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黑人角度看待美国民主制度的发展

2020-03-02王禹童

西部学刊 2020年24期

摘要：美国黑人问题是美国民主制度发展中的一个重要问题。黑人问题形成的原因、黑人民主的发展过程、黑人在追求民主过程中遇到的阻力，都可以从美国民主制度中找寻答案。《独立宣言》在立法层面赤裸裸地区分开了黑人和白人，使黑人的身份与受教育等权利遭遇不平等，虽然后来有过《解放黑奴宣言》，但在很多州都没有很好执行。黑人民主发展的阻力有：（一）现代问题的复杂性;（二）白人和黑人之间的深度矛盾;（三）美国宪法的局限性。黑人通过民权运动等斗争改变自己现状，取得重大成果，司法实践和超越种族的政治有序推进，但黑人的不平等待遇问题仍然是美国社会的顽疾，目前看来仍无根本的解决办法。

关键词：黑奴贸易;种族歧视;民权运动;司法实践

中图分类号：K712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5-6916（2020）24-0029-06

一、美国黑人问题的由来

“美利坚合众国”从名字上不难看出，这是一个典型的移民国家，自人类文明踏上美洲大陆开始，一个多元化的国家逐步走向大众视野中，种族问题亦成为该多元化国家一直以来绕不开的话题。美国由多种族构成，其中黑人作为一个极其特殊的种族，是美国民主制度形成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美国政体发展的过程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一）移民下的美国

美国是一个典型的移民国家。17世纪的欧洲，封建根基已经摇摇欲坠，宗教运动不断盛行，其中清教运动也逐步踏上了历史舞台。在宗教运动中，清教徒站在了时代的前列，他们凭借着自己内心的信仰，与封建时代的主流进行着激烈地抗争。但是清教徒的力量相对还是单薄，在社会大浪潮的冲击下，清教徒的生存环境不断地被压缩，还不时遭到政府以及教会势力的迫害。所以这一批清教徒不断辗转各地，最终踏上了美洲大陆，想要在新的大陆上传播自己的宗教思想，他们多集中在北方地区。与此同时踏上这片美洲大陆的还有两种人，一类是被欧洲流放的人士，还有满怀淘金热情的人士，他们多集中在南方地区。总结这些踏上美洲大陆的人群，不难发现他们带来了人类先进的文明、先进的思想以及从来都没有过的生产力。但是他们成为这片土地的新主人之后，伴随而来还有奴役、欲望和杀戮。正是因为生产方式的转变，奴隶贸易也逐渐拉开了序幕。

（二）黑奴贸易

美洲大陆由于经济发展模式的转变，生产力得到了空前地提高。此时最缺乏的即为大量廉价的劳动力，奴隶贸易由此走向盛行。奴隶贸易最典型的一个特征就是黑人虽然作为一个人的个体存在，但是却当作物品进行买卖。美国的黑人奴隶对于美国的发展，也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美国的南部，气候炎热，光照和水分充足，适合诸多农作物的生长。但是我们很难想象养尊处优惯了的白人将如何进行田间耕种。而恰好黑人身强体健，耐力十足，他们来从事农耕作业再合适不过。而且正是由于黑人作为奴隶，没有身份，这也造就了美国具有空前影响力的蓄奴制经历，毫不夸张地说，没有黑人贸易，就没有蓄奴制经济。但是奴隶身份的特征之一，就是没有自己的血缘关系。当他被作为奴隶买卖时，就失去了一切家族和家乡的关系。在美国，来自世界各地的移民都有自己的母国或母土，有根可寻，唯独来自非洲的黑人奴隶，说不清自己来自非洲的哪一地方，他们的后裔，只能说自己是非洲裔[1]。这也就造成了当下乃至以后，美国社会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种族歧视。黑人贸易将带着枷锁的奴隶带上了美洲大陆，但是没有带走他们的枷锁，带走的却是他们作为人的权利。

（三）黑人的地位和权利

1.身份的不平等

黑人作为物品的存在，交易于奴隶主之间，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作为人的任何权利。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子女也要继承他们作为奴隶的身份，自出生始即变成奴隶主的私人物品。而且《独立宣言》中明确写道一个黑人只能算作3/5个白人，这就是在立法层面赤裸裸地区分开了黑人和白人。

2.受教育权利的不平等

美国对本国的教育十分重视，在国家的教育政策中可见一斑。美国政府将会提供12年的义务教育和一些收费低廉的公立大学教育。但是美国这些公立学校多为就近入学，学校由当地税收和出资人共同出资建立而来。但美国黑人和白人的财富有着明显的差异，二者有着各自的居住地区。白人居住区，人们掌握财富较多，所交税款也就更多，因此导致白人区的学校师资力量就越强，白人受教育的保障的就会越全面。相反黑人由于贫穷，税收较低，所以黑人区的学校相对师资力量较弱，而且其中很多黑人完不成基础教育。黑人男孩从中辍学的人数是同龄白人的150%。在南方，1/8的黑人学生上的是黑人占99%的学校;在北方，超过1/2的黑人学生同样上的是黑人和少数民族占绝大多数的学校。可见，在学校教育上，一定程度种族隔离观念依然存在[2]。

3.选举制度的不平等

在美国《独立宣言》，不难发现制定者对于黑人的选举制度几乎只字未提。托克维尔笔下的美国民主，对于选举制度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他认为美国式的选举方式是一种比较先进、比较民主的方式，人们能够根据自己的意志选举出自己想要选举的人，来保障自己的权利。但是托克维尔没有讨论这些人的肤色，也没有认识到这种种族歧视的观念根深蒂固，黑人所能享有的选举权是无法保障的问题。在当时黑人能够生存下来实属不易，更何况拥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有的地区甚至直接剥夺黑人的选举权与被选举权，黑人不能够为自己的权益进行建言献策，那些所谓的上层建筑不过是一群白人，在为自己的权益而出谋划策。

4.司法制度的不平等

根据美国司法部2004年11月公布的报告，黑人只占美国人口总数的12.3%，但是29%的黑人曾经有过一次入狱的经历。到2003年底，美国联邦和州监狱關押的被判处1年以上有期徒刑的140万名犯人中，44%是黑人。25至29岁的黑人男子被关押人数的比例为12.8%，而在同龄白人男子中，这个数字仅为1.6%[3]442。从这个数据能看到黑人比白人更具有犯罪性，但是也能感受到美国司法制度对于白人和黑人之间的不平等。首先是司法人员的种族歧视的观念，他们骨子里看不起黑人，这也是黑人犯罪率居高不下的原因。其次同案不同判，面对白人和黑人同样触犯了同一类型的案件，司法人员会对黑人处以更为严厉的惩罚。这是为什么黑人更具有犯罪性，这将司法制度中对于两者的极大不平等体现得淋漓尽致。

美国的黑人问题由来已久，而且根深蒂固。美洲大陆自从有了文明开始，黑人也就走上了美国的历史舞台。但是他们是可怜的，罪恶的贸易、冰冷的人性使得黑人一直在痛苦中挣扎，没有身份、没有地位、没有权利，是早期美国黑人真实状态的写照。但是历史的车轮是不断向前发展的，黑人的民主也会随着美国的民主，逐渐向前推进。

二、黑人民主制度的发展的过程

黑人在美国的历史舞台中，一直处于不断抗争的地位，他们为了自己的民主和自由，不断地同白人进行斗争，就像当初清教徒那样，为了心中的信仰，同主流社会进行奋斗。黑人走向民主的道路是崎岖的，虽然有历史因素和现实因素的牵绊，但是还是卓有成效的。尤其是对比南北方黑人的状况，更能找出黑人不断走向民主的答案。

（一）南北方差异

1.身份差异

在美国的北方，最开始的人群是由清教徒构成，他们对于自由十分渴望，对信仰十分虔诚。他们带到北方的不单单是一种宗教信仰，带来的更是一种法律、规则，这是一种先进的文明。在南方，当初来的人多为淘金的狂热分子，并不会将自由和平等当作自己的第一要义，而且经济模式多为大地主种植园经济，奴役的思想根深蒂固，在这样的背景下，北方的黑人奴隶较之于南方，获得自由平等的时间更早。

北方很多州都废除了蓄奴制，这是赋予黑人平等身份的一个重要标志。而且这些州都赋予了黑人选举权，还允许他们充当陪审员。最重要的是黑人的新生婴儿一出生便获得自由，这是黑人身份上的一次重大飞跃。但是南方一直保持蓄奴制经济，奴隶和奴隶主之间的等级尊卑的差异还是十分明显，并且奴隶的人身状态和过去没有大的差异。

2.经济状况的差异

北方率先廢除了蓄奴制，其经济以工商业为主，而且对于劳动十分尊重。此时黑人奴隶得到了身份上的解放，他们不再是奴隶主的私人物品。此时他们要为自己的生存、教育、服装等而拼搏。黑人由奴隶到自由工人的转变，标志着黑人可以为了自己而赚钱，这样大大提高了自己的工作效率，进而促进了整个北方经济的发展。而南方则是较为轻视劳动，奴隶主自身很富有，但是支付给奴隶的钱都是长期的、零星的，奴隶自身也没有为谁而奋斗的动力，这样导致了一种较为松散的状态，南方经济不振也就不足为奇。托克维尔在《美国的民主》一书中描绘了俄亥俄河左岸和右岸的差别。“在俄亥俄河左岸，人们把劳动与奴役混为一谈，而在这条河的右岸，人们则把劳动与财富和进步联系在一起，在左岸，劳动是下贱的，而在右岸，劳动是光荣的。”[4]这也便是南北方经济发展差距逐步拉开的一个重要因素，也为日后美国南北战争的爆发打下了伏笔。

（二）黑人的迁徙

北方大力发展工商业，黑人的身份权利得到了提高，在这样的一个大背景下，北方开始禁止输入黑人奴隶。正是这样经济的转型，北方出现了大量的劳动力缺口，缺乏一定数量的自由工人，这时候欧洲大量的移民涌入，而有些黑人则会被迫南下，外加之南方仍以蓄奴制经济为主，因此黑人形成了一次大迁徙活动。大量的黑人涌入南方，托克维尔强调过这样一个观点“凡是白人强大的地方，白人都使黑人处于屈卑和被奴役的地位;凡是黑人强大的地方，黑人就会消灭白人。”这句话揭露出白人和黑人之间的深刻矛盾，南方黑人的比例不断提高，势必会引起一种黑人为了争取自己权益的斗争，这个大迁徙活动也标志着美国蓄奴制经济已经走向衰退，而这个迁徙活动也为黑人得到民主解放，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三）美国南北战争

第一次工业革命造成了南北方经济差异，北方是第一次工业革命的受益方，而南方我们也反复提到热衷于蓄奴制经济。美国南北战争为黑人所造成的影响是深远的，虽然这场战争是两种不同统治阶级之间的对抗，解放黑人仅仅只是一句口号，但是战争结束之后，美国总统林肯发布的《解放黑人奴隶宣言》，从法律层面赋予了黑人自由，而且黑人作为一个人的存在，不再是奴隶主的附属品。这场战争主要解决了美国黑人的身份权和政治权，这对黑人的民主发展具有划时代意义[5]。

（四）美国民权运动

美国的解放黑人奴役宣言虽然颁布，但是在南方很多州并没有很好地实行。黑人还是受到非常严重的种族歧视。尤其是当1896年美国联邦最高法院作出“普莱西诉弗格森案”判决，确立对黑人采行“隔离但平等”措施的合法性时，无疑对南方黑人人权造成严重的打击，最高法院判决中有关“隔离”的部分被执行得十分彻底，但有关“平等”的部分则不然，导致南方出现更多种族隔离制度法令，甚至连在工厂、医院及军队都采取种族隔离制度。这些是美国民权运动的导火索，在像马丁·路德金这种黑人领袖的不断斗争下，黑人得到了一系列诸如出版结社、就业平等基本的公民权[6]。在1896这体现在50年代至70年代由美国最高法院判决的案例和国会通过的一系列法令上。这些法令有：在1954年“布朗诉教育部”一案中，美国最高法院宣布废除学校中的种族隔离政策。在法律上，黑人学生与白人取得了平等权利;1964年通过了民权法案，使黑人享有各种政治、经济和社会权利。其中最明显的是黑人享有了自由出入公共场所的权利;1965年的选举法案使黑人有了完全的选举权;在1973年“凯斯诉丹佛地区学校”一案中，美国最高法院又宣布废除在美国北部各州学校中事实上存在的种族隔离[3]445。在实践中，黑人人权状况也得到了较大改善，他们争取人权的斗争获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从此黑人在美国政治舞台上发挥了越来越多的作用，州长、市长的数量不断增加，在整个国家的话语权也不断地增强。奥巴马当选美国总统，也是黑人民主权利不断扩大的产物。

三、黑人民主制度发展的原因

黑人在美国几百年的发展历史中，为争取权利不断斗争。深入探讨黑人走上民主道路的原因，不难看出黑人的民主是美国民主政治发展的必然产物，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

（一）经济发展的推进

1.长子继承制的废除

在美国南方蓄奴制经济体制下，各家各户多采取的是长子继承制，每个家庭均存在一个不许劳动而且也不想劳动的富人为其代表。他的那些依法不能与他同样继承遗产的家属，像寄生植物攀缘在一棵大树上那样，围着他过同样的生活[7]。与欧洲的贵族集团和中国的地主阶级相类似，他们虽然掌握着大量财富，但是在经济自给自足的情况下，导致了经济封闭性，财富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财富不易外流，导致市场经济疲软，社会进步发展举步维艰。黑人在此中之地位无关紧要，仅需要基本生活需求，完成奴隶主交付的任务即可。没有竞争、没有动力，只需要机械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样懒散的状态使得这样的经济模式增长缓慢，所以这就是南方经济一直不景气的主要原因。

废除长子继承制，使得财富不断化小，每个人分得的财富仅仅只能是维持生计，当经济闭环打开时，市场的活力就体现出来，人们要为自己的生活必需品奔波。贵族集团的瓦解，世袭制度的改变，也变相地拉近了黑人和白人之间的身份差距，大家一同进入了社会生产的机器中，自由工人由此产生。

2.蓄奴制的废除

关于黑人南迁之原因在于北方由于经济模式的转变，需要大量劳动力，进而促进了黑人身份的平等，加之北方不再允许奴隶买卖，禁止黑人奴隶的输入，导致南方的黑人数量在逐步增多。北方的经济发展呈现一种飞速上升阶段，而南方相比就暗淡很多。所以南方人开始质疑蓄奴制的存在[3]462。此外南方黑人的身份地位一直受白人的压制，黑人和白人之间的矛盾一直在不断地激化，白人企图一直统领黑人，而黑人向往自由民主平等，这样的矛盾在一个临界点时爆发，美国南北战争即为矛盾激化的产物。战争的结果导致奴隶制度的废除，当人们普遍认为蓄奴制经济不再适合当今社会制度的时候，蓄奴制也会逐步被美国的历史舞台所淘汰。

上述所说的长子继承制和蓄奴制经济的废除，都源于社会经济的深刻变革，第一次工业革命席卷世界，给社会生产力带来极大地提高。笔者认为时代的变革内生动力都源于经济的高速发展，经济的发展可以推动政治、文化等多个方面显著提高。黑人就是在这样的经济浪潮中逐步获得与白人平等的权利，经济发展是黑人走向民主最重要的因素。

（二）黑人与白人通婚

托克维尔笔下写过这样的一个案例，案例中奴隶主作为一个白人和一個女黑奴长期非法同居。他们一同生下了几个孩子，按照当时的法律，奴隶的后代一出生仍是奴隶，所有权归奴隶主。但是那个奴隶主为了自己的孩子们的利益，为了使自己的孩子得到自己的权利，与现实进行着激烈的斗争。但是斗争的结果是残酷的，他没有改变孩子们被当众鞭笞、殴打的惨状，而这位奴隶主只能默默表达着对法律的一种失望[8]。这仅仅只是一个缩影，美国黑人和白人在一起生活，基于人性产生感情亦属正常。当时黑人和白人之间等级分明，白人和黑人通婚会打破这种等级观念，其后代虽然在当时身份上也属于奴隶，但是基于人性，白人也会为自己具有奴隶身份的孩子尽力保护。所以说白人和黑人通婚，加速了美国黑人民主制度的进程，白人和黑人的等级观念也会被逐渐淡化。

（三）美国选举制度的形式

美国的行政官员是由选民投票选举产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神圣而不可侵犯的一票。公民选出自己支持的官员，这些官员对公民负责，这种选举制度能够使人民获得真正意义上民主。黑人在最开始没有选举权到之后获得了选举权，政治身份的转变，使得黑人也能够走上政治舞台。由于美国这种选举制度的民主性，保证黑人在走上政治舞台时，能够选举自己想要选举之人，来保护自己这部分群体的权益[3]439。从美国近几年政治舞台中，不断有黑人出现，而且身居要职就可见一斑，选举制度保证下的民主，也为黑人民主开辟了一条崭新的道路。

黑人民主发展之所以说是必然趋势，源于美国深刻的经济变革加之以社会、政治等因素的推进，美国整个国家走在民主化的道路中，身为美利坚合众国最为重要的一类民族，民主化的趋势也是势不可挡。同样看黑人民主不断地发展，从地位卑微到拥有同样的政治权利，也看到了美国民主制度的不断完善。

四、黑人民主发展的阻力

虽然说美国黑人走在了越来越民主的道路中，但是这条道路不是想象中那样一片坦途，黑人民主的发展过程举步维艰

（一）现代问题的复杂性

奴隶制度源于古代，至今已经拥有几千年的历史。古代解决奴隶制问题十分容易，只需要奴隶主给予奴隶身份即可，这样的行为直接在身份层面上，使得二者的身份平等，这样的方式对于现代而言是十分容易操作的，而且影响也不是很大。现在单纯给予奴隶自由则达不到这样的效果，蓄奴制的无形和短期的压迫与种族差别的有形和长期的压迫极其有害的结合在了一起。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就是解决民情，而民情问题又涉及地缘、文化、宗教等诸多因素的影响，其复杂性也是黑人民主发展的重要阻力。

（二）白人和黑人之间的深刻矛盾

1.废除蓄奴制的州

北方各州虽然废除了蓄奴制经济，虽然赋予了黑人各项政治权利，但这仅仅只是停留在表面，在生活的各个方面仍充斥着排斥与不平等。比如说选举权的问题，黑人虽有选举权，但是他们不敢行使这项权利，因为在行使的过程中会遭受到白人的威胁，而且当地的司法机构也将黑人的生命看待得非常轻贱，甚至黑人在行使权利是会有生命危险。进而黑人的权利就无法得到更好地实现。再比如说受教育问题，黑人和白人的不平等前文也介绍过，宗教问题、死后的安葬问题，黑人和白人之间的鸿沟显示得越发明显。在北方，白人的骄傲感已经达到使人不能流露真情实感的地步。这个也便是托克维尔所说，生活中的不平等则随着法律的废除反而加强[9]。

2.保持蓄奴制的州

黑人作为白人的物品，在身份上有着明显的等级差别，但是在生活中并没有显现那样夸张。白人奴隶主和黑人奴隶在一起生活，在一起娱乐，看似好像是多年的好友。在一定范围内，白人黑人相处的特别融洽。

3.白人的焦虑

废除蓄奴制的州和保持蓄奴制的州对黑人的态度和他们赋予黑人的权利有些相反，造成这样的原因可以归为以下几点，首先北方虽然废除蓄奴制，给与奴隶身份和权力，但是他们骨子里害怕和黑人混为一谈，他们内心仍旧对黑人存在着偏见，认为黑人还是一种劣等民族。由于经济的需要，我需要赋予你身份和地位，但是黑人却得不到真正意义上的身份解放。而南方的黑人虽然和奴隶主关系相对来说比较融洽，但是毕竟是一种奴隶主的私人物品，同其他物品一样，奴隶主想什么时候丢弃你就可以随时丢弃你，这是一种物权，而不是人格权。

由此可以看出美国黑人和白人之间深刻矛盾的问题，不是轻易就能解决的，法律的修改、蓄奴制的废除，只不过是维护白人的利益的工具罢了。

4.种族歧视的深渊影响

种族歧视的问题，至今还有待解决，美国黑人虽然做了很多的努力，但是问题还是广泛地存在。比如说弗格森案和纽约警察扼杀黑人案件在美国掀起抗议浪潮。现在的美国人，还是无法改变黑人的印象，在他们眼中黑人是犯罪的因子、奴隶的后代，这个观念将会影响黑人民主的发展。

（三）美国宪法的局限性

美国1787年宪法的制定，标志美国摆脱了殖民统治，开始走向了独立自主的道路。这部宪法的意义不必多讲，正是由于这部宪法，使得黑人问题至今难以解决。1787年宪法规定黑人相当于3/5个白人，这仅仅只是在统计人数上，实际上按照政治身份来说，黑人相当于零个白人。宪法中又规定对于任何现有的州所认为的应准其移民或入境的这样一些人。在1808年以前，国会不得加以禁止，但可以对入境者课税，以每人不超过10美元为限。“这样一些人”当然指奴隶，“移民”“入境”当然也不是指欧洲移民，这是对非洲奴隶贸易的“美丽”描述。奴隶贸易条款作为“航海条例”的交换条件，在美国宪法制定后，从非洲带到美国的黑人数高达4万。此外关于奴隶逃跑问题，宪法又把黑人奴隶当成是“专事服役或服劳役的”人[10]，美国宪法为黑人定下了不平等基调，这也是多年来美国黑人问题解决不了的原因。

五、对黑人的民主的展望

美国黑人民主发展史可以分为两个部分，以美国民权运动为分界点。

（一）民权运动之前

民权运动之前美国黑人的民主发展是十分缓慢的，而且受到宪法、经济、政治、人们的观念影响，美国黑人地位低微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经过长时间的奴役，他们已经形成一种思想，自己觉得自己比白人低一等，我们一直都在强调美国难以改变的传统思维，这不单单归责于白人，与黑人的前期的保守思维也有一定关系。

（二）民权运动之后

民权运动之后，美国黑人思想处于大觉醒之状态[11]，美国黑人虽然被奴役多年，但是骨子里是热爱自由的，他们的民权运动，短短几年带来的效果是近几百年都无法达到的，而且自民权运动之后，黑人文化开始逐渐被大众接受，美国是一个多民族的国家，黑人作为一个重要部分，应当在美国社会中得到一定的话语权[12]。而且政治舞台中黑人也越来越多参与其中，尤其是前任美国总统奥巴马，他的努力也体现出美国黑人民主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种族问题虽然有，但是他们一直在做超越种族的政治[9]。

（三）司法实践的推进

解决黑人问题，不在于宪法是什么，而在于对宪法的司法解释。通过黑人法律制度变迁的轨迹看到，即便是规定了国家最高法律宪法中的公民权利，这种权利能否得到保障，能否在现实中得以实现，取决于联邦最高法院的解释。2013年6月24日，美国联邦最高法院推翻了一项在一些州保护少数族裔投票权的关键条款。首席大法官约翰·罗伯茨写下了这个决定，并且经由以保守派居多法官投票裁定，在9个曾经实行种族隔离的州对投票权的规定条款进行重新审查不再是必要的，因为对黑人投票者“明目张胆”或“无孔不入”的种族歧视已经不复存在。这仅仅是其中一个典型案例，通过司法实践，使黑人得到更多的权利保障，使黑人和白人享受到平等的待遇，也是近几年美国民主发展的一个方向，推进了黑人民主的发展。

黑人民主，是美国民主的重要标志之一，美国作为一个典型的移民国家，融合了多民族元素，即应当尊重每一个种族的文化。托克维尔认为美国式的民主是当今人类目前能够发现的最好的民主，但是黑人民主黑人的不平等待遇问题，仍然是美国社会的顽疾，目前看来仍无根本性解决办法。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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