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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风文明:职业教育“化民成俗”新时代行动逻辑

2020-03-16

国家教育行政学院学报 2020年8期
关键词:乡风文明村民

(西南大学,重庆 400715)

乡风文明隶属精神文明建设范畴,是新时代农村文化建设的战略目标,对乡村发展与美丽新农村建设意义重大。十九大报告及2018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的 《关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见》中分别将乡风文明视为乡村振兴的 “要求之一”及乡村振兴的 “保障”;2019年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 《关于加强和改进乡村治理的指导意见》也明确了 “实施乡风文明培育行动”的具体要求。乡村振兴视域下,以乡风文明为主要表现的农村精神文明建设是社会生产、经济、教育等诸领域协同发展的结果。在已有的研究中,有通过 “开展道德实践和移风易俗活动”[1]促进乡风文明的实践总结,也有通过“农村基层党组织”[2]、“文化嵌入”[3]及“产业化重建”[4]等方式促进乡风文明的理论探讨,却鲜有通过教育尤其是职业教育促进乡风文明的深入思考。因而,在对乡风文明的新时代要义进行梳理的基础上,对职业教育促进乡风文明的内在机理与行动逻辑进行理性分析,可为推动新时代农村文化建设及美丽新农村建设提供新的思路。

一、乡风文明的新时代要义

何为乡风文明?不同研究者有不同的理解。从乡风文明的旨趣、重要性及推进路径三个方面对乡风文明的新时代要义进行界定,是明晰职业教育促进乡风文明行动逻辑的前提。

1.乡风文明旨在形成符合现代化要求且蕴含厚重文明价值的乡村文化

乡风文明涵盖 “乡风”及 “文明”两个范畴。通过对 “乡风”和 “文明”分别进行解析,可以明确乡风文明的旨趣。

所谓“乡风”,简单地说,就是乡村的风气、风尚、习俗等的总称,是乡村文化的主要内容。在乡村生活中,村民可通过世代相传的方式获得 “乡风”并将乡风所代表的村民在乡村生活中的行为模式和风格特点加以保留。乡风既体现村民在乡村生活中的价值、精神及道德方面的追求,又与乡村的经济、道德、伦理、受教育水平等诸多方面紧密相联。世代相传的获得方式使乡风具备了 “代言、内化、治理、教导”[5]等多重功能;其与同时代社会其他领域密切关联的特性又使乡风成为乡村社会文明程度的外在反映与标志。

文明最初是指 “良好的风尚和高雅的市民生活方式”[6],体现着人类对真善美的追求与应用。在后来的具体使用上,文明成为 “野蛮”的对抗性力量[7]并体现了 “将来普遍的趋势和方向”[8]。文明源自文化。虽然 “文化是文明的沃土”[9],但并非所有的文化都具有相同的文明价值。只有先进的文化才是文明的结晶,因为先进文化符合时代发展潮流,具有 “高效率、高能力、蕴含较高文明价值”[10]的特点。先进文化通过传承发展具备恒久魅力,蕴含厚重文明价值。

通过以上解析可以推断,无乡风的乡村不可能存在,但是不文明的乡村却实然有之。因此,新时代的乡风文明,意味着在乡村振兴过程中要形成符合现代化要求且蕴含厚重文明价值的乡村文化。具体而言,乡风文明须满足以下要求:一是应体现生产力变化引发的乡村生活的进步与发展;二是应实现传统的乡村文化与现代文明之间的有机融合;三是应促进乡村文化固有样态的改变,提升乡村文化的文明价值含量。

2.乡风文明是乡村进一步发展的当务之急

现代化进程中的乡风本应蕴含厚重的文明价值。但是,当前乡村文化所蕴含的文明价值却未与现代化进程同步提升。当前乡村文化中良莠乡风交织共存,迷信、专制、愚昧思想司空见惯;乡村文化中传统约束力量淡化、他人意识和诚信意识匮乏、理性算计充斥、道德水准滑坡及娱乐方式低俗化等文化失范现象频现。

文明价值含量相对较低的乡村传统文化对乡村现代化发展负面影响较为明显。一方面,乡村传统文化中的迷信、专制、愚昧思想通过乡风的 “代言、内化、治理、教导”等多重功能的发挥对乡村精神文明建设的进程产生不利影响;另一方面,乡村的各种文化失范现象也极大地阻碍了乡村振兴的步伐。为避免滞后的乡村文化成为乡村进一步发展的桎梏,通过乡村文化重建提高乡村文化的内在文明含量已成为乡村进一步发展的当务之急。

3.乡村文化转型是乡风文明的必经之路

乡风文明建设是民众在基本生存需求得到满足之后的高层次需求的体现,是传统乡村文化在工业化、信息化进程中面临秩序危机之时所进行的价值重建与思维方式的改造。从乡风文明的本质、建设过程及文化的特性等方面分析可知,乡村文化转型是乡风文明的必经之路。

首先,从本质而言,乡风文明意味着要通过不同文化的渗透与交流使乡村文化与现代文明风尚实现有机融合,并在融合过程中形成新的适合乡村的主导性文化模式。这种新的主导性文化模式的生成实质上就是乡村文化转型。其次,从过程来看,乡风文明建设不应是村民对城市文化一味效仿而丧失传统乡村文化个性与魅力的过程,而应是在乡村传统文化的基础上形成新风尚的过程;确切地说,应是一个对乡村传统文化进行扬弃并摄取现代文明的 “变革”过程,是对传统的乡村文化进行文化批判与文化反省的过程。文化批判和文化反省是文化转型的重要表现,因而,乡风文明的建设过程必然是乡村文化转型的过程。再次,从文化的传承与积淀特性而言,乡风文明建设应以乡村优秀传统文化为基础,以符合现代文明为宗旨,以优雅的生活方式为具体表现,通过加强新时期优秀文化的输入以弥补乡村传统文化之短缺。这种弥补实际上体现为新的自觉的文化对乡村原有的自在的文化的丰富和改造。这种由自觉文化对自在文化的丰富和改造即文化发展过程中的文化转型。

由于文化转型是乡风文明的必经之路,那么在乡风文明建设过程中要把握好以下两点:一方面,要坚持新时期的乡村文化既有别于当前城市文化也有别于传统乡村文化的观点,要建设可 “传承古朴民风、体现现代文明风尚、养成科学文明生活方式”[11]的三位一体的文明乡风;另一方面,要通过对传统乡风的批判式继承,真正实现乡村传统文化与现代文明风尚的有机结合。另外,因现代化必须是城乡一体化的发展目标,乡风文明建设须站在 “依于乡土又不限于乡土”的高度之上,跳出 “城市文化与乡村文化”二元对立、非此即彼的思维模式,[12]通过积极的文化输入助推乡村现代文明风尚的形成,实现乡村文化的转型。

二、职业教育 “化民成俗”的乡风文明之路

教育是改变乡风民俗的重要手段,职业教育具有 “化民成俗”的功效,在促进乡村文化转型进而实现乡风文明建设目标中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对职业教育 “化民成俗”的乡风文明之路,可从以下方面进行把握。

1.文化转型的前提:科学技术 “涌现”改变生存样态并引发文化冲突与交融

技术是知识和工具等要素在技术目的的指导下对材料施加某种影响的过程或活动。[13]技术不仅是文化物质的表现形式,而且是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14]如果说乡村传统文化是以 “德”及 “情”为基础的文化,那么现代科学技术则是以 “理性”和 “规则”为基础的现代文化的代表之一;如果说口头传说和家族教育体现了乡村传统文化的样态,那么技术所具有的 “合理性追求”、“制度化管理”、“符号图像”及“数字化图式”则是现代文化的样态。与乡村传统文化的内部传承有所不同,“现代文化在极短的时间内涌现出来”[15]。对村民而言,“涌现”是获得现代文化的唯一方式。作为现代文化的体现,科学技术 “涌现”是获得技术文化的主要方式,技术培训、技术教学、送技下乡等都是科学技术 “涌现”的具体过程。技术是职业教育教学的主要内容,因而职业教育是科学技术向村民 “涌现”并使其接受现代文化样态最迅速的途径。

乡风文明意味着乡村传统文化与现代文明风尚的有机融合,意味着乡村传统文化中的“德”“情”与现代文化中的 “理性”“规则”等要素的有机融合,也意味着口头传说和家族教育向学校教育的转变。正如巴里·巴恩斯 (Barry Barnes)所言 “科学并非首先是提供特殊的技能,而是要成为一种生活方式的文化和思想基础”[16]通常而言,职业教育在促进科学技术向村民 “涌现”的过程中,实现了提供技能、改变村民生活方式并引发乡村文化冲突与交融的多重目标。首先,职业教育通过技术培训、技术教学、送技下乡等科学技术 “涌现”过程,为村民提供了实用的技术与技能。其次,职业教育通过普及并提高村民的科学技术水平使“理性”“规则”等现代文化的基础成为村民生活方式的文化和思想基础,为村民实现更合理及更有意义的生活方式与存在提供了新的思路。最后,在实现提供技能并改变村民生活方式的基础之上,职业教育所传导的以“理性”“规则”为基础的科技文化与以 “德”“情”为基础的乡村文化产生内在冲突与交融。

综上,职业教育可通过技术 “涌现”的形式不断改变村民的生存样态并逐渐引发文化冲突与交融,为乡村文化转型奠定良好基础。因而,以职业教育加速技术 “涌现”进程,改变村民生存样态并引发文化冲突与交融,是乡村文化转型及实现乡风文明的前提。

2.文化转型的关键:育人植现代文明于“乡村心灵”进而实现文化传承与创新

职业教育以其育人功能实现文化传承与创新,解决技术 “涌现”所致的文化交融中的“情”“理”冲突,是文化转型的关键。

文化从本质上讲体现着人对自然和本能的超越及对自然的创造,具有超越性的特点。乡村传统文化作为乡村特定群体所共同遵守的行为模式,具有给定性的特点。文化的超越性与乡村传统文化的给定性之间的矛盾是乡村文化内在创新的动力,该矛盾通过 “自在的文化与自觉的文化的互动”[17]表现出来。乡村自在的文化以乡村传统文化为表征,具有自然性、经验性、人情性、给定性等特征;乡村自觉的文化以现代文明为表征,由哲学、科学、技术、艺术等建构,具有非经验性及不可从乡村日常生活获得性等特征。乡村文化的内在创新,意味着要通过以现代文明为表征的自觉的文化对以乡村传统习俗为表征的自在的文化进行批判和超越,意味着要对乡村生活给予符合理性和契约精神的指导从而使其服从理性化、制度化的文化模式。

职业教育是村民获得自觉的文化的捷径。职业教育可通过其育人功能,将以现代文明为表征的自觉的文化植入 “乡村心灵”,使村民成为适应现代科技和社会发展的具有主体意识、批判思维和创造性的个体。唯有具备上述特质的 “乡村心灵”,方可在面向乡村日常生活之时,成为促进乡村文化内在创新的中坚力量;唯有掌握技术技能的 “乡村心灵”,方可最大程度上通过乡村文化的内在创新解决技术 “涌现”所致的文化冲突。在以植入现代文明的 “乡村心灵”为中心的自在与自觉的文化互动过程中,乡村文化的内在传承与创新成为现实,文化冲突得以解决,村民得以挣脱传统乡村生活的羁绊并真正实现对传统的超越及对日常生活图式的重建。换而言之,植入现代文明的 “乡村心灵”是化解文化冲突、实现乡村文化内在传承与创新的关键因素,也是乡村文化转型的关键。至此,乡村文化得以从内部转型,现代文明风尚得以从乡村内部生根发芽,乡风文明得以实现。

3.文化转型的保障:服务乡村经济发展以优化乡村文化土壤与生态

乡风演变与乡村经济的发展息息相关。形象地讲,乡村经济即乡村文化生发的土壤与生态。从乡村社会的发展历史来看,经济格局不同,乡风表现则不同。在乡村经济较为落后的时期,村民的行为遵循 “不为人先,不为人后,循规蹈矩”[18]的逻辑;而在乡村经济快速发展的时期,村民的行为则演变为 “怕饿死的会饿死,不怕饿死的不会饿死”[19]的 “理性算计”逻辑。在城乡二元经济结构的影响下,乡村文化的文明含量未能紧跟城市文化的步伐。但是,这也表明以优化乡村文化土壤与生态的方式去形成蕴含厚重文明价值的乡村文化是极具可能性与现实性的。

职业教育与经济具有较强的关联性。《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肯定了职业教育对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作用,认为 “职业教育为我国经济社会发展提供了有力的人才和智力支撑”。农村职业教育与乡村社会经济发展具有割舍不断的联系,人力资本理论专家西奥多·舒尔茨 (Theodore W.Schultz)早就通过人力资本理论论证了人力资本投资在农村经济发展中的重要作用。因而,通过职业教育的经济功能,服务乡村经济发展,优化乡村文化土壤与生态,是乡村文化转型的外部保障。

三、职业教育 “化民成俗”的行动逻辑

职业教育既是解决农村问题的有力抓手,亦是引发乡村文化冲突与交融、实现文化传承与创新及优化乡村文化土壤与生态的主要渠道,在乡风文明建设中具有重要作用。在新的时代背景下,切实发挥职业教育 “化民成俗”的可持续发展效应,落实乡风文明建设目标,还需遵循以下逻辑。

1.以完善的职业教育体系为促进乡风文明的行动依托

完善的职业教育体系是 “化民成俗”进而实现乡风文明的行动依托。但是,当前我国职业教育体系缺乏统整,制约着职业教育 “化民成俗”功能的有效发挥。具体表现为以下三个方面。第一,职业教育体系长期处于城乡割裂、各自为政的状态,由此导致城乡职业教育在资源匹配、师资分布及教育质量之间差距较大,同时也导致城乡居民接受职业教育的机会与权利不平等、城乡居民阶层固化及农村职业教育吸引力降低等问题。第二,职业教育体系横向融通与纵向衔接较为有限。在横向上,存在着重视全日制、正规的职业教育而轻视非全日制、短期的职业培训的倾向,限制了职业教育功能的有效发挥;在纵向上,中等职业教育与高等职业教育衔接不够深入,尤其是农村中等职业教育高考升学率较低对农村职业教育办学层次产生了不利影响。第三,多元主体职业教育体系构建尚不成功,企业、行业力量未能广泛参与。在农村职业教育中,农户力量被完全忽视。

为使职业教育真正成为 “化民成俗”的行动依托,需要对职业教育体系进行进一步完善。首先,应立足于乡村振兴及城乡一体化的时代背景,以构建城乡一体的职业教育体系为目标。要抓住城乡差距逐渐缩小所带来的城乡产业结构趋同的发展机遇,将以往以区位为标准对职业教育进行资源配置的方式转变为城乡统筹的资源配置方式,实现城乡职业教育的资源共建共享。其次,以“学分银行”和“职教高考”为突破点对职业教育体系进行完善。从横向上,通过 “学分银行”的推进,对全日制、正规的职业教育与非全日制、短期的职业培训进行统筹,实现二者的融通,提高职业教育的效能。从纵向上,通过 “职教高考”制度的建立,加快中等职业教育向高等职业教育的衔接,尤其是引导农村中等职业教育由就业导向转向职业基础教育,在提高农村中等职业教育高考升学率同时提升农村职业教育的吸引力。最后,积极推动各种社会力量参与职业教育,构建政、企、行、校组成的 “一主多元”的职业教育体系,在农村职业教育中落实由“政、企、行、校”及农户组成的五元一体的协同发展模式,以便于职业教育 “化民成俗”功能的全面发挥。

2.以精准的目标定位为促进乡风文明的行动坐标

作为类型教育,职业教育比普通教育更强调 “就业导向”、“区域发展”及“地方性”,只有与经济发展及区域产业结构同步契合的职业教育才能更好地发挥 “化民成俗”的功能。因而,职业教育需要精准其目标定位,要以 “立足区域、促进区域经济发展”为己任,农村职业教育更要以 “发展农村”为目标并将此作为促进乡风文明的行动坐标。但是,当前职业教育与区域经济及产业之间存在着“脱嵌”与“隔离”现象、[20]专业设置落后于产业结构、农村职业教育中 “离农”“为农”的倾向严重、教育对象忽视农民群体等问题都对职业教育经济功能的发挥及其促进乡风文明的坐标引领作用产生消极影响。

要充分实现职业教育 “立足区域、促进区域经济发展”及农村职业教育 “发展农村”的坐标引领效果,实现优化乡村文化土壤与生态并提升乡村文化文明含量的建设目标,可从以下方面入手。一是做到专业结构与区域经济产业结构相匹配,避免区域与农村人力资本外流所致的教育投资的浪费,使职业教育切实发挥增加就业、提高收入、脱贫致富、促进区域及乡村经济发展的作用。要构建以市场为导向的专业结构调整方案,从区域当前及今后的特色产业与支柱性产业出发,依据产业结构对专业进行新增或删减。二是做到目标取向的适切性,要以 “立足区域、城乡兼顾、发展农村”的目标追求克服 “离农”“为农”的二元对立倾向的乡村经济。在上述的目标追求下,将职业教育的教育内容、师资力量、教学平台等主动融入区域与乡村经济当前及未来的产业链条之中,增强职业教育的包容性。使职业教育充分发挥促进居民城乡流动及跨产业流动的 “媒介”作用,在为区域及乡村经济长远发展储备人力资源的同时从外部助力乡村文化转型。三是要做到教育对象与农村经济发展相吻合。职业教育的教育对象要做到学生与农民并重,农村职业教育在教育对象上要实现 “组织并发展农民”的目标。可通过全日制、正规的职业教育对可塑性较强的学生进行现代农业所需的技术技能培训,培养未来乡村经济发展所需的人才;可通过非全日制、短期的职业培训对稳定性较强的农民进行新技术、新知识的推广及劳动力转移培训,化解 “就业招工两难”的困局,服务乡村当前经济发展。

3.以培育现代型乡村精英为促进乡风文明的行动路径

职业教育充分发挥 “化民成俗”效应,具体还需通过教学来实现,通过职业教育教学培育现代型乡村精英是职业教育促进乡风文明的行动路径。

现代型乡村精英是政治精英、经济精英和知识精英等的泛称。由于其教育水平和经济收入方面的优势,现代型乡村精英不仅可对乡村生活及乡村事务产生广泛影响,同时也是引领乡村经济发展和创新乡村文化的主要动力。通过职业教育培养的农牧科技明白人、涉农职业“经纪人”、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各类技术工匠、新型职业农民及乡村管理者都是现代型乡村精英的代表。

职业教育要勇于承担培育现代型乡村精英的社会责任,并以此为行动路径,从而最大程度地发挥 “化民成俗”的效应。培育现代型乡村精英,尚需在教学中做到三维并重。一是职业道德教育与职业技术训练并重。职业道德是现代文明的凝练,是社会主导文化模式在职业生活中的体现,涵盖职业观念、态度及作风等多个方面。职业技术是现代乡村精英在乡村安身立命、实现其广泛影响力的根本与前提。通过道德教育与技术训练并重,培育既具备现代文明风尚基础,又能带动乡村经济发展的有影响力的乡村精英,为文化转型做好内部准备。二是生计教育与生活教育并重。生计是民生之本,通过生计教育,使村民获得谋生手段,是职业教育对村民产生初始吸引力的源泉。生活是村民存在的意义,“乡土情绪”“故土情节”是村民生活的意义与生活的面向。建立面向乡村的生活价值取向,即为现代型乡村精英在乡村政治、经济及文化舞台站位做好心理建设。生计教育与生活教育并重,是促进现代型乡村精英回流乡村的保障,也是解决乡村 “文化主体涣散”[21]的有效途径。三是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的并重,在关注技术技能掌握的同时要全力激发村民的主体意识、创造意识。在此基础上,促进乡村精英通过文化创新解决文化中的“情”“理”冲突,实现村民“认识自己、认识乡村文化、创新乡村文化”的历史使命。通过以上措施,一方面促成子代向父代、现代型精英向传统型精英的文化反哺,从内部促进乡村文化转型;另一方面以现代型乡村精英的示范作用,促成乡村群体生存智慧的转变及实现优化乡村文化土壤与生态的目标,从外部保障乡村文化转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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