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湾——闪耀在湟水岸畔的文明曙光
2020-03-31周存云
周存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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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总是给我们意想不到的惊奇,1974年秋,当时还是柳湾大队的社员们在平地造田、挖渠引水时发现一处墓地遗址。这一重大发现引起了文物考古部门的高度重视,当时的省文物管理处与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甘肃考古队联合组成发掘队伍,进驻柳湾进行发掘。
中国现代考古学产生以后,人们对新石器时代的了解,首先是从黄河流域开始,如河南、陕西一带的仰韶文化,甘肃的马家窑文化,山东的大汶口文化,以及衍生于陕西、河南、山东的龙山文化。而黄河上游的支流湟水流域新石器时代文化的重大发现,使我们对青海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在整个新石器时代,黄河上游及其支流湟水流域的文化遗址不仅丰富,而且已经可以完整地构成代代相续的系统。
有人说考古从来没让我们失望过,从1974年至1981年,在这片黄土坡上,共发掘墓地1730多座,出土文物近4万件,其中彩陶就有2万件。对此,我国著名作家张承志在其作品《北方的河》中写到:“在湟水流域,古老的彩陶流成了河。”柳湾发现的墓地绝大多数墓葬在柳湾村北部的第二台地上,墓地北高南低,东西两面台地环抱,平面呈圆角长方形,总面积11.25万平方米,大部分墓葬为竖穴土坑葬。这些墓葬包括了马家窑文化的半山类型、马厂类型、齐家文化、辛店文化,属新石器时代,距今3600-4000年,这四种文化类型延续长达1000多年之久。这是迄今为止我国发现的持续时间最长,一个遗址中文化类型最多,保存状态最为完整,出土的陶器数量最多,也是目前最大的原始社会墓地遗址,这个发现震惊了世界。
1974年,我刚进入村小学上一年级,当时懵懂的我正从认识“人、口、手”开始成长的历程,并不知晓在离我十多公里的地方有了如此惊人的发现。如果没有这次重大发现,穷尽我们的智慧也无法想象湟水岸边4000年前的景象,柳湾墓群遗址,既是构成我国古代文明的重要标识,也是湟水流域历史发展的重要见证。出土的彩陶其数量之多、造型之美和花纹之繁缛,给我们展示了古代先民智慧创造的结晶。而今天,我们正是透过这些文物蕴涵的丰富而深厚的信息,从这些遗址留下的痕迹,看到了人类文明不断延伸發展的过程。
据史料记载,人类社会发展到七八千年前,青海境内的原始群体已广泛散处在黄河两岸和湟水谷地。他们以一个氏族为一个群体,选择在河谷地带比较平坦的地面,掘成坑道,顶部利用树木搭成棚顶,他们已懂得使用不同的木材当梁、当柱,甚至懂得如何对称、均匀地摆置材料,再覆以丛草,然后覆压泥土,建成房屋。湟水谷地气候温暖,土地肥沃,水源充足,宜于农业生产。他们利用自己打制的石斧、石锛、石刀翻开湿润的黑土地、黄土地,将收集来的粟种撒播进去,然后等待它发芽、拔节、抽穗、成熟,接着用石刀、石廉收割,再把它们收集在一起搓碾,取出果实,储进窖穴,共同分享。他们到深山丛林里去采集野生植物的根、茎、果实和其他可食用物质,去捕食一些弱小动物。他们已经学会制造和使用弓箭、弹丸,用坚硬而有韧性的木料做成弓,抽取兽筋做成弦,又在小棍上按上锋利的石锥石片当作箭,向飞鸟和奔兽射去,击杀它们。也会用兽骨和木棍做成矛,他们把粗长的兽骨或木棍一端凿成槽型,然后在槽里加上锋利的石锥石刀或骨锥骨刀,遇到飞跑的弱小兽类,他们会在追逐中认准目标,像投枪一样向逃兽投去,将它们击杀。后来,他们开始将捕获后吃不完的猪、羊、牛、马等野生动物驯养起来,慢慢培育成驯服的畜牧牲畜。开始了固定的初期农业生产、畜牧业生产、手工业等活动。这时他们已有了明确的分工,有的从事农业,有的从事捕猎,有的从事畜牧业,有的从事手工制作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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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湾墓地的墓葬一般都有随葬品,且多寡不一。早期的只有二三件,晚期的多达近百件,反映出原始社会末期已有贫富之分。其随葬品既有石制的斧、锛、凿、刀等生产工具,又有陶制的各种生活用具。根据考古专家对柳湾墓地的大量墓葬材料研究分析,从马家窑文化半山类型、马厂类型发展到齐家文化晚期已出现私有制、贫富分化的现象。半山类型的人们主要用梯形石斧来砍伐树木与翻土耕种,用长方形石收割农作物。生产工具中还保留有较原始的敲砸器等打制工具,说明当时的农业经济还处于较原始的阶段。随着农业生产、畜牧业生产、手工业生产和其他经济生产水平的不断提高,男性在这一系列生产活动中的重要性日益超过女性。男性创造着财富,支撑和维护着氏族的一切利益,男性的社会地位逐步得到提高。母系氏族社会制度开始过渡为以男性为中心的私有制社会制度,这时,农业生产发展为熟练的农作方式,有了固定的耕地,有了比较丰富的农业技术和经验,还有了许多新培育的农作物品种。畜牧业生产已成为除农业以外最主要的经济生产和生活资源,其中以羊为主,羊和草地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条件之一。他们爱羊、崇拜羊,这从中国象形文字“羌”的初创含意中可以得到印证。他们的制陶技术和纺织技术也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各种精美的彩陶制品广泛应用,成为人们生产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器具。与此同时,骨石器的制作也越来越先进,石器和骨器经过精心挑选原材料,打制成形后进行磨制,使之更加顺手、耐用和锋利,这就提高了他们的生产力,收获不断增加,农业已成为主要生产经营项目。新石器时代为人类带来最大利益的成果就是掌握了植物的生长规律,认识到植物的生命起源于种子,经过实践终于把野生植物栽培成功,从依赖渔猎和采集的自然经济转变为农业生产的自主经济。使人类生活产生一次巨大的变化,人类终于摆脱同野兽一般的原始生活方式,开始定居,为以后人类文明的产生奠定了重要基础。柳湾先民种植的粮食作物有粟和黍,但粟和黍的栽培最早是否发生在湟水流域还有待考证考证。
随着生产的发展,各种原始手工业也随之发展起来,突出表现在原始纺织业和制陶业上。纺织是人类文明史上另一个重要的发明创造,人们最早用于纺织的纤维是葛和麻。葛是分布较广的多年生草质藤本植物,葛藤含有大量的长纤维。在长期的劳动实践中,人们掌握了制造葛和麻纤维的技巧,然后用石纺锤搓成线和绳,再编织成各种织物和渔网。他们用手工将羊毛、麻等捻成细线,制成褐布印染,然后缝制成胸围、腰围等。
半山类型的人们相当重视纺织业,在柳湾半山类型墓葬中发现有一百多件石、陶纺轮,说明纺轮的使用较为普遍。尤其是陶制纺轮大小相若,制造精致,有的纺轮正反面甚至侧面均采用刻划或锥刺技法刻出各类不同的几何纹样,常见的有圆圈纹、十字纹、五星纹等纹样。当纺轮捻线转动时,纺轮上面的图案会同时产生变化,这种变化会给人造成强烈的视觉冲击和一种旋动的美感,这种巧妙的艺术创意,真实地再现了原始艺术的无限魅力。齐家文化的生产力水平比马厂类型有了更大的发展。在农业生产工具方面,制造精致、有棱有角的工具占有较大的比例,并较多地使用质地坚硬的玉石料制造的工具。用质料较好的玉石制造生产工具,可以说是柳湾齐家文化的一个突出特点,也是当时农业生产水平和制石工艺水平比马厂类型更先进的一个重要标志。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农业与手工业逐渐开始分工。男女之间已有较明显的分工。在已鉴定的不同性别的墓葬中,随葬品有明显区别。据29座墓葬统计,在11座女性墓中,除2座不出小件器物外,其余都是随葬石、陶纺轮、串珠、绿松石饰等饰品,而不见石斧、锛、凿、刀等生产工具。相反,在18座男性墓中,除2座例外,皆随葬石斧、锛、凿、刀等生产工具,而不见串珠和纺轮等工具。就是男女合葬墓也不例外,石斧、石锛等生产工具放在男性一侧,陶纺轮等纺织工具则放在女性一边。这说明当时已经有了男女之间明确的分工。
齐家文化墓葬在形制、随葬品等方面都反映出明显的贫富之别。富者墓葬规模大,有讲究的木棺和大量的随葬品;贫者则墓葬规模小,无葬具,随葬品十分简陋,有的一无所有。这些鲜明的对比说明了当时贫富观念已经产生,柳湾的齐家文化时期社会发展阶段正处于氏族社会发生重大变革的历史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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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湾出土的陶罐彩绘花纹形式多样,比较常见的有:平行纹、波折纹、漩涡纹、葫芦形纹、四圆圈纹等。一些彩陶符号也别具一格。陶器是先民们的日常用具,但当它把具有实用功能的器形和精美的艺术创作融为一体时,陶器本身就成了艺术品。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手工艺越来越娴熟,越来越精细,他们大量地制作陶器,制陶业是他们手工技艺中最值得炫耀的一项。他们首先选用比较纯净的黄土、红黏土,将大块的沙石拣去,然后在水中淘洗,接着花费大量时间和工序,将泥团揉搓得柔软、均匀,具有较好的可塑性,使之烘烤和晒干后不易爆裂。接着将泥块搓成条块状,然后按照想象和设计的形状,从底盘开始一圈一圈的盘垒、堆砌,做成所需器型粗胚,然后放置在阳光下或干燥处,使之蒸发水分,定型,再用手将里外表面压平,使衔接处合缝,再蘸水将表面磋磨,修复平滑。有的粗胚制成晒干后,为了美观,进一步加工装饰,在上面涂上一层细泥浆,叫陶衣,然后用拧成的绳子在粗胚上缠绕拍打,印出绳纹。有的又在陶器口沿和肩部附加泥条,用手捏成锯齿状以为修饰。待粗胚晒干后,他们在陶器上绘制成各种各样的花纹,有的是圆点纹,有的是弧边三角纹,有的是圆圈纹,有的是方格纹,有的是连弧纹,有的是锯齿纹,有的是花瓣纹,有的是平行条纹。他们构思精巧,笔法娴熟,具有了较高的审美观念,把自己追求的美好向往完全表现在彩陶的绘画上。
先民們根据不同的用途制作出各种样式的陶器,有的是专门盛食物的敛口食钵,有的是专门盛放生食的齿形卷沿鼓腹罐,有的是盛水的罐,有的是储存谷物的大瓮,有的是储存水的大罐,有的是从河中汲水的瓶。他们制作出这许多陶器坯,将它们装进火窑中烧制,使之成为坚硬的陶器。有些陶器的功能,我们在今天仍需要研究,但可以肯定的是,有些形状的陶,实用性与创造性已经达到非常美妙的融合。
这个时期的陶器制作已达到相当高的水平,他们不但在陶器表面加上细泥使之平整,而且还善于加上光滑的原料使之表面产生光泽。绘画艺术更臻于完善,不但在陶器外表绘制成各种图案,还在许多敞口陶器的内壁也能绘描上鲜丽的花纹。彩绘的图案形式多样,不但绘有许多花卉植物图案和青蛙、飞鸟之类的图形,还绘有许多人的面部形象,甚至群体活动情景,形象惟妙惟肖,组合排列准确恰当、对称,线条优美。更令人惊奇的是,他们对人物形象的刻画,不但比例准确,形态生动,而且对人物各种动作的重心把握得那样恰到好处,达到了现代人的技艺。陶器的种类也越来越多,除了传统的罐、盆、瓮、钵、缸等以外,又发掘了壶、瓶等,而且,样式也有了很大翻新,罐有双耳罐,细颈鼓腹双耳罐,盆有平底盆、鼓腹盆等,钵有内彩钵、侈口内彩钵等,壶有双耳带嘴彩壶、人像彩塑鼓腹平底带嘴彩壶等,瓶有长颈鼓腹瓶等,真是琳琅满目,各有用途。用泥土制成器具,这是一次大胆的尝试。从火堆烧过后的硬土块得到灵感,在水与土调和成一个构想的形状再经过火的加温到完整烧制出第一个陶器,先民们定是经过了无数次的尝试和修正。先民们用神奇的灵感创造了生活的器具,并延续发展,不断丰富,直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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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有可以感知周围环境的生理器官,听觉使人们听到自然界的风声、雨声、流水声和雷鸣;视觉使他们看到碧水、蓝天、高山和峡谷;味觉使人们品尝出甜、咸、苦、辣等。日积月累,人们认识了自然界诸多方面的事物。伴随着旧石器时代石器的敲击声,人类的大脑逐渐具有了储存信息的功能,产生了记忆,人类智力有了很大提高。无数次发生事情的记忆之间的联系和周围环境各种事物概念的形成正是推动人类思维产生的基础。因此只有当人类大脑同时具有记忆和思维的时候,才有陶画产生的可能性。
陶画艺术来源于人类的生活,来源于人类的实践活动。从陶画所反映的题材和内容充分证实了这一点。
斗转星移,生活的器具从记录人们对自然环境观察的结果,到承载人们日益丰富的想象,生活中有了艺术的追求。从陶器形状的不断变化,彩绘的艺术也在演变中不断提升,这些出现于几千年前的符号、线条、图案,放在今天,也具有非常现代的表达。
艺术的创造来源于生活,来源于先民对自然环境认识的不断深入。原始人类往往选择靠近水源的地方居住,朝夕相处,使人们有机会细致观察水的各种变化。柳湾彩陶有许多描绘水的纹饰,湟水不同时期的状态体现在陶上的波纹展示出他们观察理解的过程,以黑色的波浪纹表现出水的流动,利用弧线的起伏旋转表现水流奔腾向前,将黑色的曲线汇聚到一起和中间的圆点构成漩涡纹。在陶画中出现的波浪纹、涡纹、漩纹、浪涛纹、涟漪纹等,描绘的生动逼真,立体感特别强烈,有的已经达到三维画的效果。彩陶塑造的各种鸟类及画在陶器上的鸟反映了先民们的崇拜,猫头鹰是古代工艺品经常采用的原型,柳湾彩陶中能见到精美的鸮形,鸮应该就是他们主要的崇拜对象之一。原始陶画在完成它的艺术使命的同时,也记录了与之共呼吸、共命运的新石器时代状况的信息。考古学家在破译这些信息密码的研究工作中,找到了五千年中华文明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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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生存的自然坏境本身就具有美的本质和天然的魅力,连绵起伏的群山峻岭;巍然耸立的茂密森林;浩瀚汹涌的大河波涛;展开怒放的绚丽花朵;挂满枝头的累累果实等,众多美好的客观事物潜移默化,熏陶了人们的精神世界,构筑了人们的审美意识。
爱美是天性,出土的大量穿孔的兽牙、鱼骨、海贝壳、小石珠等,都是人们的装饰用品,其中小石珠制作精细,并且染成红色,原始人类把它们串联起来,制作成美丽的项链用于佩戴。这表明原始人类已经有了一定的审美观念,并有了对美的追求。
陶是人类在长期的生产生活中,发生的第一次从无到有的创造。在对泥土不同环境中的认识比较和在日常生活的一次突然发现中,在双手的摆弄下,土壤、水、火交织在一起,发生物理和化学反应,实现质的转换。从泥土的烧制开始,人类认识到自身创造万物的非凡能力。在满足了基本的日常生活需求后,人们开始了更多的对美的追求,这是一种高级的精神需求,随着人类审美水平的不断提升,开始激发出更多的想象,他们用随处可见的泥土,按照自己的想象,烧制出许多创意的陶器,在这些陶器的外表、口沿、内壁画出系列彩绘。器物由最早的生活用具,变成神态各异的艺术观赏品。
绘画艺术的形成与人类智力的进步有直接的关系。
色彩是陶画创作中最能体现锦上添花效果的一个重要角色,它使彩陶更加绚烂多彩,耀眼夺目。人们还常常用色彩表达感情。原始人类很早就发现了赤铁矿粉,并用于染色。说明原始人类已经有了色彩概念,探讨彩陶的初期形成,纹饰大多是宽带纹,不能称为陶画,只是为了给陶器增添色彩增加美感。马克思曾在论艺术时讲到,“色彩的感觉是美感的最普及形式。”红色是陶画运用最早和最多的色彩,有学者认为它与血液同色,使人们联想到与生命有关,原始人類葬人时常撒红色的赤铁矿粉,很可能就是祈祷已故的人重新超生。彩陶也常用于随葬品、祭祀品,显而易见,红色在人们心目当中具有神圣的重要地位,是代表吉祥意义的色彩。另一方面,就红色本身而讲,作为暖色能给人温暖的感觉。彩陶是在制陶技术不断提高和发展的基础上产生的,彩陶的烧制需要比烧制素陶更高的窑温,才能保证颜料与陶胎的结合,而不会脱落。在长期的制陶过程中,陶工掌握了较先进的窑密封技术,可使窑温保持较高的温度,为彩陶的烧制解决了一大难题。
点、线、面在形式艺术法则的规范下,形成具有独特节奏和韵律之美的画面。
点在陶画中的应用非常广泛,常用于表现与其形式相近的事物。在激烈旋转的漩涡画面中,饰飞溅的水珠;在豆荚中饰颗颗种子。
线条是抽象艺术语言最基本的词汇,众多种类的线条组合就能描绘出有声有色的绘画艺术语言。线条语言可形象表达静与动,许多彩陶图案中的漩纹以直线环绕器壁一周给人一种静的感觉,当其与浪花连接时就形成向前推进的气势,使画面充满了动感。
新石器时代,社会生产力水平具有很大提高,特别是农业生产方面取得的成就使人类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们不再依赖于自然经济的生产方式渔猎和采集,而是科学地掌握了植物的栽培技术,走上以农业为主的生产力方式之路。随着物质生活趋于富裕,人们的思想观念也随之发生改变。在这种历史背景之下,此时期人们具有强烈的表达思想的欲望,产生出许多辉煌的艺术作品。彩陶正是这一时期艺术的代表作,自从考古发掘发现彩陶以来,彩陶艺术备受青睐,一幅幅生动的画面提供了大量研究原始社会风貌的实物资料。人们从中获得了许多重要的信息。其中一些作品透露出浓郁的生活气氛,一些则隐藏着神秘的社会思想意识,使人百思不解。像圆点和弧边三角纹等就使人扑朔迷离不好理解是何类事物。艺术家的灵感是从生活、劳动实践中产生,在丰富实践经验的基础上提炼出来的,因此艺术作品本身必然凝聚着时代的特征。只有一种强烈的民族意识的信仰和崇拜,才能使其如此源远流长。
马家窑类型的彩陶熟练地使用了多种线条,以连续的直线汇出了平如镜界的湖水,以此起彼伏的弧线画出了波浪汹涌的大河;以圆轮状的斜弧线排列成漩涡纹等,在这些画面中,原始先民较好地使用了线条语言,描绘了他们所认识的自然事物。彩陶上线条从直线、斜线、曲线、弧线到圆线,说明了线条发展形成的阶段性,从简单到复杂这一事物发展的过程。
随着新石器时代遗址的不断发掘,具有圆点、弧边三角形纹饰的彩陶透露出圣洁和神秘色彩,它像一条生命的纽带维系着各文化遗址相互之间的联系,形成一种文化势力向各区域渗透。在我省民和县杏儿乡,核桃庄乡,大通县上孙家,乐都县脑庄等都有发现。
古代先民们在这些不同类型的造型艺术品中创造了反映现实生活真实而平易的自我,这些出土的文物像一把金钥匙,引领我们打开史前社会奥秘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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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彩画是人类思想、情感和精神表现的物化艺术形态,这些跨越了千年时空的实物载有大量原始社会末期诸多方面的珍贵信息。其中一些彩陶画面真实地反映了原始生殖文化现象,清晰地描绘了人类探讨生殖奥秘的思维轨迹。
也许是面对死亡引发了对生命的思考,人类开始了对自身的凝望。1975年,柳湾村民在引水灌田时被水冲出的一件彩塑裸体人像彩陶壶,成为柳湾墓地乃至彩陶文化的重要发现之一,曾引起国内外学术界的关注和重视。该彩陶壶造型口小颈短,腹部圆鼓,底小而平。中腰附有对称的环形耳,从口至腹施有一层红色陶衣,绘有黑色的圆圈纹和蛙纹。全器呈长圆形,通高34厘米,造型稳重,色彩斑斓。该裸体人像彩陶壶,细泥陶质,裸人塑造憨态可掬,高鼻梁,巨口硕耳,躯体短,手大腿粗,脸部有弯弯的两道细眉,眯成窄缝的一对小眼睛,好像又显露出一点俊秀之气,憨呆与俊秀共处一体,显得滑稽风趣。裸人形的塑造在整体布局上有意突出性器部位和副性特征,初看不知是男还是女,再看,当属男性,又看,又似为女性;仔细观察,不但性器兼有两性特征,乳房也有大小两对,可是这不男不女、又男又女的裸人形彩陶,它的含义究竟是什么,令人费解。一个奇异的陶器,究竟向我们传递了怎样的信息。
这件彩塑人像彩陶壶的资料自1976年先后在《文物》《考古》国家学术刊物上发表后,因为它的神秘性,一时成为奇闻,引起了国内整个考古界的极大兴趣,并对裸体人像彩陶的性别问题展开了热烈的讨论。有趣的是,对此器物性别考古专家们的意见很不一致,有的说是女性,女性意味着马厂时期的人们仍处于母系氏族公社时期;有的说是男性,据此认为该时期已跨入了父系氏族公社的门槛;有的说是男女复合体。还有一种意见认为,这件人像彩陶壶可称为“两同体或两性崇拜”,是原始宗教的重要内容之一。近年来有的考古学者认为,裸体人像表现的是合男女为一身的阴阳人,人像背后绘有一只简化的大蛙,从壶后颈所饰的交叉线条表示人的头发看,壶后腹所绘的大蛙表示的应是人的后背。人像正面是阴阳人,人像的背面是蛙,人蛙相融,合为一体。阴阳人彩陶壶是地处西北地区马家窑文化居民信仰萨满教的产物,萨满教认为人是天和地的中介。因为阴阳人把女性成分(地)和男性成分(天)集于一身,天生具备沟通天地人神的能力。
面对众多的说法,我更认同“两性崇拜”的意见,因为柳湾出土的许多彩陶上都有蛙纹的出现,而且彩陶上的蛙纹经历了从具体的纹饰表现到抽象的线条展示的演变过程。古人观察到青蛙每次都会产下许多卵,孵化出许多蝌蚪,便将青蛙和人首结合绘在陶罐上,在柳湾的许多陶罐上都有用黑彩和红彩描绘的人首蛙身的神人纹饰,有时会将人首抽象为有网纹的圆圈纹,或者干脆省去,只剩下变形蛙纹一般的身体。而柳湾彩陶上蛙纹的大量出现是青蛙强盛的繁殖引发的生殖崇拜。先民们以细致的观察和惊人的想象力,将日常生活中的所见、所想绘画在陶器上为我们展示出他们的思想、情感。
从渔猎到种植,生产方式发生了重大变化,农业种植技术的进步使人们生活的质量大大提高,促进了人类大脑思维的快速发展,人们对自然界的认识不断提高,人类具有了更高水平的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这一时期,新的农田开垦需要大量的劳动力,考古发掘证明,原始人类的平均寿命极短,儿童的死亡率很高。所以对人类生殖探讨和研究显得更加重要。当他们终于认识到用图腾生殖方法并没有促进生育时,他们不再盲目地崇拜这些生殖方法,而是采取类似观察植物生殖的方法,把目标直接集中在女性生殖器官,研究孕育婴儿的处所——子宫,而产生了新的生殖崇拜形式——女性生殖器官崇拜。
由于当时科学知识有限,人们不可能真正解决生殖的实质问题,但是至少他们把研究目标具体化,直接观察孕育婴儿的处所——子宫体。有学者提出,子宫体就是创作弧边三角纹的原始素材。人们对子宫体产生更加神秘的感觉,认为其是人类生命的发源地。子宫体成为人们继图腾生殖崇拜之后的又一新的生殖崇拜偶像,这种思想认识反映到文化艺术中,使文化艺术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
图腾生殖文化与女性生殖器官崇拜并没有真正解决生殖现象的根本原因,人们在失败之中不断总结经验和教训,在长期的实践生活中人们对生殖现象的观察和认识不断加深。
伏羲和女娲的传说更是流传甚广,我们至今在汉代画像砖上还可看到他们蛇尾互相缠绕的形象。这些图像实际上都是在强调男女结合在生殖中的重要性。传说与人们的思想观念是同步的,思想认识又必然是社会状态的折射。因此传说也是我们了解远古社会的最珍贵的资料。裸体人像彩陶壶集两性特征为一体,说明了人类对生殖现象从主观认识逐步过渡到客观认识,并使这一自然规律为人类所掌握。在这件珍贵的艺术品中,我们看到了古代先民图腾崇拜的痕迹,也找到了原始先民对生殖问题研究的一个过程。
人类对自身的繁衍曾作过艰辛的探讨和研究,从而形成了一种独特的生殖文化现象,原始人类对于生殖现象的认识同样需要一个过程。
世界各大古老文明都有人像艺术的出现,也许这就是原始先民对生命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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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9月,柳湾一社村民赵菊花在自家承包地的旱台上挖出一件辛店文化彩陶靴,后上交给青海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这件彩陶靴,通高11.6厘米,壁厚0.3厘米。靴为夹砂陶质,表层施紫红色陶衣,并绘黑彩,器物形象逼真,纹饰简练流畅,保存極为完整。彩陶靴的口部呈圆形,直径为6.6厘米,口微侈。从整个造型来看,分为靴靿、靴面、靴帮和靴底等部分,靴靿与靴帮、靴面之间用两条曲线的条纹相隔,而靴面靴帮与靴底则有明显的衔接痕迹。这件彩陶靴虽然是一种容器,但它的造型应是当时古代先民所穿靴的直接反映,据此可见当时的制靴工艺。从彩陶靴可以看出,整双靴由靴靿、靴面和靴底三大部件组成。其工艺步骤应该是,先剪下靴面的皮革,然后对折,在后部拼接缝合,再与对接缝合的靴靿拼接缝合,最后再接在靴底上面。这只靴子的历史性成就在于它已完全脱离了用整块兽皮裹在脚上的原始靴状态。借用当代制靴业的行话来说,已经达到了“帮底分件”的结构要求,是制靴史上了不起的成就之一。柳湾出土的这种彩陶靴,充分证明,这种短靿的皮靴不仅是在北方草原地带匈奴北狄系统的民族中出现,而且在河湟地区的古代先民中也早已使用了。那么,彩陶靴是由哪个民族制作的呢?这也是大家所关注的问题。在先秦两汉时期的甘青及其相邻地区,是一个多民族聚居的地带。古代史籍称其为“西戎”或称之为“羌”。在我国古代文献中,羌人这个名称出现最早,如《尚书·牧誓》就说在武王伐纣时,有八个部落联盟,会于牧野。《诗经·商颂·殷武》也说在商王武丁之时,曾讨伐诸羌,“自彼氐羌,莫敢不来享,莫敢不来王”。安阳出土的甲骨文从第一期起,即武丁时期起,就经常提到俘虏羌人,用来供祭。河渭之间,即古代所说的“湟中”一带,在战国至汉代就是强韧的中心地区。
柳湾出土的这件彩陶靴在我国尚属首次发现,它虽然是一件陶器,但是它的造型结构却在告诉我们一个久远的伟大创举所经历的漫长岁月,使我们明确地感受到,它记录着人类智力发展的轨迹,凝聚着古代先民的勤劳和智慧,碰撞出远古时代的科技火花。
我国古代民族的鞋靴,作为文化和服饰的一部分,同样也记录了各时代、各地区、各民族的社会风貌。从这件彩陶靴中我们可领略到新石器时代人的伟大创造和精神文化,触摸到这个时代激烈跳动的脉搏。彩陶靴就是一种无声的语言,它在我们仔细端详,深入思考和更为丰富的想象中感受到原始社会的一幕幕真实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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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彩陶纹饰艺术的发展时期正处于文字形成的早期阶段,人们仅利用图画纹饰来表达思想感情和对自然界事物的理解和认识。所以每一个纹饰都具有纯朴的真实性和一定的象征性。
中国汉字具有很强的艺术魅力,有许多书法作品,字中有画,字中有景,究其原因,是其原本始于图画。这一历史踵迹,遗留于商代的甲骨文之中。甲骨文已经是一种较为系统的文字,观其字形,许多属象形字,源于对客观事物的形体描述。许慎在《说文解字》中也曾谈到:“象形者,画成其物,随体诘诎,日月是也。”这句话直接说明象形文字就是以画物外形产生的。根据事物发展规律可推测,在甲骨文形成前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为文字的初创时期,人们必然要经过一段对外界事物认识和描述的过程,来完成许多客观事物原本形体的创作作品。经过考古发掘,人们发现了许多具有纹饰的彩陶。这些丰富多彩的纹饰,有许多是来自对自然界事物的模拟,并且在这段时间上彩陶纹饰的形成阶段正是处于甲骨文形成的前期阶段。因此,文字的形成与彩陶纹饰有着不可分割的必然联系。彩陶纹饰的创作为文字的诞生积累了最基本的要素,奠定了深厚牢固的基础,是文字产生的源流。
原始人类经过漫长的旧石器时代,对生存的自然环境有了一定的认识。进入新石器时代之后,他们发挥主观能动性,在生存的实践中,重新建立了新的经济生产方式。他们在长期的生存实践中,创造物质财富的同时,也丰富了精神生活,形成了一定的思想观念和意识,反过来,这些思想和意识都直接影响原始文化的创造。彩陶正是这一时期进步思想文化的代表着,不仅器物造型优美实用,而且器身描绘了各种繁缛精美、绚丽多姿的生动画面,这些彩陶画面纹饰真实记录了古人的思想火花和智慧。在文字的创始阶段,文字的基础是扎根于彩陶纹饰的大量创作之上。彩陶纹饰同文字具有一定的差异,也存在某些共性。其差异就是用两种不同的方式来表达周围的客观事物,二者的共性则是他们都是利用线条来完成他们思想的表达。彩陶纹饰是以线条绘出复杂图案的形式,文字则使用线条形成的简练笔画。两种形式在发展的顺序上,则是复杂图案在前,简练笔画在后,他们之间应是传承关系。彩陶纹饰是描述的客观事物反映在大脑首先出现的真实现象,而文字反映的则是客观事物在大脑经过抽象概括而简化的形象。在柳湾出土的众多彩陶上发现了大量的符号,这些符号大都出现在彩陶的下腹,共有300多种。它们与彩陶纹饰的作用截然不同,彩陶纹饰的设计遵循美的法则,画面丰富多彩、靓丽美觀。符号的出现则是为了实际用途。最明显的特点就是这些符号在每一件陶器上仅刻画一个,毫无修饰之意,已经完全脱离了原始绘画艺术的范畴。一些符号在外形上与甲骨文相差无几。可以说,从彩陶纹饰到彩陶符号,已为文字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从符号到文字是符号逐步积累向文字过渡的重要过程。彩陶纹饰在文字起源的过程中,作出了重要的贡献。在其繁荣发展的同时,使人类的形象思维和抽象思维能力获得很大的提高,从而开启了另一扇文明之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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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被泥土深藏多年的陶罐,一旦被放置到精美的展橱中,它们就成了仿佛经历了千年雨露阳光滋润的甘美果实,自时光的幽深里,散发出浓郁的馨香,让每一个沉浸其中的游客,心醉神迷。而湟水河也因这些陶罐而有了更为重要的意义,河流孕育着文明,在更早的时间,湟水就这样在青藏高原的东北缘泛着梦幻的光彩流淌着。
人是有思想和感情的,其面部的表情可以表现出人的丰富内心世界。在长达千年的时间里,一件件陶画作品在灸热的火焰中诞生。原始人类以形象的线条语言描述了他们的思想意识,用敏锐透视的眼光捕捉到自然界美丽的风光和瞬间变化,使我们今天在观赏的过程中,仍然心灵为之震撼。
一代代先民们,他们内心的喜悦和伤悲,梦想与幻灭,通过线条和符号组成的各种各样的陶画,流淌成一条情感的河流。
陶画艺术为人类打开了通往一个崭新世界的大门,向我们打开了先民们日常生活的写照和思想情感的记录,而今天,我们也正是通过对陶画的观赏揣摩中探寻着古人日常生活的种种细节,让我们不断感受到先民们蕴藏在陶画艺术上的心灵世界,他们久已远逝的日子,也因此被唤醒,引起我们无穷的遐想。
每一个漩涡,每一簇浪花,甚至每一滴水珠,都有着心绪的投射,情感的倾注。在简约精炼的线条里,有着我们至今仍无法完全理解的广阔和深刻。
陶画艺术,可以将古时如许贴近当下,使我们一天天领悟到人类文明从一星火花逐步散发出璀璨光芒,使我们眼之所及、心之所感,看清人类探寻之路。
由于原始人类各氏族部落生活的地域自然环境的不同,决定了他们的经济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不同,因此他们遗留下来的生产工具、生活用品和创造的文化艺术等遗存也都存在差异,分布在各区域的彩陶各具地方特色。
彩陶上的一些陶画不仅仅是单纯的艺术创作,它是氏族共同体在物质文化上的一种表现,常常用来作为氏族图腾或其他崇拜的标志。
今天,生活的每一种状态,人们情感的每一次波动,大自然的每一副表情,都可以从这些千姿百态的陶罐和它们所承载的线条符号中找到最初的回声。当我们注视着这些彩陶,仿佛感觉到了留在这些精美绘画上的先民的呼吸,这是文明的曙光,让几千年后的我们仍然为之动容。
柳湾出土如此众多的彩陶,但它的陶窑至今仍未发现,它制作的方式工序都无法考证,后来在与柳湾相邻的几十公里外的喇家遗址发现的小型陶窑给了我们研究与想象的空间。窑炉的温度与烧制时间的把握,决定着陶器最终的命运。有人说,陶,是时间的艺术,泥土太干则裂,太湿则塌。为了成就一件完美的陶器,匠人们需要等,等土干、等火旺、等陶凉,古人早就懂得如何与时间融合,一件精美的陶器也告诉我们如何把握时间,如何与时间相融。
制陶的过程,要有足够的耐心和定力,给自己足够的时间,给事物的发生和发展足够的时间,仿佛播了种,浇了水,施了肥,给种子一些时间,给空气、阳光和四季一些时间,给萌发的过程一些时间,你就会看到明黄嫩绿的芽儿。
出色的匠人制作出一个个形状各异的陶,并在上面勾画出各种精美画面时,这将需要什么样的想象力,大千世界的复杂性,美的不同风格和范式仿佛吹拂进了生命的气息,活灵活现,照亮了人类混沌之处黯淡的岁月。
原始彩陶艺术以陶器作为载体,跨越数千年时空隧道,传递了原始社会末期的人类的经济生活、生产方式、思想情感、宗教和文化艺术等方面具有可靠的信息。
湟水两岸皆有彩陶发现,在柳湾村河对面的许多田地、山坡不时有彩陶的出现,由此,也可以推测先民的聚落遗址就在湟水河谷两岸的台地上,选在岸边地势较高的台地上,其目的主要是为了取水方便和预防洪水,或建在高处地势险要的地方以防其他部族入侵。
目睹着来自河湟谷地的众多彩陶,吮吸著四千年前的河湟文化韵味,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柳湾先民的生活画面,当我站在柳湾台地更高的山脊上,俯视这个湟水东流,两岸生机盎然的河谷,那些在遥远岁月中面容模糊的先民,在四千年前的原始村落,春种秋收,狩猎放牧,生儿育女,一个部落从生到死厮守相依,觉得远古的村落充满了比今天的乡村更多的安宁与温情。望着阳光下闪闪发亮的河水,望着河水浇灌的田野长满的希望,我想,倘若没有湟水,柳湾也将不会成为先民赖以安身立命的选择,正因为湟水的存在,柳湾,湟水谷地的一个小小村落,成为了中国文化版图上,黄河上游区域最显赫的文明标志之一。
这个古墓葬遗址因为世人的注目而使乐都柳湾声名远播。
柳湾、喇家、宗日这些史前遗址起讫年代久远,分布地域广阔,气魄宏大,它们直接展现了黄河上游文化的起源、形成和发展,是中华五千年灿烂文明的重要组成,它们的价值和作用是其他古遗迹无法替代的。
站在新时代,我们注视古老的史前文化散发出的熠熠光芒,仿佛自己肩上又增加了一份沉重的责任,因为,我们肩负的历史使命就是传承文明,弘扬文化。岁月荏苒,但在历史的长河里,柳湾文化闪耀着圣洁的光芒,而且大地深处还会有一个又一个深藏的秘密,等待着我们的发现。
青海地处青藏高原和黄土高原的结合部,独特的地理位置使它成为多种民族共同生活、多种文化碰撞交融的一个中心。东部的汉文化、西部的藏文化以及通过丝绸之路传播开来的伊斯兰文化在这里汇聚,碰撞交融,形成了青海文化“多元而和谐”的特点。
而彩陶这一神奇的远古艺术品完全可以作为一种文化符号成为青海文化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