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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代协同推进“两大革命”的逻辑理路与实践路径

2020-03-11何锡辉杜玉华

广西社会科学 2020年1期
关键词:大革命革命协同

何锡辉,杜玉华

(1.华东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上海 200241;2.上海交通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上海 200240)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在多个重要场合强调共产党人要保持革命精神,推进新的伟大斗争。他在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指出:“我们党只有在领导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伟大社会革命的同时,坚定不移推进党的伟大自我革命……才能确保党始终保持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1]“两大革命”是新时代的重大理论命题,伟大的社会革命锻造和成就了伟大的党,伟大的自我革命保障和推动了伟大的社会革命。目前,学术界对“两大革命”的研究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但存在三点不足:一是伟大自我革命研究多,伟大社会革命研究少;二是伟大社会革命和伟大自我革命单独性研究多,缺乏对二者的整体、关联性研究;三是伟大社会革命和伟大自我革命的宏观概括研究较多,实践路径研究较少。即针对新时代推进“两大革命”整体性、协同性、关联性、实践性的研究成果不多。由此,本文试图对新时代协同推进“两大革命”的逻辑理路和实践路径进行探讨。

一、新时代协同推进“两大革命”的发生学考察

从历史发生学的视角考察“两大革命”,马克思关于“社会主义不通过革命是不可能实现的”的基本论断奠定了“两大革命”产生的理论基础。当马克思主义革命理论传入中国之后,中国共产党人结合中国革命问题的实际,进一步回答了推进社会革命和党的自我革命的基本问题。立足新时代的丰厚实践,习近平以马克思主义理论家的高超智慧,创造性地作出“两大革命”论断,指明了新时代推进什么样的革命以及怎样推进革命的问题。

(一)理论奠基:“社会主义不通过革命是不可能实现的”

“革命”是一切存在阶级和阶级斗争的社会最终不可避免的结论。现代意义上的“革命”是随着资产阶级与封建阶级的斗争而产生的,马克思主义的精髓之一就是要推进革命斗争,通过革命斗争实现共产主义理想,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在马克思之前的关于革命问题研究之中,或多或少的都带有不足,缺乏从社会基本矛盾运动角度辨析革命问题。只有马克思从根本上阐释了社会主义为何革命以及如何革命等理论和现实问题。就马克思主义革命理论而言,起码包含了三层要义。一是社会主义必须革命。1857年马克思写作了恢宏巨著《〈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他指出,当社会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以后,便会与存于运动之中的生产关系发生矛盾。“于是这些关系便由生产力的发展形式变成生产力的桎梏。那时社会革命的时代就到来了。”[2]马克思阐释了社会革命发生的真理所在。当人类进入比资本主义社会更高发展阶段的社会主义社会之后,是否还需要革命?马克思认为:“一般的革命——推翻现政权和废除旧关系——是政治行动。但是,社会主义不通过革命是不可能实现的。社会主义需要这种政治行动,因为它需要破坏和废除旧的东西。”[3]社会主义依赖于革命实现,也因革命而延续,革命是社会主义不可或缺的政治行动。二是社会主义革命的方式不是唯一的。马克思强调革命对社会主义重要性的同时,也指明:“革命不能故意地、随心所欲地制造,革命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都是完全不以单个政党和整个阶级的意志和领导为转移的各种情况的必然结果。”[4]这绝非意味着以和平进入社会主义的方式取代暴力革命,而是不同的国度、不同的社会发展阶段采取的革命方式都应当结合实际具体考量,切不可把革命方式教条化,这体现了马克思的实事求是精神。三是革命的范围具有广泛性。从一开始,马克思主义的革命理论就不局限于政治革命的范畴。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论述道:“过去的一切运动都是少数人的,或者为少数人谋利益的运动。无产阶级的运动是绝大多数人的,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独立的运动。”[5]马克思主义革命理论较其他革命理论更具广泛性和潜在性,是因为“政治的和哲学的革命必定通向社会革命”,它涵盖了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科技等多个层面。马克思指明了社会主义必须重视革命的作用,并对革命的方式和范围予以明确,奠定了“两大革命”产生的理论基础。

(二)丰富发展:中国共产党人对中国革命问题的不懈探索

1917年11月,俄国工人阶级在布尔什维克党的领导之下联合贫农向资产阶级的大本营——冬宫发起总攻,建立了人类历史上第一个苏维埃政权,完成了伟大的社会革命,俄国的实践把马克思主义革命理论变为现实。毛泽东后来总结道:“十月革命帮助了全世界的也帮助了中国的先进分子,用无产阶级的宇宙观作为观察国家命运的工具,重新考虑自己的问题。走俄国人的路——这就是结论。”[6]他认为中国共产党人要认真学习俄国十月革命的经验,以自我革命的精神锻造中国共产党,完成中国社会革命的任务。自马克思主义革命理论传入中国以来,一代又一代的中国共产党人争取民族独立、人民解放和实现国家富强、人民幸福,接力推进社会革命和自我革命。第一阶段,党带领中国人民实现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目标。从1921年至1949年的28年里,党带领人民群众历经艰难险阻,推翻了长期压在中国人民头上的“三座大山”,结束了长达千年的封建社会历史时期。第二阶段,党带领中国人民建设社会主义曲折前行。从1949年至1978年的29年里,社会主义制度在中国建立并加以巩固,经济、政治、文化等各领域成就突出,中国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尽管“文化大革命”的十年里,党和国家的事业遭受到了挫折,但这29年的社会主义建设总体是成功的,是在曲折中前行的,社会革命得以推进。第三阶段,党带领中国人民推行改革开放,进入社会主义改革发展新时期。改革也是一场革命,实施改革开放是对社会主义制度的进一步完善,具有重要的社会革命意义。《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指出社会主义要大力发展生产力,调整生产关系,完善上层建筑,“这是人类历史上空前伟大的革命。我们现在为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进行的斗争,正是这个伟大革命的一个阶段”[7]。党在推进伟大社会革命的同时,突出强调要勇于自我革命,加强党的建设,发挥领导核心的作用。邓小平深刻认识到推行党的自我革命对于推进社会革命的重要意义,他指出:“党的领导能否巩固和加强,决定于党的本身,决定于领导是否正确,能否切实改正工作中的缺点和错误。”[8]随着社会革命的任务日趋繁重,党的自我革命的要求越来越高。江泽民和胡锦涛十分注重从严治党,“落实党要管党、从严治党的任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为繁重、更为紧迫”[9]。中国共产党人对中国革命问题的不懈探索表明,推进社会革命和自我革命是紧密联系、有机统一的。

(三)走向成熟:习近平对“两大革命”理论的高度凝练

革,改也;命即天命。“革命”一词最早见于《周易·革卦·彖传》,“天地革而四时成,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习近平高度重视革命精神的传承,他告诫全党同志必须保持革命精神、革命斗志。党在战火纷飞中建立新中国靠的是革命斗争精神,新中国成立以后,靠的还是革命斗争精神,到任何时候都不能忘记共产党人的革命底色。相比于之前历代中国共产党人对中国革命问题的不懈探索,习近平对中国革命问题进行了更深层次的思考,使理论走向成熟。党的十九大闭幕后,他提出了“两大革命”重要论断,即“实践充分证明,中国共产党能够带领人民进行伟大的社会革命,也能够进行伟大的自我革命。”[10]这是党的历史上首次明确论述社会革命与自我革命之间的关系,意义重大深远。在党的十九大精神研讨班上,习近平强调:“要把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场伟大社会革命进行好,我们党必须勇于进行自我革命,把党建设得更加坚强有力。”[11]党在不同的历史时期,推进社会革命的目标、对象和任务都会有所不同,在习近平看来,新时代推进伟大社会革命就是要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他指出,“在新时代我们党领导人民进行伟大社会革命,涵盖领域的广泛性、触及利益格局调整的深刻性、涉及矛盾和问题的尖锐性、突破体制机制障碍的艰巨性”[12]。新时代推进伟大社会革命面临的斗争是复杂的、承担的任务是艰巨的,必须进行伟大斗争,推进全面深化改革,破除一切发展障碍,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把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社会革命的目标。新时代推进伟大自我革命就是要推进全面从严治党。社会革命是一种异体革命,革命的主体是党领导的人民群众,客体是整个社会。自我革命的主体是党,客体也是党,是主体与客体的相统一,决定了党必须以壮士断腕的决心,将刀刃向内,不断革命、不断净化、不断完善。“勇于自我革命,从严管党治党,是我们党最鲜明的品格,全面从严治党永远在路上。”[13]新时代推进伟大自我革命要把全面从严治党引向纵深,克服管党治党宽、松、软的问题,全面净化党内政治生态,切实提升党的组织力和社会号召力,更好地推进伟大社会革命。

二、新时代协同推进“两大革命”是多种政党特质的现实诉求

在传统的政治认知中,政党具有阶级整合、利益表达、政治录用和政治社会化的功能,这是西方学术界对于政党概念的界定和延伸。对中国共产党而言,它不仅仅具备普通政党的角色定位,还扮演着其他重要角色。概括言之,中国共产党是集革命型政党、使命型政党和执政型政党三种特质为一体的现代化政党。

(一)作为革命型政党,协同推进“两大革命”是马克思主义政党根本属性的内在要求

政党作为特定形态的政治组织,具有天然的政治属性,政治属性是政党的第一属性,如果政党丧失了这种政治属性,其组织概念和组织力量亦会随之瓦解。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指明了共产党的无产阶级性质,即“共产党不是同其他工人政党相对立的特殊政党。他们没有任何同整个无产阶级的利益不同的利益”[14]。在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斗争所经历的各个发展阶段上,共产党人始终代表整个运动的利益。列宁指出:“一个阶级如果不从政治上正确地看问题,就不能维持它的统治,因而也就不能完成它的生产任务问题。”[15]指明政党是阶级政治斗争的最高形式,必须保持其固有的阶级属性。中国共产党与国家政权的关系和西方存在显著差异。西方国家的政党往往是先有国家政权建立再有政党存在,政党特征趋于利益表达、政治录用、阶级整合。而新中国则是先有政党再有国家,中国共产党一手缔造了新中国的政权。特殊的历史背景决定了中国共产党深深烙印了革命型政党的色彩。革命型政党是中国共产党阶级性的最鲜明体现,是中国共产党的初心所在。习近平强调:“我们是革命者,不要丧失了革命精神。”[16]他明确指出我们党就是革命党,过去是、现在是、将来还是。党作为革命型政党,是工人阶级、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先锋队,永远都不能忘记建党之初所确立的最高纲领和最低纲领,把社会革命和自我革命进行到底。

(二)作为使命型政党,协同推进“两大革命”是不忘初心和牢记使命的价值旨归

中国共产党的政党特质可以多角度划分,但使命型政党特质是中国共产党独有的。使命型政党指的是中国共产党对人类发展规律有着清醒的认识,自觉承担起实现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的使命,维护好和实现好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带领人民群众早日进入共产主义社会。党的十九大报告以“不忘初心,牢记使命,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不懈奋斗”为主题,报告旗帜鲜明地阐述中国共产党的初心和使命是为人民谋幸福、为民族谋复兴,深刻昭示了中国共产党的价值旨归。“这种朝向未来的蓝图设计不仅仅着眼于眼前的现实问题,更是要超越当下,体现了一种宏大的理想与高远的抱负。”[17]近代以来,“内忧外患”成为中华民族境遇的主题词,中国共产党义无反顾地扛起时代旗帜,以星星之火终成燎原之势,建立了新中国,完成了追求独立、民主和自强的时代使命。在社会主义革命、建设、改革和发展各个时期,党以促进国家繁荣富强和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为基准,努力完成不同时代的历史使命。进入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发生了深刻改变,中国共产党的时代使命也作出了相应的改变。要想实现党的初心和使命首要的就是推进自我革命,如果不全面从严治党,党组织便会软弱涣散,缺乏战斗力,便会丧失长期执政的能力,自然也就缺乏承担使命的能力与资格,何谈实现初心和使命?实现党的初心和使命绝非一件易事,需要在党的领导之下,以坚定的意志进行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推进伟大社会革命,全面深化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和国防领域的改革,实现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三)作为执政型政党,协同推进“两大革命”是深刻反思苏共失败教训的结果必然

苏联,曾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学习榜样,也是当今中国推进“两大革命”的反思对象。我们党曾经借鉴苏联经验建党、成立新中国,社会主义制度在中国得以建立。戈尔巴乔夫执政以后,以“改革与新思维”,彻底实施经济管理的改革,主动削弱直至放弃苏共的领导地位,纵容意识形态领域的混乱,陷入民族问题的死胡同,军队改革去政治化,建立所谓“人道的、民主的社会主义”,过激地推进社会革命和自我革命,使国家误入歧途。戈尔巴乔夫最先从经济改革着手,1986年至1987年,苏共中央政治局通过了《个体劳动法》《国营企业(联合公司)法》《关于在新的经营条件下完善对外经济活动的补充措施的决定》,从根本改革过去的经济管理体制和组织架构,中央简政放权,调整所有制关系,扩大企业经营自主权。时至今日,再来审视这些改革措施,不可谓改革的初衷不对,但是改革不仅没有带来生产力和生产效率的提升,却导致经济下滑的困境。经济改革的碰壁使戈尔巴乔夫把改革的重心转移至政治改革。1988年召开的苏共第十九次代表大会标志着改革进入以政治改革为主阶段,戈尔巴乔夫把过去改革失败的原因归于缺乏民主和公开,为此,他极力推崇公开性、民主性,建设所谓“人道的、民主的社会主义”,背弃了改革的社会主义方向,使改革变为亡党亡国的加速器。1991年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三个加盟共和国独立;1991年12月8日,俄罗斯联邦、白俄罗斯、乌克兰三国领导人签署《独立国家联合体协议》,宣布组成“独立国家联合体”。1991年12月25日戈尔巴乔夫宣布辞职。至此,苏联走完了74年光荣且艰难的岁月,戈尔巴乔夫也成了苏联的“掘墓人”。苏共领导的苏联改革,没有改革生产关系适应生产力的发展,没有解决有关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问题,社会革命注定失败。另外,苏共视“民主”为解决自身问题的唯一方式,最后反而为“民主”所吞噬,丧失了执政党的地位,自我革命走向终结。苏共曾长期作为苏联的唯一执政党,执政环境与中国共产党有诸多相似之处,今日的中国共产党要以苏为鉴,积极稳妥地推进新时代的“两大革命”。

三、新时代协同推进“两大革命”是辩证统一的整体

新时代协同推进“两大革命”存在不同,社会革命侧重于推进社会形态朝着更高阶段演变,自我革命侧重于从严管党治党,增强党的长期执政能力。推进伟大社会革命,发展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推进伟大自我革命的目标指向;推进伟大自我革命,锻造坚强的领导核心,是推进伟大社会革命的政治保证。“两大革命”是历史的、现实的,辩证统一于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

(一)推进伟大社会革命是推进伟大自我革命的目标指向

历史唯物主义认为,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之间的矛盾构成了社会基本矛盾,决定社会结构和前进发展。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社会主要矛盾,时代发展永无止境,社会主要矛盾变化永无止境。因此,党要立足时代要求,把握社会主要矛盾,采取正确的措施,不断推进伟大社会革命。党在建党之初就把实现共产主义的社会革命作为最高理想,把消灭剥削和大力发展生产力作为中心工作。党的近百年奋斗史就是一代又一代的中国共产党人接力推进中国社会革命的历史,顺利完成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革命和改革开放新的伟大社会革命,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绩。新时代的社会主要矛盾已经改变,党在新时代的社会革命任务也随之改变。习近平指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我们党领导人民进行伟大社会革命的成果,也是我们党领导人民进行伟大社会革命的继续,必须一以贯之进行下去。”[18]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改革开放以来党的全部理论和实践主题,是40余年改革开放实践得到的最为宝贵的成果,应倍加珍惜。作为长期执政的党,要一如既往地牢记初心和使命,在新时代紧紧抓住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坚持“五位一体”的社会主义建设总布局,锐意推进“四个全面”,落实“五大发展理念”,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社会全面进步、国家繁荣兴盛,实现更高质量、更强效率、更可持续的发展。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宏伟蓝图呈现在世人面前,党领导社会革命的范围更广、力度更深,遇到的风险和困难更加多。“我们中国共产党人能不能在日益复杂的国际国内环境下坚持住党的领导、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个还需要我们一代一代共产党人继续作出回答。”[19]新时代推进社会革命的伟大之处在于革命价值的崇高性和革命任务的艰巨性相统一。然而,伟大社会革命任务愈是艰巨崇高,愈能够激励党勇于自我革命,把管党治党的责任落到实处,确保党能够完成伟大社会革命。

(二)推进伟大自我革命是推进伟大社会革命的政治保证

社会革命是一种异体革命,需要革命主体对客体进行改造和革新,对革命主体有着非常高的要求。党是推进伟大社会革命的主体,推进伟大自我革命有利于把党锻造为坚强的领导核心,为推进伟大社会革命提供政治保证。习近平明确指出:“我们党必须以党的自我革命来推动党领导人民进行的伟大社会革命。”[20]勇于自我革命,从严管党治党是我们党鲜明的品格。纵观新民主主义革命以来的中国社会革命史,总结一条经验:当党的自我革命取得成功的时候,推进社会革命便会取得成功;当党不能完全自我革命时候,推进社会革命便会遭受挫折。诸如,历经延安整风运动之后,党在思想、组织、作风方面经受了一次洗礼,克服了自身存在的一些问题,党通过纠正自己的错误走向成熟,为赢得新民主主义革命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又如,“文化大革命”时期,党的建设遭到严重破坏,党的自我革命停滞,社会主义建设陷入混乱,社会革命处于中断状态。正反两方面的经验和教训表明,任何时候推进社会革命都必须以推进自我革命作为政治保证,脱离了党的自我革命,社会革命就会无法推进。新时代推进党的自我革命永远在路上。经过改革开放40余年的发展,党领导人民建设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取得巨大成绩的同时,时代对党推进自我革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我们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务必认识到党面临的“四大危险”“四大考验”依然存在,“三个不纯”问题还未得到根本解决,巩固反腐败斗争压倒性态势任重道远。因此,新时代推进党的自我革命要贯彻落实党的十九大精神和习近平关于推进党的自我革命重要论述,坚持党要管党、全面从严治党,把加强党的政治建设摆在首位,严肃党内政治生活,狠抓党的建设各个环节,显著增强党的凝聚力和战斗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绝不是轻轻松松、敲锣打鼓就能实现的。全党必须准备付出更为艰巨、更为艰苦的努力。”[21]新时代推进伟大自我革命是党在长期执政条件下驱生的内生动力,亦是应对推进伟大社会革命的必然抉择,只有以勇于自我革命的精神、刮骨疗毒的决心方可真正锤炼自己,使伟大社会革命朝着正确的政治方向稳步推进。

(三)协同推进“两大革命”统一于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

习近平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前无古人的伟大事业”[22]。五百年的社会主义发展史有力地证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创新了社会主义发展模式,是社会主义发展史上最伟大的实践创新。这是因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党领导人民群众的伟大创造,是植根于中国大地,适应推进伟大社会革命前进方向的科学社会主义。需要指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绝非外国现代化道路的翻版,而是具有中国特色的实现现代化发展的康庄大道。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坚持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指导,是新时代协同推进伟大社会革命和自我革命的丰厚土壤。第一,协同推进“两大革命”统一于党领导之下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前文已言,社会革命和自我革命的重要区别在于一个是异体革命,一个是同体革命。但是,不论是异体革命还是同体革命,革命的主体都是党,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和最大政治优势就是党的领导。换言之,协同推进“两大革命”是在党的领导之下建设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协同推进“两大革命”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本质上是相同的。若脱离了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的土壤,社会革命和自我革命犹如无根之木,失去了存在的价值。第二,协同推进“两大革命”之间的关系是互存互生。不能脱离社会革命而言自我革命,也不可脱离自我革命而言社会革命,两种观点都是有失偏颇,未能以全局的、整体的视野审视新时代中国革命问题。新时代推进伟大社会革命决定着党必须勇于自我革命,加强党的建设,确保推进伟大社会革命有着坚强的领导核心及正确的政治方向。新时代推进自我革命需要确立推进伟大社会革命的目标,这既是导向又是激励,使党的自我革命能够适应时代发展的要求,鞭策和激励中国共产党人更加重视党的建设,落实管党治党的责任。“两大革命”是马克思主义革命理论中国化的重要成果,真理永无终结,实践永无止境。新时代协同推进“两大革命”,要清楚地认识到二者之间的辩证关系,统一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之中。

四、新时代以彻底的革命精神将“两大革命”进行到底

“两大革命”理论发端于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有着深刻的内在逻辑,最终回归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之中。新时代要发扬彻底的革命精神,从领导力量、正确方法、动力之源和运行机制四个方面协同推进,把“两大革命”引向深入。

(一)坚持党的集中统一领导

领导我们事业的核心力量是中国共产党,党的权威不容置疑。1837年恩格斯在《论权威》中指出:“把权威原则说成绝对坏的东西,而把自治原则说成绝对好的东西,这是荒谬的。”[23]政治权威与一定社会阶级的利益紧密相连,建立和维护无产阶级专政分别需要革命、政治权威。1921年列宁在给《德国共产党员的一封信》中写道:“造就一批有经验、有极高威望的党的领袖是一件长期的艰难的事情。但是做不到这一点,无产阶级专政、无产阶级的‘意志统一’就只能是一句空话。”[24]党如果没有权威,就无法在全党上下形成统一的意志。当前,我国正处于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关键时期,是推进伟大社会革命的攻坚期,我们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接近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这也对推进党的自我革命提出了更加严格的要求,迫切需要加强党的建设,维护党中央的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使我们党更加团结、更加统一。历史和现实反复证明,领导核心对于一个政党、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前途命运至关重要,新时代推进伟大自我革命要把维护习近平总书记的核心地位作为最根本的政治要求。全党要牢固树立“四个意识”,坚定“四个自信”,自觉贯彻执行党在新时代的基本理论、基本路线、基本方略,使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在各个层级都得以贯彻落实,有效提高全党的执行力。新时代协同推进“两大革命”如果脱离了党中央的集中统一领导就会形成一盘散沙,没有丝毫的凝聚力和战斗力。一言以蔽之,“两大革命”必须自觉接受党的领导,在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之下协同推进。

(二)运用正确有效的方法论

毛泽东早在1934年就指出:“不解决桥或船的问题,过河就是一句空话。不解决方法问题,任务也只是瞎说一顿。”[25]形象生动地说明采取正确方法论对解决事物矛盾的重要性,体现了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的要义所在。正确的方法是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前提,只有掌握了正确的方法才能协同推进“两大革命”。首先,协同推进“两大革命”要坚持问题导向。问题是创新的起点,解决理论和现实问题是从解决一个又一个问题开始的。坚持问题导向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的重要特征,因为事物的本质在于事物固有的内在矛盾,本质通过矛盾体现出来,矛盾则是事物内部的问题,并以问题的形式呈现出来。新时代协同推进“两大革命”要牢固树立问题意识,善于找准事物的问题所在,即事物的矛盾所在,做到有的放矢。通过解决“两大革命”中的现实问题,推动革命向前发展,造福人民群众。其次,协同推进“两大革命”要采取渐进式的方法。总结改革开放方法论时,习近平指出:“先试验、后总结、再推广不断积累的过程,是从农村到城市、从沿海到内地、从局部到整体不断优化的过程。”[26]渐进式的方法是建立在广泛共识基础之上,以点带面,逐步推广,有效避免“休克式疗法”带来的波动。协同推进“两大革命”的任务较重,牵扯面较广,决不允许出现颠覆性、全局性的错误。为此,协同推进“两大革命”必须采取渐进式的方法,根据实践的发展及时调整修正自己的理论,让过程更加稳定可靠。再次,协同推进“两大革命”要处理好长期目标和现实诉求之间的关系。长期目标指的是协同推进“两大革命”要做好顶层设计,对未来有着清晰的规划,不能迷失方向。现实诉求指的是协同推进“两大革命”要立足新时代,从正在做的事着手,破除制约发展的瓶颈之处,提升管党治党的能力,促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

(三)紧紧依靠人民群众创造伟业

民心是最大的政治,中国共产党自始至终都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取向,站稳人民立场。习近平强调,我们党来自人民、根植人民、服务人民,是代表人民群众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决不能故步自封,人为地隔断党与人民群众的血脉联系[27]。党是最高政治力量,新时代协同推进“两大革命”关键在党,关键在于党与人民群众保持血肉联系。为了人民、依靠人民是我们党总结的一条宝贵经验,只有充分调动人民群众的积极性,才能为我们党协同推进“两大革命”提供最为坚强的力量支撑。回首推进社会革命和自我革命的实践,每一次的成就和突破无不来源于人民群众的大力支持,可以说,没有人民群众的生动实践就不可能有今日的巨大成就。党的十八大以来,党带领人民群众在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和国防各个层面取得了一系列成绩,赢得了人民群众的衷心拥护。因此,新时代协同推进“两大革命”要继续践行党的群众路线,紧紧依靠人民实现革命目标。第一,“两大革命”目标制定要汇集人民群众的智慧。我们党是一支来自人民群众的无产阶级政党,与人民群众是生死与共的伦理关系,无论社会革命和自我革命推进到哪一步都不能忘记党的立党之本,要深入人民群众,问计于民、问需于民,将人民群众的智慧融入“两大革命”的目标制定中。第二,“两大革命”的过程需要人民群众的鼎力支持。积极做好新时代协同推进“两大革命”的宣传动员工作,把党和国家的主张内化为人民群众的自觉行动,形成协同推进“两大革命”的磅礴之力。第三,“两大革命”的结果由人民群众评判。“时代是出卷人,我们是答卷人,人民是阅卷人。”[28]党推进“两大革命”的根本目的是维护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同理,“两大革命”的推进成效必须把人民群众满不满意、答不答应、高不高兴作为评判标准,让新时代协同推进“两大革命”的成果惠及全体人民,大大增强人民群众的获得感。

(四)构建科学合理的调适机制

新时代协同推进“两大革命”的调适机制指“两大革命”推进过程中对内外部条件变化所采取的调整应变机制。历史在不断地前进,社会主要矛盾在不断地演变,党面临的形势和中心工作也会随之调整,意味着新时代协同推进“两大革命”是一个动态调整的过程,必须建立科学合理的调适机制。调适机制的构建可以从外部和内部两个视角展开。从建立外部调适机制而言,新时代协同推进“两大革命”要适应国际形势的风云变幻。当今世界正处于前所未有的大变革、大发展时期,和平与发展依旧是时代主题,国与国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经济、政治、文化的交流日趋频繁,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进程正在加快。但是,世界整体发展进程中的局部性和阶段性难题至今未得到有效的解决,欧美国家在经济发展中的优势地位仍未改变,对中国的发展形成了一定的挑战。因此,新时代要善于抓住世界发展机遇,合理规避风险,调动一切积极因素运用到协同推进“两大革命”之中。从建立内部调适机制而言,新时代协同推进“两大革命”要服从党的基本路线。新时代党的基本路线是“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党的基本路线是党和国家的生命线,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取得辉煌成就的重要保证。新时代协同推进“两大革命”要求将各项工作落实到贯彻党的基本路线上来,以“两大革命”促进党的基本路线得以执行,以党的基本路线厚植推进“两大革命”的基础,形成良性互动。新时代协同推进“两大革命”既是中国的,也是世界的,要建立科学合理的调适机制,理顺内在关联,赋予“两大革命”源源不断的生机活力,加快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

总之,“两大革命”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重要成果,一经提出便引起强烈共鸣。它继承了马克思主义革命理论的内核,延续了党对中国革命理论的探索,立意高远、内涵丰富、体系完善,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内容之一,充分体现了党坚守初心、勇担使命宝贵品质。建设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要在党中央的集中统一领导之下,紧紧依靠人民群众,以彻底的革命精神和正确的方法论协同推进“两大革命”,要求推进伟大社会革命进程即是推进伟大自我革命进程,推进伟大自我革命进程即是推进伟大社会革命进程,构建高效的协同机制,使“两大革命”相得益彰,释放出“两大革命”的强大动能,努力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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