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新宿地标性建筑物的割裂
2020-03-30董溪茗
董溪茗
基本构想
猜想:新宿三岔路口地区的建筑风格是在不断的商业推动下构筑出的吸引商业消费的惹人注意的商业造物。
推论:在商业交替下建筑会自然而然地被推动成为不同风格;营造出不同的风格能更好地促进商业发展。
反例:天津滨江道商业区(1928-今)与杨柳青古镇
思考:特意营造出现代化城市中古老城镇的杨柳青如今十分荒凉,基本没有游客,而天津最大的商业区之一的滨江道商业街近十年来不断有商业更替,楼也一修再修,商业气息依旧浓重,而建筑风格从1928年的劝业场,到五年内活跃的和平区大悦城,它们整体连成一片风格浑然一体的商业区。
如此看来,经济发展和建筑风格的关系并不大,倒不如说是经济发展的进程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建筑风格才对,而新宿作为一直以来的东京商业中心,理应不该有如此跳跃的更迭痕迹才对。所以,原因可能并不是外界其他条件对于建筑风格的某种目的的影响,而更可能是构造建筑时的风格本身的影响。
猜想:新宿三叉路口地区是为了特意凸显出新旧风格交替而设计出的,而这种风格导致了视觉效果中的恍如隔世。
推论:在特意的以“新旧交替”为主题的场地均会导致场景的割裂,无一例外。
反例:墨尔本联邦广场(2003)、弗林德斯车站(1901)
思考:位于墨尔本的弗林德斯车站作为墨尔本的第一座车站其历史地位甚至高于涉谷年代最久远的和光百货,而新建成的联邦广场建筑其现代化亦不亚于三爱中心和Ginza place,而两座建筑隔街对望的相对位置也和银座的情况如出一辙,而作为曾经身临其境的旅客,新旧交替的时间流动感在这里是流动的而完全没有銀座的断裂感,显然,两座建筑物如此设计就是为了突出社会进步的年代感,而在这里,墨尔本的处理方式为让人体验更加的渐变感,如此比较,银座的更像是抽出三个时间点进行了间断式的建筑摆放,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处理方法。但这也说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银座此处的建筑风格的确有其深层的影响原因,但并不是设计师的刻意为之,而又有可能是一种潜移默化的力量。
猜想:如同服装穿搭有每年设定的潮流意外,建筑在大众间与建筑设计领域也存在着类似的影响,而这种影响的交错,体现在了地标性建筑物中。
推论:地标性建筑物的落成与其年代的社会潮流和审美密不可分。而新宿的所谓割裂现象就是由于某个年代的社会潮流骤然变化所具象化的体现。
从年代来看,1932年,日本正处于明治维新后国力极其鼎盛的帝国主义时代,而当时对西方的风格主义是崇拜的,社会洋溢着西化的潮流,洋风建筑风格也普遍流行,而和光百货的诞生合情合理。到了1963年,日本战后改革后约十年,粗野建筑风格过去后迎来的是现代建筑改革创新时期的兴起,日本建筑界地位慢慢挤入世界前列,而经济复苏带来了很长一段时间所没有的民族自信心,就此,三爱梦幻中心落成。而最近,用日本建筑师隈研吾所说的话,建筑的理念充斥着“非线性”的今天,建筑不应该只考虑建筑的理念,结合和光百货的风格构造出的Ginza Place应运而生。
这也就明了了,如果排除掉三爱梦幻中心,其实Ginza Place和和光百货的排布与墨尔本的联邦广场和弗林德斯车站其实是类似而和谐的。只不过三爱梦幻中心的出现影响了整个画面的和谐。
不难想到,这正是因为日本战后重建的奇迹引发的意外。十年间不可想象的发展让日本社会的潮流和建筑风格经历了一个飞速上升的断崖。而这种断崖的出现,直接体现在了银座这个东京经济中心里。
而中国现代化的道路不像日本由美国扶持,反而受到阻力,即便创造出了同样的奇迹,但还不至于收获日本战后重现的“断崖”,所以大多数建筑风格也便没有如此迥异的断裂感,三爱梦幻中心也不会出现在银座外的其他地方。
地标建筑物体现的不仅是城市风貌,更是历史阶段的浓缩。银座三叉路口的画面割裂感来自于三爱梦幻中心,而三爱梦幻中心标刻着日本十年战后重建的“奇迹式”发展带来的社会潮流和建筑学审美的断崖,而这,正是所研究的现象的内在影响根源。
作者单位:北京林业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