的人

我能给她的 除了虚空的慰藉

就是一脸的无奈

站在故乡却远离故乡

再次回到故乡的冬日 剔透的冰凌

延续了小河的去处 我几近老去的身体

每天都在冰雪深处荡漾

爱和给予是故乡最繁华的谜底 雪地鞋

和红色羽绒大衣 让我获得相同的爱

是你 让我懂得赞美

我擔心自己是无法被还原的那个

古老又新鲜的谜面

我担心黑土地会长出自己的反义词

远处的山野躲进一场纷飞的大雪地

相比雪事 我并没有

离现实近一些

我看见 你在白云下飞翔

你所留下的虚空 正是我所喜欢的

站在故乡却远离故乡 我担心

因为离开太久 而让自己失去了

时间的重量

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

开始是空无 后来是寂寞

再后来是孤独中 下起了朦胧的小雨

空气湿润虚飘 仅有的一点遗憾

显得有些夸张

我想说 这世界

没有什么是不可替代的

一个人赤脚走在沙滩上 我知道

风停了 海浪就会变小

而身后的脚印是没有记忆的事物

转眼之间 就会被生活抚平

我开始信任自己 原本也是个

独立的女人 我爱哭 爱笑 喜欢端庄典雅

也喜欢小女人的真性情 我曾经

是个安静的妻子 也是最用心的母亲

这是我许给自己的角色 我以为

这是天经地义

我一直胆小 怯懦 没有勇气走出

自己的巢穴 我不肯逾越 不敢

挣脱 并因此剪掉了

一身可以飞翔的羽毛

我一直在虚无中追求完整和良善

而现实是反向的 现在

终于有了暂时分开的机会

心事太沉了 是上天让我们

放一放 我的思想开始降温

身体也慢慢恢复了韧性 我终于学会了

与自己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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