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成本视角下不同种植作物农户选择农业组织化经营的诉求差异

2020-02-14马雯静张慧霞丁宇

天津农业科学 2020年1期

马雯静张慧霞丁宇

摘要：农业组织化经营是引领农户参与现代农业生产经营的组织化设计，在组织带动小农户，引领现代农业发展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目前我国农业组织化经营还存在对农业的支持作用有限，农户的参与度不高的问题。文章基于交易成本理论，通过对新疆第十三师火箭农场农户的调查，发现在不同种植作物的属性、技术要求、销售市场的影响下，农户选择农业组织化的诉求存在差异。基于结论，建议政府要因地制宜根据当地不同种植作物的实际情况，引导创建适合当地作物属性的、农户接受的农业组织化经营模式，真正起到带动引领农户增加收入的作用。

关键词：交易成本;农户;不同种植作物;诉求差异;农业组织化

中图分类号：F324.9 文献标识码：A DOI 编码：10.3969/j.issn.1006-6500.2020.01.007

Different Demands of Crops Farmers for Organized Agricultural Management Based on Transaction Cost： A Survey Conducted in Rocket Farm，13th Division in Xinjiang

MA Wenjing，ZHANG Huixia， DENG Yu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Trade， Xinjia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Urumqi， Xinjiang 830052， China）

Abstract： Agricultural organization management is an organizational design that guides farmers to participate in modern agricultural management. It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in organizing small farmers and leading the modern agriculture development. At present， There are various problems in terms of China's agricultural organization management such as a limited support for agriculture and low participation of farmers. Based on the transaction cost theory， through the investigation of the farmers of the 13th Division Rocket Farm in Xinjiang， this paper found that there were differences in appeal in farmers' choices for agricultural organization under the influence of the attributes， technical requirements and sales market of different crops. Based on the conclusion， it was recommended that the government should adapt the local conditions. That is， according to the actual situation of different crops in the local area， the government should guide and establishment agricultural organizational management model which suitable for farmers and local crop attributes so as to lead the farmers to increase their income really.

Key words：transaction costs; farmers; different crops; differences in appeal; agricultural organization

近年来，党中央、国务院和多个中央1号文件对于突出抓好农民合作社、促进农民合作社规范提升提出了明确要求。在有关部门的政策扶持和指导服务下，我国农民合作社得到快速发展。据统计，到2019年2月底，依法登记的农民合作社达到218.6万家，成立联合社1万多家，辐射带动全国近一半的农户，涉及的产业逐步拓展，种养业占70%以上，服务能力不断增强，提供产加销一体化的农民合作社占比达53%[1]。农民合作社作为把小农户引入现代农业经营的组织化设计，在组織带动小农户，引领乡村产业发展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但是从总体上看，农业合作社的发展暴露出合作社发育不完全、对农业的支持作用有限、农户参与度不高的问题[2]。农户参与合作社行为的积极性，是农业合作社是否能够发挥引领带动作用的关键。目前学术界对于农户参与合作社行为决策及其影响因素的研究相对较多，进行梳理后可以发现，学者们关注的主要影响方面集中在产品特性[3]、合作成员和制度环境[4-5]、农户社会经济特征[6-8]、市场发育程度、政府的支持力度以及经济的发展水平等因素的共同影响[9-11]、合作社的运营效果和合约安排[12]等方面。

上述研究表明农户参与农业合作社的影响因素众多，但不同地区，不同产业还存在着一定程度的特殊性。从产品特性分析，农户参与农业组织化的诉求是否与农户种植农产品的属性是否存在关联？这种关联的存在从交易成本的角度看是否符合农户的利益？本文于2019年4月在新疆哈密市第十三师的火箭农场选取种植不同作物农户的经营模式进行深入剖析，并基于交易成本理论对以上问题进行分析。

1 研究概况

1.1 调查区域

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第十三师火箭农场位于哈密市西郊，是一个多民族居住地区。截止2018年底，团场占地181.5 km2，辖区居住人口5万人，少数民族占13%，在册职工3 435人[13]。近年来，火箭农场充分利用当地阳光充足、热量丰富、四季与昼夜温差大的气候特点，积极引导大田劳动力向设施农业转移，促进农业由单纯的农作物生产与二三产业融合，当地农业组织化经营机构从无到有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发展，但发展的速度较为缓慢。由此作为研究调查区域，符合本文研究目的。

1.2 调查方法和内容

采用深度访谈和实地调研方法，选取了当地种植较普遍的两类农产品：温室西红柿和温室金针菇，通过与被采访农户的访谈，实地考察这两种农产品的作物属性、交易特征对农户选择农业组织化运营模式产生的影响。

1.3 调研过程

调研于2019年4月进行。调研过程分为农作物种类确定阶段和访谈样本农户确定阶段。在第一个阶段的调研中，根据事先制定的当地普遍种植的温室青菜、金针菇、西红柿、黄瓜4种作物的投入成本、技术难度、销售情况记录表，随机向农户发放100份问卷进行预调查，根据农户的问卷反馈，结合资料分析，确定温室西红柿和金针菇作为调研农作物种类;第二个阶段，联系当地的农业部门取得他们的协助，确定当地温室西红柿种植农户30户，金针菇种植农户12户，利用近一周的时间进行了深度访谈并录音整理。

2 调查样本农户的组织化经营活动情况

2.1 温室西红柿的生产经营模式和对农业组織化经营的诉求

调查中发现，由于该地区交通的便利程度和种植面积的有限性，种植温室西红柿的农户一般选择自产自销的经营模式，即将产品送往本地市场销售，或者由商户上门收购。该经营模式没有稳固的契约关系，所以生产经营起来较为自由，也便于农户对种植作物的随时变更及土地的使用。在产品销售价格方面，农户一般会在市场价格的基础上，根据农户自身在生产经营过程中的生产成本及投资成本会对西红柿的销售价格作适量调整，以达到收益的最大化。

走访调查结果显示，当地种植温室西红柿作物的农户对目前这种经营模式较为满意，对加入农业组织化经营意愿不强烈、积极性不高。很多农户对参与温室西红柿组织化经营机构提高农户收益缺乏诉求。调查中发现种植西红柿的农户文化水平普遍在小学文化水平，但是种植年限普遍较长、种植经验比较丰富，对西红柿的种植技术能熟练掌握，从访谈中可知，农户认为温室西红柿对生长环境的适应性强，种植时只需及时发现如灰霉病、叶霉病等一些难以用药物抑制的病虫害;其次注意风口大小，给西红柿提供适宜的生长温度;最后保持土壤湿度，保证西红柿的正常生长即可，种植技术方面的难度不大。关于温室西红柿的销售方面，由于西红柿属于茄科作物，外形圆滑，有果皮包裹，使果肉不与外界直接接触，作物水分流失缓慢，故保鲜周期较长，不需要提前采取特别的保鲜措施也可保持正常销售和较长时间市场销售，保鲜和储藏成本较小。另外，虽然温室西红柿生产环节需要相当数量的人工投入，但由于当地平均每户种植西红柿0.067～0.133 hm2，规模较小，一家一户小农式的生产也可以满足劳动力投入数量的要求。加上温室西红柿易栽培、易生长等特点，种植的风险性大大降低，这更使得当地农户认为种植温室西红柿不需要加入农业组织化经营。

2.2 温室金针菇的生产经营模式和对农业组织化经营的诉求

调查中发现，当地种植金针菇的农户数量与种植西红柿的农户相比较少，但前者的市场需求强度大于后者，但由于生产技术难度远远高于温室西红柿，温室金针菇产品品质在生产过程中难以把握，加之产量低，因此没有形成可观的市场收益。因此调查农户大多都有扩大种植规模、提高产品产量的诉求。由于当地还没有形成和出现相关的温室金针菇种植农业合作社等组织化生产经营机构，所以对于金针菇的生产经营，调查样本绝大多数农户选择了自产自销的经营模式，在访谈中发现仅有一户选择了“种植基地+农户”集中种植的模式，他的做法是，通过土地流转承包同一片区的温室蔬菜大棚，形成一个小型种植基地，形成温室金针菇的规模化种植，以增强市场销售定价中的主导地位。

走访调查结果显示，当地种植温室金针菇作物的农户对目前这种自产自销的经营模式满意度不高，存在强烈地加入和参与金针菇农业组织化经营的诉求。调查中发现温室金针菇种植农户虽然种植年限较长，但对于一家一户的小农生产而言，熟练掌握金针菇较为繁琐复杂的种植技术还是一个难题，如种植前期培养基的配料比把握不准确造成的材料浪费、成熟期产品的保鲜措施难度高要求多等;而这又带来了生产成本上升、市场收益降低的问题。如在温室金针菇种植环节过程中，必须对金针菇生长环境的各项指标做到严格把控，菌类作物无任何果皮保护，与外界接触，水分流失加速，易造成金针菇萎蔫、不新鲜，故保鲜周期较短，而产品的保鲜措施是保证品质、市场销售乃至收益的重点。在市场销售环节中，温室金针菇的保鲜周期较短，农户需对收获的金针菇进行保鲜处理以确保市场对产品的品质要求，并对其进行初步包装加工处理再进行销售。这些由产品属性带来的附加服务的投资大大增加了农户的生产成本。因此，依靠单个农户实现收益的最大化和生产成本的最小化，难度较大。这也是选择“种植基地+农户”集中种植模式的农户的初衷所在，虽然这种“种植基地+农户”的形式只是农业组织化运营的雏形，但反映出为实现生产成本的最小化和收益的最大化，当地农户希望成立相关农业组织化机构，以此实现温室金针菇的统一管理、统一生产、统一种植，有效解决温室金针菇的种植技术、产品加工、销售渠道等问题，在有效的提高温室金针菇产品品质的同时，降低生产成本和实现市场收益最大化。

3 结果分析

从调查的结果分析，种植温室西红柿和温室金针菇的农户对于农业组织化的诉求产生了云泥之别。为什么会有这种大相径庭的差异？接下来本文对此进行分析。

3.1 农产品自身属性特征决定了农户是否产生对农业组织化的诉求

Dahlman（1979）认为交易成本是指当交易行为发生时，所随同产生的信息搜寻、条件谈判与交易实施等的各项成本。深入探究交易成本理论的内涵可以发现，农产品的信息搜寻、条件谈判与交易实施等的各项成本主要发生在农产品属性的以下几个方面，即农产品的品质差异和价值高低、农产品附加服务成本的高低、农产品生产的技术难度和市场风险的高低等。根据交易成本理论，就农产品的产品属性而言，当一种农产品的生产无法通过小农生产凭借自身力量降低为了保证农产品价值、品质而提供的附加服务和支出，也无法通过简单模仿在短期内掌握这种技术并有效降低市场销售风险时，那么农户就必须要通过组织化經营模式，才能够有效降低在市场经营中的风险和交易成本。

具体到本文的调查情况，由于温室西红柿和温室金针菇本身在属性特征、技术要求和销售市场等方面具有不同的特征，所以农户对于农业组织化的诉求也不尽相同。

3.1.1 温室西红柿种植农户可以独立承受一定的附加服务费用和适度的市场风险从温室西红柿的生产环节看，西红柿的育苗期约为2个月左右，育苗时需要保持土壤湿润，不断喷撒自来水即可，育苗期劳动力投入较少，一人即可完成;西红柿种植中期即苗期，需及时给作物拔草、分苗，并保持温室大棚高温高湿，苗期的拔草和分苗工作可同时进行并同期结束，根据种植规模大小，投入的劳动力也不尽相同，当地种植户一般选择自行完成此项工作，只有极少数选择雇佣工人，此后只需保持高温高湿条件，保持大棚封闭并不断喷洒水即可，对劳力投入要求不大;苗期作物长到一定高度需进行绑蔓以保证生长有序，绑蔓结束，继续生长需绕秧，生长到一定程度后需减去多余的残枝，以保证作物对土壤有效成分的吸收，也保证没有残枝吸收养分，这期间劳力投入要稍高于前两个时期，但农户通过自身或雇佣少量工人也能完成;最后是西红柿落秧、成熟收装，此时劳动力投入较大，这是温室西红柿劳力投入最大的时期，农户一般都是通过相互劳动交换进行人工费用抵扣或者雇佣工人完成。总之和其他作物相比，西红柿保鲜周期较长、种植难度不大、可直接销售，农户可在短时间内掌握其种植技巧，当地农户对西红柿的生产、技术需求和销售渠道都非常熟悉。

可见，种植温室西红柿的农户可不依赖任何组织机构自行完成种植、采收、销售等程序，就可以保证产品的品质，不需要附加的服务和投入。温室西红柿是居民生活必须品，规模较小的种植可以保证本地市场稳定地销售，市场风险较小。较高的人力成本投入可以通过市场定价收益进行弥补，加之物化成本较低，在农户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因此，对于这类投资成本低、技术难度低、不需要附加投入、销售市场稳固等属性特征的农作物，农户多认为不需要加入农业组织化机构即可实现收益的最大化，客观上降低了农户对于农业组织化经营的诉求;相对于温室金针菇而言，虽然温室西红柿要求劳力投入较高，但在农户认为自发经营温室西红柿的成本还是低于加入农业组织化的成本时，主观方面还是会缺乏对于农业组织化经营的诉求。

3.1.2 温室金针菇种植农户无法承受高附加服务费用和高市场风险的交易成本温室金针菇的情况则与温室西红柿有所不同。从生产技术环节看，温室金针菇种植技术上主要有消毒、控温、反季、调湿度等，对种植技术要求较高。如消毒时既要对土壤进行药物消毒，还要对培养基进行高温消毒20 h左右;温室金针菇在低于3 ℃或者高于34 ℃时，就会停止生长，必须时刻关注大棚内温度变化以确保金针菇的正常生长;温室金针菇对于培养基的配料要求也极高，如果各项成分指标失误，将导致金针菇无法正常生长;金针菇在成熟后的保鲜周期较短，必须对其实施有效的保鲜措施，如放入保鲜库。由于其种植技术难度大，需要专门的技术人员，保鲜措施必须完善才能保证金针菇的正常销售，这无形增加了农户对种植金针菇附加服务的资金投入。另外，虽然金针菇的市场需求较大，但是产量不高，仍需农户自身寻找销售市场，又增加了农户对金针菇的交易成本。

从成本方面来看，相对温室西红柿而言，温室金针菇一般是一年一栽培，一年可以三熟，在每年的九月份进行栽培，春节前采收二潮菇上市，次年二月中旬采收结束，整个生产周期对劳动力需求较大。另外，温室金针菇成熟后，需由当地种植户进行简易加工，即加工成盒或用保鲜袋打包再进入市场销售。一系列的附加服务增加了金针菇的成本投入，故农户无法依靠自身的力量完成这种由于产品属性导致的投资成本高、技术难度大、需要附加投入、销售市场不稳定带来的高交易成本，需依赖于农业组织化运营来降低交易成本的投入，客观上产生了对农业组织化运营的诉求。这同时也表明，农户已经意识到对于这类农产品，采用农业组织化运营的成本比农户自发经营的成本低，主观上倾向于采用农业组织化经营模式。

3.2 农户现有经营模式的收益决定了农户是否产生对农业组织化的诉求

农业组织化对农户生产经营收益的影响主要包括两个方面。一是农业组织化经营必然向采用先进科技和生产手段方向转变，增加技术、资本等生产要素的投入，提高了生产的集约化水平，这大大降低了为保证农产品的品质差异和价值而投入的附加服务的成本，提升了农户生产经营的收益;二是农业组织化经营必然推动农户联合与合作，形成向多元化、多层次、多形式经营服务体系方向转变，并通过农业龙头企业带动、专业合作社联动、家庭农场经营等多种农业组织化形式和农民的积极参与，把产业链紧密联结起来，把农民真正组织起来，实现生产、加工、销售、服务一条龙，分工合作，风险共担，这就大大降低了农产品生产的技术难度和市场风险，有效降低了生产经营的交易成本，提升了农户生产经营的收益。

3.2.1 温室西红柿特有的产品属性使农户选择自产自销模式收益较好由于不同农产品在生产、加工、市场交易等环节上存在明显的差异性，从而使农户对控制交易过程中产生的交易成本的能力有所不同，从而影响到农户对组织化经营活动的依赖程度。在种植温室西红柿时，由于上文的分析，温室西红柿产品属性的影响，农业组织化经营模式对农户农产品的品质差异和价值、农产品附加服务成本、农产品生产的技术难度和市场风险的影响有限，由此不会对农户的生产经营收益产生直接影响。另外，从土地性质方面分析，当地农户温室大棚面积规模普遍较小，且土地多为租赁，租赁年限不定，在土地租赁期限内有对土地的使用权和管理权。温室西红柿作物是一年一收购，在收购完成后，种植户会在种植辣椒等其他作物，使土地得到最大化的利用。因此农户认为不需要从组织化机构方获取技术及资金支持，自产自销即可实现收益的最大化，况且土地使用自由也不会受到农业组织化经营组织的约束。因此农户从理性认知的角度不会产生对于农业组织化的诉求。

3.2.2 温室金针菇组织化可以降低规模小和沉没成本带来的高交易成本并提高收益对于种植温室金针菇的农户而言，农户生产经营时投入的附加服务费用较高，增加了种植金针菇的生产成本。在寻找销售市场时，由于农户自身种植面积较小、产品数量低，市场搜寻成本增大，增加种植温室金针菇的交易成本。另外从土地性质方面分析，温室金针菇是一年三熟，在此期间内不能轻易改种其他作物，否则将使金针菇作物的前期投入得不到有效利用，成为“沉没成本”。为了保证获取好的收益，农户必须前期投入，形成了种植温室金针菇的“专用资本”，增大了农户的生产成本。因此，由于温室金针菇产品属性的影响，农业组织化经营模式对农户农产品的品质差异和价值、农产品附加服务成本、农产品生产的技术难度和市场风险的影响较大，农户更愿意选择加入组织化经营以降低在生产经营过程中产生的交易成本和生产成本，实现收益的最大化。

4 结论与讨论

4.1 结论

本文对调查区域不同种植作物农户对农业组织化的诉求进行了调研并进行分析，得到以下结论。

（1）农产品自身属性特征，即农产品的品质差异和价值高低、农产品附加服务成本的高低、农产品生产的技术难度和市场风险的高低决定了农户是否产生对于农业组织化的诉求。如果农户无法克服由于农产品自身属性和特征产品属性导致的投资成本高、技术难度大、需要附加投入、销售市场不稳定带来的高交易成本，就会产生对农业组织化经营的依赖和诉求。

（2）农户现有经营模式的收益决定了农户是否产生对于农业组织化的诉求。从产品属性的视角看，农业组织化对农户生产经营收益的影响主要表现在降低为保证农产品的品质价值不降低而投入的附加服务成本，以及降低由于生产技术难度和市场风险带来的交易成本。由于不同农产品在生产、加工、市场交易等环节上存在明显的差异性，从而使农户对控制交易过程中产生的交易成本的能力有所不同，从而影响到农户现有经营模式的收益，进而影响到农户对组织化经营活动的依赖程度和诉求。

4.2 讨论

4.2.1 农户的有限理性是对农业组织化发展初级阶段的一种理性反应新制度经济学认为交易成本的大小受交易对象和交易各方特征的影响，认为交易对象在认知上表现为有限理性，这种有限理性会增加其在交易过程中的风险和成本。本文的结论表明，农户根据产品自身属性格证和现有经营模式的收益决定是否产生对农业组织化的诉求也是一种有限理性，但是这种有限理性在目前农业组织化水平的初级阶段，反而能够有效降低其在交易过程中的风险和成本。只有在农业组织化水平发展到一定阶段，由于农户受的教育程度有限等原因带来的有限理性，使得农户即使知道参与农业组织化经营能够增加收益，降低交易成本的情况下也无力实施的情况下，这种认知上的有限性才会增加其在交易过程中的风险和成本。

因此，结论给我们的启示是，农户认知的有限理性是对农业组织化发展初级阶段的一种理性反应。在通过多种途径提高农户对自己种植作物属性特征、技术要求、市场销售及农业合作组织的认知水平的同时，政府要因地制宜根据当地不同种植作物的实际情况，引导创建适合当地作物属性的农户接受的农业组织化经营模式，引领农业组织化水平发展到一定阶段，真正起到带动引领农户增加收入的作用，这种情况下提升农户的认知水平，克服农户的有限理性，才能够使农业生产经营的组织化对当地现代农业的发展起到实质性的作用。

4.2.2 根据不同农作物属性特征，重视农户对利益的诉求，选择适合的组织化经营模式农业组织化经营的发展要以尊重农户诉求和意愿为前提，以满足农户利益需要为根本目的，以农户的积极参与为根本手段。目前农业组织化的发展实践中涌现出的各种类型的合作经济组织，有的并不属于严格意义上的合作经济组织。政府部门在发展农业组织化的过程中，不应当用“农业组织化应当是什么”的条条框框来约束和无视农户的诉求[14]，要考虑各地不同农产品的不同特征属性、技术要求、市场销售等因素，真正重视农户的诉求，认真评估不同种植作物的农户生产经营对于农业组织化的依赖程度，选择适合的农业组织化经营模式，并根据农产品的属性特点，在生产开始前向这些农户做出一些保障性措施（如保证收购等）[15]。从而使农户与农业组织化经营组织之间形成组织化生产经营的契约关系，从而降低双方的交易风险和交易成本，发挥农业组织化在促进当地现代农业发展中的真正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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