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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浪县生态移民可持续生计资本变迁问题研究

2020-02-22张亚娟段小红龚大鑫

生产力研究 2020年1期
关键词:样本数金融资本生计

张亚娟,段小红,龚大鑫,2

(1.甘肃农业大学 财经学院,甘肃 兰州 730070;2.甘肃省区域农业与产业组织研究中心,甘肃 兰州 730070)

一、引言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总体经济水平显著提高,沿海地区经济的发展尤为显著,与此同时,西北内陆仍有部分生活在高深山区的居民由于交通不便,教育、医疗等基础设施不完善,水资源短缺或是地处生态脆弱的高寒区而整体经济无法得到较好的发展;贫困面大、贫困人口多、贫困程度深是西部贫困地区存在的主要问题,也是制约该地整体经济发展的一个关键性因素。“十三五”规划明确指出,到2020 年我国现行标准下农村贫困人口要实现全面脱贫[1]。解决好西北内陆地区的贫困问题,不但关系到当地居民幸福指数的提升以及生活水平的提高,而且关系到我国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目标能否实现[2]。截至2018 年,全国还有农村贫困人口1 660 万人,贫困发生率为1.7%[1]。截至2017 年西部12 省市贫困发生率已经全部降到10%以下,但仍有1 634万贫困人口没有脱贫,占全国比重达到53.6%,这意味着西部地区脱贫攻坚任务依然繁重,依然面临巨大挑战[3-4]。

古浪县是国家集中连片特困地区甘肃58 个贫困县之一,也是甘肃中部18 个干旱县之一,古浪县41.2%的贫困人口集中分布在南部山区的7 个乡镇95 个村,贫困面高达57.8%。居住在南部山区的5万多贫困群众,行路难、就医难、上学难、饮水难、增收难的问题十分突出[5],加之对该地贫困人口实施就地扶贫效果甚微,2011 年武威市在深入调研和广泛论证基础上,提出并实施“一高五区”农牧民“下山入川”生态移民工程。从而着力解决古浪县高深山区贫困人口的贫困问题[6]。

二、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一)数据来源

自2011 年武威市实施“下山入川”生态移民工程以来,山区贫困人口不断迁往川区,截至2017 年底,在黄花滩开工建设移民点12 个,已建成感恩新村、富民新村、为民新村等9 个移民新村,累计搬迁南部山区贫困群众1.47 万户、6.14 万人,其中黄花滩移民区1.02 万户、4.36 万人,绿洲小城镇2 253 户共计8 381 人,南部山区行政村内就近安置点2 243户共计9 457 人[7]。本文选择最具代表性的武威市生态移民农户作为调查对象,数据来源于2019 年6 月对研究区农户的实地抽样调查,从武威市生态移民点按比例抽取一定量的样本农户,对生态移民农户家庭进行实地走访并且以填写问卷的形式对数据进行收集,问卷涉及生态移民家庭的成员信息,经济状况以及产业情况,对生态移民家庭的总体情况进行全面的了解,在调研过程中共发放生态移民农户问卷320 份,收回问卷300 份,问卷回收率93.75%。

(二)研究方法

1.评价体系的构建。本文也将采用国内外对生计资本研究的通用方法-英国海外发展部(DFID)提出的可持续生计分析框架(SLA)[7],该框架将生计资本划分为五部分:自然资本、物质资本、社会资本、金融资本以及人力资本,并将各资本的具体指标内容赋予一定的权重,通过计算得出具体的测量值,对该地的农户的生计资本的最终测量值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易地扶贫搬迁生态移民活动对移民农户可持续生计的影响程度。

对于自然资本将通过人均耕地面积(N1)、人均林地面积(N2)和耕地质量(N3)这3 个可测量指标进行反映,测量公式为:N=N1*0.32+N2*0.45+N3*0.23[8]。根据耕地的地理位置和肥力状况,将耕地质量划分为很好、较好、一般、较差和很差五个等级,在变量的测算中分别赋值4、3、2、1、0。

在测算物质资本时选取家庭人均住房面积(M1)、农户住房结构(M2)、家庭生产工具资产总额(M3)、家庭耐用品资产总额(M4)4 个可观测变量进行测算,其测量公式为:M=M1*0.22+M2*0.33+M3*0.20+M4*025[8]。农户住房结构根据农户家庭所居住的房屋分为砖混结构、砖瓦结构、砖木结构和土木结构,并分别赋值3、2、1、0。

农户金融资本的测量从农户收入变化(F1)、三年内是否从亲朋好友处借过钱(F2)、三年内是否得到过政府的扶贫贴息贷款(F3)、三年内是否从银行借过钱(F4)4 个指标,计算公式为F=F1*0.55+F2*0.15+F3*0.15+F4*0.15[8]。指标中所涉及否与是的指标,分别赋值为0 和1。

社会资本选取包括家庭日常交往中的通讯费用(S1)、参加红白喜事的次数(S2)、亲戚好友中村干部或公务员的数量(S3)、急需大笔开支时愿意借钱的户数(S4)、居住地周围人的信任度(S5)5 个观测指标测量,计算公式为:S=S1*0.32+S2*0.15+S3*0.22+S4*0.13+S5*0.18[8]。居住地周围人的信任度则分为全部信任、大多数可信、一半可信任、少数可信任和几乎不可信五类,并分别赋值为4、3、2、1 和0。

人力资本选取的可观测指标包括家庭中劳动力个数与总人数的比例(H1)、家庭整体受教育程度(H2)、参加过非农培训的人数(H3),计算公式为H=H1*0.32+H2*0.32+H3*0.25[8]。家庭整体受教育程度在年限计算过程中,文化水平年限小学为6 年、初中为9 年、高中为12 年、大专及以上为16 年,家庭总体受教育程度为家庭成员受教育年限总和与家庭总人口数的比值[9]。因此生计资本的计算公式为Z=N+M+F+S+H。

2.生态移民农户家庭生计资本的统计。表1 为武威市300 户生态移民农户家庭移民前后的自然资本、物质资本、金融资本、社会资本、人力资本以及生计资本的描述性统计表,从表1 中可以看出,生态移民农户在移民之前各生计资本的均值分别为1.1、0.69、1.5、1.71、2.05,都是处在一个较低的水平,而移民后各生计资本的均值分别上升为1.74、2.29、2.06、2.97 和2.43,对应上升了58.2%、231%、37.3%、73.7%、18.5%,其中物质资本增长最为显著;移民前总体生计资本的均值为7.05,最小值5.24,最大值9.74,而移民后生计资本的平均值上升到11.5,较移民前上升了63.1%;从百分位数可以看出,移民前仅有25%的农户家庭自然资本高于1.23,而移民后75%的农户家庭自然资本高于1.59;移民前25%的农户家庭物质资本仅高于0.82,而移民后75%的农户家庭物质资本高于2.14;移民前75%的农户家庭金融资本低于1.8,而移民后仅有25%的农户家庭金融资本低于1.8;移民前仅有25%的农户家庭社会资本高于1.9,而移民后75%的农户家庭社会资本高于2.73,人力资本具有同样的趋势,移民前75%的农户家庭人力资本低于2.03,而移民后仅有25%的农户其人力资本低于2.07;根据上述对比分析得出,生态移民农户家庭各生计资本较移民前均有所增长,物质资本增长最为显著,综合百分位数可以看出,移民前75%的农户生计资本处于较低水平,而移民后75%的农户生计资本处于较高水平;从表1 中得出武威市生态移民在移民之后生活各方面都有所改善,物质方面的改善最为明显,增长了231%;人力资本和金融资本分别增长了18.5%和37.3%,增幅较小,物质资本的增长与人力资本的增长差距过大说明生态移民的农户更需要均衡发展。

3.生态移民家庭各生计资本频率分布情况。频率分布反映的是某项指标在某个区间内样本的分布个数,本文通过对300 户生态移民农户家庭生计资本进行量化处理后的数值进行频数统计,由此可以判断出生态移民农户家庭移民前后生计资本的定位高低情况,由于自然资本、物质资本、金融资本、社会资本以及人力资本的取值均分布在[0,4]之间,因此将各生计资本的区间分段为[0,0.8],[0.8,1.6],[1.6,2.4],[2.4,3.2]和[3.2,4],根据各分组的分段来计算各生计资本所对应的频数数值。

表1 生态移民农户家庭各生计资本统计

表2 为生态移民农户移民前后农户家庭生计资本各区间的频数分布情况,从表2 中可以看出,移民前生态移民农户家庭自然资本集中分布在[0,0.8]和[0.8,1.6],这两个区间的样本之和为296户,占总样本数的98.6%,说明移民前几乎所有的农户家庭自然资本处于最低和第二低水平;其物质资本在移民前处于[0,0.8]之间的家庭有222 户,占总样本数的73%,也就是说移民前将近有4/5 的生态移民农户家庭物质资本处于最低水平;生态移民农户家庭金融资本主要在[0.8,1.6]和[1.6,2.4]之间,分布在[0.8,1.6]和[1.6,2.4]之间的户数分别为164 户和131 户,共占总样本数的98.3%,就总体而言,生态移民农户家庭金融资本在移民前仍处于较低水平;生态移民农户家庭社会资本与人力资本的分布情况大致一致,均集中分布在[0.8,1.6]和[1.6,2.4]之间,社会资本位于[1.6,2.4]之间有212 户,占总样本数的71%,其人力资本仅分布在[1.6,2.4]之间就有230 户,占总样本数的76.3%,相对于前三类资本而言,社会资本和人力资本在较高水平的户数有所增加,但仍旧有将近4/5 的农户处于中低水平。综合移民前农户家庭生计资本频数分布情况,移民前生态移民农户家庭生计资本在高水平所占比例非常小,部分生计资本在较高水平甚至没有;与移民前农户家庭生计资本相比,移民后农户家庭生计资本在较高水平的比重明显上升,除自然资本外,其他生计资本均集中分布在[1.6,2.4]和[2.4,3.2]之间,移民后生态移民农户家庭自然资本集中分布在[1.6,2.4]之间,其频数为216 户,占总样本数的72%,准确来说,移民后农户家庭自然资本主要位于中间水平;物质资本与金融资本均集中全部分布在[1.6,2.4]和[2.4,3.2]之间,物质资本与金融资本分布在[1.6,2.4]和[2.4,3.2]之间的频数之和等于总样本数;社会资本与人力资本不同于前三种资本的区别在于[3.2,4]之间的样本数明显增多,就移民后农户家庭社会资本而言,在[3.2,4]之间的样本数为57户,占总样本数的19%,而位于[3.2,4]之间的人力资本样本数为20,占总样本数的7%,而移民前这两类生计资本所占比重很小,甚至为0,这说明农户家庭生计资本水平有所提高。

表2 生态移民前后各生计资本频数统计表

三、结论及建议

在自然资本方面,移民前农户家庭人均耕地面积本身存在差异,但移民后统一为1.5 亩/人,这使得部分农户在移民后失去面积优势;人均耕地面积在一定程度上有所减少;人均林地面积在一定程度上有所增加,在访谈过程中得知生态移民农户从山区搬往川区过程中,保留原退耕还林面积的基础上并将农户的山区耕地划分为退耕还林;生态移民迁入后承包的耕地,由于水资源缺乏,土地生产力并不高,移民后农户家庭耕地方面并没有明显增收;基于上述情况,政府应该积极引导土地流转,进行土地连片种植;修建水库,为农业生产提供充足的水源;还可以引进抗旱耐旱农作物,因地制宜地发展具有本地特色的农业。

物质资本在移民后增加最为显著,增幅为231%,主要原因有三个:第一是生态移民农户在搬到川区后,全部住进统一规划的砖混结构的住房,房屋整齐度以及安全程度有了很大的提升;第二是生态移民农户在迁入新的住宅之后为购置家具花费大量的资金购买家庭耐用品,比如冰箱、太阳能、电视、电脑等,由于川区交通条件便利,部分农户家庭有购买电动车甚至小轿车;第三是搬到川区之后,政府鼓励培养新型职业农民,移民农户通过土地流转进行土地的规模种植,部分农户家中根据需要购进大型农机设备,因此生态移民农户家庭的物质资本的增幅最为明显;对于进行土地流转扩大种植规模的个人和组织,政府应当给予政策上的帮扶和资金上的支持;对于农户家庭购进生活耐用品,也可以给予一定的补贴[10]。

金融资本的增幅仅为37%,在生态移民农户移民前后,其银行贷款机会并没有增加很多,其增长主要是由于政府精准扶贫贴息贷款以及移民农户在川区的务工收入所得,但总体有所增长;说明生态移民农户在搬到川区之后务工机会增多,收入也进一步增加;为进一步增加移民农户金融资本增量,政府应该增加就业机会,鼓励农户因地制宜地发展相关产业;给予有想法有能力的新型职业农民更多的发展机会和空间,并且给予其资金上的支持[11]。

由于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通讯行业的快速发展以及互联网时代的到来,人们的通讯费用也在大幅度的增加;同样随着人们居住地的集中,各类社交活动也进一步频繁,农户参加红白喜事的次数增加;但是对于社交网络中村干部和公务员的数量等并没有明显的变化;武威市生态移民搬迁形式是整村搬迁,在迁入川区之后,邻里之间仍熟知,急需大笔开支时愿意借钱的户数与居住地周围人的信任度基本没变;互联网行业高速发展,因此可以鼓励年轻人利用互联网优势,创建“互联网+农业”新格局,从而推动该地的进一步发展。

人力资本一方面是由于政府深入贯彻落实精准扶贫、精准脱贫政策,生态移民农户家庭中参加非农培训的人数增多,另外一方面是川区教育方面基础设施相对完善,农户家庭的总体受教育水平显著提升;对于生态移民家庭中的劳动力,应加大培训力度,邀请专家对该地劳动力进行农作物种植、病虫害防治、家禽家畜饲养及疾病预防培训,获得更多的收入。

基于实地访谈并结合数据分析得出生态移民农户家庭在移民前后各生计资本的增长情况,生计资本的增加是社会经济发展的自然增加还是生态移民政策的落实促进经济的增长,生态移民工程对生态移民农户家庭生计增加的后续动力,还需进一步进行研究和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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