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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在精神分析批评视角中的批评要素

2020-02-28刘文昭

名作欣赏·学术版 2020年2期
关键词:无意识精神分析

摘 要: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文艺批评方法论作为风靡20世纪的文艺批评方法之一,深刻影响着后辈批评家、理论家对于文学作品、文艺创作和文艺欣赏的解读。其中“无意识”“性本能”“梦”等理论为我们解读文艺创作与欣赏的心理机制,提供了一个独特而有价值的视角。本文旨在透过对精神分析文艺批评方法的简要分析,探究在精神分析批评视角中的创作动机、文艺本质与读者心理,从而更加深入地了解无意识和性本能在文学活动中所发挥的作用,进一步明晰文艺活动中的心理活动过程。

关键词:精神分析 无意识 创作动机 文艺本质

精神分析学说在20世纪乃至整个哲学史、心理学史上有着重要且划时代的地位。弗洛伊德及其追随者,不仅将其从一种精神病学理论拓展为普通心理学的理论,而且还把它从一种医学思想拓展为世界观,上升至一种哲学方法。毫不夸张地说,精神分析的影响,覆盖着宗教、伦理、政治、哲学,以及文学、艺术等多个领域,从根本上改造着人们认识世界和分析生活的法则。而精神分析批评方法,作为在其基础上衍生出的一种文艺批评方法论,同样在20世纪至今的文艺批评历史上有着不可或缺的学术地位,以至于“常有人把精神分析文艺学方法,与马克思主义方法、语言学方法、形式批评方法、神话原型方法等一样,视为当代最有影响的批评方法之一”。

与传统的文艺批评方法不同,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批评方法不是从外在的社会历史方面去解释文艺,而是从内在的心理结构方面去解释文艺,意图透过对意识的分析去发现无意识的底蕴,通过对象征的透视去发现隐藏的内涵。无意识领域及其运动过程,是精神分析批评方法论中最为重要的研究对象;通过对人们普遍的无意识领域的分析,弗洛伊德确立了其“性本能”的理论基础,即认为人的一切行为包括文艺创作方面的成就,皆是潜藏在人内心中无意识的性本能被升华之后的结果。他将文艺作品视为一种“审美化的梦”,是由所谓的“创作家”将自身基础的性冲动压抑且改造之后的高级精神产物,且这一切通常是在无意识中完成的。

这样的心理机制和文艺创作规律使笔者联想到卡尔维诺在《看不见的城市》中描写的一个故事,是有关佐贝伊德城的建造。故事不长,全文如下:

从那里出发,再走上六天七夜你便能到达佐贝伊德,月光之下的白色城市,那里的街巷互相缠绕,就像线团一样。这一现象解说了城市是怎样建造而成的:不同民族的男人们做了同一个梦,梦中见到了一座夜色中陌生的城市,一个女子,身后披着长发,赤身裸体地奔跑着。大家都在梦中追赶着她。转啊转啊,所有人都失去了她的踪影。醒来后,所有人都去寻找那座城市。沒有找到城市,那些人却会聚到了一起,于是,大家决定建造一座梦境中的城市。每个人按照自己梦中追寻所经过的路,铺设一段街道,在梦境里失去女子踪影的地方,建造了区别于梦境的空间和墙壁,好让那个女子再也不得脱身。

这就是佐贝伊德城,那些人在这里定居下来,期待着终有一夜梦境再现。但是,无论在梦境中还是在清醒时,谁也没有再见到那个女子。城里的街巷就是他们每天上班工作要走的路,与梦中的追逐再也没有什么关系。久而久之,连梦也被遗忘了。

其他国家的人们也做过同样的梦,他们便来到这里,并且从佐贝伊德的街巷中看出某些自己梦中的道路,于是就改变一些拱廊和楼梯的位置,使它们更加接近梦里追赶那个女子的景况,让女子失踪的地方再也没有任何可逃遁的出路。

最早来的人们想不通,是什么吸引那些人来佐贝伊德,走进这个陷阱,这座丑陋的城市。

这个故事虽然在描写城市与欲望的关系,但笔者认为,它也恰如其分地说明了精神分析批评视角中文艺创作与无意识和性本能的联系。人们建造城市的目的是满足曾经在梦中遗失的性欲望,而作家创作文本的目的是追寻或排遣内心的本能性冲动;佐贝伊德城的本质是欲望的再现,而文艺的本质是性本能的升华和物化;人们不断来到佐贝伊德是为了找寻梦中的女子,读者阅读文艺作品则能让自己的欲望无负罪感地得到满足;人们终究无法找到梦中的女子,正如文艺欣赏终究无法完全替代内心的性本能。这构成了一个无意识中的循环,连人们自己都无法发觉,却也无法停止。女人既是梦想中的欲望对象,又是将欲望物化的理由,这形成无限的循环。为体现男子梦想而建造的城,最终只书写了女人的缺席。建立佐贝伊德城的故事,就是把女人创造为文本的故事。

本文是基于“建造佐贝伊德”故事的启发,透过对文艺创作中无意识和性本能的分析,简要地谈一谈精神分析批评视角中的创作动机、文艺本质和读者心理。应当说明的是,笔者仅仅意图从自身理解的角度客观地谈论精神分析批评方法,并不意味着主观上的完全认同。精神分析文艺批评当然有着其固有的缺陷,如过分夸大无意识的作用而忽略意识,强调“泛性论”导致视角狭隘,缺少确凿的科学依据因而不够严谨,等等。这仅仅是文艺批评的一个视角,并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金科玉律,但必须承认,精神分析文艺学方法在一定领域和程度上有着不可或缺的价值,值得我们去分析和思考。

一、创作动机:“俄狄浦斯情结”的潜藏与释放

弗洛伊德认为,人生而有着性的欲望,从接受母乳喂养的那一刻起,母亲就是婴儿的第一个性对象。“对弗洛伊德来说,这就是性欲的最初觉醒。婴儿的嘴不仅是生存的器官,而且也成为‘性感带,几年后孩子通过吮吸手指来使这个性感带复苏,再过几年就通过接吻,与母亲的关系表现出一个新的、力比多的层次:性欲诞生了。”而这种对于母亲的最为原始的欲望则随着孩子的成长而遭到父亲的否定,即因为父亲的存在而消灭了孩子对于母亲的幻想。孩子迫于父亲的压力不得不将欲望潜藏在内心中,同时很自然地衍生出对于父亲的惧怕和怨恨。

弗洛伊德通过对古希腊著名悲剧《俄狄浦斯王》的分析,将这种由于与自己争夺母亲而仇恨父亲,乃至于想要“杀父娶母”的心理机制称为“俄狄浦斯情结”。“这种杀父娶母的欲望,受到父亲阉割的威胁,后来慢慢被压抑到无意识深处,却并未消失,而俄狄浦斯的悲剧便是这种情结在无意识中的激活。” 孩子在慢慢长大的过程中,所谓的“俄狄浦斯情结”在无意识深处慢慢泛化,转变为内心深层的性冲动与性渴望,成为“本我”的一部分。与此同时,由于社会集体性的塑造,道德传统与行为守则会成为约束每一个人的“心理防线”,使人不得不去压制本我的冲动。久而久之,人们在自我的意识层面淡忘了“俄狄浦斯情结”,而随之产生的本能性欲望则潜藏进了无意识之中。

但被压抑的性欲望并不是完全不会影响人的心理和生活,潜藏在内心中的性本能也有被缓解和释放的需要。在现实中,由于受到“自我”的约束和“超我”的抑制,这种欲望往往没有办法得到满足。而弗洛伊德认为,这种积压在潜意识中的性本能,构成了文艺创作和文艺欣赏的原动力。人们得不到满足的欲望,借由文学这一中介,得到了适当的释放和满足。在现实生活中无法得到的一切,对英雄的幻想、对成功的渴望、对生命的追求,都可以在文艺世界里面实现。童年压抑在心中的“俄狄浦斯情结”衍生出的性欲望,透过升华的方式在文艺创作中得到了排遣,同时也起到了净化作者内心的效果。

正如前言中所述,弗洛伊德将这种无意识的性本能视为其精神分析文艺批评方法的理论基石,在此基础上展开了对于作家无意识心理的深入分析。精神分析批评家“认为一部作品正如一个梦一样,是作家被压抑的无意识欲望的一种代替性满足”。作家在创作文艺作品的时候,不自觉地会将自身代入其中,透过虚拟人物的行动来满足或净化自身的欲望。而要想充分理解作品的内涵,就不得不先去理解作家的创作动机。诚然,文艺创作是基于意识活动的一种创作行为,因而作家通常不会在作品中直言深层次的欲望;而正因为文艺是作者潜意识欲望的代替性满足,我们往往可以通过对其作品的细致分析发现各种无意识“症候”,这也衍生出了专属于精神分析批评的“症候分析法”。

弗洛伊德认为,“无意识由于受到理性和意识的压抑和监视,不能通过正常的语符系统和交流渠道呈现或传达自身,不得不采用各种伪装、变体、象征的方式表现出来,而这些方式在文学中便常表现为各种症候:省略、歪曲、空白、朦胧、回避、夸张、悖逆、失常等。這些症候也就是无意识逃避意识检查的手段和形式”。正是通过对文学作品中这些出没无常的症候的解读,我们可以尝试去理解可能作家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无意识动机,从而考察无意识行为对于创作活动的影响。精神分析批评方法论认为,通常这种无意识的动机都与作者内心深层次的性欲望相关,甚至直指童年时的“俄狄浦斯情结”。

举一个最为人熟知的例子,即E·琼斯对于《哈姆雷特》中主人公的延宕的解读。从情节上来看,哈姆雷特在得知叔父暗害了自己的父亲之后,应立即杀死克劳迪斯为父报仇。但他却犹疑不决,数次错过了复仇的机会。这一疑问作者并没有在作品中解答,而在琼斯以前的历代批评家对哈姆雷特的这一行为多有解读。琼斯指出了之前种种解读中的不合理之后,创造性地从精神分析的角度去追问潜藏在哈姆雷特无意识中的深层原因。他认为哈姆雷特也有“俄狄浦斯情结”,因而对于其叔父杀了其父亲娶了其母亲的行为有着深层次的欲望的认同,那么杀了叔父就意味着否定了自己;并且因其叔父取代了哈姆雷特父亲的位置,从而成为哈姆雷特弑父娶母的复仇对象,这形成哈姆雷特心中的负罪感,也导致了其延宕不决的事实。琼斯对于哈姆雷特延宕的这一解读是创见性的,从而也使人联想到莎士比亚的无意识创作,认为潜藏在哈姆雷特心中的“俄狄浦斯情结”是莎士比亚内心无意识的反映。

回到佐贝伊德的故事,人们在城市中生活,久而久之忘记他们建造这座城的目的。那是个遥远的梦,来自每个人梦中对于那个赤身裸体的女人追逐的欲望。那些奇形怪状的空间和凭空建造的墙壁令人费解,在意识中寻不到的缘由乃是无意识里面欲望的彰显。这可以比拟文艺创作的深层次动机,作家创作时不被发觉的无意识,透过各种症候逃脱了意识的检查,可究其缘由,终是内心深处的性本能以及自童年萌发至今的性欲望。引用精神分析批评家玛丽·波拿巴的话:“要是把性视为潜藏在人生中所有爱的现象后面那种原始的动力,那么几乎一切的象征从广义上讲都是性的象征。”

二、文艺本质:被美化的“欲望之梦”

除了无意识和性本能,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还有两个重要的基本理论,即“梦的理论”和“文化的理论”。前者认为无意识的冲动是梦的创造者,被压抑的性本能在梦中经过润饰和改造,使人得到无意识层面的满足。“梦的工作就是通过凝缩、移植、具象化、润饰等象征手法对潜意识本能欲望的改装。”因而弗洛伊德认为,梦通常有着其表面的状态,常常让人无法解读;也往往有着其做梦者的深意,这往往与性欲相关。后者则认为人类的文化,包括文学艺术,都是性本能的升华。人们之所以要创建文明,之所以要进行文学创作,就是因为性欲望被压抑之后必须寻找别的、被社会认可的、更高级的排遣方式,从而转向了更为高尚的社会目标。

源于这样的理论基础,弗洛伊德形成了精神分析批评方法中独特的文艺本质理论,即认为文艺的本质是无意识欲望的代替性满足,而文艺的本体是一种象征性本体,是被美化过后的“欲望之梦”。“虽然文艺是无意识欲望的满足,但是这种满足并不是直接的、赤裸裸的,而是经过化妆、改造、润饰的,它使无意识、快乐原则、非理性、私欲隐藏在意识、现实原则、理性和社会价值的后面,轻易不为人所发现。” 也就是说,作家之所以创作文艺作品,就是为了让深层次的性欲望和幻想,以这个社会可以接受的方式表达出来,以满足无意识中的性本能冲动,也净化其自身所带来的负罪感。为此,作家要通过各种改造、丰富、润色、构型的手段,将自己心中的欲望编织成一个“审美化的梦”。而这个“审美化的梦”就是文艺的本体,这个梦对于无意识欲望的替代和满足,就是文艺的本质。

直白地说,对无意识的改造,就是用一种优美喜人的方式向我们描述他的白日梦。“其一,作家通过改变和伪装他的私利的白日梦以淡化它们的性质;其二,在表现他的幻想时,提供一种纯形式的,即审美的快乐,以取悦于我们。”这种描述白日梦的方式,既是作家自己的需要,也是我们读者的需要,这一点留待下一部分讨论。总之,作家通过创作文学作品、塑造文学形象的方式,确实起到了代替和救赎自身欲望的功用。以弗洛伊德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分析为例:陀氏所创作的小说《卡拉马佐夫兄弟》中所描述的四个儿子,分别是弑父者、精神病人、诗人和宗教伦理学家。弗洛伊德认为,这四个文学形象恰好是作家本人四重人格的真实写照。“按照他的分析,陀思妥耶夫斯基时常发作的癫痫病,并非是一种生理病,而是一种精神病,是由于他恋母弑父的无意识欲望所产生的犯罪感引起的一种自我谴责和虐待,而作家最终得以把这种犯罪感升华到文学创作中去,通过对作品中人物的残酷虐待而使自己得到宣泄和解脱。”

这就为读者理解作者和作品增加了一个任务,即读者必须透过文艺作品中表层的象征形象去分析、透视其背后的意义,这也就是精神分析批评中“象征破译法”的来由。批评家和读者通过对象征的分析,意图破坏其表层的艺术结构,回归到作者内心的无意识动机,从而破译其象征意义。而这些对于象征破译的结论,也往往与性相关:“将一切长竖之物和具有穿刺性、伤害性的东西,如手杖、竹竿、树干、刀、枪、矛等解释为男性生殖器的象征,而将具有空间性和容纳性的东西,如坑、穴、瓢、罐、盆、箱等解释为女性生殖器的象征,甚至将跳舞、骑马、登山等有节奏的运动解释为性交的象征。”

就像佐贝伊德城的建造一样,人们只是为了追逐梦中的女子而去寻找城市,寻之不得只能自己建造城市。不管城市多么美轮美奂,不论往来如何络绎不绝,你总能在这座城中发现奇怪的角落。说穿了,整座城市的建造仅仅是一个被具象化、被美化的梦而已,人们乐此不疲的目的,是内心深处的性欲望。文学创作的本质在弗洛伊德看来,便是这样的一种机制:作家美化心中的欲望,创造出一个个“审美化的梦”,以满足潜藏在无意识中的性本能。因而对文学作品中象征性形象的分析,也以“泛性论”为基本思路。

三、读者心理:消费他人的“白日梦”

在精神分析批评方法的视角中,文学的独特价值在于为人们的性本能提供了一种可被接受的宣泄和满足的途径,既满足了个人的欲望,又不至于危害社会,更加避免了因欲望被压制所导致的精神疾病。如前所述,这一方面是作者自身的需要,另一方面也为读者提供了同样的便利。弗洛伊德认为,文艺的价值就在于“我们精神紧张的解除”。人们在阅读文艺作品时,可通过文学形象的描写使自身的欲望消解,既满足了本我的需要,又符合自我和超我的要求。“这个效果的不小的一部分,是由于作家使我们从作品中享受到我们的白日梦,而不必自我责备或感到羞愧。”

这就涉及对读者的无意识体验的研究,毕竟无意识的内容可以通过意识去分析,却只能由无意识的心理机制去感同身受。弗洛伊德对于这个问题并不十分重视,但他依旧在一些地方涉及于此。例如其对于《俄狄浦斯王》戏剧观众的接受心理分析:“他们的反应好像用自我分析而发觉自己内心也有俄狄浦斯情结,知道神和预兆的意志就是他自己潜意识的光荣和化妆物;好像是他记起了自己也有驱父娶母的愿望,而又不得不憎恨这个念头。”

以这种分析作为基础,后辈的精神分析批评家们对于这个问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其中以霍兰德的研究成果为代表。他认为,读者与作品的关系是一种“本我幻想”和“自我防御”的关系,作品有一种转换功能,即将读者心中的“本我幻想”即性幻想,转换为社会能够接受的内容和方式。“既在读者心中唤起无意识的欲望和幻想,又以艺术的手段支配和控制这个幻想,使自我不受本我的伤害。”这样的心理机制使读者的自我和本我可以得到统一,读者可以根据自我的个性去消费作者的“白日梦”,既给讀者带来快乐,又因为理性的距离而避免了负罪感的产生。

在佐贝伊德城的故事中,其他国家的人们也做过相同的梦。他们来到佐贝伊德的目的,同样是追寻自己梦中的女子,满足自己深层次的欲望。这座城市可以是丑陋的,却使人趋之若鹜;没做过梦的人不会理解做梦人的行为,即使佐贝伊德是个陷阱,却有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旅人。在做过同样的梦的人心中,这座城市是他们的精神寄托。精神分析批评中的读者心理研究,无疑是对弗洛伊德精神分析文艺批评的继承和发展,与接受美学的兴起密切相关。人们借着阅读文学作品,将自己的欲望寄托在对作者白日梦的欣赏之上,体现其无意识心理的主动性,也揭示读者接受心理中复杂的无意识过程。

总之,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文艺学方法为我们提供了一种分析文艺作品的视角:不是从外在的社会历史方面去解释文艺,而是从内在的心理结构方面去解释文艺;不是把文艺看作对外在社会现实的再现,而是把文艺看作内在心理本能的表现、宣泄和满足;不是把文艺看作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实践手段,而是把文艺看作逃避现实和隐忍欲望的麻醉剂。不得不说,弗洛伊德的文艺理论有其固有的局限性,但这依旧不能使我们忽视其理论的价值。

关于这一点,弗洛伊德曾对他的学说做过一个很清晰的界定:“所有真正的创造性作品同样也不是诗人的大脑中单一的动机和单一的冲动的产物,并且这些作品也同样,也面对着多种多样的解释。在我写的文字中,我只想说明创造性作家的心理冲动的最深层。”因而,我们作为后辈,难以苛求古人,要求其解释所有的创作动机、文艺本质和读者心理。应该承认,无意识和性本能广泛地存在于作家创作文艺作品的深层动机里,也广泛地存在于读者欣赏文艺作品的心理机制中,值得我们去研究和学习。

参考文献:

[1] 胡经之,王岳川.文艺学美学方法论[M].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1994.

[2] 伊塔洛·卡尔维诺.看不见的城市[M].南京:译林出版社,2012.

[3] 特雷·伊格尔顿.20世纪西方文学理论[M].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1986.

[4] 张英进.中国现代文学与电影中的城市[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7.

作 者: 刘文昭,广西师范大学文学硕士,研究方向:文艺美学,审美教育。

编 辑:赵斌 E-mail:mzxszb@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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