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社会变迁中红色文化集体记忆的重构

2020-03-02

关键词:重构集体建构

刘 婷

(广东南华工商职业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广东 广州 510507)

红色文化传承和发展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文化成果。红色文化是中国共产党人在近百年的历史演进中作出的传承与创新,吸收了中外优秀文化成果,孕育和创造了物质文化、制度文化、精神文化等多种丰富的形态。在工业现代化、经济全球化、文化多元化的社会变迁背景下,红色文化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解构、选择性记忆及认同危机,社会变迁中红色文化的传承面临现代困境。新时代呼唤红色文化价值意义的回归,“把红色资源利用好、把红色传统发扬好、把红色基因传承好”成为时代的强音,重构红色文化的集体记忆是新时代文化建设的重要课题。正因如此,本文提出通过重构红色文化的集体记忆,重塑红色文化的传承方式,实现新时代红色文化的价值回归。

1 红色文化的概念界定

国内学者对红色文化的概念从不同的角度进行表述。龙柏林(2018)分析指出:红色文化是在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开放时期形成的先进文化,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以马克思列宁主义为指导,吸收中外优秀文化精随,继承和创新中华优良传统,是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的文化成果[1]。吴文春(2018)强调红色文化有不同的表现形式并提出:红色文化是在反帝反封建的革命过程及社会主义建设中,中国共产党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领导中国人民创造的一切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包括红色的物质文化、制度文化、精神文化、行为文化等多种形态[2]。石书臣、张朋林(2019)共同总结提出:红色文化是一种先进文化,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在革命战争时期,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为实现国家独立、民族解放和人民幸福而铸就的的文化成果[3]。周静、张亮(2019)进一步总结了红色文化的特征: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以马克思主义为理论指导,吸收和继承中外优秀文化,以中国革命和社会建设为实践基础,创造性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先进文化并不断完善和发展的文化形态[4]。

虽然众多学者对于红色文化的界定各有观点,但是经过简单梳理可以总结出三点共识:一是红色文化的理论基础是马克思主义的指导;二是其实践基础是中国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三是其实践主体是中国共产党和广大人民群众,中国共产党是红色文化引领者。

2 社会变迁中红色文化传承的现代困境

在工业现代化、经济全球化、文化多元化的社会变迁背景下,红色文化传承在意识形态、社会认同、消费观念等多个方面面临着现代困境与冲击,红色文化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解构、选择性记忆及社会认同危机。

首先,在国际层面上,红色文化传承面临着西方社会意识形态侵蚀。美国学者福山极力鼓吹以民主自由为核心的资本主义制度将成为人类社会的最后统治形式,并断言西方社会的意识形态是历史的终结。亨廷顿更是用“文明的冲突”来解释意识形态,其核心是强化西方国家文明优越论,不断消解社会主义意识形态。

其次,在国内层面上,红色文化传承面临着认同弱化。红色文化没有转化为文化自信;红色文化传播形式过于行政化,宏大叙事主题常常落入抽象与空洞的俗套;新媒体大众传播形式多元化,冲淡了传统单一的红色文化宣传,削弱了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效率,影响社会群体的认同效果,红色文化传承出现断层。

最后,在个体层面上,红色文化传承面临着碎片化与享乐化的消遣和解构。经济全球化伴随文化多元化,其中盛行全球的享乐主义、虚无主义等消极文化侵蚀了主流文化,大众消费的享乐化导致信仰的迷失,消费主义的盛行冲击了红色文化价值认同。部分群体对红色文化的价值认同失灵,甚至是怀疑其价值。对于重大历史事件和伟大人物的评价出现了选择性记忆;红色文化推崇的英雄主义被调侃式地解构。红色文化传承面临价值认同危机[5]。

总之,在社会变迁中红色文化的传承面临着现代困境与冲击。正因如此,新时代呼唤红色文化价值回归,创新红色文化传承方式及实践路径,对于新时代社会主义文化建设具有重要现实指导意义。

3 红色文化传承中集体记忆的重构

3.1 集体记忆的内涵及特征

莫里斯·哈布瓦赫首次提出了集体记忆的概念,他在 《论集体记忆》 中明确指出,集体记忆就是社会群体对共同生活及经历所形成的群体印象和共同记忆。拥有集体记忆的群体称为集体记忆主体;主体记忆的各种承载形式称为集体记忆载体,包括各种纪念场所、博物馆等有形空间以及节庆等仪式活动。哈布瓦赫强调集体记忆是一个社会建构的过程,是记忆主体共享往事的过程与结果,是对记忆载体的重新建构;个体记忆的简单组合并不能形成集体记忆;群体对重大历史事件的共同经历才是集体记忆延续的最主要因素;重大历史事件是集体记忆形成的根源。

哈布瓦赫之后,康纳顿对集体记忆的传播与延续进行分析,他理解的集体记忆就是社会记忆,并指出社会记忆必须借助某种媒介才能够保存并流传。龙柏林(2018)对红色文化传承中出现的认同危机进行深入分析,并指出集体记忆的建构在传承方式、叙事框架等多个方面表现了社会历史的巨大变迁[6]。

综上所述,集体记忆具有能动性、文本性、建构性和时空性等多个特征。记忆主体具有充分能动性,既可以主动选择记忆内容促进主体发展,也可以对记忆内容进行选择性记忆、遗忘和修改。集体记忆需要通过文本内容形象地存在于人们的大脑中。集体记忆是由社会群体所共享、传承和建构的,是一个选择和动态的建构过程。记忆主体对处于不同时期的文化符号的记忆会有不同,具有时间性特点;记忆载体也会有其自身的空间特点。

3.2 红色文化传承中集体记忆的重构

弘扬红色文化有助于唤起当代社会文化的归属感,建构集体记忆能够凝集社会共识。红色文化是革命、建设和改革时期形成的集体记忆,作为群体对过去经历的储存,必然要通过传承来实现集体记忆的重构。红色文化的集体记忆的重构,有四种传承方式,分别是符号化、物质化、仪式化、互联网的传承。

(1)通过符号化形式实现集体记忆的时间向度的传承。

集体记忆具有双重性质——既是一种物质客体, 又是一种象征符号,或某种具有精神涵义的东西。比如塑像、纪念碑、纪念广场等场所既是物体空间,又是象征符号,人们可以通过对符号与物质的接触来重新获得集体记忆。史志与传记,记录历史,也重构历史;标语口号、报纸条幅、会议座谈等文字符号形式更是集体记忆的继承和流传的主要方式。比如“为人民服务”、“中国梦”、“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等标语宣传是符号化的形式保存并承载了集体记忆,实现对集体记忆的复现。通过象征符号、文字符号、标语宣传等多种符号化形式,实现了红色文化集体记忆的时间向度的传承[7]。

(2)通过物质化形式实现集体记忆的空间向度的传承。

在现实生活中,物质载体或物质化形式成为人们接触和重构集体记忆的实践场所。革命博物馆、红色纪念馆、英雄纪念碑作为红色文化集体记忆的物理空间或物质载体,人们参观博物馆或纪念馆,缅怀和崇敬英雄人物,人们看到人民英雄纪念碑就知道怀念烈士。修建红色纪念馆、树立英雄纪念碑都是为红色文化的集体记忆寻找精神安放点,成为体验和感知红色文化的集体记忆的空间存在。同理,红色文化教育基地也是红色文化传承中集体记忆重构的实践场所。

(3)通过仪式化形式实现集体记忆的时空重构的传承。

纪念仪式是对集体记忆的传承与维持,为集体记忆的传承进行时空重构。首先,仪式具有时空特征。仪式连接起过去、现在和未来。仪式的不断传承就是集体记忆的时间和空间的重构。其次,仪式具有重演特征。庄重的仪式通过特殊的场景、生动的语言、固定的程序重演历史;仪式的不断重演实现了仪式所承载的集体记忆的传承。最后,仪式赋能支配性话语。仪式不仅仅是讲故事和回味历史,它是对崇拜人物或历史事件进行时代重塑和价值再现。在仪式中支配性话语激活重大历史事件的共同记忆,重构社会群体的集体记忆。例如抗战胜利纪念日(9 月3 日)、南京大屠杀死难者国家公祭日(12 月13 日),特别的日子承载特殊的记忆,纪念活动在保存历史记忆的同时,强化了现实教育的效果,实现红色文化的集体记忆建构。

(4)利用互联网技术实现集体记忆的创新和传承。

互联网技术快速发展构筑了新的时空和载体,实现了集体记忆的创新和传承。互联网使每个人既是信息的消费者又是信息的生产者,集体记忆的形态、载体、建构机制和消费方式都发生了重大改变。互联网及新媒体的发展促进了红色文化的传播形式和内容创新。首先是红色文化的传播形式创新。“互联网+红色文化”,运用互联网等高新技术,红色文化传播更加广泛。例如,VR、AR、微信公众号等新技术广泛用于红色宣传,建立新媒体红色驿站等。其次,红色文化的内容创新。红色文化传承必须要以满足人民群众的需求为前提,坚持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挖掘丰富的红色文化题材,汇集和推送人们喜闻乐见的红色文化内容,如红色影视、金典歌曲、励志故事等[8]。

随着传媒技术现代化和娱乐文化多元化的发展,一方面集体记忆呈现出碎片化趋势,主流价值受到冲击;另一方面,红色文化的宏大叙事在传播中常常呈现为抽象与空洞的形式。正因如此,红色文化传播需要转变方式,宏大叙事主题向日常生活叙事转变,建构多重赋能、多元传承的集体记忆成为红色文化传播的重要方式。

4 结语

在社会变迁背景下,红色文化传承面临选择性记忆及认同危机等现代困境。红色文化传承离不开记忆主体及记忆载体的多元重构和多维组合;文化物质遗产、纪念仪式等都是集体记忆选择与传承的主要方式;互联网技术快速发展构筑了新的时空和载体,实现了集体记忆的创新和传承;红色文化传承方式通过符号化、物质化、仪式化与互联网等多元传承与多重赋能,重构红色文化集体记忆,实现新时代红色文化的价值回归。

猜你喜欢

重构集体建构
我为集体献一计
视频压缩感知采样率自适应的帧间片匹配重构
长城叙事的重构
残酷青春中的自我建构和救赎
建构基于校本的听评课新文化
北方大陆 重构未来
警犬集体过生日
北京的重构与再造
建构游戏玩不够
紧抓十进制 建构数的认知体系——以《亿以内数的认识》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