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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众化背景下珠三角小小说审美范式探析

2020-03-20卜凌云

祖国 2020年1期
关键词:大众化

摘要:珠三角小小说近几年不断发展,在大众化的背景下,其自身的审美取向逐渐清晰,审美范式也有了自身的独特性。小小说这一文学形式也体现着广东文学发展的特色和方向,紧随着时代步伐的脚步,与人们的日常生活紧密相连,展示出大众生活的新变化。同时,珠三角小小说在發展过程中也需要在立意和叙事方式上进行提升,以便更好地适应读者的阅读要求。

关键词:小小说   大众化   审美范式

近年来,珠三角地区的小小说在文坛上愈加活跃,新作品、好作品不断出现,小小说也成为珠三角地区读者们喜闻乐见的一种文学体裁。这一地区小小说的繁荣是在大众化被人们普遍接受和认同的大背景下出现的,同时也正是在大众化的推动下,小小说自身的审美取向逐渐清晰,其审美范式也有了自己的独特性。

一、珠三角小小说大众化背景解析

大众化一词在当下已然成为一个流行语,它的出现最早可以追溯到世纪八十年代商品经济的最初出现。珠三角地区是我国改革开放的前沿,引领着商品化的发展趋向,在艺术领域的表现就是对之前的脱离实际、固定化、模式化的艺术创作方式的解构和反拨,所以从商品化经济发展的早期开始,珠三角地区的艺术较早地走向了大众化,通俗小说、流行音乐、电影、广告艺术等进入了人们的视野,并很快契合了人们对艺术的新追求、新思考和新的接受方式,甚至有人用流行、文化快餐等词语来概括和描述这种艺术的大众化现象。在这种背景下,小小说也越来越多地被读者们关注,在珠三角的文学发展中,开辟出了属于自己达到一片独特的天地。顾名思义,“大众化”的主体是社会中占多数的“大众”,而不占少数的“精英”,大众无疑成为大众化艺术的参与者和创造者,市场经济要通过发展来满足人民不断增长的物质和文化需求,大众化艺术也是顺应了时代发展而生。大众化主要有以下几个特点:

第一,大众化是由大众直接参与创造,其文化产品也是由大众来消费,对文化产品的评价、反馈是大众的一种自由、独立的行为。小小说的发展就是如此,小小说作家群体很多都带有“草根”的特点,他们中的大多数都不是职业作家,而是来自社会各个行业,是标准的“大众”。而小小说作品也是能够被社会上不同阶层、不同职业、不同年龄的大众读者所接受。大众化就是以大众为参与主体,同时在大众群体中产生其文化产品的作用和意义,影响的也是大众自身。

第二,大众化所体现的是我国当代文化追求的价值观,如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制等当代所推崇的核心价值观,并没有脱离社会现实和普通大众的生活。大众文化“体现着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基本要求,包含着当代中国文化的基本精神,反映了社会主义条件下社会大众的日常生活实践、经验、感受,是当代中国文化系统的有机组成部分。”[1]

第三,大众化的发展方向也代表了我国文化发展的新面貌、新动向,以及在传统文化基础上的进一步创新,推动文化的进一步繁荣和活跃。珠三角小小说在大众化背景的推动下,一直保持着活力和创新的因子,对提高大众主体在欣赏艺术和水平方面起着重要作用。

二、珠三角小小说审美范式的呈现

广东是中国改革开放的前沿,而珠三角地区又是站在这一前沿的“排头兵”,这一区域的文学创作可以说体现着广东文学发展的特色和方向。而小小说本身在珠三角也已经形成了以申平、夏阳、吕啸天、陈凤群、牧毫、阿社等为代表的生力军,他们的创作水平和成就可圈可点,其中多人获得过小小说领域的最高奖“金麻雀奖”以及“全国小小说优秀作品奖”、“蒲松龄文学奖”等多种奖项,他们的一些作品还曾被选入各种文选精华本、语文教材等。此外,青年评论家雪弟、李利君等也为小小说的发展提供了理论探索和问题探讨的重要支撑,成为促进珠三角小小说健康发展的重要导向。而广东省的著名媒体《羊城晚报》、《南方日报》等也为小小说作家和理论家们提供了发表作品的高水平平台,让小小说在珠三角地区的影响力越来越大。正是由于以上多种因素的共同推动,珠三角小小说在发展中不断探索创新,逐渐形成了自身的审美范式。

(一)紧随时代脚步的题材创新

今年来,珠三角地区的小小说作家在题材方面,不断寻找新的突破。在当下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新时期,人们的生活发生着巨大的变化,作家们以其敏锐独到的观察力,一直在捕捉这些变化中最富有特点和代表性的生活现象。用小小说这一小说的“轻骑兵”,向读者们传达着他们的认知和思考。

首先,新时代经济发展过程中传统观念与现代意识的冲突是近几年一些小小说作家们关注的对象。

马晓红的小小说《接班人》[2]就描写了一个家族企业在传统与现代的矛盾中未来的走向和选择问题。作品中的“老罗”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初期的创业者,乘着改革开放的春风,靠着自己的努力打拼,创建了自己的小厂,并进一步发展为自己的家族企业“罗氏家电”。老罗是一个有想法、有理想的人,但他的观念也体现了很多中国人的看法,那就是自己家的企业一定要由嫡系的子孙来继承,“公司是自己一手一脚打拼回来的,坚决不能交给外人”[3],但是罗家唯一的继承人也就是老罗的孙子小罗,对继承家族企业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对文化产业更感兴趣。他在与爷爷沟通的过程中,也点出了传统文化与现代发展理念相融合的大方向和美好前途,“这片旧民居,就是岭南文化的精髓。现在从中央到地方,都很重视对传统文化的保护,这一带已经被规划为民俗保护和文化旅游的重点区域。”[4]的确,时代在发展,传统文化的未来定位和走向也是当下必须要面对和解决的一个问题,作者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必然性和重要性,也让我们看到了国家在解决这个问题的很好的做法,就是发展文化产业,在保护传统文化的同时,使其旧貌换新颜,在新时代焕发出新的生命力。同时,对于老一代人传统观念中的家族企业的传承问题也提出了思路,那就是只要是有才华、有能力,能够让一个企业继续发展壮大的管理者,都可以成为“接班人”,不一定非得是自己家族的嫡系子孙,选接班人应从企业的大展出发,而不能完全从家族财产继承的角度选择。

而憨憨老叟的《天下公平》[5]则写了一个与之相反的主题,那就是在经济建设的发展和转型期,会有一些阴暗面和违背公平正义,甚至道德堕落的现象,需要我们警惕和反省。这篇作品里写了一个在南岭梅镇一个响当当的人物“老枰”,他出生在解放前,解放后成了一名制称师傅,为人厚道老实,并且對中国度量衡的历史也甚是了解,做人的原则就是实实在在,同时多年的制称工作也让他练就了一手绝活“一抓准”,就是称重不用称,单凭手抓去判断物体的重量,结果总是丝毫不差,毫厘不爽。改革开放以后,中国经济快速发展,老枰也退了休,由于他能够凭自己的“一抓准”去判断一些商家的称有没有缺斤短两,所以也成了梅镇消费的一杆风向标。可是有一次,他去李屠户那里买肉,发现李屠户一斤称少二两,就与其理论,李屠户矢口否认缺斤短两,坚持自己是诚信商户,而老枰坚信自己的判断没有错,最后李屠户被逼无奈,就让老枰去他自己儿子开的菜档去复称,老枰径直来到自己儿子的菜档去称,看着电子称显示的重量,老枰像当头挨了一记重击,整个身子直直倒在了地上,原来自己的儿子买菜竟然也缺斤短两啊!这对多年坚持实实在在做人、以体现公平为己任的老枰来说真是莫大的讽刺和打击。这则作品用“称”这一代表着公平的意向来揭露在经济快速发展的当下,有些人被金钱所蒙蔽和腐蚀,丧失了公平,为赚钱不择手段,甚至没有了起码的良心和道德,这也是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常常遇到的最为复杂也是最难解决的问题,如何抵制金钱的诱惑,树立正确的三观,也是当下我们精神文明建设的一个重要内容。

其次,在官场题材的作品中,除了过去的对官僚习气的批判外,还出现了描写当前反腐倡廉雷霆万钧的态势下,对不良习气的大胆纠正和反拨,让读者感受到了新形势下官场的新变化。

朱文彬的小小说《位子》[6]通过主人公“魏子”在机关工作多年以来的所感、所思,让读者感受到官场的一股清新之风。初进机关的魏子发现机关里带“长”与不带“长”的位子之间有着天壤之别。带“长”的各方面条件、待遇比不带“长”的好很多,不带“长”的则是整天埋头苦干,灰头土脸,整天被人支使来支使去。喘不过气来的魏子在一次开会时,因不小心坐到了带“长”的位子上,内心煎熬无比,如坐针毡,教训非常之惨痛,从此小心翼翼。若干年后,魏子通过自己的努力,终于坐到了带“长”的位子。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发现新入职的秘书“卫子”也不小心坐到了不属于她的位子上,正如芒在背,这一情景让他想起了十几年前自己的那次惨痛遭遇,两个场景是何其相似。于是魏子巧妙地替小“卫子”解了围,并用自己在实际工作中的良好作风改变了过去的不良风气。在这篇短短的千字文中,既让我们看到了作者对过去官场的那种等级、排位的不良风气的批判,也让我们感受到这种不良风气正逐步地发生着改观,官场的官僚作风也在渐渐地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这也恰恰是当下我们在现实生活中能感受到的真实变化。而文中的“魏子”、“位子”和“卫子”也相映成趣,以谐音的方式增强了作品的意趣。

第三,出现了越来越多描写大众生活题材的作品,着力展示大众生活的新变化和道德层面的新风尚。

小小说作家莫树材也是珠三角地区很活跃的一位,新作不断擅长描写与大众生活息息相关的内容。他的作品《快递小哥》[7]更是抓住了与网购达人关系密切的快递小哥这一群体,吸引着读者的眼球。这篇作品通过写“我”、刘总和快递小哥的三次遭遇,来展示一个普通的快递小哥热情、善良、有追求的道德情怀。当他送快递时不小心刮花了刘总的车时,即使自己身上的钱不够,他也是尽力去赔偿,不逃避责任;当刘总遇到碰瓷党差点被骗时,他又勇敢地挺身而出;后来他被刘总误会,被当作肇事者,他也仍然保持着自己善良的本真。

而张占峰的《快递员阿贵》[8]则更多深入到了快递员的个人生活,着重表现这一行业在日常工作中的艰辛。作品的主人公阿贵在去应聘快递工作时,受到招聘人不断地羞辱、奚落、挖苦、嘲讽,而他忍辱负重,凭着练就的选择性失聪的功夫,争取到了快递员的工作,甚至一定被提拔为操作部的部长,最后阿贵选择了离开就业的公司,自己创业,在老家跟朋友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快递公司。

两篇作品都选择了“快递”这一题材,跟读者当下的日常生活有很大的契合。但是作者对作品的主题缺少进一步的挖掘和提炼,对日常生活的思考写得有些简单化、理想化,故事情节也过于平淡,所以没有达到一定的艺术深度。

(二)饶有“趣味”的情节叙事

珠三角地区的小小说在故事情节的叙事技巧上也有很多新的突破,在有限的篇幅中,小小说的叙事特别注重紧凑结构中的幽默呈现和叙事视角的独特性,吸收了很多现代风格的叙述方式,把传统小说与现代小说的写作方式很好地融合,适应了当下大众的审美取向。当前,很多小小说作家在叙事方式和叙事角度上吸收了现代派文学中的超现实主义的方式,即打破现实逻辑,超越时空限制,甚至以动物作为一个叙述者来讲述故事,形成了独特的叙事风格。

方五四的作品《装了开关的舌头》有着很浓厚的超现实主义色彩,甚至还带有一些魔幻现实主义的风格。作品开头就能看到这样的特点:“几年前,王刚就发现自己的舌头底下装了个开关,按一下,出来一套语言,这语言是官方的……;按两下,又出来一套,这套是私底下跟几个死党说的;按三下,又出来一套,这套是回家跟老婆说的。”[9]舌头底下装开关,并且有不同管理语言的模式,可以见什么人说什么话,所以主人公王刚感觉说话省事多了,只要按按开关就可以。如此神奇的“开关”,让我们见识了作者无限的想象力。而作者借助这样的想象,活脱脱地揭露了一个伪装之下的真实面目。故事中王刚舌头底下的开关在一天开会时出事了,对各套语言的管控出了问题,本来应该在领导面前说的阿谀奉承的话,说出来却变成了只能对死党说的真话,即一些与上级领导相左的不合时宜的话,引起了领导的不快,场面甚是尴尬。而与死党阿忠一起喝酒时,说出来的却是向领导讲的虚伪、奉承的话,虽然王刚意识到了,舌头却没法控制,继续滔滔不绝。最终,当纪委领导打电话找他时,舌头又让他说出了自己打算出逃国外的企图,结果就可想而知了。这篇作品以丰富奇特的想象、超现实的叙述方式和幽默讽刺的语言,揭露了现实生活中某些贪官的丑恶嘴脸,让读者在幽默的戏谑中体会到了小小说独特的艺术魅力。这篇小小说获得了2015年度“青橙杯”顺德首届小小说创作大赛的一等奖,可见评选专家们对这篇作品的艺术性是一致认可的。批评贪污腐败的不良风气是当前文学创作领域比较常见的主题,而这篇作品则用超现实主义的手法来勾勒人物、叙述故事,也可以说是匠心独运,把讽刺与批判结合得恰到好处。

吕啸天《一条鲈鱼的生死的较量》和朱文彬的《我是一头蛇》在超现实主义的表现手法上又借助了动物的叙述视角,大胆探索,不落窠臼,以一种陌生化的结尾达到了很好的艺术效果。

《一条鲈鱼的生死的较量》以“鱼”的视角,揭示人类的贪婪,融入了很多带有哲学色彩的寓意,给读者留下深深的思考。一条名叫“殇鳍”的鲈鱼从小跟父亲生活在皤溪河中,但它们的生存境遇极其恶劣,因为人类知道鲈鱼的鲜美,经常在皤溪河中垂钓,而鱼的贪吃则让它们不断成为人类的盘中美餐。殇鳍的很多兄弟姐妹还没来得及好好品味生活的美好就走到了宿命的尽头。它的父亲告诉它,鱼类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贪吃,而殇鳍则认为“其实人类比我们更加贪吃。贪吃是人类与鱼类都有的共同弱点。”[10]即便有如此清醒的认识,殇鳍仍然抵挡不住鱼饵的诱惑,就在它张口的一瞬间,它的父亲抢先咬住了鱼饵,舍身救了它。这件事让殇鳍不能原谅自己,甚至用绝食的方式来惩罚自己,但是,几个月以后,它又一次被香美的鱼饵诱惑,最终被人们钓起来,并被送到了大户鹿北盛的府上。而就在殇鳍静静地等待死亡的时候,故事发生了反转,它竟然被鹿北盛放生了。原来鹿北盛就是之前享用殇鳍父亲的人,可是却被鱼骨头卡住了喉咙,经过了好一番周折才化险为夷,在那之后,鹿北盛挡住了鲈鱼的诱惑,从此不再吃鱼。回首往事,殇鳍不断地在思考一个问题:“经历了一场生死的较量后,我到底能挡住鱼饵的诱惑吗?我找不到答案……”[11]文章结尾的这个问题也留给了读者们,人类内心的贪欲太强,现实中的诱惑太多,我们又该怎样去抵挡这些包括食、色、金钱、利益等等各种诱惑呢?作品中写到贪吃已成为鱼类的魔咒,其实也在告诉我们,贪婪也是人类的魔咒。作品以殇鳍这一鱼的视角,讲述了这样一个充满魔幻而又富有哲理的故事,把读者带向了对人性与现实的深度思考,可以说是在近几年的小小说作品中为数不多的优秀之作。其叙述视角独特新颖,立意深刻,结尾出人意料,带有一种陌生化的效果,很好地体现了小小说短小精悍、以小见大的特点。

朱文彬的《我是一头蛇》同样也是以动物为叙述视角,叙事的同时又带有抒情的成分,也是颇有自己的风格。作品写的是一条被人们浸泡在高度酒里的毒蛇,以内心独白的方式表达着它的愤怒、斗志和对自由的向往,最终绝地反击,回归自由。

作者让这条蛇以第一人称的叙述视角讲述它被泡在酒里的感受。作品的题目是“我是一头蛇”,特意用了“头”这个量词,而不是用“条”,文中给出的理由是“我的头让我成为纵横百里、杀伐四方的兽。……即便是困兽,也是一头。”可是这只曾经在大自然的怀抱里纵横百里的兽,如今却被人抓来泡酒,成为了一头困兽。这头蛇在讲述着自己此时此境濒临死亡的感受,绝望中又有想要活下去的本能,内心情绪复杂。“我”在这密不透风的罐子里会忍不住回忆起自己的过去,每每从冬眠中醒来,满血复活之后,就会游回暖暖的充满生机的田野、丛林,“那是多么自由、奔放、广阔的世界啊!那是我的疆域,我的天地,我的王国!”[12]在大自然中自由自在地生活是多么的幸福啊,那是刻在骨子里的美好乐土。可是画风一转,这头蛇当下的境遇却是“浸泡在令人窒息的高度酒里,动弹不得,呼吸不得,连死,也死不得。” [13]这种困境完全是拜人类所赐,人类的贪婪使得自然界里的土地、空气、水、草木和生灵都遭了秧。当春雷再次响起时,这头蛇的命运发生了转机,它在春雷的召唤下满血复活,而此时酒瓶的主人鬼使神差地打开了盖子,这头蛇抓住了这一难得的良机,拼尽一生所能,咬住了那人脖子上的静脉并把积蓄了一生的剧毒全部注入血液中,终于,这头困兽挣脱了牢笼,重获自由,回归自然。作品犹如一曲震撼人心的交响乐,情感的抒写也在故事的结尾达到最高的境界,酣畅淋漓,一并呈现。这篇作品把叙事和抒情非常恰当地结合在一起,也是小小说写作中并不常见的一种方式。

三、对珠三角小小说发展的当下思考

珠三角小小说在近几年的发展中所体现出的强大态势及所取得的成就是我们有目共睹的。在大众化背景的推动下,珠三角小小说作家们在各方面都非常注重与大众审美要求的契合,所关注的内容也与人们日常生活的发展和变化紧密结合,又以其短、平、快的传播方式和速度,在当今“碎片化”阅读与日俱增的形势下,赢得了读者的认同和喜爱,在文坛上开辟出了自己的一片精彩世界。这些小小说作品的取材小,但立意深,“或萃取一景,或叙一事件,或述一人物,甚至只写一动物,但展示的都是人间百态、人性本真、人生百味,于含蓄隽永中,让人品味一种哲思,领悟一种生命义理。”[14]每位作家都以自己富有个性的文学语言和独具慧眼的观察视角演绎他们感受到的丰富多彩的生活。

然而我们也要看到,珠三角小小说在发展的过程中也需要在很多方面提升。有些作品还欠缺立意方面的创新和必要的深度,作品的思想主题只是停留在单一的道德层面的评价。而有些作品在叙事方面缺少新意,故事老套,甚至有些作品的故事情节在逻辑上不合理,为了煽情而牺牲了作品的幽默讽刺特性,读起来索然无味。

当然,珠三角小小说作家们仍然在前进的道路上不断地努力和拓展,他们中的很多人也一直很执着地坚守着这片文学的热土,他们的小小说作品在岭南乃至全国的影响也一定会越来越大。

参考文献:

[1]全民卿.有中国特色大众文化的理论思考[J].特区实践与理论,2001,(05):51.

[2]马晓虹.接班人.“花地·微小说”顺德工业题材专版[N].羊城晚报,2016-8-29.

[3][4]朱文彬主编.顺德小小说选粹[M].北京:团结出版社,2016:94-96.

[5]憨憨老叟.天下公平[J].岭南小小说,2017,(02):53-54.

[6]“花地·微小说”[N].羊城晚报,2016-8-31.

[7]莫树材.快递小哥[J].岭南小小说,2017,(02):35-36.

[8]张战峰.快遞员阿贵[N].珠江商报,2015-7-14.

[9]方五四.装了开关的舌头.顺德小小说选粹[M].北京:团结出版社,2016:22-25.

[10][11]吕啸天.一条鲈鱼的生死的较量[J].岭南小小说,2017,(02):74-76.

[12][13]朱文彬.我是一头蛇.顺德小小说选粹[M].北京:团结出版社,2016:4-6.

[14]李小康.惠州小小说现象及其小小说文体的独特性[M].惠州:阅客图书编创中心,2017,(12):219.

(作者简介:卜凌云,文学硕士,惠州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教师,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是文学批评和文艺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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