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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蝗,旧时有个昆虫局

2020-03-02李志英

绿叶 2020年4期
关键词:虫害昆虫农民

◎李志英

(上)

前些时,鸭子大军出征巴基斯坦灭蝗,成为网络上除新冠外最热议的话题之一。今忽然又辟谣,云此说子虚乌有。据农业部消息,该部已经会同国家林业和草原局、中国农业大学等单位组成专家组,应巴方要求前往巴基斯坦帮助治蝗。我看,从治蝗有效性来说,派专家组更靠谱。鸡鸭灭蝗确有其事,不过是远在2000年新疆灭蝗的事了,虽然有奇效,但动物灭蝗不是抗治如此大面积沙漠蝗最有效的措施。

其实,靠专家出手,民国时期就已有先例。这就是当今很少有人知晓的昆虫局。昆虫局是什么机构?乍一看,列位看官可能会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在常人的印象中,局之类的机构大都与官府有关,比如什么卫生局、教育局、财政局之类的机构,这类机构也大多与管理人间的事务有关。难道还有管理动物事务的机构?

说来话长,那是在1919年,江苏南汇、奉贤等县的棉田遭遇了一种叫作造桥虫的害虫侵袭,本应每亩产籽棉百斤左右的上好棉田,最终只能产二三十斤,减产达70%-80%。次年,造桥虫卷土重来,危害更加猖獗。真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在棉虫猖獗的时候,稻虫也跳出来为虎作伥,祸害水稻。到1922年,江苏全省所受虫害的损失,已经高达上亿元,仅南汇、奉贤两县,损失就在200万元以上。在棉虫、稻虫为害的时候,虫害之王蝗虫也不时出来大行其道,根据相关学者的研究,整个民国期间,共有2100余县次的蝗害记录,几乎年年有蝗,全国平均每年55个县有蝗虫发生。

持续多年的虫灾,使得本就贫苦的农民雪上加霜,生活困顿,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老辈传下来的徒手捉虫、深翻耕地的方法又效果有限,真的是叫天天不灵,喊地地不应。怎么办呢?农民就又蜂拥去拜刘猛将军,虫神庙前又香火大盛。尤其是江南一带,祭拜刘猛将军之风俗尤盛。1928年,江苏江浦县境内的龙王庙一带“发生大批蝗虫”,农民就去虔诚供奉刘猛将军,希望能免灾避祸,而对于县中禁令及捕蝗条文,竟然置之不理。县府派公安队前去捕蝗,竟然还遭到众多农民的殴打辱骂。

单单祭拜刘猛将军而不动手灭虫当然是不行的。眼见农业损失惨重,政界和科技界开始动脑筋了,县政府和县农会开始鼓励农民捕杀害虫,按照所捕杀的虫尸和虫卵给价收购,以资奖励。这样还容易确定消灭了多少害虫,县府也好有政绩向上汇报!出洋留学专学农学的上海纺织大王穆藕初和上海银团,也纷纷捐资助东南大学农科派员前往灾区调查研究,研究防治虫害的办法。

为了整合力量,更有效地防治害虫,东南大学农科主任——相当于当代系主任或者学院院长——邹秉文首先动议设立专事研究和防治各类虫害的机构。这个动议很快就得到了江苏省当局和上海银团的呼应。1922年1月1日,江苏省昆虫局正式成立。局址设在东南大学农科。局内分设蝗虫股、稻虫股、标本股等部门,做专门研究。经费由江苏省政府和上海银团分担。因为有了政府的经费注入,机构就有了半官方的背景,也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叫作某局了。

至于为什么要叫作昆虫局而不叫作农业害虫防治局,其实最初是大费周章的,几经讨论,终于达成一致:“彼医家者,固负治病之责,但提倡卫生,指导卫生之道,乃其唯一之职志,所以积习保重身体,使病无由而生,此世人所共知;治虫犹治病也,明了医家之道,则昆虫局之名称,不应改害虫防治所,其理至明,以其责任与事业,不仅防治害虫已也。”也就是说,治虫和医生治病一样,不能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必须要标本兼治,防治虫害不能只灭虫,还要了解昆虫的习性,探索利用预防害虫的办法。由此可见,虽然尚在20世纪早期,但当时科学家预防为主的思想已经很超前了。

昆虫局再有雄心大志,没有专业人员也是万万不能的。考虑到中国专业技术人才的缺乏,江苏昆虫局专门聘请世界著名昆虫专家、美国加州农科大学昆虫学主任、教授吴伟士博士(Dr.C. W. Woodworth)担任局长兼主任技师,留美康奈尔农科大学农学博士胡经甫及留美俄亥俄农科大学农学硕士、东南大学昆虫学主任张巨伯教授为副技师,担负全省及各垦牧公司虫害问题的科学研究和技术指导。

眼见江苏昆虫局工作成效突出,饱受虫害折磨的各省纷起仿效。1924年,浙江省昆虫局踵江苏之后成立,局址设在嘉兴天宁寺街。1928年根据需要扩大规模,并迁址于省城杭州西湖李公祠,以方便指挥全省的治虫工作,由留美农学硕士、国立东南大学邹树文教授任局长,隶属省政府建设厅,经费由政府负担,常年经费34784元,临时经费7300元,负责全省的治虫工作。此后,江西、湖南、河北、广东纷纷效仿成立昆虫局。河南、四川、西康、山东等省亦有筹设昆虫局的提案建议或行政命令,但最终因各种困难未能付诸实施。

各省昆虫局集中了国内当时顶尖的生物学昆虫学人才。江苏省昆虫局除局长和技师为外国专家和留学归国人才外,技术人员中还有多位归国学者,如技术部主任邹钟琳为美国明尼苏达大学昆虫学及经济动物学硕士;主任技师吴福桢系美国伊利诺伊大学硕士、美国国立中央昆虫局技术员;局内两位技术员,张景欧系美国加州大学农学硕士,伊利诺伊大学昆虫科研究员,杨惟义系美国明尼苏达大学昆虫学硕士。另外,江苏昆虫局内还有多名国内各高等学校农学专业毕业的专门人才。这个豪华阵容,足以和当时国内任何一所大学农学科的人才配备相媲美。

其他省昆虫局局长也均为有现代农学高等教育背景和海外留学农学经历的高级人才。浙江第二任局长邹树文系美国康奈尔大学农学学士,伊利诺伊大学农学硕士。江西省昆虫局局长杨惟义系美国明尼苏达大学昆虫学硕士。湖南省昆虫局局长刘宝书系日本国立鹿儿岛高等农林学校农学科毕业。广东省昆虫局局长张景欧系美国加州大学农学硕士,毕业后担任美国伊利诺伊大学昆虫科研究员。只有河北省昆虫局局长陈宝钧的情况不太清楚,但从他曾被河北省实业厅委任为河北省女子蚕桑师范讲习所所长来看,也必定是有深厚农学、昆虫学造诣的专门人才,若非如此,在其他各省昆虫局长学历之对比下,必不能担任省昆虫局局长一职。昆虫局的中层技术人员,均具有一定的专业教育背景和专门技能。如浙江昆虫局到1931年共有技术员、技佐一类的中等技术人员27人,其中金陵大学、浙江大学、中央大学等高校农学或昆虫学大学本科毕业并获得学士学位者13人,其余14人毕业于浙江省立农校、江苏省立农校等中等专门学校,或者中学毕业、担任过相关职务、有丰富实践经验者。另外,局内还有不少防治员和练习生,均为至少中学以上学历,且经过昆虫局和省防治所培训结业者。也就是说,昆虫局是由专业领域的专家组成的专业团队。

(中)

昆虫局虽然聘请了很多高学历的专家,但专家并非神仙,不可能一出手就搞定一切。实际上,昆虫局成立之初面临着很多困难,除了经费短缺外,还有两大困难:一是情况不明;二是教育农民。

从第一个困难来看,昆虫局的专家大多是国外留学归来。虽然从晚清中国就开始引进西学,但是真正实现从传统学术向现代学术转变,变四部之学(经史子集)为七科之学(文、理、法、农、工、商、医)是到五四运动时期才基本确立的,而最终完成已经到了20世纪30年代了。因此,民国初年的农学人才,基本都是国外培养的。这些人在国外受了严格的科学教育,有了扎实的学术基础,但弱点是不太了解国情。特别是昆虫学这个学科,地域性非常强,常常有一些本地区特有的生物,或者习性不同的生物。面对这些特殊性,照搬国外的现成说教是万万不行的。另外,中国虽然有丰富的历史文献资料,特别是有介绍地方情况的方志,受传统学术习惯的影响,这些文献大多喜好文辞华美而不讲细部,譬如以“遮天蔽日”“禾苗净尽”等形容蝗灾,往往令人无法把握。这些文献又缺乏统计数据和详细叙述,因而参考价值很低。民国以后在西学的影响下,方志的编写逐渐科学化,譬如《胶澳志》即青岛志的编写,就已经很有现代气息了,有很多统计表和详细描述,但这类方志大多面世较晚,对于昆虫局来说已是后来事了。为此,昆虫局要制定正确的工作思路,首先要搞调查,普查农业虫害,摸清情况。

最先成立江苏省昆虫局动员全局技术人员投入到调查当中去,还影响了一些热心虫害防治的科学家包括大学教职人员、中央农业试验所的科研人员等,和江苏昆虫局联手开展了对烟虫、棉虫、蝗虫、蔗虫、菜虫以及稻田螟虫、枯萎病、黄萎病等危害巨大的农田病虫害的普查,力图掌握病虫害的基本情况和基本活动规律,探明中国农业病虫害的特点和各地区的不同情况。有的技术人员甚至还着手调查了有全国性分布的害虫,比如该局蝗虫股技师陈家祥就在全面调研的基础上,制成了全国蝗虫调查表。

各省昆虫局成立后,也一面开展调查,一面交流科研心得,互相促进,创办了诸如《昆虫与民生》《昆虫与植病》等刊物以及年刊、年鉴等。各高校和中央农业试验所等单位也创办了《昆虫问题》《中华昆虫学会通讯》等刊物,互相交换调查的情况,探究了学术问题,促进了学术水平的提高。正是昆虫局的推动,奠定了中国现代昆虫学的基础。

在中国革命的过程中,毛泽东曾经有一句至理名言:严重的问题是教育农民。其实,不仅革命要教育农民,就是除虫也面临严重的教育农民的任务。近代中国国贫民弱,国家无力举办普遍的义务教育,农民大多无法入学,目不识丁。直至1912年民国成立,政府才规定国家实行四年义务教育。但这只是徒有虚名。很多农民依然无力送孩子就学,因此,在农民中文盲占绝大多数,很多人思想仍然停留在中世纪,笃信治虫神刘猛将军。要想让这些人相信科学灭虫、学会科学灭虫,是何等的困难!但是,不发动农民,仅靠几个科学家又是万万不行的。对此,昆虫局也是有清醒认识的。例如,浙江省昆虫局1928年制定的暂行章程规定昆虫局的工作一共有六项,其中两项与宣传教育有关:“关于防治害虫之宣传督促及指导事项”,“关于昆虫之陈列展览及讲演事项”。也就是说,昆虫局认为自己工作的三分之一与教育农民有关。浙江省昆虫局为了方便开展普及工作,专设推广部,共有17人,达全局32人的一半以上,是浙省昆虫局人员最多的部门。

但怎么教育农民呢?面对文化水平极低的农民,光讲科学原理肯定是枯燥无味的,要农民接受现代农业防虫理念也是难以让农民感兴趣的。怎么办呢?

各昆虫局各显神通,想出了多种多样的办法。

农民常年居住乡下,对于外面的精彩世界知之甚少,但又渴望了解外面的新奇世界。昆虫局的工作人员就利用农民的好奇心,有的搬来了留声机,这个洋物件即使在城里也不是很常见的,农民听说有洋物件,还能出声音听戏,纷纷前来围观,昆虫局的工作人员就乘机向农民宣传科学灭虫的知识。

针对农民文化水平低的情况,各昆虫局还利用图片、招片、模型、彩色展板等多种多样通俗易懂的形式办展览,以便于农民理解。湖南昆虫局的组织章程就明确规定,“每年举行昆虫巡回展览会一次”。河北省昆虫局采用编印防治农作物虫害手册的方法扩大影响,其中均详列每月农民应注意的事项,“就作物、果树、蔬菜等各种病虫害在一年之内每月间应如何防”做详细介绍和解释。广东则编印了图文并茂的甘蔗害虫防除法浅说等小册子九种,在蔗农中广泛散发。江西省昆虫局还派出各治虫员或采集员等,召集农民开会,演讲各种治虫方法,或和农民个别谈话。所讲均以宣传各种治虫方法及破除迷信为主要内容。有时还专派宣传员遍历各乡作巡回宣传。各昆虫局还注重面向小学生的宣传,一方面小学生略通文字,有基本的文化水平,可以协助人手紧张的昆虫局做宣传工作,另一方面“小学学生为将来之农民,使小学注意治虫,小学生了解治虫,则治虫可渐入自动途径”。教育小学生就是在改造中国农民的素质!看来,昆虫局的科学家还是很有未雨绸缪的头脑的。

不断克服两大困难,昆虫局的工作自然会有所成效。

(下)

昆虫局的工作效果究竟怎样?

各省昆虫局在调查虫情、教育农民的同时,和农民一道投入抗击虫害的战斗中去。

为了高效灭虫,以解燃眉之急,昆虫局大力介绍引进效力强大的西方农药治虫方法,先后引进了各种化学药剂,有的针对成虫,有的针对幼虫,有的用于浸泡种子,有的用于拌入土壤消灭藏于地下、专门侵害植物根茎的害虫。有的药剂是液体,专门用于喷雾 ,有的是粉剂,用于播撒。

虽然西方化学药剂效果显著,明显优于中国传统的治虫方法。但是,中国小农普遍贫困,经济规模很小,一般无力负担昂贵的农药费用,只能望洋兴叹。

于是,昆虫局就探索改进省钱的办法。江苏省昆虫局主任技师吴福桢引进美国喷雾器,但用南方乡村广泛种植的竹管代替金属喷杆和橡皮管,成功研制出“七七”喷雾器,从而大大降低了成本,也就降低了售价,广受农民欢迎。

其他各省昆虫局也在成立后,积极向农民介绍引进效力强大的西方农药治虫方法和改进的西式灭虫器具,效果显著。但是,农药使用久了,副作用也十分明显,即病虫害会产生抗药性,农药的效力降低。

于是各省昆虫局就充分利用中国传统的中医药资源,开发物美价廉的草药防治技术。浙江省昆虫局试用杀虫植物闹羊花和雷公藤、巴豆和烟碱配合制成杀虫药剂。江西省昆虫局根据本省昆虫特点、结合江西吉安等地多产樟脑油的优势,研制出使用樟脑防治衣蛾、蠹虫的中药药剂。还利用出产丰富的黄柴根研制成药粉——死末,用于防治蔬菜害虫,利用烟草中的尼古丁制成药剂除治稻虫。

各昆虫局还不断探索物理的、生物的防治方法,以缓解农药防治带来的环境危害。如浙江省昆虫局在农民创造的基础上改制成功防稻苞虫的稻蓖梳、防治稻苞虫拍板。广东则研制了灯光诱杀法和糖饵诱杀法以及掐尖法、革除病叶、病株法等物理防治法,均效果明显。

昆虫局还探索了生物防治法,利用天敌消灭害虫。江苏省昆虫局棉虫股和桑虫股均研发了寄生蜂多种,灭虫最高可达40%。广东则研究了专治甘蔗钻心虫的赤眼卵寄生蜂和黑眼卵寄生蜂等,都有良好效果。但生物防治法在当时还不是主要方法,只起辅助作用。影响也远远逊于其他方法,特别是逊于药物防治法,这与生物防治法在世界范围内尚不成熟有关,即使是在西方国家,这种方法也是在20世纪以后逐渐发展起来的。

各种防治手段齐上阵,效果究竟怎样?

例如江苏省的虫害虽然年有发生,但捕获的成虫和虫卵数量有所下降,说明危害渐轻,粮食产量有所增加。1929年,江苏省昆虫局“于江南治螟,以吴江一地言之,比十七年(1928年)亩增米四斗。统计稻田十五万亩,共增米六万石。石以十元记,共增六十万元”,然而两地方“除螟用费只三千元,是一元之消耗可得数倍之利益”。

1933年全国(虽然冠以全国之名,但主要是江浙两省的数据)共扑杀蝗虫8847312斤,毁蝗卵71308斤,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病虫害的影响。

从笔者搜集的资料来看,昆虫局的工作成效也就只能提供这么一点了。因为那时战乱纷仍,北洋政府和国民政府的工作效率极其低下,缺乏有效的统计数字,即使有数据统计,很大一部分也因为保管不善,或者因战乱而散佚了。但就是这个数字也是可以看出成效的,因为仅靠农民手捉绝不可能有这样的成效。

虽然昆虫局的工作有不小成效,但都命运多舛。江苏省昆虫局因省政府财政困难、不愿意再承担费用而于1931年被裁撤。其他各省昆虫局或因财政困难,或因军费浩繁而先后裁撤。存活时间最长的是浙江和广东的昆虫局,却也因日寇侵华而于1937年裁撤。

中国农业虫灾依旧,昆虫局也彻底成为历史烟云,并逐渐被人们遗忘。以至于许多不专门研究这一领域的历史学家,在提到这个问题时也是一头雾水。

但是,消失的不等于没有历史价值的。至少可以促使我们后人思考一些问题,以利于解决现实问题。毕竟2020年抗疫的最大收获之一是,要把论文写在祖国的大地上,种地的事儿就更要写在大地上。

1.小农的贫困限制了治虫。据相关学者研究,旧中国虫害呈不断加重趋势。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除了自然条件等因素外。农作方式的市场化,带来的农作物大面积连片单一种植,呈大面积连片种植的态势,给虫害的暴发提供了条件。其实,自然界原本并无害虫,各种生物在长期进化过程中形成了和谐共处的关系,他们相辅相成,相克相生。只有当平衡状态被打破,形成只有利于某一种生物生存的条件时,才会带来特定生物的大量增长,从而发生人类所称的灾害。在农业生产中,如果长时期成片单一种植某种作物,就会破坏植物群落的多样性,使生物间的食物链断裂,造成某一种生物的天敌减少,带来特定生物的大量繁殖,从而引发或轻或重的生态问题。

本来,这样的问题并不是不可解决,轮耕即为有效方法之一。即同一片土地轮换种植不同农作物,可以有效地解决不少问题。再辅之以化学的、物理的、生物的等各种防治手段,就可以取得相当不错的效果。但是,中国农民普遍贫困,占有土地很少,从全国的情况来看,占农村总人口52.37%的贫雇农,仅占有14.28%的耕地,平均每户占有耕地3.55亩;占人口33.13%的中农占有30.94%的耕地,平均每户占有耕地15.12亩,二者相加,占了农村中人口80%以上的农户,仅占有46.22%的耕地,平均每户占有耕地不足10亩。这样细小的农民经济根本无法做到全面规划农业生产,至于科学种田等问题更是无暇考虑。加之经济衰败,农民普遍贫困,必须紧紧抓住能够糊口的途径以谋生。如果某种作物如烟草收入稍微多一点,必然年复一年地种下去,从而导致虫害越来越严重。

当代,我国农村实现联产承包制,农民的生产从根本上来说依然是小农生产,怎样避免弊端,促进农业生产,需要注意。而大量涌现的各类农业合作组织显然展现了解决问题的曙光。

2.中国第一批生物学、昆虫学家创造的生物防治法应当关注。化学药剂的效果当然是显著的,也是迅速的,但实践证明长时间使用农药,对于环境有相当强的破坏性,在治虫的同时甚至会伤及其他生物。因此,利用中草药等植物药材防治害虫,以及利益生物间相克相生的特点,发展生物防治法显然是更好的方法。就像此次沙漠蝗为害西亚东非,好多热心人建议启用鸡鸭大军一样,说明公众更认可环境友好型的灭虫方法。早在将近一百年前,中国的科学家、昆虫学家就已经开始探究植物和生物防治法,表明了中国科研的超前性和科学家严谨的科学态度。正是他们的研究筚路蓝缕,开启了中国环保农业昆虫学的基础。在环境问题日益严重的今天,农业科研前辈的工作思路特别值得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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