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对“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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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君臣礼节的演变

我们经常在影视剧中看到，皇帝威严地坐在龙椅上，接受大臣们的集体叩拜。其实，这大多是明清时期的君臣礼仪，先秦时期的君主还是十分礼敬大臣的。

周天子一上朝，仅在礼节上就够忙乎一阵了。他先要向孤、卿、大夫、士等部下一一施行“揖礼”，而大伙只对周王集体行一次礼就行了。互相施完礼就可以一起席地而坐，双膝跪席，互表敬意。新大夫上任，周王还要对他跪拜，以示敬意与重托。

秦统一后，秦始皇认为，君主礼敬大臣有损皇帝的至尊身份。皇帝只向极个别的大臣，比如自己的授业师及“三老五更”①三老五更：古代荣誉称号。相传周天子为提倡孝悌，设此位以父兄之礼尊养年老德高的退休官员。行礼，对其他大臣的礼仪就直接取消了。

到了汉代，丞相、太尉和御史大夫进见时，皇帝对他们礼敬以“兴”，就是以起立的方式对他们的叩拜进行还礼，相比先秦时期君主向臣下行揖礼要怠慢多了。

宋代以后，皇帝大力维护自己的至尊威严，大臣的身份地位在礼制方面越来越受到贬抑，君臣等级的差距变得愈发大了。宋太祖某天在朝堂上议事，对宰相范质说：“我老眼昏花，你们自己看着文书念给我听吧。”众人便乖乖地站起来，等读完奏折想坐下时，却发现椅子早被太监偷偷撤掉了。

从明朝开始，大臣们在朝堂上不仅不能坐，稍有不慎，还有被“廷杖”的危险，只要惹得皇帝不高兴，堂堂大臣就要在皇宫大殿上被扒了裤子打屁股，实在是斯文扫地啊。

清朝继承明制，皇帝与大臣议政，都是臣向君跪。乾隆皇帝御门听政时给在砖地上跪着的一品高官宰辅级的大学士、年老大臣加个跪垫，已算是对他们的特别优待了。此时的皇帝，与汉代对三公宰辅起立相迎的皇帝相比，在礼待大臣的观念上又有了天壤之别。做大臣，实在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