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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楼遇袭弃了同窗,谁解逃跑女孩的惊惶

2020-03-17杨洁

知音·上半月 2020年1期
关键词:实验楼思思安然

杨洁

当几个建筑工人扑向她和室友时,体格高大的她逃跑了,娇小的室友却坠入深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实验楼遇袭,她丢下室友跑了

安然,1992年出生于四川省遂宁市的一个小县城。父母都是农民,含辛茹苦供养她和弟弟。2011年9月,高考结束后,因成绩不好,安然去了成都一所大学的二级学院读书。

办完入学手续后,爸爸把安然送进宿舍,再三交代:“咱人穷志不穷,你一定要好好学习,该花的钱还是要花,没钱了给家里打电话,我们给你想办法,你可是我们全家唯一的希望。”

安然暗暗发誓,一定要非常努力,拿到奖学金,将来找一份好工作,凭实力把父母和弟弟都接到城里,让他们不再受苦。之后的日子里,她从来不迟到早退,每一堂课都上得认认真真。寒冬腊月,舍友们都赖在床上,不去上早课,安然也从未缺席。

舍友家境都挺优越,她们的桌子上都摆满了昂贵的化妆品、名牌手机、笔记本电脑等,而安然的手机还是上学前,舅舅给她的二手货。一开始安然总喜欢独来独往,谁知后来每到考试,她就成了室友眼里的“香饽饽”,因为她不仅笔记详细,还总结了考试重点。很快,安然也融入她们了。

学校的学分制度里,有一项规定,每个人每学期必须做满48小时义务劳动,占10个学分,如果学分修不满,轻则重修,重则留级。义务劳动种类有很多,有才艺的人参加个艺术节、校庆什么的,分分钟就能做完48小时义务劳动。有能力的人,在学校当个学生会成员、干事、班委啥的,也能很快修完这项学分。最不济的就是安然这样的,要么戴个红袖套在教学楼抓抓迟到的学生,要么就提个塑料口袋,在指定的区域捡垃圾。

就这样,安然忙忙碌碌地到了大二。那时候,学校新修了校区,在三环以外,只有大一大二两届学生入住,所以偌大的学校显得格外空旷冷清。又因为学校部分位置还在修建,像实验楼啥的,也还在完善中,所以校园里外来人员比较多,这原本是一个安全隐患,却并未被人重视。

大二上学期期中,宿舍里的两个姑娘,诗琪和思思因为平时不爱参加学校活动,也不喜欢做义务劳动,欠下了二十多个小时的“债”。一天,诗琪找到安然,说是跟劳动委员好说歹说,他才同意给她们开个“后门”,安排了个捡垃圾的活,可劳动时间在周六,她有约会,只好请安然帮忙。诗琪平时待安然不错,安然不好推托答应了下来。

原本跟思思说好下午才去的,她临时有事,便把时间改到了早上七点。那天一大早,两人来到了实验楼前。学校本来人就不多,又加上是冬日周六的清晨,更是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安然有些害怕,劝思思装装样子,随便拍个照回去交差了事,思思不同意,她说:“好不容易求来的机会,就算装样子也得看得过去,不然到时候扣时间,岂不是得不偿失了啊!”

她的语气有些不好,安然还想说些什么,也忍了下来。结果,思思赌气一个劲地往实验楼深处走。冬日的清晨,天灰蒙蒙的,空旷的实验楼里,两人脚步的回声格外响亮。就在这时候,安然听见不远处传来轻微的咳嗽声。

安然快步走上前,拽了拽思思的衣角:“你有沒有听见什么声音?这里面好黑,怪吓人的,回去吧。”

“你胆子真是小,一点声音有什么好奇怪的?前面就是工地了,昨晚下了雨,那些工人跑到实验楼里睡觉不是挺正常的吗?”思思继续往前走。

突然,安然听见有脚步声向她们靠近,还没等安然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把推倒。随即安然听到了思思的尖叫声,三四个男人向她们扑了过来。

思思属于那种身材很娇小的女孩,很快就被他们压住了,安然身材比较高大,拉扯间好像踢到了一个男人的要害部位,疼痛使他松懈,抓着安然的手松开了。安然一把推开他,连滚带爬不要命地往外跑。

室友被轮奸,几个女孩被保研“封口”

之后安然是怎么跑出去的,怎么回的宿舍,那期间干了什么,就像喝醉酒断片了似的,完全没有印象,整个人被吓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诗琪和其他几个室友回到宿舍,跟她们一起来的还有辅导员。直到这时,安然才回过神来,“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快去实验楼,思思还在那里……”

结果,平时跟思思关系要好的小可扑过来撕扯安然:“你个贱人,你为啥要丢下思思?你就不知道去叫人吗?你还有脸躲在这里?你就是故意的!”

思思被轮奸了。这一幕正好被一对去实验楼偷偷约会的小情侣撞见,他们报了警,并叫来了学校的保安。那几个人正是旁边工地上的工人,因为学校催工期催得紧,他们经常加班到深夜,有时候困了就到实验楼里随便找个角落歇息。据说之前时不时会有学生在这里做义务劳动,他们早就起了歹心。

安然跟着辅导员一行人去了校长办公室,那里坐着几名警察,其中一名女警把安然单独叫到隔壁的一间教室,给安然做了心理疏导,安然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回到校长办公室,安然一五一十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警察,做了备案。

学校领导再三叮嘱她们,不能把这件事情泄露出去,一则怕影响学校的声誉;二则也是为思思的名声着想。

从校长办公室回宿舍的路格外漫长,除了小可不停地咒骂之外,其他几个室友都很沉默。思思的尖叫声不断在安然的脑海回荡,自责与懊悔充斥着安然的心:如果当时自己没有跑,而是和思思一起拼死抵抗,是不是结果就不一样了?或者自己跑出去,不是逃回宿舍,而是去叫人了,是不是就不会造成现在这样不可挽回的后果?

傍晚的时候,辅导员又来到她们的宿舍,通知安然她们去校长办公室。办公室里,安然见到了爸爸,还有其他室友的家长,唯独思思的家长没有来。学校给出的处理办法是给她们集体保研,并让她们搬到学校本部去,念完本科余下的学业,原本发给她们的三本分校毕业证,则变成学校本部的毕业证。

她们学校本部是四川一所赫赫有名的大学,多少人挤破了脑袋也进不去,她们几个居然还可以直接保研,家长们自然不会反对。学校也对此提出了要求,这件事情要严格保密。至于思思,校方让她们放心,坏人已经被抓住了,也会受到法律的严惩。思思出院后,会得到跟她们同样的安排,貌似还有一笔不菲的赔偿金。

很快,她们宿舍的人在学校的安排下,搬去了本部,被分开安排在了不同的宿舍。

眼前的一切仿佛做梦一般,仅仅十几个小时,竟彻底颠覆了安然的人生。

第二天一早,诗琪给安然打来电话,说她们要去医院看思思,让安然一起去。安然知道,在这件事情上,诗琪也很自责,如果当初她没有让安然帮忙代做义务劳动,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沾思思的光,接受了学校安排的小可,估计良心上有些不安,虽然她对安然的态度依然是憎恶,却也停止了对安然的咒骂。

她们一起去了医院,见到了思思。

她穿着睡衣,戳着针管的手环抱着双膝,坐在病床上,那双原本充满灵性的大眼睛,如今变得空洞无神,死死地盯着正前方的墙壁。

思思妈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思思爸则在走廊上来回踱着步子。

安然刚刚走到病房门口,原本神情木讷的思思妈突然换了一副表情,冲过来就把安然往外推:“你怎么还有脸到这来?你给我滚,我们不想看到你,我家思思是倒了多大的霉,才会摊上你这样的室友,她现在变成这样,你开心了?”

安然特别能理解她的心情,看着病床上的思思,安然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打骂能让思思妈好受些,那安然愿意去承受。

思思爸还算明事理,把思思妈推进病房,跟安然说:“思思妈妈精神状态不好,请你见谅,现在这种时候,我们大家都不愿意见到你,所以不好意思,请你离开。”

“叔叔,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吓傻了。”

“抱歉,请你离开。”

病房里,思思妈又一次挣扎着冲了出来,毫不客气地撕扯着安然,让她滚。

安然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得到他们的原谅,她知道无论做什么,这件事所造成的伤害已经无法弥补了,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泣不成聲:“阿姨,对不起……”思思妈妈冷眼地看着安然,对安然的忏悔无动于衷。

丢下室友跑了,谁解逃跑女孩的惊惶

让安然没想到的是,几天以后,上午上完课后,她准备回宿舍好好休息一下,却正好撞见新室友们,把她的床上用品、行李等往走廊上扔。

这个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从她们几个集体消失到被保研,真相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到了这个新环境。新室友们也收到了小道消息,知道了安然的事。她们大声嚷嚷着,坚决不和安然这个“靠出卖同学上位的贱人”一起住。

所有的委屈奔涌而来,安然卸下坚强的伪装,为自己辩解:“我也是受害者好吗?为什么就没有人考虑过我的感受?你们知道那些人扑过来的时候有多可怕吗?如果我不逃跑,也会跟思思一样啊……”安然越说越激动,控制不住地呜呜哭起来。

“既然你逃脱了,为什么不去叫人帮忙?”其中一个室友大声质问安然。

她的质问竟让安然彻底哑了口,这些天安然也一直在反反复复地问自己,为什么当初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躲起来,而不是去叫人?

这件事很快成了一个公开的秘密,没有一个宿舍愿意接纳安然,担心矛盾激化,学校也不敢强来。最后,学校只好勉强把安然安排在了宿管阿姨们的宿舍。新的辅导员安抚安然,让她暂时住着,等有合适的宿舍就让她搬过去。

那之后,安然战战兢兢的日子开始了。

每次去上课,只要安然坐的位置,周围一圈必定空无一人。课堂上,需要小组活动的时候,其他同学都有固定小组,只有安然任何一个小组都挤不进去,大家都对她避而远之。安然总觉得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他们经常望着她窃窃私语。

最后,以至于安然走在路上,哪怕别人在嘻嘻哈哈地聊着自己的事情,安然也会觉得他们是在说她,是在对她指指点点。

安然每天晚上做着同一个噩梦,上课的时候也经常走神,思绪总会不由自主地回到那个黑暗的清晨。安然设想了一万种可能,每天沉浸在幻想中,幻想着当时自己和思思都逃了出来,幻想着自己叫来保安救出了思思,幻想着……

然而,现实往往又会把安然从梦境中拉回来,每当此时,痛苦就会油然而生。她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一定会疯掉,脑海里也无数次冒出轻生的念头。

安然真的想就这样死去,但是一想到家里年迈的父母,辍学打工供她念书的弟弟,他们都在等着她出人头地,她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安然就又被迫打消了寻死的念头。

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打击,每时每刻都折磨着安然,让她痛不欲生。临近期末的时候,安然实在无法忍受下去了。她要退学,如果继续这样苟延残喘地活着,早晚会精神分裂。这里的一切原本就不属于她。

安然向学校递交了退学申请书,校方不同意,还请安然的父母出面解决。可安然真的是身心俱疲,一刻都不愿意逗留,任凭谁劝说都无效,匆匆收拾了行李,执意选择了离开。

安然家在农村,乡亲邻里都属于思想很封建的人,一个大学生一事无成回去都会被人耻笑读书无用,更何况安然是因为那样难以启齿的事情退学回家?父母、亲人也因为安然执意退学的事对她大失所望,如果就这样回去,他们要怎么办?

所以,安然没有跟父母回家,而是选择留在成都,去一家宾馆做了服务员,包吃包住,月薪2400元。她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模样,只希望能早日走出那段阴影。

[编后]面临那样的险情,有人说安然丢下室友逃跑是本能,可以理解。但也有人说,她成功逃出之后,没有及时为思思求助或报警,就是自私!你有什么样的看法呢?欢迎致电编辑部跟我们交流。

编辑/宋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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