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初期中苏友好群众运动及其社会影响
2020-03-12边芸
边 芸
(青海师范大学, 青海 西宁 810008)
2019年6月,国家主席习近平在中俄建交70周年纪念大会上的讲话中谈到:“新时代的中俄关系,要大力促进民心相通,夯实世代友好的民意基础”“我们要在教育、文化、体育、旅游、媒体、青年等领域举办更多人民广泛参与、喜闻乐见的活动,鼓励两国社会各界、各地方加强交流互鉴,促进理念沟通、文化融通、民心相通,共同传递中俄世代友好的接力棒。”历史上中俄两国关系特殊而密切,早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两国建交之初,中国政府就曾开展了广泛的中苏友好交流学习的群众运动,两国民众在政治、经济、科技、文化、教育、艺术等诸多领域进行了广泛而深入的交流学习,对当时的中国社会产生了重大而深远的影响,书就了两国人民的友谊佳话,更是两国民心民意交融、友谊源远流长的历史见证。
一、新中国成立初期的中苏友好群众运动肇始及其组织机构
群众运动是“为了达到一定的政治经济目的,有广大人民群众参加的,具有一定规模和声势的革命、生产运动。”[3]新中国成立初期由中国政府发起,在全国范围内大规模开展了中苏友好交流学习群众运动。这一运动从1949年建国伊始发端,从1953年我国开始实施第一个五年计划起走向高潮,直到1956年后逐渐回落。在1949-1956年期间,中苏之间交流往来不断深入,涉及政治、经济、文化、教育、军事等各个领域。这一过程中不能不提到一个特殊的群众组织系统——中苏友好协会,这是新中国第一个群众性组织,也是当时全国最大的群众团体。
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五天即1949年10月5日,作为新中国第一个群众团体——中苏友好协会,在北京隆重召开了成立大会,这充分表明了中国对中苏友好的重视程度。大会由宋庆龄主持,通过了中苏友协章程并选出领导人。刘少奇当选为会长,宋庆龄、吴玉章、李济深、沈钧儒、张澜、黄炎培为副会长,钱俊瑞任总干事,同时选出理事197人。[4]中苏友好协会的宗旨是“发展和促进中苏两国的友好关系,增进中苏两国文化、经济及各方面的联系和合作,介绍苏联政治、经济、文化建设的经验和科学成就,加强中苏两国在争取世界持久和平的共同斗争中的紧密团结。”[5]中苏友好协会有着一套完备的从中央到地方的组织体系,组织结构如下:全国设立总会——大区(如东北)设立总分会——省及直属市设分会——县、市及直属市所属的企业、工厂、机关和学校设支会——村庄及县市所属的企业、工厂、机关和学校设支分会。中苏友好协会很快成为当时全国最大的群众团体,截至到1951年9月,“中苏友协各地组织共有大行政区总分会4个,省和相当于省的行署区分会37个,县分会1126个,省属市分会74个,自治区分会1个,县以下的基层组织(支会)26073个。全国会员人数已达1500余万人。”[6]中苏友好协会总会还发行机关刊《中苏友好》,积极宣传中苏友好,正如白寿彝先生所说:“在中苏友好的继续发展中,友协总会是负起了对中苏友好的宣传、教育和组织群众的工作的。它的分支会已普遍于全国各地,会员已发展到了很大的一个数目,它出版了各种书刊,巡回放映电影,举办图片展览,举办各种集会。这一切都起到了一定的作用。”[7]
二、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中苏友好群众运动的主要活动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在党和政府的大力号召之下,全国各级中苏友好协会都积极开展了中苏两国间的以及国内的中苏友好活动,起到了很好的示范和辐射作用,不断推动着运动在全国的传播和推广,在社会上产生了相当的影响。
(一)中苏两国间的交流合作活动
1.邀请苏联代表团来华访问讲学
建国之初,影响较大的群众性中苏友好活动莫过于我国邀请的各类苏联代表团来华进行文化、艺术以及学术交流活动。1949年9月应我国邀请,苏联对外文化联络协会(BOKC)就派遣了以著名作家法捷耶夫、西蒙诺夫为正副团长的苏联文化工作者代表团。该团参加了新中国的开国大典和中苏友好协会总会成立大会等活动。之后访问了南京、上海、济南、沈阳、哈尔滨等城市,进行了专题讲演、座谈会、音乐舞蹈演出等多种交流访问活动,揭开了中苏两国文化交流的序幕。此后,我国不断地邀请苏联文化艺术、科学教育界人士来华访问讲学。据统计,“从1949年到1958年间,有112个苏联团体访问中国。”[8]这些代表团的活动极大地加强了中苏两国人民的友谊,进一步增进了我国人民和知识界对苏联社会主义文化、艺术的认识与了解,促进了两国文化的交流。
2.组织与苏联有关的各种群众性活动
建国初的一段时期内,每逢到十月革命节(11月7日)、《中苏友好同盟互助条约》签订日(2月14日)重大节日,中苏友好协会总会都会在中南海怀仁堂举行庆祝活动。此外,全国各级中苏友好协会也结合这些主题组织了群众集会、讲座、座谈、游行等庆祝活动,并采取街头宣传、化装演出、游艺晚会等办法进行广泛宣传。1952年为庆祝十月革命35周年,中苏友好协会在全国各大城市举办了 “中苏友好月” (11月7日-12月6日)活动。在开幕式上,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等中央领导、苏联专家及各国驻华使节应邀出席。为了这次活动,苏联方面派出了苏联文化工作者代表团、苏联艺术工作者代表团、苏联电影艺术工作者代表团和苏军红旗歌舞团四个代表团共三百人,是建国以来规模比较大的一次双方交流活动。“据统计:苏联艺术工作团和苏联红旗歌舞团的大、小型演出共142次,观众达907000人;演出的广播和转播大会共22次,有组织的听众达2500万人;共参加了158次讲演及座谈会,听众约177000人。”[9]在这期间,中苏友好协会还举办了苏联影片展播、图片展览会、苏联读物临时阅览站、杂技表演等百姓喜闻乐见的活动。[10]
3.派遣各界访苏代表团
方梅(2007)认为:如果关注语篇的语法面貌,与传媒和方式具有同等重要地位的因素是功能类型。该文介绍了德国语言学家Werlich(1983)参酌语用功能,列出5种语体:描写(description)、叙事(narration)、说明(exposition)、论证(argumentation)、操作(instruction)。这样的分类当然还有很多不完备之处,比如我们日常语言中的指令类话语、承诺类话语、宣告类话语究竟应该归入哪一类?本文认为叙事和描写是语言功能中很重要的两个范畴,叙事语体和描写语体是任何一种语言都存在的语体类型。下文将主要分析这两类语体的特征和句型选择之间的关系。
随着中苏两国在政治外交和经济领域里友好合作关系的发展,双方的文化交流也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盛况。中苏两国互派代表团,文化艺术、科学教育界频繁往来,推动双方的文化交流活动不断走上高潮。例如,在1949到1952年间,中国著名的作家郭沫若、茅盾等先后应邀到莫斯科和苏联各地访问,受到苏联人民的热情欢迎。1954年中方派赴苏方参加“五一”劳动节观礼的代表团,访问了莫斯科、斯大林格勒等六大城市,和苏联学者、艺术家们举行了24次座谈会,作了36次关于新中国政治、经济、教育、科学各方面情况的报告,代表团中的歌唱家、演员们和苏联艺术家作了13次联欢演出。[11]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期间,中国新闻广播界、中国科学院、中华全国科学技术普及协会、中国中小学教师访苏代表团等多个代表团应邀访苏,双方友好交流学习,增进了两国人民的友谊。据苏方统计,到1957年,中国派往苏联的文化艺术代表团达134个,苏联来华访问的文化团体112个。[12]这些各行各界的访苏代表团都会以举行报告会、出版工作报告的形式生动地介绍了双方交流学习的经验和体会,在当时民众中的宣传感染效果十分明显。
4.加强与苏联民间的交流
新中国成立后也不断加大了面向苏联的宣传力度,不断加强中苏两国人民的民间交流。中苏友好协会不仅经常向苏联对外文协和有关文化团体寄赠资料、图书、期刊、照片、唱片、电影等,而且1955年中苏友协总会又创办了俄文《友好报》,由国内编译制版,空运至莫斯科印刷,每期发行7万多份,成为苏联人民了解新中国建设成就的重要窗口。苏联国内也举办了不少介绍中国的展览会。1950年10月苏联部长会议艺术委员会在莫斯科举办了《中国艺术展览会》,一度在莫斯科引起了轰动。在国立莫斯科东方文化博物馆举办的常年开放的《中国美术展览会》,也深受苏联观众的欢迎。同时,苏联也出版了许多中国书籍的俄译本。毛泽东、刘少奇等中国领导人的著作,都被译成俄文在苏发表。在新中国成立初期的三年中,苏联以16种民族文字出版了中国作家的118种著作,其发行量达462万册。其中鲁迅的作品出的最多,郭沫若、茅盾的作品也多次再版。丁玲的《太阳照在桑干河上》、周立波的《暴风骤雨》、贺敬之和丁毅执笔的《白毛女》还获得了1951年的斯大林文艺奖。中国电影、戏剧、音乐同样也受到了苏联观众的欢迎。1951年在苏联专门举办了中国电影节。据不完全统计,仅《中华儿女》《光芒万丈》《无形的战线》《中国人民的胜利》《解放了的中国》等5部中国影片在苏联放映时,观众高达2000万人以上。中国著名戏剧《白毛女》也被译为俄文,1952年6月在树立瓦赫坦戈夫剧院上演。中国的音乐作品,尤其是聂耳的作品在1952年7月苏联举办的“中国音乐周”演出时,受到了许多苏联听众的热烈欢迎。[13]经过中苏友好协会的大力宣传,中苏两国间的友好关系不断得到巩固,就连苏联方面也对其给予了高度评价,认为“中苏友好协会在扩大和巩固我们伟大的两国人民之间的友谊和文化交流的崇高事业中起着巨大的作用。”[14]
(二)国内宣传活动
1.出版有关苏联的书籍、刊物
在20世纪50年代中苏友好群众运动中,有关机构和部门引进出版了许多苏联著作,据中央人民政府出版总署统计,建国后头三年内,中国出版的苏联书籍的中译本即达3131种,数千万册。其中,仅人民出版社出版、发行的苏联书籍中译本便有12166100多册。[15]苏联的文学作品也成为深受当时中国人民欢迎和喜爱的文学读物。据我国出版事业管理局不完全的统计,“从一九四九年十月到一九五八年十二月止,我国翻译出版的苏联(包括旧俄)文学艺术作品共3526种,占这个时期翻译出版的外国文学艺术作品总种数65.8%(总印数82,005,000册,占整个外国文学译本总印数74.4%)。”[16]著名的苏联文学作品《母亲》《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卓娅和舒拉的故事》《普通一兵》《青年近卫军》《为祖国服务》《日日夜夜》等被我国群众所熟悉和喜爱,鼓舞着我国广大青年为保卫祖国和建设祖国而不断努力奋斗。
2.举办苏联展览会
为了更为直观地向中国人民介绍社会主义苏联的经济文化成就,加强两国经济文化方面的交流,举办有关苏联的各种展览会也是在民众学习苏联的主要活动之一。中苏友好协会总会筹委会于1949年9月在北京中山公园中山堂举办苏联建设图片展览会,共有105461人前往参观。[17]之后又把这些图片运到济南、天津、张家口等城市展览。1950年6月至7月间,中苏友好协会总会与北京市中苏友好协会联合举办了“苏联抗德九周年图片展览会”,展览期间观众共计77437人。[18]除了这样大型的展览会外,各级各地的中苏友好协会分会、支会还经常举办小型的苏联图片展览作为协会的日常活动。通过这样的展览会,增强了民众对加强中苏友好,加强和平胜利的信心,在社会上具有一定的反响。
3.引进苏联电影、音乐等
根据一份1949年5月北京市电影业调查报告,我们可以看出苏联影片在建国前夕就已经成为我国电影界放映的主流影片,占到了当时所播放影片的近乎一半。(见表1)
表1 1949年5月电影业调查报告
资料来源:《北京市工商管理局电影业调查报告》,北京市档案馆藏档案,档号:11-10-91。
中苏友好协会的主要日常工作之一就是放映苏联电影,并且在电影放映前都要进行简短的中苏友好宣传。据不完全统计,1949-1958年间,“将近有20亿人次观看了747部苏联电影。”[19]这些生动精彩的苏联电影不仅仅是作为人们一项重要的生活娱乐,更是肩负着政治导向、舆论宣传的使命,在当时的社会生活中留下了深深的时代烙印。1949年10月苏联电影专家来到中国,与我国电影工作者合作,拍摄成了《中国人民的胜利》《解放了的中国》《锦绣河山》等三部彩色文献纪录影片,其中前两部还获得了斯大林奖金。[20]苏联的古典音乐和现代音乐也经过中苏友协和中国各地的电台介绍给中国听众,受到广大群众的喜爱与欢迎。《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红莓花儿开》《山楂树》《喀秋莎》《伏尔加船夫曲》《三套车》等等苏联歌曲在全国各地广为流传,这些歌曲沉淀着无处不在的爱国主义、英雄气概和民族气质,散发着深深的感染力与雄浑有力的生命力,至今还为中国的许多听众耳熟能详。
4.组织俄语学习
正如中国俄语教育研究会副会长王铭玉所说“一个国家的外语教育政策往往与该国的外交政策、经贸往来、科技发展有着密切的联系。”[21]由于外交政策的倾斜和国家建设的需要,1952年9月中央人民政府政务院颁布政文齐字第51号通知《奖励学习俄文试行办法》,[22]全国上下也掀起了学习俄文的热潮。仅在建国后头两年里,全国即开办了12所俄语专科学校,在校学生达到5000多人。此外,还在57所高校设立了俄语专科和俄语训练班。东北的所有中学,北京和其他城市的中学都开设了俄语课。除了学校开设的俄语专业学习,业余学习俄语也成为群众社会生活中一项重要的活动。中苏友好总会及各地许多分支会均创设俄文夜校,组织俄语学习,开展俄文业余教育。[23]
三、新中国成立初期中苏友好群众运动的社会影响
20世纪50年代在中苏两国的大力倡导下,通过形式多样、内容丰富的群众运动两国人民结下了深厚而亲密的友谊。这段中苏之间密切的友好合作对于当时人们社会生活的影响是颇为深远的,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是国民观念的转变。受历史原因的影响,新中国成立初期的普通民众对苏联的认识和看法还是存在着一定差异的,从建国初比较普遍的“不必亲苏”的说法,[35]到对社会主义苏联的认同的转变离不开中苏友好群众运动的大力推动。正是通过中苏友好群众运动中所开展的全面思想宣传教育,推动促进两国在经济、文教等各个方面的交流与合作,使民众逐渐加深了对社会主义苏联的了解,认识到了在当时的国际国内局势下中苏友谊的必要性和重要性,这一转变过程才得以在建国初期短时间内完成。
其次,是推动了积极向苏联学习建设经验,促进我国社会主义建设的热潮。通过中苏友好群众运动的广泛宣传,广大群众通过对苏联建设成就的了解而受到精神鼓舞,因此各行各业的群众都踊跃学习苏联建设经验和科学技术来建设我们的社会主义国家。除了通过出版的宣传教育材料,如《学习郭瓦廖夫工作方法》(北京市中苏友好协会,1952年),《苏联的社会主义竞赛和斯达汉诺夫运动》(上海市中苏友好协会,1954年)等,大批来华的苏联专家作为苏联先进科学技术和建设经验的传播者,成为广大人民群众最好的老师,对新中国的建设亦发挥了重要作用。还有派遣留学苏联的各类人员,后来都成为我国社会主义建设的骨干力量。
再次,积极影响了新中国社会主义人生观和价值观的塑造。新中国成立初期,中国人民经过长期艰苦的奋斗,终于推翻了压在身上的三座大山,建立了属于自己的新民主主义中国。这种破旧立新的巨大历史变化在人民群众的心中洋溢着自豪的主人翁情感,饱含着对新中国的热爱之情,充满着昂扬的建设热情,对新中国的美好未来满怀憧憬。20世纪50年代的中苏友好群众运动与当时我国国情相符合,顺应了时代的需要,对新中国成立初期人们集体主义、革命英雄主义和国际主义等人生观和价值观的塑造产生了积极的影响。正如2013年3月23日,习近平总书记在莫斯科国际关系学院发表演讲时说到:“中国老一辈革命家深受俄罗斯文化影响,我们这一代人也读了很多俄罗斯文学的经典作品。我年轻时就读过普希金、莱蒙托夫、屠格涅夫、陀思妥耶夫斯基、托尔斯泰、契诃夫等文学巨匠的作品,让我感受到俄罗斯文学的魅力。”
在中苏文化交流的影响下,社会物质生活中也见到了不少苏联物件,尤其在东北、北京等地区表现得较为明显和具有代表性。列宁装作为追求进步的新时代女性标志,成为国家机关和大专院校女干部的典型着装。伊万诺夫式鸭舌帽、仿苏联坦克兵服装设计的“坦克服”、哥萨克式侧立襟衬衣、娜塔莎式布拉吉等苏式服装都在五十年代流行一时。红肠、大列巴(俄语“面包”)、伏特加、鱼子酱等也出现在北京莫斯科餐厅这样的高档饭店餐桌上。全国各地修建起了许多带有俄罗斯风格特点的苏式建筑,灰色砖墙红瓦,木制大尖屋顶,大多二至三层,楼高在3至4米左右,没有阳台。这样颇具特色的建筑今天在20世纪50年代修建起来的校园里还随处可见。
20世纪50年代中苏友好群众运动的影响潜移默化地渗透到了民众的精神生活和物质生活的各个层面,应该说这是由当时的历史因素和社会现实因素共同造成的,分析起来主要因素有:
其一,是政治因素的影响。新中国成立初期,国家制度和意识形态的一致使得中苏两国结成了坚实的社会主义同盟,中苏政府都高度重视中苏友好同盟,把发展和巩固两国的友好关系作为一项重要的政治任务。正是在这样的政治大气候下,设立了专门的群众组织机构——中苏友好协会,并把中苏友好协会与各级行政机构联系在一起,保证了中苏友好群众运动能够在群众中的大规模地有效开展,从而产生了较大的社会影响。其二,通过各种形式的中苏友好群众运动,中苏两国人民结下了守望相助的深情厚谊,人们对社会主义苏联所取得的社会主义建设成就心生向往,这种对先进建设经验和文化科技的接受和学习是全面而深刻的,才能在城市居民的社会生活中造成如此大的影响。其三,与中国传统文化截然不同的苏联文化满足了当时人们的精神需求,能够引起群众的共鸣和认同。由于两国在历史发展中的相似性,人们可以用本国的观念去理解苏联文化。苏联人民对革命新政权的自豪感和使命感,对饱受苦难的国家深切的热爱,对社会主义美好未来的憧憬和信心,这些都能够在中国民众中引起强烈的思想共鸣。同时新中国建立后破旧立新,把一些传统文化作为封建落后的象征加以批判和摒弃,意识形态的差异又造成了与西方文化排斥和隔绝,这就需要既与传统文化不同又有别于西方文化的新文化来充实人们的精神世界,苏联文化在当时满足了中国群众的审美期待,充满异域风情同时也是先进和革命象征的苏联文化在中国大地广泛流行开来。
当然由于中苏两国国情、文化上的差异,中苏友好群众运动对中国社会生活的影响更多还是在精神层面。热情奔放的俄罗斯民族与内敛谦逊的中华民族,两者的民族文化必然会有碰撞也会有融合。中苏友好群众运动为中苏两国友好关系的巩固和发展,为新中国迅速建设起新民主主义国家可谓意义重大,在这一过程中既有促进中国社会主义建设的一面,也曾出现过对待中国民族特性问题上的偏差。而中俄两国人民自此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历久弥坚,感慨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