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微型幼儿园：特点解读及价值探析

杨秋冰

（温州大学教育学院，浙江温州 325035）

人工智能时代的到来，使得人类的活动空间活动内容在深度、广度上都得到了远超想象的拓展，人类生活、文化和经济等日新月异，社会多元化正在成为二十一世纪的代名词，社会多元的程度前所未有。社会文化经济的多元必将带来教育的多元与创新，小微型幼儿园也由此应运而生。其次，“入园难、入园贵”等社会现状和多元利益主体的需求更是对小微型幼儿园的出现“推波助澜”。正因如此，小微型幼儿园作为新时代一种独特的幼儿园，区别于标准化、机构化的公办园，也有别于一般规模化、普惠性的民办园，目前正逐渐被社会所接受和重视。不过小微型幼儿园的“面纱”仍未完全揭开，对其进行价值探析和全面解读具有重要价值。

一、小微型幼儿园应运而生

（一）小微型幼儿园的定义

什么是小微型幼儿园呢？字面上看，即规模小微的幼儿园。对于办园规模较小的幼儿园各地官方均有规定，但名称并未相同。先行者北京市2017年就开始尝试“社区办园点”，广州市天河区教育局则是在2018年发布《天河区微小型幼儿园开办工作指引》，规定在符合要求条件下，允许一个班的微型幼儿园注册，让符合条件的民众可以开办“家门口幼儿园”。福州市鼓楼区几乎与广州市天河区同步，同年出台《福州市鼓楼区鼓励民间资本举办社区微型精品幼儿园工作指引》。随后，2019年成都市教育局提出：成都市即将借鉴北京市、广州市等地经验，探索制定微型幼儿园(办园点)设置标准，可利用既有建筑举办公办幼儿园附属办园点。同一年深圳市教育局也出台幼儿中心（即小微型幼儿园）的相关设置标准，办学规模不设下限，由审批机关根据场地面积核定具体办学规模。

综合各地对小规模学前教育机构的探索和文件规定，本文所讨论的小微型幼儿园拟采用广州市的定义，即“微小型幼儿园是指办园规模较小的全日制幼儿园。办园规模在5个班及以下、入园幼儿在150名及以下。办学许可证有效期限设定为4年”［1］。

（二）小微型幼儿园存在的必要性和价值探析

1.小微型幼儿园与幼儿及家长

党的十九大报告中将幼有所育列为一项重点民生工程。幼有所育已经成为人民群众高度关注的重要民生事项，能否实现幼有所育，关系到广大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关系到广大人民群众对我国学前教育的满意度［2］。小微型幼儿园异军突起，为实现幼有所育注入新新力量，有利于解决每个幼儿都有园可入有学可上这一难题。对家长而言，“全面二孩”新形势下加剧了“入园难、入园贵”的现状。小微型幼儿园的独特存在为家长提供了多样化的选择，使人民能更好地行使教育选择权，满足儿童和家长的多样化、个性化需求，同时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入园难、入园贵”的民生难题。其次，小微型幼儿园满足不同层次家长的需要。对普通消费者而言，小微型幼儿园解决了孩子就近入学的现实困难；对中高消费者，家长选择小微型幼儿园更多是希望能针对孩子的个性，寻求契合自身教育理念的新尝试。再次，小微型幼儿园办园形式多样、管理灵活、时间宽裕，有利于不同类型家长需要及选择。相信随着经济和社会的发展，入园难会逐渐得到缓解，届时幼儿园的质量和个性化将进一步成为人们关注的重点，家长追求的将会是入好园入理想园而非简单入园。

2.小微型幼儿园与教育人士

小微型幼儿园“放宽办园规模和占地面积”及其他政策条件为富有教育理想的人士提供了“一方净土”，将会有更多的教育人士投身于此实现自己的教育理想。这些教育人士大部分为教育工作者或家长，或为了实现自己的教育理想或为了自己的孩子能够有优质的教育而选择创办小微型幼儿园，如北京的日日新学堂①、北京的李跃儿巴学园②、大理的云朵幼儿园③等。这些教育人士坚持对教育的热爱，坚持创新，即使面对艰难困苦的环境也不轻言放弃。目前已有一部分的小微型幼儿园通过自身优质的教学质量取得一定的成就，它们有的成为全国闻名的特色园、有的被称赞为学前教育的创新园、有的则让家长为了孩子入园举家搬迁幼儿园所在的城市。正如人类社会学家玛格丽特米德Margaret mead 所说“永远不要怀疑，一小群有思想、有责任心的公民能够改变世界。事实上，这是确实会存在的事情”［3］52。我们期待着小微型幼儿园有朝一日在学前领域大放异彩。

3.小微型幼儿园与普通幼儿园

一直以来国家对普通幼儿园的占地面积、办园规模和硬件设施等都有着严格的规定。创建一所新的普通幼儿园对大众而言无疑是困难的。而小微型幼儿园作为新时代独特的幼儿园，其办园要求不同以往，改变以往对办园规模和场地面积的僵化规定，通过“两放宽两提高”即放宽办园规模和占地面积、提高教师学历和监管要求来造就“小而精，小而美”的幼儿园［4］。办园要求的改变宛如为小微型幼儿园的创建“发放绿卡”，便于创建新园所。其次，小微型幼儿园小园小班，在实际中更能做到以儿童为本、实行个性化的教学，满足多样化、灵活性的教育需求。经济学家舒马赫（E.F.Schumacher）在经典著作《小的是美好的》中倡导以人的需求为度的经济形态和社会形态。小微型幼儿园可以说是以人的需求而出现的社会产物。最后，有竞争就有压力，小微型幼儿园的存在有望为普通幼儿园反向助攻，迫使普通幼儿园不断提升自身的教学质量和办学水平。

4.小微型幼儿园与社会

未来学前教育发展的方向——鼓励地方学前教育制度创新；实施分类管理，降低门槛，开放小微幼儿园、儿童中心的注册［5］。小微型幼儿园的出现正是学前教育制度创新的体现之一，体现了社会多元化的呼声和进步的需求。正如21世纪教育研究院与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发布的《教育蓝皮书：中国教育发展报告（2019）》所指出，小微化、生活化、社区化是世界学前教育发展的主流取向。其次，小微型幼儿园符合生态效应和可持续发展原则，把发展教育的条件、形式和它的目的、效果统一起来考虑。第三，其兴办主体多元，调动了多方面的积极性，吸纳社区人员就业，吸引社会公众关注与支持，在全社会树立儿童优先意识，对于普及科学育儿观念和方式都是非常有帮助的。最后，小微型幼儿园的出现为社会提供了另一种“声音”，吸引着大众的眼球，丰富着我国的学前教育体系，是推动整个学前教育服务质量上升的有力抓手。同时展现了一个健康社会应有的姿态——“一个健康的社会不应该只有一种声音”。

二、小微型幼儿园的独到优势④

（一）规模面积和师资监管“均向好”

1.规模面积“两放宽”

首先，办园规模小。小班小校是世界各国现代教育的基本特征，是教育现代化外在的形态，是实现高质量教育的基本追求［6］。小微型幼儿园办园规模设定在5个班及以下，与普通幼儿园6-12个班的规模设定形成差异和错位，办园者将不再受限于“6 个班以上”规定的影响。同时规定收托幼儿（3-6岁）数量设定在150名及以下。其次，占地面积小。在满足生均建筑面积不小于7m2、户外活动面积3m2要求的前提下，取消了生均占地面积限制，小微型幼儿园不再受限“生均占地面积不小于10m2”的规定。这一规定使办园者不再受限于生均面积，有利于扩大办园群体，吸引众多有识之士投身学前教育。

2.师资监管“两提高”

第一，师资配备要求高。幼儿教师是学前教育质量的核心，各国都视幼儿教师的资质与专业素质、工资与福利待遇、在职学习与培训等为保障幼儿教师质量的重要内容,并通过制定相关政策或法律予以明确规定［7］。小微型幼儿园规定每班至少配备1名本科及以上学历教师，从教师资历上保证小微型幼儿园的办学质量。第二，监管要求严。安全管理方面，要求幼儿园制定安全事故预防等安全管理制度；配足配齐满足消防、安防需要的设施设备，安装视频监控系统。保教质量方面，要求小微型幼儿园科学安排课程，防止“小学化”倾向，并在饮食、运动安排等方面作了具体要求。

（二）师幼互动和户外活动“质量佳”

1.温馨平等助成长

师幼互动是发生在幼儿园一日生活各环节中主要的人际互动之一,幼儿在互动过程中实现个性化和社会化的发展,教师则在互动过程中实践专业技能,发挥教育者的主导作用［8］，越来越多的国际证据表明，在早期学习环境中，高质量的师幼互动是儿童学习和发展的关键因素［9］。研究发现小微型幼儿园师幼互动的质量较高，究其原因有以下两方面。

第一，班级规模小，师幼比例高。小微型幼儿园的师幼比普遍高于1：9，明显高于普通幼儿园的师幼比。较小的班级规模有效减少了教师持续跟踪幼儿个体发展的工作量，这降低了教师有效实施个别化教学的难度，为教师根据幼儿兴趣和能力因材施教提供了更多的机会［10］。师幼比例高还有利于教师走进每一个幼儿，拉近教师与幼儿之间的关系，营造一种温馨家人感，建立良好的师幼依恋，实行有情感、人性化的教育。

第二，教师坚持以儿童为中心。小微型幼儿园的教师用实际践行了以儿童为中心的教育理念，为儿童营造最佳学习环境。儿童的最佳学习环境是他们与成人和同龄人建立尊重和信任关系的环境［11］。首先，教师尊重儿童是独立的个体，相信孩子有能力解决生活中的问题。提供机会给孩子在日常生活中照顾自己服务自己以及自我解决生活的人际冲突。其次，教师尊重儿童的选择，儿童可以践行自己的选择权。在园里孩子可以自己决定是否吃午饭、和谁坐一起吃、是否午睡、是否参加集体活动等，当然权利是建立在不损害他人的利益上。再次，师幼之间平等温馨。幼儿与教师之间多是以亲昵的别号相称，实际观察中常能听见“佳佳（佳佳是老师），你快来看看这个是什么？”“佳佳，和我们一起玩……”。老师们也从不用所谓的号数称呼孩子，都是叫孩子们的小名或名字。从教师和学生的角度来看，取消学校的正式头衔反映了师生内在关系的深度和师生之间合作的深度［12］。同时教师接纳与共情幼儿的情绪与问题，与幼儿建立了亲密的关系。

2.自由丰富亲自然

户外游戏对儿童的身体、认知、情感、社会性等的发展都具有重要促进作用［13］，是促进幼儿全面发展的重要手段。在实际观察中我们发现，小微型幼儿园严格遵循国家文件的规定，保证幼儿每天户外活动时间不少于2小时。充足的户外活动时间是幼儿自由游戏的重要时间。小微型幼儿园因为自身场地的限制，户外活动场地基本都是社区各大场所，或是林荫小道或是草地沙池土坡或是空旷广场或是娱乐设备区等，这使得幼儿活动方式往往丰富多变。不仅每日的户外活动丰富，小微型幼儿园每周都会安排固定的大型户外活动，或是带领孩子去爬山或是去公园写生或是去超市购物或是去探寻古城或是……当然这些都是建立在幼儿的兴趣和课程的生发上。同部分普通的幼儿园相比，小微型幼儿园的孩子有更多的户外活动时间，可以接触到更多的不同年龄、生活习惯和信仰的人，也拥有更多亲近自然的机会。自然化的户外幼儿环境是孩子们可以重新获得他们与生俱来的神奇力量的地方，通过在自然界中探索和发现获得乐趣，同时获得以他们独特的体验方式成长和学习的能力。

（三）空间设置和自主游戏“弹性化”

1.空间教育引深思

人一出生就生活在时间和空间长河之中，时空于人犹如空气。空间不仅是物质性的，也是非物质性的，物质性的空间隐含着非物质性的空间教育。安全、舒适、亲近的空间感是教师与幼儿、幼儿与幼儿之间好的教育体验成为可能的前提条件［14］。小微型幼儿园具有较好的空间感，为教师和幼儿提供好的教育体验。首先，小微型幼儿园教室规模较小，但正如Francis J,Barnett W S在研究中所发现的：与普通规模教室中的儿童相比，小型教室里儿童与教师进行的有质量的一对一互动更多［15］，可见空间的大小影响师幼互动质量。其次，小微型幼儿园的空间虽小但没有一成不变的空间设置：儿童集体活动没有固定位置、小组活动没有固定小组和位置、日常进餐可以自由选择餐桌位置、午睡亦没有固定位置。没有固定的空间意味着儿童拥有更多的可能性与教育体验，有利于为幼儿的自我活动和创造性活动提供空间和条件；进一步体现了儿童不仅仅被空间塑造，更以自身的个体性塑造着空间，使空间具有生产性，使空间成为充满生命力的关系空间［16］。但是普通幼儿园中时常都会在固定的地方上集体活动，为方便管理一般孩子的位置也都是一成不变，无论是活动还是进餐或午睡，这实际上是教师高控制权的体现，容易造成儿童的日常生活封闭化、身体姿势规范化，不应是一个美好童年该有的姿态。

2.自主游戏爱幻想

“任何人只要花点时间和孩子在一起，很快就会看出来，孩子是热爱幻想、亲近幻想的，而且她们需要在快速的场景变化中更改时间和地点”［17］50。薇薇安·嘉辛·佩利在《游戏是孩子的功课》一书中用实际生活的例子向我们展示了自主幻想游戏之于幼儿的巨大魅力。可是，普通幼儿园的一日课程总是安排得满满当当，孩子游戏时间较少，自主游戏的时间就更少了。相反地，在小微型幼儿园中，幼儿每天自主游戏时间长，可选择内容多。当孩子拥有自主游戏时间时，教室中便会出现众多切换自如的故事场景，出现许许多多的神奇故事，如此，教室的生活才真正变得有趣。人总是渴求自由自主，将游戏的时间还给孩子，将自主选择的机会还给孩子，从实际行动出发尊重儿童。

（四）家园合作和混龄合作“密切化”

1.家园一线协同育

家庭教育是基础，幼儿园教育是主导，两者须协同共育。为保证家园共育的顺利实施，首先应重视家园沟通，消除家长和教师的教育分歧，然后在此基础上积极开展各种活动，提升家园共育的质量，促进幼儿健康和谐发展［18］。小微型幼儿园的家园沟通同样是做得较出色的。关于幼儿的各种资讯教师与家长均有多种形式的交流，观察发现多在接园和离园期间进行口头交流，交流时间稍长氛围轻松愉悦。深入了解发现教师不仅同家长交流幼儿咨询，同时还会分享彼此教育观念，有时甚至会闲聊琐事，如此才有家长在谈及与教师之间的关系时说“对于我来说，更像是朋友之间的关系”。家长与教师的关系和谐融洽为家园共育奠定坚实的基础。其次，幼儿园积极开展各种家园活动，读书会、节日活动、郊游活动、家长助教、定期家长一对一面谈等，积极打破时间和空间的限制，通过多种形式让家长了解幼儿园教育理念，唤醒家长参与意识，帮助家长从更专业和科学角度理解幼儿的发展和教育。

2.大小互助齐成长

小微型幼儿园由于规模较小，大都采用混龄教育模式。多项实验和行动研究表明混龄教育对幼儿学习生活行为习惯的养成、社会性的发展具有积极的意义［19］。在小微型幼儿园中就像在“家”一样，爸妈带着大大小小的孩子们一起活动。大龄儿童发挥榜样示范作用，“以大带小”如维持活动秩序、协助弟弟妹妹工作；小龄儿童模仿学习，同时被鼓励勇于表达自己的想法，也要引导大龄儿童倾听和关注小龄儿童的需要，“以小促大”培养关心和帮助别人的美好品质。混龄教育为幼儿提供了一个更贴近现实生活的社会交往环境，对幼儿的社会性发展添砖加瓦。

三、小微型幼儿园的短板不足

（一）硬件设施待完善

由于规模和资金等硬性条件的影响，小微型幼儿园的硬件建设有待完善，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首先，小微型幼儿园的日常照料学习和游戏设施设备种类较少，不过数量人均分配下来还是充足；其次，大肌肉活动室内场地不足、设备器材投放也不足；另外，有的小微型幼儿园只有幼儿的洗手间未设置教师洗手间，教师也没有专门的办公区。物质环境是幼儿园开展教育活动的基本前提，小微型幼儿园应加大力度完善硬件建设。

（二）师资培训尚不足

师资培训是目前小微型幼儿园的另一“短板”。学前教育师资队伍建设是立园之本，是学前教学质量的重要保证，关系到幼儿身心健康的发展［20］。调查中发现受限于现实的经济状况和规模设置，小微型幼儿园较少开展师资培训，当然这也与管理者的教育理念息息相关。调查中部分教师表示“平常很少有机会可以出去学习培训”“羡慕在公办幼儿园上班的同学有那么多的学习机会”。可见，小微型幼儿园应加强师资培训，建立健全教师培训制度，进一步保障师资队伍的质量和稳定。

（三）秘密空间须设置

秘密空间是儿童独处的空间，儿童在此放飞自己的想象，体验自己的情绪，自我反思，自我认识。秘密空间给予儿童家一般的归属感和安全感。可惜大部分小微型幼儿园没有设置专门的秘密空间或者设置得较为随意。鉴于小微型幼儿园的场地空间较小，秘密空间不一定要固定，可以灵活布置。同时倾听儿童的需要来进行设置，尽量做到大小适中，色彩柔和，布置温馨，相对封闭但也要易于教师监管安全。

四、小微型幼儿园的未来展望

（一）小微型幼儿园自身应清楚定位，扬长补短

小微型幼儿园立足于当前自身的情况，应该做好以下几点。第一，建立不断自我提升的机制。每所幼儿园应制定园所的质量标准，明晰自己的优势和劣势，有针对性的提高教学质量和机构质量。第二，保持并发挥原有特点及优势。做到坚持以儿童为本，因材施教、保持优质师幼互动及户外活动、充分灵活利用已有空间、给予孩子充分的自主游戏时间、保持家园紧密联系。第三，建立定制化教师培训制度。定制化其实质就是个性化，定制化研训就是依据每位教师的不同需求、不同特点提供的支持研训模式。老师的成长和孩子的成长是一样的，也需要个性化支持。第四，倾听儿童的声音，依据儿童的需要灵活设置孩子们的专属秘密空间。最后，提供完善的家庭支持和成人教育。如定期提供家庭咨询、家长筹划参与园所活动、开展儿童和成人共同学习活动。通过对学习项目的参与、交付和管理来加入园所发展运营，并通过与自己和他人的孩子一起工作，父母们得到成长并且丰富他们和孩子的生活方式［21］。

（二）相关政府部门可出台政策，引领方向

小微型幼儿园作为学前教育新型的供给形式，目前仍处于探索阶段，离不开政府的支持。相关政府部门应该出台因地制宜的政策，引领小微型幼儿园的发展。首先，政府部门应明确小微型幼儿园的申请条件，可以借鉴各地的要求，调动多方面积极性，激发社会力量投入，增加学位供给。其次，更新办园标准，灵活处理已经存在许久的无证小微园。严格考察这部分园所的教学过程性质量，努力将部分优质的无证园从“地下”转入“地上”。因为这些无证园中，相当一部分是园所建筑规模不达标而无法取得牌照，但实际中其师资水平和口碑评价并不差。第三，适当加大财政投入力度，为小微型幼儿园的硬件层面“添砖加瓦”。最后，建立教育质量评估体系。建立完善的法律制度框架和完备的标准体系、面向不同类型的托幼机构全面开展学前教育质量评价成为国际学前教育发展的重要趋势［22］。政府应出台相应的评估标准体系，评鉴小微型幼儿园的教学质量，确保提供优质学前教育。这不仅有利于家长辨别学前教育的质量，更有助于推动办学机构提高自身质量。

（三）社会各界望携手互助，助力前行

小微型幼儿园的生存和发展离不开社会各界的肯定与支持。新闻媒介等可以借助自身的优势为小微型幼儿园介绍宣传，有利于大众了解小微型幼儿园这一特殊的存在，扩大小微型幼儿园的社会影响力。社区工作人员可以积极配合幼儿园的工作，将社区建设和儿童教育联系起来，共建成长社区。如澳大利亚的“游戏小组”鼓励多机构合作多元合作，设置游戏小组会议，有利于让参加的社区“外部人员”能够定期进入幼儿园，并使其能够与幼儿园建立联系［23］。公办园和普通私立园可以同小微型幼儿园进行结对帮扶，建立互助研训网络，形成学习共同体共同学习成长。

小微型幼儿园应时代要求而生，因独到优势而存，尤为精微动人心。对幼儿而言，增加幼儿入园机会并促进幼儿全面发展；对家长而言，解决入园难问题同时满足不同类型家长的需求和选择；对教育人士而言，实现教育理想不再遥不可及；对普通幼儿园而言，反向助攻迫使普通幼儿园提升教学质量；对社会而言，创新学前教育制度，丰富社会多元形态。正因如此，我们需要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给予小微型幼儿园更多的支持和扶植，让更多的小微型幼儿园出现，成为幼儿健康发展不可或缺的力量，成为社会吐故纳新之“异军”。

［注释］

①北京的日日新学堂创建于2006年，王晓峰、张冬青夫妇与几位志同道合的家长一起携手共建，现在具有幼儿园到初中学段。

②北京的李跃儿芭学园创建于2004年，由教育工作者李跃儿与其先生徐晓平创办的，现今是国内幼儿教育领域的知名品牌之一。

③大理的云朵幼儿园创办于2016年，由教育工作者解红燕等创办，常被称为“创新幼儿园”。

④优势和不足都是通过采用美国的《幼儿学习环境评量表（修订版）》（Early Childhood Environmental Rating Scale -Revised，以下简称ECERS-R）对广东省惠州市的七所小微型幼儿园进行实地调查研究得出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