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建设再审视*

陈廷柱

(华中科技大学 教育科学研究院，湖北 武汉 430074)

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以来，与国家层面日益重视制度建设的重要作用相比，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建设及相关研究却趋于沉寂。通过中国知网检索发现，现代大学制度建设研究在2011年迅速升温，2012与2013年达到峰值，分别为165与164篇，2014年下降至140篇，近几年一直呈快速消退趋势。原因何在？此不深究。鉴于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作出《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 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有必要对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建设进行再审视。

一是要再审视我国现代大学制度建设的基点在哪里

十九届四中全会强调：“我国国家治理一切工作和活动都依照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展开，我国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及其执行能力的集中体现。”此前，我国现代大学制度建设也强调“中国特色”，但更加倾向从大学作为一种学术组织的应然逻辑来建设现代大学制度，大学发展的历史传承与域外经验也受到较多关注。当前，扎根中国大地办学是对高等教育改革发展的基本要求，结合十九届四中全会上述论断，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是否应成为我们重新审视现代大学制度建设的新基点，需要审慎对待。

二是要再审视我国现代大学制度建设应确立哪些基本遵循

对于如何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十九届四中全会关于“中国之治”显著优势和基本任务的诸多论断，对我国现代大学制度建设具有重要指导价值，部分内容可以确立为我国建设现代大学制度的基本遵循。除强调坚持党的全面领导之外，如何在坚持依法治国与以德治国相结合、坚持人民当家做主与繁荣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等原则框架下，能否旗帜鲜明地提出我国现代大学制度建设的基本遵循，必须给予足够重视。

三是要再审视我国现代大学制度建设是否也需要体系化

十九届四中全会按照根本制度、基本制度与重要制度的分类原则，从13个方面系统部署国家治理体系建设。我国现代大学制度建设也需要将规范与引领大学改革发展的根本制度、基本制度与重要制度区别对待，形成系统完备、科学规范、运行有效的制度体系，如此才能落实落细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有关要求，才能有足够的制度空间以尊重院校治理、教学教育和科学研究基本规律，并兼顾激发基层自主创新活力的需要。

四是要再审视我国现代大学制度建设是否应关注治理能力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相辅相成，单靠哪一个治理国家都不行。这与新制度主义从制度与人的关系视角分析制度的作用高度吻合，也是人的现代化理论重点关注的内容。十九届四中全会以制度体系建设为主线，提出治理能力现代化诸多论断，这种基本立场与处理方式对我国现代大学制度建设颇多启示。可以说，我国现代大学制度建设仍然没有跳出旧制度主义的思维范式，对制度运行过程中行动主体因素基本没有涉及，难以将制度规范转化为治理效能，确有必要将制度执行能力建设纳入现代大学制度建设范畴。

五是要再审视我国现代大学制度建设如何促进全民终身学习

十九届四中全会有关教育事业的内容较少，主要是以“构建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教育体系”作为统揽教育治理现代化的基本纲领，明确提出“加快发展面向每个人、适合每个人、更加开放灵活的教育体系，建设学习型社会”。若以此为参照和目标任务，此前我国现代大学制度建设显然存在明显偏差。我国现代大学制度建设多指向学校教育体系，基本上与全民终身学习的教育体系没有关系。由此看来，我国现代大学制度建设需要按照新的视野与目标进行再定位和系统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