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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经后妇女宫内节育器取出情况及影响因素分析

2020-03-30龚双燕刘鸿雁刘冬梅邹艳辉

中国计划生育学杂志 2020年9期
关键词:年收入月经妇女

龚双燕 杜 旻 王 晖 刘鸿雁 刘冬梅 邹艳辉

中国人口与发展研究中心(北京,100081)

放置宫内节育器(IUD)是我国育龄妇女避孕节育的主要措施,但绝经后IUD取出相关研究较少。本文对我国部分省市绝经后妇女IUD取出情况及未取出的影响因素进行分析,以期为后续的科学管理和优质服务提供数据依据。

1 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从2019年3-5月由中国计划生育协会资助开展的中老年性与生殖健康状况调查中,以年龄≥45岁、曾放置IUD且已经绝经(停经时间≥1年)为纳入标准,共获得938名女性研究对象。

1.2 数据来源

中老年性与生殖健康状况调查选取在天津市及山西、贵州、黑龙江等省开展调查。每个省(市)调查2个县(区),共8个县(区)(4区4县)。对象为调查地区的45~75岁人群,每县区各400人,共3200人(男女各1600人)完成问卷调查。采用自制的调查问卷,进行面对面的问卷调查。调查指导员负责在线检查填写完成的调查问卷,发现问题及时更正。

1.3 提取调查内容

从省(市)的中老年性与生殖健康状况调查数据库中提取研究对象的相关信息,包括绝经后妇女年龄、民族、受教育程度、户口性质、婚姻状况、居住地、就业状况、年收入、IUD是否取出、取出时间、未取出原因、服务人员是否告知取出时机等。

1.4 统计分析

2 结果

2.1 绝经后妇女IUD取出情况

纳入研究的938人中14人(1.5%)对于IUD是否取出记忆不清,332人(35.4%)在月经停止前已经取出,592人(63.1%)在月经停止时尚未取出。尚未取出IUD的592例年龄(60.2±7.2)岁,60~70岁者占比最高,基本上是汉族,以初中和高中文化程度为主,非农业户口居多。此人群中,282人(47.6%)在月经停止后1年内取出IUD,81人(13.7%)在月经停止1年后取出,113人(19.1%)月经停止后取器的具体时间记忆不清,116人(19.6%)目前仍然未取出。IUD未取出的116人中,71人停经5年(61.2%),33人(28.5%)停经1~2年,12人(10.3%)停经3~4年。未取出IUD原因中42.2%的人选择了自觉没必要取出, 24.1%的人害怕疼痛,22.4%选择了嫌麻烦,15.5%不知道要取出,6.9%因其他人未取而跟随(此题为多选题)。

2.2 绝经后妇女IUD取出影响因素分析

将IUD取出状况记忆不清的14名和月经停止前已经取出的332名剔除,分析其余592名明确报告绝经后IUD取出状况人群的特征。

2.2.1单因素分析绝经后IUD取出者和尚未取出者在省(市)、年龄、年收入、就业状况等特征上存在差异(P<0.05)。见表1。

表1 592例绝经后妇女IUD取出情况分析[例(%)]

人群特征已取出(n=476)未取出(n=116)合计(n=592)χ2P户口性质0.09 0.769 农业133(27.9)34(29.3)167(28.2) 非农业343(72.1)82(70.7)425(71.8)年收入(万元)12.75 0.002 <1.0109(22.9)43(37.1)152(25.7) 1.0^2.9225(47.3)53(45.7)278(46.9) ≥3.0142(29.8)20(17.2)162(27.4)居住地2.87 0.090 居委会425(89.3)97(83.6)522(88.2) 村委会51(10.7)19(16.4)70(11.8)就业状况22.92 <0.001 务农41(8.6)14(12.1)55(9.3) 非农就业71(14.9)35(30.2)106(17.9) 无业/丧失劳动力93(19.6)27(23.3)120(20.3) 离退休271(56.9)40(34.4)311(52.5)服务人员告知取出时机3.04 0.081 告知198(41.6)38(32.8)236(39.9) 未告知278(58.4)78(67.2)356(60.1)

2.2.2多因素分析相对于天津市,山西省未取出可能性是其2.3倍;与年收入≥3万元组相比,年收入<1万元组未取出的可能性是其3.5倍,1.0~2.9万元组是其1.9倍;与49~54岁组相比,45~48岁组未取出的可能性更高,而其他年龄组未取出可能性更低;居住地为村委会者未取出的可能性是居委会者的2.2倍;与农业户口相比,非农业户口未取出的可能性是其1.9倍。另外,服务人员未告知适时取出者是已告知者未取出的1.6倍。

3 讨论

3.1 绝经后IUD未适时取出者占一定比例,但不同省份存在差异

国内关于绝经后未适时取出IUD的调查研究较少,目前只检索到毛京沭等[1]在2011年10月-2012年3月对我国东、中、西部7个省份各1个农业县(区)所做的调查结果。根据《临床诊疗指南与技术操作规范计划生育分册(2017修订版)》的建议,围绝经期月经紊乱,或已闭经6个月以上是IUD取出的适应证[2-5]。本次调查发现,月经停止1年后IUD尚未取出者占全部应取出者的19.6%,略低于毛京沭等[1]的研究结果(23.5%)。原因可能:一是研究地点不一样,各地存在差异;二是前述研究的样本只来源于农业县(区),而本研究的样本包括了农村和城市社区两种来源。而农村社区未取出的比例高于城市社区,因此本研究总体上的未取出率相对较低。

本次研究结果提示,绝经后妇女未取出IUD可能与各地对其的重视程度及经济状况和提供的服务直接相关。舒星宇等[3]研究提出,绝经后取器工作做的好的地方,当地政府都很重视,拨出专项经费,解决经费不足问题。但很多地方此项工作较难推动,除了认识问题外,经费来源以及经费不足也是重要原因。本研究中,天津市经济状况比其他三省更好,未取出比例相对较低。

3.2 未适时取出的直接原因各异,低收入群体和年龄较轻的绝经人群需要予以特别关注

绝经后IUD未取出的直接原因虽然各异,但大多是由于主观上认为没有必要取出或者害怕疼痛、嫌麻烦等所致。而影响因素分析显示,年收入较低、年龄相对较轻人群未取出的可能性较大,说明收入水平严重限制了妇女对绝经后IUD取出服务的获得和利用,而年龄较轻者特别是<49岁的绝经后妇女也忽视了IUD及时取出的问题。农村社区的非农业户口只有4人,但都来自同一个县,并且绝经后IUD均未取出,年龄都较大,提示当地对此项工作的忽视。本研究也显示,医疗和计生服务人员曾经告知过需要适时取器者,其取出的可能性是未被告知者的1.6倍,因此在未来的服务当中,应当更加重视低收入、年龄较轻、农村居住的绝经妇女,有针对性地开展宣传教育和服务提供,提升她们对绝经后IUD取出服务的利用能力。

3.3 做好绝经后IUD适时取出工作需要多方面齐心协力

“十九”大报告中提出要实施健康中国战略,人民健康是民族昌盛和国家富强的重要标志,要完善国民健康政策,为人民群众提供全方位全周期健康服务。绝经后IUD长时间未取出,困难取器的比例逐渐升高,影响群众的身体健康,也增加医务人员操作难度和不确定性,并产生更加高昂的医疗费用[4]。近些年此现象已逐渐引起更多关注,2015年就有学者提出农村妇女在围绝经期获得生殖健康服务明显不足,服务需求得不到满足,为绝经后妇女适时安全取器已经成为农村围绝经期妇女生殖健康服务的核心问题[5]。本次研究中也发现居住农村社区,低收入、49岁以前绝经人群是亟待服务的人群。解决好此事首先需要政府提高重视程度,在国家基本公共卫生服务中安排出必要的经费,避免低收入人群因经济原因在绝经后不能适时取出IUD;二是继续加强医务人员的相关培训,包括困难取器的内容设置,提升医疗服务水平,减轻绝经后取器的不适,减少服务对象的心理压力。此外,相对于医疗卫生机构的坐等来诊服务,部分人群需要进一步发挥非政府组织如计划生育协会在宣传教育方面的优势,告知及时取出IUD,尽量避免因绝经时间太长而导致的困难取器或无法取出,维护群众的健康权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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