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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造业产业转移驱动产城融合发展的评价研究

2020-03-03

江西社会科学 2020年2期
关键词:回归系数工业化省份

构建中国省域制造业产业转移系数,基于面板分位数方法测算多阶段制造业产业转移对工业化和城镇化融合发展的影响系数,采用耦合模型对基于产业转移的工业化和城镇化协调度进行测度,研究表明:(1)产业转移系数对工业化和城镇化在各阶段的融合发展具有显著影响,且影响回归系数为负,表明产业转出有利于促进多阶段工业化和城镇化融合发展,并随着地区工业化和城镇化水平提高而不断扩大;(2)产业转移系数对城镇化的影响大于对工业化的影响,因此产业转移有利于对城镇化前期滞后情况的改善,进而促进工业化与城镇化协同发展;(3)基于产业转移的工业化和城镇化协调度总体处于高度和极度协调状态,且整体协调度水平随着时间发展向高度和极度协调水平集中,产业转移有利于产城融合发展。

一、引言

工业化和城镇化是衡量国家现代化发展程度的重要指标,在经济不断发展的过程中,中国城镇化、工业化水平也得到了显著提升[1]。2013—2018年,中国城镇化率从52.6%提高到突破60%,有9000多万农业转移人口成为城镇居民,城镇新增就业6600万人以上。此外,中国第二产业增加值从2004年的74286.9亿元提高到2018年的366000.9亿元,到2018年末,第二产业就业人员占总就业人员的27.6%。现有研究表明,工业化与城镇化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在发展过程中总是互相促进和共同提升的,推动城镇化与工业化良性互动对促进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意义[2]。此外,产业转移对工业化和城镇化的融合发展具有重要影响,跨区域的产业转移也是中国区域经济发展的特征之一。研究表明,产业转移可以有效推动欠发达地区形成合理产业分工体系和城市格局,能有效增强城镇吸纳能力,进而推动城镇化和工业化发展[3]。然而,产业转移在各区域的表现并不一样,即使在时间层面上也表现出由转入到转出的演变过程。研究制造业产业转移对产业与城镇不同阶段融合发展的影响,对于因地制宜、因时制宜推进工业化与城镇化高质量协调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现有文献关于产业转移对工业化和城镇化的研究主要在三个方面:第一,产业转移对工业化的影响,体现在国家及区域两个层面。从国家层面来说,首先是承接发达国家地区的产业转移带来的本国工业技术革新;其次,国内东中西部之间的梯度产业转移推动社会总体上的工业化进程[4]。从区域层面来说,产业转移带来的资本引进促进了区域基础设施建设,技术引进推动生产规模化、第二产业比重上升,以及存在制度移植为工业化生产带来的保障与激励作用[5]。第二,产业转移对城镇化发展的驱动作用,主要体现在对劳动力转移及地区产业结构的影响。一方面,产业转移带来的产业集聚及专业化分工推动农村劳动力向非农产业转移,推动城镇化进程[3]。另一方面,产业转移有利于推动区域均衡化发展,优化地区经济发展结构,从而推动区域新型城镇化进程[6]。此外,产业布局的转移,促使劳动力出现了往中西部回流的趋势,生产要素的流动是推动城镇化发展的重要条件,同时,承接适宜的产业对于中西部城镇化发展来说是更为重要的[5]。第三,产业转移驱动工业化与城镇化协调发展。张新芝和李政通[7]认为产业转移与城镇化之间存在交互作用的机制,推动城镇化和工业化协调水平的提高。

现有文献对产业转移驱动工业化与城镇化的融合发展研究较少。进一步地,对于不同产业转移阶段的工业化与城镇化融合评价较少。基于此,笔者构建了产业转移对多阶段工业化与城镇化协调发展影响的评价模型;搜集了中国30个省级行政区(不含港澳台和西藏地区)2004—2016年的制造业产业转移、工业化和城镇化的相关指标数据,综合采用制造业固定资产投资系数、熵值法、面板分位数回归法和耦合协调度模型进行实证分析,研究制造业产业转移对中国多阶段产业与城镇融合发展的影响;最后基于研究结果,从因地制宜、因时制宜推进工业化与城镇化高质量协调发展的角度提出相应的对策建议。

二、研究方法与数据

(一)制造业固定资产投资转移系数

制造业固定资产投资转移系数测度的是各省制造业固定资产投资额在省际的总量转移,以及在时间上占全国制造业固定资产投资额的比例变化,参考金涛[8]的研究方法,本文省际产业转移测度方法计算公式及说明如式(1):

式(1)中,trani,t表示i地区t年度的产业转移系数,FAIi,t表示i地区t年度的制造业固定资产投资总额,FAIt表示全国t年度的制造业固定资产投资总额。参考金涛[8]的研究,根据计算结果将制造业固定资产投资转移系数分为三种类型:trani,t>1.1,表示该地区t年度的制造业固定资产投资增长速度快于全国,也即制造业呈现转入特征,该地区t年度属于产业转入区;0.9≤trani,t≤1.1,表示该地区t年度的制造业固定资产投资总额增加,但增速低于全国,该地区t年度属于产业稳定区;trani,t<0.9,表示该地区t年度的制造业固定资产投资总额相对于上年减少,也即制造业呈现转出特征,该地区t年度属于产业转出区。

(二)产业转移驱动产城融合因素分解

现有研究表明,城镇化概念往往涉及人口、土地、经济、社会以及生态等多个方面,故笔者拟从人口结构、空间构成、居民生活、社会发展和生态环境五个维度构建城镇化综合评价指标体系;并从产业结构、生产投入、经济效益、绿色制造和信息水平五个维度来构造工业化综合评价指标体系。由于本文采用综合指标评价工业化和城镇化耦合协调度,因此参考姚成胜等[9]学者的研究,通过熵值法计算城镇化系统和工业化系统中的各项指标权重。参考贺建凤和吴慧[10]、赵丹等[11]、张克俊和曾科[12]、钱津[13]等学者的研究,本文采用的工业化与城镇化耦合协调指标体系如表1所示:

表1 工业化和城镇化耦合协调的指标体系

对工业化和城镇化的协调度评价提取还需要外生控制变量。宛群超和邓峰[14]的研究表明,外商直接投资能够很好地优化产业结构、提升企业效率,促进工业化和城镇化的发展。政府在中国工业化和城镇化进程中也发挥着重要作用,而固定资产投资是工业化和城镇化水平提高的重要投入要素。因此,参照现有研究,笔者分别选取外商企业投资总额与该地区生产总值的比值、政府财政一般预算支出/同年财政收入以及社会固定资产投资/生产总值三个衡量指标作为控制变量,并参考毕茜和于连超[15]的研究,设定基本回归模型如式(2):

其中j=1,2分别表示工业化(Indus)与城镇化(urban)两个变量,根据表1中的指标体系采用熵值法计算可得,因此y分别表示用工业化(j=1)和城镇化(j=2)当作因变量的回归方程,trani,t代表i省份t时期产业转移系数,β为其回归系数。Controli,t-1表示一组控制变量,α为其回归系数且为向量,μi表示个体固定效应,εi,t为误差项。固定效应面板分位数回归区别于传统平衡面板固定效应模型,不使用最小二乘法估计,而是在工业化与城镇化水平的不同分位点进行产业转移系数对工业化及城镇化水平的估计,有利于排除极端值影响。如式(3)所示:

其中,τ表示不同分位点,β(τ)表示不同分位点产业转移系数的回归系数,α′(τ)表示不同τ的控制变量回归系数。

(三)耦合模型

1.耦合度模型。耦合度是反映系统之间耦合程度的重要指标,可以用于判别产业转移和工业化以及产业转移和城镇化之间相互作用的强度。借鉴物理学中的容量耦合概念以及容量耦合系数模型,构建产业转移与工业化和城镇化的耦合度模型如式(4):

式中,C是耦合度,取值位于[0,1],Uj=β(τ)×tran,U1和U2分别表示工业化和城镇化中受到产业转移影响的部分。C值越大表明产业转移和工业化以及城镇化之间愈接近良性耦合状态,系统趋向于新的有序结构;C值越小意味着产业转移和工业化及城镇化之间的相互作用程度越低,系统趋向于无序状态。

2.耦合协调度模型。耦合度模型只能反映出产业转移和工业化以及城镇化的耦合强度,却不能很好地反映产业转移对产城融合协调发展的驱动作用,当产业转移和工业化以及工业化和城镇化水平都很低时,系统也呈现出较大的耦合度。因此,需要进一步改进模型,构建耦合协调度模型如式(5)、式(6):

式中:D为耦合协调度;T为产业转移与工业化和城镇化的综合发展指数,反映三者的整体效益水平。考虑到两者在社会经济发展过程中地位同等重要,我们取ω=φ=0.5。为了更好地说明产业转移驱动工业化与城镇化发展的协调程度,对耦合协调度进行等级划分,笔者参考张勇等[16]学者的研究成果,结合当前实际协调发展的情况,将耦合协调度划分为极不协调、基本协调、中度协调、高度协调和极度协调5种类型,其对应耦合协调度的范围分别是(0,0.35]、(0.35,0.45]、(0.45,0.55]、(0.55,0.65]、(0.65,1]。

(四)数据来源说明

文中计算所用指标数据包括中国30个省级行政区(不含港澳台地区及西藏自治区)的城镇化系统数据(城镇人口及常住人口、人均建成区面积、城镇登记失业率、城镇养老保险覆盖率、人均公园绿地面积)、工业化系统数据(非农产业产值比重、地区生产总值、城镇固定资产投资、人均非农产业产值、地区生产总值、电力消费量、人均邮电业务总量)、控制变量(FDI、地方财政一般预算支出及财政收入、人均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社会固定资产投资);以及各省、全国制造业固定资产投资总额等。城镇化及工业化系统数据来源为2004—2016年的《中国统计年鉴》、《中国科技统计年鉴》及EPS全球数据库中的年度数据,制造业固定资产总额数据来源为国家统计局官方网站2005—2017年的中国30个省级行政区(不含港澳台地区及西藏自治区)、全国年度数据。此外,为了保证数据的完整性,个别省份个别年份数据的个别指标存在缺失,本文采用几何平均进行近似估算得到。

三、实证分析

(一)中国省际制造业产业转移时空演变特征

通过制造业固定资产投资转移系数计算公式,运用中国2004—2016年30个省级行政区(不含港澳台地区和西藏自治区)及全国制造业固定资产投资数据,测算得到2004—2016年中国省际制造业产业转移系数。参考金涛[8]的研究,本研究界定制造业固定资产转移系数在0~0.9为产业转出类型区,转移系数在0.9~1.1为产业稳定类型区,转移系数大于1.1为产业转入类型区。通过统计该省、直辖市2004—2016年分别处于产业转出区、产业稳定区和产业转入区的年份次数,数据处理统计后见表2和表3:

表2 2004—2016年中国30个省份产业转移次数

表3 2004—2016年中国30个省份三种产业转移类型的省份数量对比

根据表2和表3的估算结果,可以得到如下结论:

1.产业转出区数量从时间上来看变化较小,从总数来看产业转出区主要位于中国东部沿海地区。2004—2016年产业转出区数量多为1-2个,但产业转出区省份总数不低,可见产业转出的省份较少并高度集中在个别省份,且产业转出区省份数量在时间上总体变化较小。从2004—2016年产业转出区总数来看,产业转出年份最多的为上海、海南、北京、辽宁等省、市,由此可见中国产业发展较早的东部沿海地区是主要的产业转出区,产业转移态势较为明显地表现为自东向西倾斜。特别地,上海市作为中国高速发展的经济中心是最主要的产业转出地,产业转移系数总体偏低,2004—2016年基本处于产业转出或稳定状态,不存在属于产业转入区的年份。Ottaviano和Thisse[17]研究认为,生产要素对市场非均衡的反应是从其丰富的地区向其稀缺的地区转移,生产要素的流动性将保证各地区的收益均衡,因此劳动力、技术、资本等生产要素丰富的东部地区是主要的产业转出区符合生产要素的流动规律。

2.产业稳定区数量表现出波动增长的趋势,占比最大的是中国东部地区,但呈现中西部地区比例逐步增大的特征。2004年属于产业稳定区的有东部地区的3个省份、西部地区的2个省份;2010年有东部地区5个省份、中部地区1个省份、西部地区3个省份属于产业稳定区;2016年属于产业稳定区的有东部地区9个、中西部地区各7个共23个省份,总体表现出持续增长的趋势。特别地,浙江省在2004—2016年的13年中,只有2006年处于产业转入状态,其余12年均属于产业稳定区,可见浙江省产业发展表现得尤为平稳。另外,在2016年,东部地区省份不存在产业转入,除了江西属于产业转入区之外,其余的中部地区省份皆为产业稳定省份。中部地区省份从2004年的全部属于产业转入地区到2016年基本处于产业稳定区,可见中部地区产业发展态势良好,能够将前期承接的产业转移稳定吸收。西部地区属于产业稳定区的省份也有明显增加,但始终是产业转入的主要承接地区。

3.产业转入区主要分布在中西部地区,且数量表现出波动减少的趋势。随着经济发展,东部地区逐渐失去廉价劳动力及土地资源优势,中西部地区在国家东北振兴、中部崛起、西部大开发等政策引导下开始完善产业发展路径,积极承接产业转移,因此由东向西的产业转移趋势是符合经济发展规律的。施同兵[18]研究表明,东部产业向中西部地区的转移增强了中西部地区吸纳就业的能力,推动农民工就近就地城镇化,对驱动区域经济协调发展具有重要作用。刘伟和李琳[19]通过系统动力学方法分析认为,高素质人才、科技创新以及资本是中后期区域产业转移中更为重要的因素,因此,中西部地区应在稳步发展第二产业的基础上积极引进第三产业,掌握人才、科技、资本等稀缺要素,实现新型工业化和城镇化发展。

(二)基于产业转移的产城融合综合评价

1.基于面板分位数回归的产业转移对多阶段工业化与城镇化影响。根据工业化与城镇化综合评价以及产业转移测度结果,通过面板分位数法进行影响系数测算,得到回归系数如表4。产业转移系数在不同分位点的回归系数有显著差异,同时也具有一定的规律性,总体回归结果较为显著:

产业转移系数对工业化及城镇化水平有负向影响,也即产业转移系数越小(产业转出越多),城镇化与工业化水平越高。由表4可见,产业转移系数在工业化及城镇化面板的回归系数皆为负,并且除了工业化10%分位点处的回归系数之外,其他分位点处的产业转移系数回归结果均为显著的。同时,结合产业转移测度结果可知,上海、北京、海南、辽宁等工业化和城镇化水平较高的省份,产业转移系数最小。其原因在于,产业转出地进行产业调整升级,淘汰了部分耗费大量能源及劳动力的传统制造业,转而发展技术密集型的战略性新兴产业,实现工业升级;进而通过带动地区科技创新,促进人才引进,实现人口城镇化发展,对于本地产业结构调整、发展新型工业化和城镇化有着重要推动作用。

工业化及城镇化水平越高,产业转移系数的影响力越大。在分位数越大的点,产业转移系数的回归系数绝对值越大,并且显著性水平有所提升。产业转移的回归系数绝对值在工业化面板中由低水平阶段的0.012逐渐增加到高水平阶段的0.235,同时低水平阶段结果不显著,较低水平阶段及中等水平阶段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较高水平阶段及高水平阶段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回归系数绝对值在城镇化面板中由0.097增加到高水平阶段的0.221,同时,低水平、较低水平、中等水平及较高水平阶段结果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高水平阶段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其原因在于,在工业化和城镇化水平较低的阶段,产业转出的动力表现为产业转入地的巨大劳动力、资源等优势拉力,而非转出地的产业升级推力,是被动的产业转出状态,在此情况下产业转移对工业化及城镇化水平的提升影响力较弱;在较高水平阶段,产业转移表现为产业转出地的“卖方市场”,具有技术优势的产业转出地具有选择产业承接地的权力,是为主动转移,通过低端产业的转出进而调节资源配置,进行本地产业升级调整,扩大经济优势,吸引高端人才及资本投资,对产业转出地新型工业化及城镇化发展有着显著影响。

表4 基于面板分位数回归的产业转移对多阶段工业化与城镇化影响系数

产业转移系数对城镇化水平的影响力高于对工业化水平的影响力。在各分位点处产业转移系数的城镇化回归系数绝对值要普遍高于工业化回归系数绝对值,并且显著性明显较高,说明产业转移系数对城镇化水平的影响力高于对工业化水平的影响力。分析其原因可知,产业转出时的当地工业化发展倾向于区域产业升级及结构调整,并不一定会导致工业产业比例的大幅增加,而由经济结构调整、科技能力提升带来的人口城镇化是较为直观的产业转移结果,因此产业转移系数对于城镇化水平影响较大。

2.基于产业转移的中国工业化与城镇化系统协调度。根据产业转移测度结果以及初始状态下工业化与城镇化系统耦合协调度结果,通过耦合模型进行基于产业转移的中国工业化与城镇化系统耦合协调度测算,与初始产城融合协调度结果进行对比,结果见表5。

基于产业转移的产城融合协调度与初始产城融合协调度相比有明显提高。从全国平均系统协调度而言,2004—2016年基于产业转移的产城融合协调度均比初始协调度高,2004—2016年全国初始平均协调度均为0.6以下,而基于产业转移的协调度全国平均值均为0.65以上,显然制造业

产业转移对于产城融合协调度的提高有明显影响。由此可见,制造业产业转移有利于改善工业化与城镇化发展步调不一致的状况,促进工业化与城镇化融合发展。

表5 初始产城融合协调度与基于产业转移的产城融合协调度结果对比

基于产业转移的产城融合协调度总体上具有集中在高度协调及极度协调水平的趋势。从协调度水平划分结果来看,中国省份基于产业转移的产城融合协调度总体表现出上升的特征,即使年度协调度绝对值在下降,但表现为个别省份从极度协调水平下降到高度协调水平,而全国总体协调度水平依然有所提高,说明产业转移对工业化及城镇化融合发展仍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因此制造业产业转移有利于促进生产要素的整合,促进工业化与城镇化融合协调发展。

基于产业转移的产城融合协调度地区差异呈现东部地区低、中西部地区高的特征。从这三年数据总体来看,北京、上海等东部地区省份均处于基本协调、中度协调或极度协调水平,江西、湖南、新疆等中西部地区省份则在2004、2010、2016三年均处于极度协调水平,从东中西部平均协调度来看,东部地区2004、2010、2016三年的平均协调度为0.665,而中部地区为0.754,西部地区为0.753,也表现出明显的中西高、东部低的特征。结合产业转移测度结果分析,东部地区为主要的产业转出区,而中西部地区为主要产业转入区,因此可知产业转入更有利于工业化和城镇化协调度的提高,由产业转入所引起的工业比重增加以及农村劳动力向城镇转移也加速了城镇化的发展,进一步促进工业化与城镇化融合发展。

四、结论与对策

(一)研究结论

本文通过构建制造业固定资产投资转移系数进行产业转移测度,同时利用面板分位数回归的实证研究方法对中国30个省份(不含港澳台地区及西藏自治区)2004—2016年产业转移系数和工业化与城镇化关系进行研究,最后运用耦合模型计算基于产业转移的工业化与城镇化耦合协调度。本文得到以下结论:

1.产业转移对工业化与城镇化融合发展在不同阶段均有显著影响,在越高水平阶段影响力越大。产业转移系数关于工业化与城镇化水平的回归系数结果为负,产业转移系数越小(产业转出越多),工业化和城镇化融合发展水平越高,也即表现为产业转出促进工业化与城镇化水平共同提升;且回归系数绝对值随着工业化与城镇化水平提升而增大,说明随着工业化与城镇化的不断发展,产业转出对其协调发展的影响力逐渐增大,可见产业转移是工业化与城镇化融合发展举足轻重的重要驱动力。

2.产业转移对城镇化发展水平的影响大于对工业化的影响,有利于进一步提高工业化与城镇化协调水平。产业转移系数关于城镇化的回归系数绝对值大于对工业化的绝对值,可见产业转移对城镇化的促进作用更加显著,结合工业化与城镇化发展特征可知,中国中西部地区工业化水平远高于城镇化水平,因此产业转移驱动城镇化更加快速发展,有利于补足城镇化前期滞后水平,达到与工业化共同协调发展的效果。

3.中国省际产业转移驱动工业化与城镇化多阶段融合协调度水平整体上处于高度协调、极度协调状态,同时总体协调度水平随着时间发展呈现向高度、极度协调状态集中的趋势。早期存在产城融合系统协调度极度不协调和基本协调水平省份,但从时间上来看,各省系统协调度水平有着逐渐向高度协调和极度协调水平集中的趋势,并最终有93%的省份处于高度协调和极度协调水平。由此可知,中国总体基于产业转移的产城融合系统协调度有所提高,且达到较高的协调水平,产业转移对工业化与城镇化融合发展有着积极的影响。

(二)对策建议

本研究发现制造业产业转移对产业与城镇融合发展存在显著影响,且工业化与城镇化发展互相促进、共同提高,因此提出以下建议:

第一,打造良好环境,通过吸引产业转入提高工业化和城镇化协调发展水平。产业转移通过生产要素的流动和整合,构建国内产业链价值体系,能够推动经济发展,并最大限度地发挥工业对城镇化的带动作用,从而提升东部的城镇化发展质量,提高中西部城镇化发展水平,是新形势下我国城镇化发展的重要动力。对于产业转入区而言,产业转移能引起劳动力、技术、资本等要素在本地进行整合,这一过程既是工业化发展的过程同时也是城镇化发展的过程。产业转入区地方政府应积极出台承接产业转移的相关优惠政策,降低交易成本,保持劳动力等生产要素的低成本优势,增强产业吸引力,并做好承接产业转移后的稳定发展措施,保证承接的产业有效发展,转化为本地优势企业。同时,在承接产业过程中加快中西部地区城镇化建设,提高城镇化与工业化协调水平,为工业化发展提供人才、资本及环境基础,促进工业化与城镇化融合发展。

第二,积极调整产业发展结构,利用产业转出促进新型工业化和城镇化发展。产业稳定区及产业转出区应大力推进本地产业结构调整升级,支持科技创新,转出资源消耗型、劳动密集型产业进而对本地生产要素进行重新分配,重点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通过传统产业转出提高工业化和城镇化协调水平。不断优化产业结构,我国的城镇化与产业结构的升级是同步的,也就是说要加快我国城镇化进程,产业结构必须不断优化。充分发挥产业转移在工业化和城镇化较高水平阶段的显著影响力,加快新型工业化和新型城镇化道路发展。对于产业转出区而言,短期内产业转移可能导致资金外流、产业“空心化”等问题,但东部地区可通过产业的省内转移或者采取区域合作共享机制来过渡。从中长期来看,产业转移有利于东部发达地区集中生产要素进行重组,实现产业结构调整和转型升级,从而大大提升城镇化发展质量,推动城镇化发展迈向新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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