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的雪莲花

高原的雪莲花

感觉如此接近

温暖的手

黛色的兰花

堆砌起片片夕阳

和橱窗里略有滋味的表情

咖啡的香气使人迷茫

高原阳光的气味

使我厌烦汽车、新居

以及一切五花八门的新事物

那种农家的清香哪儿去了

那些记忆中熟悉的山峦叠嶂

泥土、草木、落叶

还有自然的草场与麦地

令人向往

可现在我住在喧闹的城市

气味嘈杂

我裹挾其中深居简出

冰冷而拘谨

想念异乡

高原的雪莲花在冰的世界里

那里却有温暖

与难以多得的片刻宁静

掠过高原的那场风暴

麦子一倒

我便想象你的容颜

如果同蕨麻花一起盛开

那该多么灿烂

可现在是冬天

冬天降水量实在少得可怜

厚厚的衣衫有时仍抵挡不了风寒

我们得多吃点含淀粉的高糖类食品

尽可能地四处走动

像鼹鼠一样觅食

夏天是很久以前的事

所有的人都以怀旧的忧郁

终日向隅独对

墙壁不会倒

人们能记得不久前

掠过高原的那场风暴

在彼此的怀念中渐渐消瘦

鲁沙尔的传说

传说鲁沙尔老人

拄着榆木拐杖

在阿卡背水的路上爬行

鲁沙尔老人

一生中吃过五条鱼

见过两座冰山和七只雪沙狐

鲁沙尔老人神情激荡

滚下了山坡

撞倒在界石碑上

变成了一条小溪

鲁沙尔老人的白胡子

长了九百三十五年的白胡子

住上了九百三十五条巷道的弟妹们

鲁沙尔老人

竖在两座山头间摇摆成一面旗帜

榆木拐杖

敲打钟声

后来

来了一百个鲁沙尔老人的亲戚们

他们观望、漫游、快乐异常

鲁沙尔老人从此夜间大笑不止

敦煌的路和海西的遐想

夏天呢

夏天我们去敦煌

那里的路很漫长

我们同行的会是五个人

其中一个总想着骑马

另一个想着打鱼

还有一个一路打着瞌睡

夏天的空气闷热

晒得脸皮粗裂

一路并不一直辉煌

夏天的日子还是很美好的

口渴时舔舔嘴唇充满遐想

一觉醒来眉毛挂着霜

海西有我们同行朋友的家

早听说那里有帐篷和牛羊

我在想是否该要牛奶来洗澡

如果真有那么多的牛

没有那么多也没关系

也许不过只是想想

是否真的能去还是个问题

给家里不知该说实话还是撒谎

坐火车还是汽车

大家高兴还是不高兴

许多事情该怎样解决

这都是个问题

反正去得了去不了是夏天的事情

反正现在只是想想

【作者简介】但继红，女，笔名淡漠、但然，1965年出生于青海西宁。1985年开始在国内外报刊发表作品。1988年毕业于青海师范大学中文系，在校期间曾任湟水河文学社主编。现居日本东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