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里的一束光

朱玲　蒋麟

2019年12月3日6时许，四川省眉山市气象部门数据显示，眉山市象耳镇的室外温度已逼近零下。

一辆警车闪着警灯，朝象耳派出所方向驶去。车上，坐着的是刚处警结束的民警漆涛和辅警陈迪。

“停一下，路边田里好像有什么。”通过警车车灯照射，漆涛隐约看到远处的田野中似乎有一团黑影在动，他立即招呼停了车。

冬日的凌晨，田间小径泥泞湿滑，两人用手电筒照亮前行的小路，寻找田野中那团黑影。两人不停地喊话，但没有回应。

田间薄雾蒙蒙，那团黑影似有似无。但两人始终没有放弃，继续朝前寻找。几分钟后，终于看清田中的黑影，原来，黑影是一位年迈的老人。老人陷在淤泥田中不能动弹，在寒冷的冬夜里瑟瑟发抖。

在这天寒地冻的凌晨，多等一刻老人就多一分危险。漆涛连鞋子都没脱，立即跳下田。衣服和裤子很快被浸湿，冰冷刺骨，漆涛忍不住打了几个寒战。

几分钟后，他终于走到老人跟前。漆涛想把老人往上拉，但老人不太配合。漆涛大声地喊：“老人家，不要怕，我们是警察！”老人这才配合民警的救援。

由于田里的淤泥过多，越使劲身子越往下陷。漆涛双手抱住老人的大腿往上托，陈迪用尽力气向上拉。几分钟后，两人终于将深陷淤泥的老人救上了岸。

从田里爬出来后，漆涛喘着粗气，顾不上自己满身淤泥浑身湿透，马上查看老人。看老人嘴唇发紫，漆涛将地上的警服披在了老人身上。幸亏救援及时，老人身体并无大碍。

没了外套保暖，一会儿的工夫，寒气袭来，漆涛冻得全身发抖。

或许是被冻得太久的原因，老人说不清楚自己的基本情况，甚至连怎么掉下田的都不记得了。

无奈之下，漆涛和陈迪将老人慢慢扶上车，准备把老人带回派出所。在车上，老人慢慢缓过神来。从老人含混不清的回答中，民警得知老人的名字，几经查找，终于联系上老人的家属，确定了老人的家庭住址。

随后，民警把老人扶上警车送回家。匆匆赶到门口迎接的家属，看到安然无恙的老人，不停地对民警说着：“感谢，感谢……幸亏有你们警察，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回到所里，哆嗦了好半天，漆涛才缓过神来。一低头才发现，当初下田急切，没来得及脱的鞋子也坏了。

而同事们的眼眶都红了。漆涛已经感冒好些日子了，之前一直咳嗽吃药。遇到这个事，他想都没想就下田了，那么冷的天，还把警服脱给了大爷。

4日下午，漆濤的咳嗽更严重了，但他却说：“我冻到了不要紧，冻到老人家就要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