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背景下的教学方式探讨

张朝孝

（贵州师范学院 商学院，贵州 贵阳 550018）

1 研究背景

突如其来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对各行业都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影响。 今年春季开学以来，为了应对新冠疫情，高校都开展了广泛的网络教学活动。 每个老师都可以选择多个网络平台开展教学活动，包括雨课堂、腾讯会议、超星尔雅、智慧树、钉钉等。应该说这些网络教学活动既是在特殊情况下的特殊举措，也在客观上促成了我国大学在特殊情况下对互联网为核心的现代教育技术开展最大规模应用[1-3]。通过这次疫情下的大规模网络教学，贵州师范学院才有机会检验网络教学的优势、劣势及适用条件，深入发现网络教学存在的问题以及改进对策，深入探讨线上线下教学如何有效融合等问题[4-5]。

2 线上教学的优势与存在的问题

线上教学伴随互联网技术而产生，很早就应用在网络培训、网络学习等领域，但一直很少在我国统招大学生的日常教学中开展大规模应用。也正式得益于线上教学技术的丰富储备，以及在相关领域的多年应用，才使得在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暴发之后，贵州师范学院能够将传统的线下教学快速转换成线上教学，从而保证课程教学能够开展。 线上教学在实施过程中，一般采取两种模式：一是录播+线上答疑形式；二是直播+线上答疑形式。 线上教学最大的特点就是突破了物理空间和地理空间的限制， 只要网络通畅，可以突破学生人数的限制以及地理位置的限制，所以对于新冠疫情等突发事件来说可以很好地应对。从其规模上看，线上教学似乎可以被当作一个边际成本很低，可以无线扩展的教学方式。 现在大学学生规模都普遍偏大，动辄就是两万、三万，甚至四五万以上，对于课程教学提出了挑战。 最突出的问题就是生师比高，教师教学工作量太大，也难以保证教学质量的稳定性。 如果采取线上教学模式，可以选择最优秀的师资力量打造线上精品课程，全校甚至更大范围的学生都可以学习到优秀师资的课程。由于教师上课的门数减少，优秀师资将主要精力集中在少数擅长的课程教学上，因而可以保证上课质量的稳定性和可靠性。 教师一旦备好一门课程，通过网络授课，其边际使用成本很低，因此从理论上讲高校开展线上教学可以适应高校规模扩张的现实情况，可以缓解师资力量不足的压力，并进而降低高校的人力成本。

从目前开展线上教学的实践来看，很多问题逐渐显现出来，已经引起教师和教学管理人员的重视。 首先，线上教学过程中，教师不能有效掌握学生的学习过程和学习状态。 在教室上课过程中，学生的学习状态都在教师的目视范围内，可以掌握学生的学习状态，包括精力、注意力等。进而可以对学生的学习过程进行督促、干预，对相关教学内容进行补充，对教学方式进行局部调整。 但是在线上教学过程中，教师不能第一时间掌握学生的学习状态，就不知道学生是否能够掌握相关知识点。 从这个角度看，线上教学的顺利开展要求学生具有较强的自学能力。但实际情况是学生自学能力以及自我约束能力普遍不足。往往上课时间已到，但是很多学生还没有登录网上课堂，有些学生要下课了才登录，甚至有些学生连续旷课。 事后学生对迟到及旷课行为给出各种各样的理由，如睡觉睡着了、不知道有课、网络不通、家里有事等。 老师不能准确辨别学生讲的理由到底是否属实。学生没有登录课堂，老师还可以及时发现谁没有登录。 老师更不能及时掌握的情况是，学生已经登录课堂，但是是否在认真听课，是否听得懂。 通过课堂提问才发现某个学生虽然在线，可是对老师的提问不回应。 事后解释的理由也是千差万别，包括网络不通、有事、睡觉等。 与线下教学相比，线上教学过程中学生迟到、旷课、学习不在状态等情况更为普遍。还有就是作业环节存在比较典型的不认真、应付的问题，而老师不能及时发现。每次布置作业，学生都按时提交了，似乎证明学生掌握了相关知识点。 可是事后调查才发现，学生从网上搜寻答案，或从其他同学处纯粹拷贝一份作业，只是改个名字。 学生较多，老师也没法准确辨别不同学生的字迹。 学生将完成作业纯粹当作应付老师要求，完成平时考评的任务， 而不是作为掌握知识来要求自己。 这说明线上教学过程中，老师不能及时有效掌握学生的学习过程及学习状态。这些问题也进一步反映了，学生的自学能力和自律意识存在不足。

其次，线上教学过程与细节展示效果不好。 很多课程都需要细致地展示某个原理、公式、图形、模型等的过程和细节，以便于学生观察逻辑推理过程，只有明白了逻辑推理过程，才能弄清楚其道理。 传统课堂教学过程中，教师可以在黑板上一步一步展示这个过程，并且伴随对每个步骤进行细致讲解，学生容易掌握。在线上教学过程中，这个过程展示存在诸多不便，包括课件制作相对复杂难以有效展示这些细节、网络质量不好不能及时呈现这个过程、学生对过程和细节有疑问却难以第一时间反馈问题等。这些内容往往都是关键知识点，学生如果不能理解掌握，往往会影响后续知识的学习。 往往出现一点跟不上、多点理解不了的难题。

然后，线上教学互动效果不好。 教学过程中往往需要及时地进行互动。教师可能需要主动设置问题让学生回答。 学生也可能随时提出疑问让老师解答。 这些问题都可能是临机产生的，没有预先设置。 这个过程需要教师及时掌握课堂动态才可能做到有针对性地设置问题。学生也要在高度专注的情况下才能提出高质量的问题。 教师不了解学生的学习状况，就不能及时提出有针对性的问题。 学生不能跟上老师的思路，不理解相关内容，或者不在状态，就提不出问题或者不愿意提问。有时候也可能因为网络质量问题导致互动延迟，从而影响互动效果。另外，师生互动过程不仅是知识信息的传递，还有眼神、面部表情、语气等更加丰富的信息， 教师可以通过这些信息判断学生的专注度等情况。但是线上教学难以达到这样的沟通效果。

最后，实验、实践等课程无法在线上开展。传统实验、实践都是在实验室、实践基地集中开展。线上教学不能解决学生动手操作的要求，因而新冠疫情以来实验、实践课程大多停滞。 有些学校则尝试开展线上模拟实验课程。 主要是通过让学生观察实验演示过程，以及记住实验要点。这种实验难以达到培养学生动手操作能力的要求。

3 影响线上教学的关键因素分析

学生的个人层面的因素，包括自觉性、自律性、自主学习能力等内在因素是影响线上教学的关键因素。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以来的线上教学实践表明，线上教学对学生自律性有较高的要求，而线上教学难以有效监督学生的学习过程和学习状态。线上教学不仅仅是特定教学时间范围事情，它受到更加广泛的因素的影响。大学生人格具有不成熟的特点，容易受到外部因素的影响。家庭、亲戚、朋友有任何事情都会对其产生情绪上的干扰，从而难以静下心来学习。 在课堂讨论过程中，老师会发现有些学生在回答问题时，背景中有各种各样与课堂教学无关的声音，包括电视节目的声音、父母谈话的声音、猪狗鸡羊的叫声等。这些干扰对于线下教学来说是不可思议的，但是对于线上教学来说则是常态。这需要大学生具有很强的自律性才可能保证不受环境的干扰。有些环境因素则可能是诱惑性因素，比如游戏、电视节目、亲朋聚会等。 这些因素对心智不成熟的大学生提出更高的挑战。一般的成年人都难以抵制环境的诱惑，且不说处于青春期和早成年期的大学生。 反观线下教学，贵州师范学院发现线下教学可以被定义为对环境有严格限制、对大学生行为有严格监督和约束、具有严格的时空界限的教学活动。这样的教学活动是中国学生从小到大经历并适应的教学模式。 一旦放松环境约束，就必须依靠大学生自身内在的约束来对抗环境的影响或诱惑。但是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的爆发，从线下教学马上转换到线上教学，马上失去环境约束，大学生的内在自我约束不可能马上建立起来。 随波逐流则不可避免。

学习本身来说应该是学生的主动学习。线上教学的实践则表明目前大学生更多体现的是被动学习。从这次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暴发后的线上教学所反映出的大学生学习问题，也从一个侧面折射出传统教学过程乃至大学教育存在着根深蒂固的问题。那就是学校传统的教学和教育模式更多是保姆式的。大学生的生活、学习、安全、健康、恋爱等都由大学的教师、辅导员、班主任及各职能部门管起来。 大学生就是在这样受到严格监管的保姆式环境中学习和成长。这种教育模式不仅不利于培养大学生的独立性、 自律性，也使得诸如新冠疫情一样的意外事件发生后，大学采取线上教学的新型教学教育模式的努力难以奏效。 因此，线上教学或线下教学只是两种不同的教学技术或方法，只有技术或方法与教学对象的人格特征相匹配才能产生预期的教学效果。 传统的保姆式的线下教学，虽然存在很多问题，但是与学生不成熟的心智模式相匹配， 至少学生可以较为扎实地学好相关知识；线上教学则可能沦为放任式教学模式，与学生心智模式不匹配，难以达到掌握知识的基本目的。

4 对策分析

4.1 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

鉴于线上教学和线下教学都有各自的优势和不足，而诸如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等特殊情况下又只能采取线上教学模式，所以一种合理的弥补方式只能通过线下教学弥补线上教学的不足。一些高校在五月份之后陆续开学，开展传统课堂教学。在课堂教学中，将之前线上教学的内容进行了梳理。对线上教学过程中存在的难点问题重新进行了讲解。对习题中的难点问题进行板书讲解。或者请部分同学到讲台上板书其作业，老师对同学的作业过程进行讲解。 留出时间专门回答同学在学习过程中存在的问题。 从总体上看，疫情暴发情况下的线上教学与疫情缓解情况下的线下教学构成一种混合式教学模式。这种教学模式可以弥补线上教学的不足。但是这种混合式教学模式是基于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所采取的临时性措施。在正常的教学过程中，如何整合线上教学资源和线下教学资源，形成成熟的混合式教学模式则非常重要，也值得高校深入实践。因为混合式教学模式不仅仅可以用来应对疫情等特殊状况，对于高校充分整合优质教学资源，充分发挥现有教学资源的作用都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4.2 加强人才培养模式的改革

线上教学暴露出的问题表明线上教学不仅仅是一个技术手段问题，更是一个如何将现代教育技术与大学生人格特质进行匹配的问题，进而上升到人才培养的根本目的。线上教学有赖于大学生具有较强的学习自主性和自觉性。 在自主性和自觉性不足的情况下，高校务实的方式就是回归到传统的线下教学方式。 传统的教学方式从学知识这个角度看，契合了大学生的人格特点，具有现实性。 但是从人格教育这个终极目标来看，这种传统教学模式是失败的。 从人格角度看，大学教育的根本应重视学生心理素质的培养，完善学生人格教育。 基于严格监督的线下教育无助于培养大学生健全的人格。 因此，大学应该从人才培养的根本目标来审视及评价不同教学方式的作用。线上教学虽然对于学生掌握知识来说存在不足，但是对于人才培养来说，这只是枝叶而不是根本。 让学生通过线上教学锻炼独立学习的能力比掌握一点具体的知识更重要。这种独立的能力对于大学生的人格健全，对于其将来独立工作、独立研究、独立生活都具有重要意义。 因此，此次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对于高校的影响不仅仅在于教学技术和方式变革，更重要的是要启迪人们思考人才培养模式的变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