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一朵花披上温暖的外衣

朱迎兵

这天，阳光明媚，曼哈顿时代广场一家玩具店走进了一位中年女人。她在新到的那批芭比娃娃前流连，那金发碧眼的安丽丝公主令人着迷。最为特别的是一按它身上的按钮，它就会唱起悦耳的歌曲，跳起优美的舞蹈。娃娃销售没有几天，就所剩无几了。

那女人在柜台前站立了许久，对售货员丝诺说：“我的女儿要过生日了，我想把这个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她。请问，这娃娃还是卖售价牌上标明的160美元，没有打折吗？”

丝诺告诉她，就是卖那个价钱，不会打折的。女人听后，摇摇头说：“太贵了，太贵了！”

丝诺也是一个母亲，她为一个母亲对孩子如此吝啬感到难以理解，就扭过脸，没有答理那女人。

气氛很尴尬，那女人好像意识到丝诺的不满，她静默了几秒，又轻声地对丝诺说：“这么好的娃娃的确值这个价钱，如果您能给我打个五折的话，就好了。”

丝诺扭过头，看到女人的面色通红，心里暗想她或许真有困难。但这批娃娃不打折，她也没有办法。她对女人抱歉地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那女人接著说：“我可以接受这个价钱，我怕我女儿不能接受。您能不能在我明天带女儿买的时候，就说打了五折。当然，我会按原价购买的。”

说罢，她掏出了80美元，说：“我先付一半的钱给您，拜托您给我留一个娃娃。明天我女儿答应买了，我再付给您那一半。”

女人对女儿的爱意感动了丝诺，她答应了女人的要求。

女人走后不久，就有人来购买那芭比娃娃，很快这款娃娃只剩下了两个。

傍晚的时候，店里来了一位脸色苍白的女孩，她径直走到那个娃娃旁边，看着价格牌。丝诺说：“这种娃娃已经快卖完了，你要买就抓紧时间买吧。”

女孩听了，脸上先是露出失望的神色，接着又高兴起来：“卖完了好，省得妈妈给我买了。”

丝诺听了，就知道她和那女人有着关联。

果然，经过询问，女孩名字叫赛莉娜，就是那女人的女儿。后天，就是她10岁生日。昨天，她就与妈妈一起来到商店里，她们同时看中了那款芭比娃娃，可是昂贵的价格，让她阻止了妈妈购买。

丝诺问，那么多的孩子不觉得价格是问题，都可以买，她为什么舍不得。

赛莉娜告诉丝诺，她患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妈妈为照顾好她，费尽了心血，花了很多的金钱。爸爸不能忍受这种生活，在她6岁的时候，离开了她们母女，这几年都是妈妈独自一人，靠着微薄的工资来维持着生活。

160美元，相当于妈妈3天的薪水，她不忍心去买一件虽然漂亮，但没有什么实际用处的玩具。说这些的时候，她美丽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最后，她郑重地请求丝诺道：“明天，妈妈还会带我来这里买生日礼物。假如还没有卖完，您就说娃娃已经被人预定了，不能卖了。阿姨，可以吗？”

丝诺面对她的一双泪眼，同样无法拒绝，只好点点头。

第二天一早，那对母女就来到店里。丝诺听到女孩说：“那娃娃太贵了，您随便给我买一件礼物，我们就回家吧。”

女人却不同意，她说：“我知道你一直都非常喜欢芭比娃娃，早就想给你买一个了。你的生日我没有送过你什么像样的礼物，这次无论如何我要送你喜欢的东西。再说，一般商品卖到最后，都会打折的。打折了，就不贵了，买了也划算。”

她们就这样一路争论着，来到柜台前。芭比娃娃只剩下最后一个了，还是丝诺特意为她们留下的。女人指着娃娃问：“请问，这种娃娃打折了吗？”

丝诺摇摇头，说没有打折。女人听了，脸色阴沉下来。她疑惑地看着丝诺，喃喃地说：“怎么会没有打折呢？”

丝诺说：“不仅没有打折，而且我也不会卖给你们。”赛莉娜听了，兴奋得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红润，她在妈妈的身后悄悄地对丝诺竖立了大拇指。

这时，从柜台后走出了店主罗斯，她微笑着说：“是的，这个娃娃我们不会卖给你们，而是送给你们！你们是第100个购买这种娃娃的顾客，按照我们店里事先的规定，第100名顾客，可以免费获得娃娃。而且，还可以获得商品价格一半的钱，作为奖金。你们真幸运！”

说罢，她让丝诺将娃娃包装好，双手捧着，递给女人，同时还递给她80美元。女人和女孩欢笑着，拥抱到一起，为自己的好运气而庆幸。

原来，昨天丝诺将这对母女的情况报告了罗斯，母女间的深情像一朵花，那芬芳的气息让她沉醉，那美丽的姿态令她动容。她决定将娃娃作为礼物，免费送给赛莉娜，给那朵花披上温暖的外衣。

张泽林摘自“中国红十字报”微信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