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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嵌入视角下政治联系与中小企业研发强度
——制度环境与市场竞争的调节作用

2020-04-01成璐璐

华东经济管理 2020年4期
关键词:变量强度政府

成璐璐,谢 恩,李 瑜

(1.西安交通大学 管理学院,陕西 西安 710049;2.同济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上海 200092)

一、引 言

中小企业在技术创新方面具有很强的活力,是推动国家既有产业结构改革升级的重要力量。能否促进中小企业投入更多的资源开展研发活动,对于加快实现我国创新驱动发展的战略目标意义重大。然而,自身资源有限所导致的投入不足,严重阻碍了中小企业的研发创新行为。在发达国家,中小企业尚可依托发育充分的要素市场获取资源来缓解研发约束,但对于处在经济转轨阶段的新兴经济体国家与地区而言,市场机制的欠完备性往往导致中小企业需要依靠政府来获取必要的研发资源。因此,建立各种类型的政治联系,即与各级政府及其代理人之间建立非正式社会关系[1-2],成为企业在政府资源配置过程中取得优先地位的重要手段。

基于政治联系在破解中小企业资源约束方面的重要作用,许多研究认为政治联系会影响中小企业的研发投入强度。然而,对于其影响的具体机制,文献中存在促进与抑制两类不同观点:从资源基础观、制度理论等视角出发,持促进观点的学者认为政治联系能够帮助企业从政府方面获取必要的资源与优待,通过缓解研发约束并提升风险承受能力驱动中小企业的研发创新动力与资源投入[3-5]。而持抑制观点的学者则认为,企业建立政治联系的动机可能并非出于提高自身发展效率,而是向掌握资源分配权的政府寻租,通过获取政府补贴、税收优惠等获取替代性收入,对企业其他试图提升效率的战略活动产生“挤出”作用,抑制企业的研发活动[6-8]。

企业所建立的政治联系,将企业自身和政府共同嵌入在一个相互影响的社会关系网络中[9-10],因此,“关系嵌入”为整合上述两种对立观点提供了新的视角。Uzzi(1977)指出,关系嵌入对经济活动的影响并非单向,一方面,相互嵌入使得主体之间形成更高程度的相互信任,从而推动主体间的资源流动;而另一方面,当嵌入程度过高时,主体会更多地关注对于伙伴所负有的社会与情感义务(Social obligation),从而降低其对经济效率的追求[11]。根据该逻辑,政治联系与中小企业研发投入可能并非简单的线性相关,需要超越现有的促进与抑制争论,深入分析两者之间可能存在的非线性关系。此外,由于关系嵌入对经济活动效率的影响,会受到制度发展环境与市场竞争环境的影响,有必要进一步探讨它们对政治联系强度与研发投入强度之间非线性关系的调节作用。

因此,本研究主要关注以下两个问题:①基于关系嵌入观点,分析和检验政治联系强度对中小企业研发投入强度的影响;②分析制度环境的改善与市场竞争的加剧如何调节政治联系的作用。本项研究的贡献在于:首先,从关系嵌入这一新的研究视角出发,分析和检验政治联系强度对于中小企业研发投入的非线性作用;其次,从制度环境与市场竞争两方面考虑了政治联系作用于中小企业研发强度的边界条件;最后,现有文献论及政治关联的经济影响时,缺少对中小企业这样特定群体的分析,而实际上,固有的资源约束使得中小企业更加倚重政治联系。因此,本研究对中小企业的政治联系如何影响研发投入的探讨,拓展了现有政治联系问题的研究情境。

二、理论基础与研究假设

(一)政治联系与中小企业研发强度

政治联系可以通过两方面作用促进中小企业研发投入强度的提升。首先,政治联系可以通过为中小企业提供关键性研发资源,推动它们以更高的强度开展研发活动。研发活动具有投资规模大、回报期长和结果高度不确定等特征[12],自身资源及能力有限的中小企业往往因此面临更大的研发预算约束。同时,由于我国金融市场的市场化程度相对较低,大多金融机构依旧趋向于对中小企业实施信贷歧视[13],导致它们难以通过有效的市场机制获取足够的研发必要资源。在这一背景下,掌握大量稀缺资源的政府,成为中小企业获取资源的重要对象。当中小企业与政府建立非正式社会关系时,他们就能够在政府的资源配置中取得优先地位,获得诸如税后优惠及政府补贴、政策倾向与产权保护、突破行业管制壁垒以及融资便利等资源及优待[14-17]。同时,政治联系还能提高中小企业的合法性,降低其在金融市场上受到的信贷歧视,提升其获得融资机会与优惠的可能性[13,15]。因此,政治联系能够通过为中小企业提供更多的资源而推动其开展更高强度的研发活动。其次,政治联系所提供的高质量市场信息与政策信息,能够帮助中小企业降低研发投入不确定性,从而增强中小企业研发意愿并提升研发投入强度。一方面,与政府存在非正式社会关系的中小企业能够通过政策制定者获得有效的市场信息[16-17]。作为市场资源的配置者,尤其在高水平信息不对称的市场背景下,政府扮演着市场网络中结构洞的作用,能够快速获取高质量的市场信息,为中小企业的研发创新活动提供市场化指导,以减缓市场不确定性对研发活动造成的约束。另一方面,中小企业可以通过政治联系影响政策制定,从而获得特殊的政策支持及优待,缓解围绕研发创新活动的政策不确定性[18]。因此,政治联系能够通过缓解中小企业研发投入不确定性以提升其研发创新积极性,进而提升研发强度。

然而,随着政治联系强度的进一步增加,关系嵌入的负面影响可能变得越来越强,从而抵消以上的正面作用。首先,政治联系的增强会导致政府干预的提升,需要中小企业投入大量资源和精力致力于关系维护,从而对研发活动的必要资源投入产生挤压。此外,政治联系所导致的关系嵌入,在帮助企业从政府方面获得资源与信息的同时,也能为政府借助企业追求自身目标提供机会。因此,政治联系嵌入程度越来越高时,企业资源被政府用来追求与企业效率无关的社会政治目标的可能性越大,对中小企战略性资源的占用越严重,从而对其研发投入产生挤出效应,降低研发强度[19]。其次,过度嵌入的政治联系会导致企业对政府提供的资源与信息产生依赖,从而忽略对新产品和新市场的探索,减弱其通过研发活动创造价值的意愿。本质上,政治联系是一种非市场战略,能够通过营造更好的制度环境帮助企业提升绩效水平。但随着政治联系强度的增加,中小企业对政府的依赖程度不断增强,其依赖政府提供的资源、信息和市场机会实现价值创造的意愿也随之增强,导致他们更加倾向于政府管制及特许经营等回收期限更短、风险更小、收益更高的获利项目,从而对周期长、见效慢、风险大、社会效益高的研发项目投资产生抑制,降低企业研发强度[6,8,20]。

综上分析,本文认为:一方面政治联系能够通过提供资源与信息缓解中小企业研发活动的资源约束并降低研发风险,提升研发投入强度;但另一方面,随着政治联系程度进一步提升,政府对于中小企业的干预随之增强,企业对政府支持的依赖及进行高嵌入关系的维护成本也随之增强,从而对其研发活动产生挤压,抑制研发投入强度。因此,对于政治联系与中小企业研发投入强度之间的关系,本文提出假设1。

假设1:政治联系强度与中小企业研发强度之间呈倒“U”型关系。

(二)制度环境发展水平的调节作用

制度环境发展水平是指市场基本因素对经济活动的支持程度,主要包括市场配置资源比例、市场化价格的产品比例以及市场中介机构与法律机构的发展水平[21]。在我国的市场经济转型过程中,决策层倾向于采用“试点—推广”的策略推动改革,从而导致各个地区的整体制度环境存在较大差异。本文认为随着制度发展水平的提升,政治联系强度在较低水平时对中小企业研发强度的促进作用以及在较高水平时对中小企业研发强度的抑制作用都会减弱。

一方面,随着制度环境的发展,市场力量在资源配置过程中发挥的作用越来越大[22],政府对资源的控制优势随之降低,导致政治联系帮助中小企业破解资源约束的价值逐渐降低。同时,在制度发展水平越高的地区,市场中介与法律约束更趋完善,政策信息与市场信息的流动更加通畅,整个市场的规范程度不断提升,导致企业从政府联系中获取独占性政策和市场信息的可能性随之减弱。也就是说,制度环境发展可以通过削弱中小企业依赖政治联系获取外部资源以缓解研发约束,以及为其提供高质量的市场与政策信息及特殊优待以降低研发活动不确定性的作用,削弱政治联系对其研发投入强度的促进作用。

另一方面,制度环境的优化所带来的中介机构的发展与法律制度的完善,会增强对政府行为的监督与约束,从而降低政府对企业经济活动的干预[23]。因此,在过度嵌入的政治联系中,政府借用企业资源追求自身目标的能力受到约束,使得中小企业对于非正式关系维护的资源与精力投入相对减少,导致对其企业研发投入所产生的挤出作用随之减弱。此外,制度环境的不断完善,使得企业通过公平的市场竞争获取优势的意愿不断增强,一定程度上抑制了他们依赖政治关系进行研发替代性获利项目、政府管制及特许经营项目的投资。因此,过度嵌入的政治联系对企业研发投入的抑制作用会随着制度环境的改善而减弱。综上所述,本文提出假设2。

假设2:制度发展会削弱政治联系与中小企业研发强度之间的倒“U”型关系,即制度发展在削弱政治联系对中小企业研发强度的促进作用的同时,也会削弱过度嵌入的政治联系对中小企业研发强度的抑制作用。

(三)市场竞争强度的调节作用

市场竞争强度是指企业所在行业的竞争程度[24],行业内企业对现有资源、产品市场及未来增长机会的竞争会随着市场竞争强度的增强而更加激烈[25-26]。本文认为随着市场竞争强度的提升,嵌入程度较低时政治联系对中小企业研发强度的促进作用以及嵌入程度较高时政治联系对中小企业研发强度的抑制作用均会随之减弱。

一方面,随着市场竞争强度的提升,市场透明度不断增强,市场信息流动因此更加迅速有效,导致中小企业依赖政治联系获得高质量市场信息的诉求随之降低,因而削弱了政治联系的信息提供作用[26-27]。此外,随着竞争强度的提升,竞争对手之间的相互关注更为密切[28],中小企业利用政治联系这一非市场化战略获得资源配置优势的行为更加透明可观,不仅易于引发效仿而降低战略有效性,还会限制政府利用非正式关系为其关系嵌入伙伴提供特别优待的可能性。也就是说,市场竞争水平的提升会通过降低政治联系为中小企业提供资源与信息以缓解其研发资源约束并降低研发风险的可能性,削弱对其研发投入强度的促进作用。

另一方面,在激烈的市场竞争环境下,中小企业会更多地关注市场动向,以期通过开发探索活动保持竞争优势[29],而减少对政治联系类非市场化战略的资源投入,从而削弱过度嵌入的政治联系所带来的关系维护成本对其市场化研发活动的挤压作用。与此同时,随着市场竞争强度的增大,中小企业受其固有资源及能力的约束往往处于竞争劣势地位,在这种情况下,政府出于对关系嵌入网络中伙伴所负有的社会情感与义务,会降低利用中小企业资源追求自身利益的动机,一定程度上降低了高嵌入度政治联系所带来的政府干预对中小企业战略性资源的占用以及对研发投入的挤压。因此,市场竞争强度的提升会削弱过度嵌入的政治联系对研发活动产生的抑制作用。综上所述,本文提出假设3。

假设3:市场竞争强度会削弱政治联系与中小企业研发强度之间的倒“U”型关系,即市场竞争会削弱较低嵌入水平的政治联系对中小企业研发强度的促进作用,同时也会削弱过度嵌入的政治联系对中小企业研发强度的抑制作用。

三、研究设计

(一)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

(二)模型设定

在已有研究基础上,本文将政治联系强度对中小企业研发强度的影响以及制度环境、市场竞争的调节作用的总回归模型设定如下:

其中,α0为常数项;PTI2i,t-1是政治联系平方项;i表示公司ID;t表示年份;∑Year和∑Industry分别表示年份虚拟变量和行业虚拟变量,用以控制年度效应和行业效应;εi,t表示随机误差项。其余变量定义与测量方法见表1所列。

(三)变量界定与度量

1.被解释变量

被解释变量为研发投入强度(RDI)。与大多数文献相同,本文利用研发投入占营收入的百分比作为研发投入测度指标。

2.解释变量

解释变量为政治联系强度。现有关于政治联系的文章大多采用董事长或总经理是否存在政府背景来衡量,如果现任或曾任政府官员、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党代表,则定义为存在政治关联[3-7]。本文认为这样的度量方式只能判定政府与企业之间是否存在政治联系,而不能衡量这种政治联系的强度,存在一定局限性。因此,本文以Sun et al(2015)[31]构建的管理者政治联系指标为基础,进行企业政治联系强度测定,具体如下:

(1)确定管理层成员(董事成员、高管团队成员和监事会成员)的政治联系背景:如果管理者现任或曾任政府官员、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党代表,认为其存在政治联系背景。

竣工后高层建筑变形监测中应用GPS技术的价值探究……………………………………………………… 姚建东(6-30)

(3)确定管理者政府行政层级:根据我国官员的行政层级划分进行如下赋值:1—乡科级,2—县处级,3—厅局级,4—省部级,5—国家级,乡科级以下,赋值为0。

(4)对管理者的公司职位进行赋值:1—非董事会高管或监事,2—独立董事,3—董事会成员(非高管团队成员),4—董事会高管,5—总经理或者董事长。

3.调节变量:制度发展水平与市场竞争强度

制度发展水平来自樊纲、王晓鲁《中国分省份市场化指数报告(2018)》[30];市场竞争强度采用公进行衡量,其中,Pi表示用营业收入度量的企业i所占的市场份额;M为企业i所在行业的企业数量;代表行业相对集中度,越小,表明市场集中度越高,市场竞争强度越低。

4.控制变量

根据现有研究,控制变量采用企业年龄与规模、企业负债比率和企业绩效,企业冗余资源、成长能力、资本密集度、CEO两职兼任、企业获得的行业联系、企业破产距离、股权集中度、国有股比例和机构持股等来控制企业其余因素的影响。具体的变量度量方法见表1所列。

表1 变量定义及测量

四、实证检验与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与相关分析

在进行回归分析之前,本文对所有变量进行描述统计分析和相关分析。所有变量的均值、标准差及皮尔逊相关系数见表2所列。

表2 主要变量描述性统计与相关性

续表2

从表2中可以看出,2009-2017年,我国中小企业上市公司的平均研发强度为5.114 3%,整体研发创新水平较低,并且其标准差为4.568 8,表明企业间存在较大的研发强度差异。同时政治联系强度的平均值为1.404 6(SD=0.932 3),表明政治联系现象在中小企业中普遍存在并且有一定差异。对于各个解释变量的两两相关系数,其绝对值最大值为0.400 7,表明变量间并不存在严重的多重共线性问题。

(二)回归结果分析

由于数据存在异方差及截面自相关情况,本文采用可行广义最小二乘法进行估计。表3是基于该方法的政治联系强度、制度环境、市场竞争与中小企业研发强度之间的多元回归结果。模型(1)是控制变量对企业研发强度的回归模型,回归结果与已有研究结论保持一致。为检验政治联系强度与企业研发强度之间的非线性关系及制度发展与市场竞争对该非线性关系的调节作用,本文在模型(1)的基础上构建另外四个模型,分别加入了政治联系、政治联系平方项、调节变量及其与政治联系一次项及平方项的交互.为了避免多重共线性问题,本文对平方项及各交互项的变量进行了中心化处理。

表3 变量对企业研发投入强度的FGLS回归结果

续表3

假设1提出中小企业研发强度与其研发强度之间呈倒“U”型相关关系。因此,模型(2)在模型1的基础上加入了解释变量政治联系强度及其平方项,一次项系数显著为正,并且平方项的b系数在p=0.01的水平下显著为负(b=-0.079 7,p<0.01),表明政治联系强度与研发强度之间存在显著的倒“U”型关系,假设1得到支持。

假设2提出,制度发展水平会削弱政治联系与中小企业研发强度之间的倒“U”型关系,因此,模型(3)在模型(2)的基础上加入了调节变量制度发展水平及其与政治联系和政治联系平方项的交互。表中结果表显示,虽然其与政治联系一次项的交互项并不显著,但是其与政治联系平方项的系数显著为正(b=0.058 0,p<0.01),表明企业政治联系强度与研发强度之间的倒“U”型曲线在制度环境发展更好的区域趋于平缓,即制度发展会削弱政治联系强度对研发创新活动的促进和抑制作用,假设2成立。

模型(4)在模型(2)的基础上加入了调节变量市场竞争强度及其与政治联系和政治联系平方项的交互,回归结果显示,市场竞争与政治联系一次项的交互系数显著为负(b=-0.688 0,p<0.05),同时其与政治联系平方项的交互项系数显著为正(b=0.687 2,p<0.1),表明市场竞争一定程度上能够使政治联系与研发强度之间的倒“U”曲线变得更加平缓,即在市场竞争更趋激烈的行业,较低嵌入度政治联系对研发创新的刺激效应与高嵌入度政治联系对研发强度的抑制作用均会被削弱,假设3得到支持。

模型(5)则在模型(2)的基础上同时加入制度发展与市场竞争两个调节变量及其与政治联系一次项和平方项的交互。回归结果与之前的模型基本保持一致,并且VIF平均值最大值为3.86,远小于10,表明并不存在严重的多重共线性问题。因此,综合表3全部回归模型的结果,假设1、假设2和假设3均得到了有效证明。

五、研究结论与讨论

本文以2009-2017年701家中小板及创业板制造业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利用可行广义最小二乘面板数据模型,从关系嵌入的视角,评估了不同程度政治联系强度对中小企业研发强度的作用。研究结果发现:中小企业的政治联系强度与其研发投入强度之间呈“倒U”型相关关系,表明在经济转型过程中,中小企业与政府之间一定强度的非正式关系确实能够通过缓解中小企业研发约束及不确定性提升研发强度;但超过一定水平时,这种高嵌入度的政治联系会对研发活动产生抑制。进一步分析制度环境与市场竞争强度的调节作用发现:制度发展与市场竞争均能够弱化这种政治联系与中小企业研发强度之间的倒“U”型关系,表明在制度发展水平较高的地区或者市场竞争水平更激励的行业,较低嵌入度的政治联系的研发促进作用与高嵌入度政治联系的研发抑制作用均会减弱。

本文从关系嵌入的视角对企业政治联系这种非市场化战略的作用进行了探究,为中小企业的研发创新行为提供了新的解释。通过构建政治联系强度指标,分析了中小企业与政府之间不同嵌入程度的政治联系对其研发活动的影响,拓展了政治联系问题的研究视角;此外,本文研究得到的中小企业政治联系强度与其研发投入之间的倒“U”型关系,为中小企业实施政治联系的非市场化战略举措提供了实践指导。同时,基于制度环境与市场竞争对这种倒“U”型关系的调节作用,进一步为中小企业实施政治联系这一非市场化战略提供了情境因素参考。

本研究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首先,本文基于我国中小板与创业板制造业上市公司研究中小企业政治联系对其研发创新活动的影响,可能存在一定的行业偏差;其次,对于政治联系强度的度量,本文采用 Sun(2015)[31]对于企业管理者政治联系水平的度量办法,通过对管理者的行政层级以及公司职位分别赋值,得到整体的政治联系强度指标,但是在进行行政层级确定时并没有对其任职政府机构类别进行区分。之后的研究需要对上述两个方面的问题加以关注和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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