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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市大学生死亡认知态度现状调查及分析

2020-03-19竺舒维王巧玲刘婷婕

健康研究 2020年1期
关键词:宗教信仰谈论态度

周 芳,张 龙,黄 鸿,竺舒维,王巧玲,刘婷婕

(杭州师范大学 医学院,浙江 杭州311121)

死亡态度是指个体对死亡做出反应时所持的评价性、较稳定的内部心理倾向[1]。死亡是每一个生命都需面对的事实,对于死亡的不同态度和想法决定了人们对生命和生活意义的理解,进而决定了人们的生存状态[2]。近年来,中国大学生人群非正常死亡(自然灾害、自杀、他杀等原因导致的生命终结)数量呈总体增长的态势[3]。据《我国大学生死亡态度现状探索》研究显示,41.09%的大学生产生过自杀念头,17.39%的大学生曾经有过自杀行为[4]。大学生对待死亡的态度,引起社会广泛关注。本研究旨在了解当前大学生的死亡认知态度及对死亡教育课程的需求状况,现将研究结果报告如下。

1 对象与方法

1.1 对象 采用分层抽样方法,选取杭州市5所高校的在校本科生作为研究对象开展调查。本次调查共发放问卷836份,回收有效问卷753份,有效问卷回收率为90.1%。其中,中国计量大学139份(占18.5%),浙江工商大学158份(20.1%),浙江财经大学155份(20.5%),杭州师范大学147份(19.5%),杭州电子科技大学154份(20.4%)。

1.2 方法 采用死亡态度描绘量表(修订版)(death attitude profile-revised,DAP-R)进行调查。该量表采用Likert 5分法计分,从“非常不同意”到“非常同意”分别计1~5分,以5个维度得分高低判断死亡态度的强弱[5]。问卷共32个条目,死亡态度总得分为160分。量表在死亡恐惧、死亡逃避、自然接受、趋近接受、逃离接受 5 个维度的重测信度分别为0.86、0.88、0.65、0.97、0.84,内部一致性信度系数分别为0.61~0.95,且内容效度和结构效度较好[6]。调查采用匿名答卷方式,问卷由经过培训的调查员当场发放并收回,核查问卷的完整性及逻辑性。

1.3 统计学处理 使用 SPSS 22.0 统计软件,计量资料采用t检验,采用Logistic回归分析相关独立影响因素,P<0.05为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基本信息 753名调查对象的年龄18~25岁,平均(20.49±1.32)岁,其中男生378人(50.2%),女生375人(49.8%);医学类106人(14.1%),非医学类647人(85.9%);大一213人(28.3%),大二115人(15.3%),大三140人(18.6%),大四225人(29.9%),大五60人(7.9%);有宗教信仰的51人(6.8%);家庭型态为核心家庭的512人(68.0%);成长环境:城市212人(28.2%),城镇259人(34.4%),农村282人(37.4%);自我评价身体健康状况:很好的376人(49.9%),一般的360人(47.8%),较差的17人(2.3%);家庭经济状况:富裕的17人(2.3%),良好的277人(36.8%),一般的407人(54.0%),贫困的52人(6.9%);经历过亲人葬礼的605人(80.3%);最近一次有亲人去世的时间:126人(16.7%)为半年以内,326人(43.3%)为半年至3年,301人(40.0%)为3年以上;家庭对待死亡态度:从未谈论过死亡的91人(12.1%),尽量避免谈论的228人(30.3%),很少谈论、避免气氛尴尬的217人(28.8%),谈论气氛坦然公开的217人(28.8%)。

2.2 大学生死亡认知态度(DAP-R)总得分及影响因素分析 调查大学生死亡认知态度(DAP-R)总得分为(88.17±15.68)分(160分制),最高89.29分,最低87.05分。对自然接受的死亡持较高的赞成态度;逃离接受得分最低。具体结果见表1。

表1 调查大学生死亡态度(DAP-R)得分情况

单因素分析结果显示,不同性别、专业、年级、家庭型态、成长环境、身体健康状况、家庭经济状况、有无经历过亲人的葬礼以及最近一次亲人去世时间的学生死亡态度总得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均P>0.05)。有宗教信仰的学生得分为(94.78±14.80)分,无信仰的学生为(87.69±15.64)分,家庭中尽量避免讨论死亡的学生得分最高,为(90.19±14.84)分,而讨论气氛坦然公开的最低,为(84.54±15.68)分,不同宗教信仰、家庭对待死亡态度的学生总得分差异有统计学意义(均P<0.01)。

2.3 大学生死亡认知态度影响因素的多因素分析 采用多元逐步线性回归分析法,建立大学生死亡认知态度影响因素模型,以调查大学生DAP-R总得分为因变量,将单因素分析结果显示有统计学意义的影响因素作为自变量进行分析。对该模型进行显著性检验,F=2.123,P<0.01,R2=0.057,调整R2=0.030,发现宗教信仰、家庭对待死亡态度进入回归模型;以有宗教信仰为对照,无宗教信仰变量与DAP-R总得分有关联;以家庭坦然公开谈论死亡为对照,从未、避免、很少谈论死亡态度均与DAP-R总得分有关联。结果见表2。

表2 大学生死亡认知态度影响因素的多元逐步线性回归分析

注:*P<0.05,**P<0.01。

2.4 大学生对死亡知识、死亡教育知识知晓情况及对设置死亡教育课程态度 调查对象中,39人(5.2%)表示不了解死亡知识,394人(52.3%)不太了解,276人(36.7%)比较了解,44人(5.8%)非常了解;对于死亡教育知识,84人(11.2%)表示不了解,430人(57.1%)不太了解,201人(占26.7%)比较了解,38人(5.0%)非常了解。460人(61.1%)表示想要了解死亡的相关知识,416人(54.2%)希望学校能够设置死亡的教育课程。对引入死亡教育方式的选择为:开设死亡教育的课程(55.6%),请法医或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开设讲座(49.3%),学校定时播放有关死亡教育的电影等视频资料(36.9%),分发死亡教育手册、要求学生自学死亡的生理知识(34.8%)。

3 讨论

高校大学生是推动社会发展的前沿群体,其死亡态度将直接影响社会进步。通过学生在5个维度得分显示,自然接受得分最高,说明大部分大学生较为积极理性,死亡逃避得分次之,趋近接受得分最低。死亡问题一直是中国文化框架下讳莫如深的话题[7]。且大学生心智尚处于不稳定阶段,教育者应高度重视其死亡态度并积极干预。女生在趋近接受得分高于男生,说明女生比男生更容易接受死亡,这与陈四光等[1]的研究相反。有宗教信仰的学生在趋近接受得分高于无信仰的学生,与李佳等[8]研究结果一致。相关研究表明,宗教可强化人类应付人生问题的能力,对死亡态度有积极的影响作用[9]。自评身体健康状况一般的学生在死亡恐惧得分最高,健康较差的得分最低,可能由于许多学生未真正接触过重病或死亡,潜意识里仍然恐惧死亡。因此,需深入加强生死教育,使学生真正认识生与死的本真。教学内容可涉及死亡概述、死亡的社会预防和临终关怀等[10]。

家庭中很少或避免谈论死亡的学生在死亡恐惧、死亡逃避得分最高,而公开谈论的学生在自然接受得分最高。家庭对于每个个体成长的重要性毋庸多疑,而家庭形态对个体态度和行为的影响更是不可忽略[11]。因此,高校死亡教育应与家庭相结合,营造家庭公开坦然的谈论氛围,树立个体科学健康的死亡观。本研究中仅42.5%的大学生了解死亡知识,61.1%想要了解死亡相关知识,可见高校缺乏对生命整体性的指导,学生普遍缺乏对生死的深入认识与思考,并渴求学习死亡知识。国外研究发现,死亡教育能够有效降低学员对死亡的恐惧与焦虑[12]。因此,死亡教育是大势所趋,应成为现代人的必修课。目前国内的死亡教育仍未形成科学系统的课程模式,尚处于理论探索期[13]。高校应多关注学生的心理状态,在进行相关话题学习时,可选择有宗教信仰、公开谈论死亡的同学作为先导和引领,通过读书电影或朋辈教育、榜样力量等多种形式进行死亡教育。大学生只有树立科学积极的死亡态度,才能正视生命,尊重死亡,更好地服务于社会。

本次研究仍然存在不足之处:自变量设置不够完整,如忽略了学生目前所接触到的生命教育、人文关怀,医科类学生经常接触死亡相关活动等可能对大学生死亡态度造成影响的混杂因素,其次样本抽取的范围和数量仍可扩大增加,有待进一步的深入研究和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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