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承：家族信托的兴起

■冉学东 徐晓梅

“家族传承”是近两年比较流行的一个词，金融机构、律所、财税公司、信托公司等的加入让这个行业变得渐渐热闹起来。企业家关心的不再是如何赚更多的钱，而是如何把自己积累的财富传给下一代。

在过去，国内的高净值和超高净值人群很多不愿意在生前谈身后事，不过在最近几年发生了变化，不少企业家开始将传承放在重要的位置上。

《2018年胡润全球富豪榜》 数据显示，10 亿美元以上级别的华人富豪共有457 位，平均年龄为59 岁。在未来5 到10年内，全国约有300多万家民营企业将面临企业传承问题。而自改革开放成长起来的一批企业家正面临财富传承问题。

目前，已经有不少企业家通过家族信托、母基金等投资工具解决了这一问题。

万亿级财富市场

谈到家族传承，家族办公室与家族信托是绕不开的两个重要话题。

如今，香港四大家族均已经设置了家族信托，在2019年9月10日，正式退休的马云也表示，“15年前，我们就开始考虑如何传承？用制度去思考。我们走访了很多公司、研究了很多公司，全世界基本上只有两条路：一般是交给下一代，或者把公司交给职业经理人。而第三条路很少有人去尝试，但我们觉得这是对的一条路，就是去发现、去培养、去支持新的领导团队，用文化、用制度、用人才来保证公司的传承。”

从香港四大家族再到中国内地的马云，无论是家族信托、基金、或是合伙人制度都体现了企业家对传承的重视。

而在拥有14 亿人口的中国，内地拥有千万资产的高净值家庭数量达到了161 万，拥有亿元资产的超高净值家庭数量达到了11 万。有数据显示，中国未来30年的财富将积累至50 到60 万亿元。

如此大的市场规模，吸引了越来越多的机构参与传承这个课题。

一直说传承，那我们传什么、为什么传以及怎么传承呢？在日前举办的宜信财富传承学院大师课上，上海新金融研究院理事长、前上海市常务副市长、前证监会副主席、中国投资有限责任公司前副董事长兼总经理屠光绍谈及传承为什么重要时，他这样说：“财富、企业的发展、积累是一个永恒的话题，但是人的生命是有限的。永恒的进程和一代人有限的生命就是矛盾，所以有了传承。研究好、推动好传承，对于中国乃至人类社会都有重要意义。”

而传承不再仅仅是传有形财富。屠光绍表示，财富积累的载体是企业、商业、经营。财富要进行传承首先是财富的载体和财富具体形态的一种转移，代际的转移。资金、房产等有形财富是靠着无形资源在支撑着。也就是说，除了财富形态的传承、财富载体的传承还有更多的东西需要传承，如对于财富积累的管理、企业发展的管理，包括公司治理、企业家精神等。

家族办公室大量涌入

相关数据显示，最近一年，已经有上万家家族办公室成立，68 家信托公司中，有36 家已成立家族信托业务；银行等金融也开展了家族信托业务。

目前，我国家族办公室的背景还是主要以信托公司为主，占比达39%，商业银行和律所系各占25%，企业家系占21%。其中，与三方机构合作模式是目前最符合中国家族初级阶段的模式，也就是虚拟家族办公室模式。

家族信托是家族办公室最常用的投资工具，其核心功能不是投资，而是持有资产。源于法律结构的设计，家族信托通过转移所有权的方式实现风险隔离、有效传承的目的。但家族信托到底该如何监管，法律法规一直未能有特别规范。

对于怎么传的问题，屠光绍总结为“与时俱进”。社会在变，传承也存在不确定。科技、中国甚至全球都在变化，“我们必须要适应这种变化，要能够跟随这种变化，甚至还要能够有更大的前瞻性来应对变化。必须在传承的过程中更好地创新，更好地变革。这样就使得传承能够真正地适应时代的需求，与时俱进。”屠光绍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