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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电影类型片音乐解析

2020-02-14苏海鸣施岩

艺术评鉴 2020年1期
关键词:电影音乐香港

苏海鸣 施岩

摘要:长期以来,香港电影以多种类型题材的商业电影取胜,被誉为“东方好莱坞”,香港电影承袭了共同的中国传统文化渊源,繁荣着中国电影,在世界舞台上扮演着重要角色。

关键词:香港   电影音乐   类型片

中图分类号:J9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3359(2020)01-0141-04

香港独特的地理位置和历史发展给予了这个地区特别的政治文化背景与社会环境。作为国际性大都市以及亚洲金融中心,相对于内地,香港的电影工业发展更为成熟,以追求观众市场反应的盈利为首要目的。既有香港本土特色又具有国际视野,香港电影音乐也体现了独特的香港精髓,但香港电影音乐的发展并不平坦。20世纪50-60年代,电影中的配乐基本都是原创音乐,虽然制作小,水平低,但至少还用真乐器演奏,到70年代,基本上“罐头音乐”大行天下,用的都是现成的外国电影配乐。到80年代,发展成“原创罐头音乐”,就是作曲人把各种不同情绪的音乐做成多段,然后集合成一个曲库,按照影片场面的需要再贴入不同情绪。观照香港电影发展的这三十年,无论是黄金时期还是低谷时期,香港电影都呈现出一种较成熟的类型片发展模式,主要有以下几类:动作片、武侠片、喜剧片、黑帮片、惊悚片、文艺片等。電影音乐的创作也主要围绕着几种类型片展开。90年代,在娱乐至上,追求票房,效率第一的香港,MIDI是最常见的创作方式,甚至用MIDI来模拟合成管弦乐。

一、港式喜剧片音乐

提到香港喜剧片,其黄金时期是在20世纪80-90年代,纯正港味的喜剧片在整个华语观众市场有着很高的人气。大部分的喜剧片都采用了当时流行的MIDI来进行配乐。当时这类商业娱乐片还谈不上什么深刻的音乐整体构思,主要是制造与剧情相适应的音效,渲染喜剧效果为主。周星驰的无厘头喜剧系列电影在香港喜剧片中无疑是最具代表性的,影片中有不少音乐的使用值得回味。首先是使用了大量各种音乐类型的“挪用音乐”或者“翻唱歌曲”,从古今中外到古典流行都在其采纳范围内。如电影《唐伯虎点秋香》中采用了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二钢琴协奏曲》,罗西尼的《威廉退尔序曲》,中国古曲《将军令》等。电影《功夫》中采用了萨拉萨蒂的小提琴名曲《流浪者之歌》,琵琶曲《十面埋伏》,古筝曲《东海渔歌》等。其次,周星驰的电影常常把经典乐曲用来配合影片中的搞笑桥段,用一种夸张的音画方式造成了极强的喜剧效果,撞击出新的艺术火花。如《功夫》中的一段星仔与包租婆的追逐场面,经过电脑技术处理过的人物呈现卡通化的奔跑形象,与《流浪者之歌》的旋律构成另类的音画平行,令人捧腹大笑。电影《大丈夫》中,曾志伟饰演的男主人公计划与几位好友展开“出轨计划”,在叙述具体安排时却配上了气势恢宏波澜壮阔的管弦乐,仿佛某个伟人在发表英雄主义演说,这种“音画对位”的方式既充满了反讽的喜剧效果又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香港喜剧片还常常充满了对音乐的恶搞桥段,这一方面体现了香港原创配乐的薄弱 ,习惯于“拿来主义”,另一方面又体现出港人无限的娱乐精神和另类的音乐创造力。比如香港经典喜剧《东成西就》中洪七公对表妹的表白曲《我爱你》就出自于对罗西尼的歌剧《威廉退尔》序曲的改编翻唱。《大话西游》中唐三藏一往情深唱出的《Only you》则来自对经典英文歌曲《Only you》的改编翻唱。这些有趣的音乐片段已经成为喜爱港式喜剧片的观众们如数家珍的经典桥段。

二、港式动作片音乐

港式动作片可以分为警匪片、英雄片、武侠片等几种常见类型。警匪片最具代表性的就是成龙拍摄的一系列《警察故事》,英雄片主要以吴宇森拍摄的《英雄本色》系列为代表。无论是哪一种类型的动作片,其中都有大量的武打场面与动作配合,因此音乐通常都与武打音效或对白混合在一起,起到一种节奏的助力,采用的配乐基本都是用MIDI等电子合成器中的音效库来模拟完成,音乐几乎铺满全片。20世纪80-90年代各种类型的商业片繁荣了香港的电影市场,但是少投入多盈利的经营理念使得电影的整体制作水平并不高,电影音乐方面的资金投入也非常有限,还经常成为制片方节省支出的环节。由于普遍缺乏对音乐的重视,电影制片商都是在影片的后期才联系作曲家为电影配乐,火急火燎的要求快速有效的贴片,作曲家构思和制作音乐的时间被压缩在极其有限的时间单元内,难以拥有充足的时间和空间发挥所长,MIDI音乐的便利性使其成为当时广泛运用的创作工具。

比如电影《英雄本色》中一场激烈的室内动作戏中,画内乐与画外乐的配合营造出电影的未来语境。张国荣的女友买菜回家,镜头从床头柜上的兄弟合影慢慢推到一旁睡着的父亲身上,耳朵上还带着耳机,电影在两个空间内转换,一边是张国荣在马路旁的电话亭打电话,一边是家里女友和父亲的情形,穿插着巴士声、电话铃声,MIDI制作的不协和音同时响起,暗示可能有事即将发生。女友发现父亲睡着,就悄悄把耳机拿下戴到自己的头上,并哼唱起耳机里的歌曲“一叶轻舟去,人隔万重山”预示着未来人物的悲剧命运。歹徒偷偷进房,与房内人撕打起来,之前片段零星的持续不协和音更为密集而狂躁,表明彼此的打斗愈来愈激烈。动作场面的音乐更多的是与人物肢体动作、对白、尖叫声以及打斗音效穿插在一起,共同营造出紧张的气氛。音画关系多为节奏同步,有时也采用节奏交错的方式。影片的另一段场景中,豪哥在台湾被出卖躲进了山上,被警察保卫,他脑海里浮现父亲在病榻前的劝说以及与家人相聚的欢乐时刻,决定自首,此时一段MIDI制作的抒情如歌的音乐响起,配以口琴吹奏的旋律,诉说着英雄心中的无奈与侠骨柔肠。不过和原声乐器相比,MIDI音乐在情感与情绪的渲染与烘托上还是少了一些人性化的味道,相对冰冷平淡,缺乏感动人的力量。

近年来香港动作片开始越来越注重音乐的使用,特别是在一些叙事结构严谨、剧情故事跌宕起伏,人物形象塑造鲜明的影片中,如《暗战》《黑白森林》《无间道》《枪火》《PTU》等。随着电子合成器技术的进步与数字音频制作软件的更新,电影音乐创作水准也大大提高。《暗战》的主题音乐用一段气势磅礴的配乐营造出影片表达的英雄气魄与悲壮气息,浑厚的男性和声伴随着苏格兰风笛吹奏出浪漫、传奇的色彩,广角镜头下刘德华矗立摩天楼的场面,一个悲情人物的故事就此拉开了帷幕,这种配乐方式在以往的香港动作片中是非常罕见的。电影《PTU》结尾处低音贝斯营造出一种扑朔迷离的暗夜气氛,音乐的节拍伴随剧情的进展而变化,轻快的节奏预示着轻松的结局:枪战虽然残酷,但结局却是美好的。这一段影片画面被放慢,但音乐却为画面带来了强烈的动感,令人回味。电影《窃听风云》中使用了冷冽炫目的电子音乐推进了影片带有紧张感的叙事节奏,显得酷味十足。

武侠片是香港电影动作类型片中的一个重要分支。影片表现出博大精深的中国武学文化与自强不息的民族精神,因此武侠片音乐通常都是用传统民乐中的二胡、古筝、箫、笛等乐器以及民乐风来进行配乐,同时影片中的不少歌曲都成为了华语影坛的经典之作(见下文的详细分析)。近年来武侠片音乐也出现了一些新的改革与创新,比如陈可辛的电影《武侠》完全是一种非传统意义的新概念武侠电影,在音乐的编排上也倾向于现代风格。譬如对传统弹拨乐器经过电脑处理后产生的新音色、失真的电吉他以及摇滚乐等。黎允文为电影《鸿门宴》创作的音乐也体现出不少创新,比如在主题音乐中使用的管弦乐、女声以及传统乐器马头琴的混合配制,制造出独特的空旷悠远意境。

三、港式文艺片音乐

“香港电影社会政体的更迭和经济震荡使电影创作者经历了一次思想的洗礼……敏感的电影艺术家们还是在沧桑变革中抒发内心的感悟与惆怅……文艺片创作者们努力去展现不同的情感、表达独特的思辨、也在探索新奇的形式”,[3]由此香港出现了一批有作者风格的文艺片导演,如王家卫、许鞍华、李志毅、张婉婷等人。李志毅导演1998年拍摄的《不夜城》音乐充满了冷峻凄迷的情调,日本作曲家梅林茂为影片的三个主人公分别创作了三首指代其不同命运与生活态度的主题音乐,“节奏感十足的打击乐+拉丁美洲热情奔放的旋律+日式琴音+迷幻电子乐呈现出夏美的复杂本性,清脆的钢琴加管乐与哼唱的人声营造出刘建一命运的无奈与悲剧,小提琴、钢琴与吉他的凄美旋律表达出吴福春强悍外表下一颗柔软细腻的心”[5]。

王家卫的系列电影是香港文艺片典范。其电影由于强烈的个人主义风格,在华语电影界乃至世界电影界独树一帜,因此电影配乐部分也显得与众不同。他认为电影就是影象与声音的结合,而音乐正是声音的一部分。王家卫的电影音樂大部分都是由自己亲自挑选,亲自搭配,从丰富的音乐风格中可以看出王家卫对各种类型的流行音乐研究的十分透彻。他的电影音乐常常来自“挪用音乐”①,虽然不像一般的电影音乐是量身定做,但却运用的恰如其分,显示出其高超的音乐修养和对视听语言的优秀调度能力。经典之作《花样年华》中的低音大提琴、传统戏曲、旧上海时代曲、香港菲律宾乐队拉丁风情、爵士、华尔兹等24段音乐渗透出浓郁的旧上海味道,与故事、影像元素形成了完美的配合。其中在电影中出镜率最高的一段华尔兹音乐主题“Yumejis Theme”由王家卫取自日本导演铃木清顺1991年拍摄的电影《梦二》的主题音乐。诱人的华尔兹和弦乐的整体处理,象征着两性激情与守礼相冲突的矛盾。每每伴随着男女主角周慕云、苏丽珍擦身而过的曼丽姿态反复出现,成为影片标志性的象征。

影片《春光乍泄》中的音乐弥漫着一种独特的气质,每个片段都是导演王家卫通过“拿来主义”精心挑选的“挪用音乐”,包含着其对电影与生活的感悟。从Caetano Veloso②的Cucurrucucu Paloma③,Frank Zappa④轻松自在且狂放不羁的摇滚乐“Chungas Revenge”及“I Have Been In You到阿根廷探戈之父Astor Pantaleon Piazzolla⑤的探戈舞曲Tango apasionado(激情探戈)以及几段Bar Sur⑥中现场收音的乐队演出,夹杂了电影中瀑布声、球赛广播声,音乐与声效交织在一起,呈现出导演王家卫十足的电影联想能力。《堕落天使》的音乐是一种带着强烈实验色彩的前卫另类风格。“影片以短焦广角镜头刻意地将环境空间与人物肖像扭曲变形,通过此时加入长延时及混响效果的电吉他失真音色形成背景音乐,配以“变调”的人声伴唱”[6],怪异的风格之下包裹着对现代都市人群的生活状态与心理状态的细腻刻画。除了这种后现代主义的零散碎片式的拼贴音乐风格,影片中还采用了广东潮州音乐、日本音乐和爵士乐等多类型的音乐作为不同的场景音乐以暗示人物的不同心理变化。在酒吧的场景音乐中,王家卫选用了邓丽君演唱的歌曲《忘记他》,当点唱机缓缓播出伤感的旋律时反衬着画面中女主人公热烈的红唇和苍白的面庞以及失声痛哭的场面,适时道出了人物当下的爱情处境,使电影与音乐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2046》中选用了作曲家Ernesto Lecuona⑦ 1929年创作的《Siboney》,后经伦巴舞曲音乐之王Xavier Cugat重新演绎的版本,这首拉丁爵士风格的曲子在电影中反复出现,为章子怡在片中的角色撒上了一层闪亮的魔法金粉。

王家卫还以摇滚音乐的风格拍摄了《北京之夏》和《重庆森林》等影片。《重庆森林》中运用了大量西方的摇滚音乐,歌曲《California Dreaming》(加州梦游)作为影片中的一个精神符号,强化了电影的叙事功能。王家卫的每一部电影出来之后,其电影音乐总能引起让人们的热议,电影原声大碟也比一般的原声带更热销,这与王家卫既懂得为电影挑选音乐,又熟知商业营销规律有关。“挪用音乐”不仅让观众感受更亲切、印象更深刻,更为影片增添了时尚感和品味感,牢牢地抓住了影片的受众群。同样是摇滚题材的香港电影还有张婉婷导演拍摄的《北京乐与路》,这是一部以北京流行乐坛为背景带有摇滚音乐元素的爱情文艺电影。影片的主人公是一个摇滚乐手,以及一群活在都市边缘的青年人,因此穿插了不少中西合璧的摇滚乐,随着音乐的旋律,影片展示了一个新旧更替,在传统与现代对抗中穿梭的现代都市。

香港电影以商业类型片为主,这类影片以服务娱乐观众和追求票房利润为首要考虑的目的,因此资金少、时间紧、要求低,不少导演往往在拍摄中途或拍摄结束之后,才着急忙慌的将未经剪辑的电影片段交给音乐创作人,使得制作时间由原来的几个星期缩减至只有几天就必须完成。通常创作者在一台MIDI合成器上就能完成。早期的喜剧片、动作片等都采用这种创作方式,不少創作者都经历过看着电脑即兴演奏创作配乐的时期,比如泰迪罗宾曾以三天时间完成了电影《最佳拍档》的配乐,其中的音乐片段全都是在录音棚里对着电视机即兴创作弹奏完成,金培达为《柔道龙虎榜》创作也只花费了七天时间。通常音乐的篇幅都很大,基本没有给影片留白和呼吸的地方,音乐和剧情基本是简单的音画同步或音乐平行,较少深层次的构思与设计。这种速度下创作出的音乐大部分粗制滥造,无法尽善尽美,实际上使音乐沦落为一般的声音,失去了电影音乐本身的艺术魅力与真正意义上的表现功能。还有一个重要特征就是电影中对一些经典音乐或歌曲的“挪用”与“翻唱”。有的“挪用”与“翻唱”是为了在喜剧片中反讽效果的塑造或无厘头的搞笑,还有的“挪用”则是体现出艺术的思考与搭配,比如王家卫的一系列文艺电影中的“挪用音乐”以“有意似无意”的音乐设计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提升了香港电影音乐的层次。

虽然香港是个讲求“快靓平”的地方,但仍有不少导演仍然钟情于真人真乐器的演绎,在自己的电影中斥资打造。比如刘伟强导演的电影《无间道》系列,还有周星驰的电影《少林足球》《功夫》等,其间采用了大量的原声乐器演奏与管弦乐、民乐等,这在香港电影中是非常少见的,毕竟聘用专业乐团与乐手演奏往往价值不菲。但电子合成器音效再怎么逼真,终归不是真正的乐器,缺乏真实乐器所带来的质感与情感,其音色的机械感无法与原声乐器的纯正之声比拟。也正是由于打破了短视近利的旧思想,这几部电影的音乐都在观众中留下了难忘的印象,将香港电影音乐推上了一个崭新的台阶,之后推出的电影原声大碟也获得了相当良好的市场反应。

香港电影音乐亦不乏创新,徐克、许鞍华、罗卓瑶等一批新锐导演所追求的全新风格化的电影语言加之音乐人黄霑、胡伟立、鲍比达等人的涌现,使香港影片的音乐创作逐步向个性化音乐语言靠拢。影片《梁祝》中黄霑、胡伟立等几位音乐人将西方音乐与中国民族音乐相结合,营造出催人泪下的效果。刘以达在《诱僧》之中,先创作音乐再配合画面,尝试了一种打破因循守旧的音乐创作方法,面对高速摄影的打斗场面,采用了前卫的实验性音乐等。近十年在一批新生代音乐创作人的带领下,香港原创电影音乐水平有了较大提高。2000年之后在电影市场复苏后带来了电影行业的繁荣,原声乐器、管弦乐队也越来越多被运用到电影音乐的创作和演奏中,加之对中国传统民间音乐和民族乐器的创造性使用,使得香港电影音乐独树一帜,颇显国际水准。

注释:

①“挪用音乐”:将现成的别人创作的音乐或歌曲“挪为己用”,故称为“挪用音乐”。

②Caetano Veloso:巴西作曲家、歌手、吉他手。

③Cucurrucucu Paloma:译作“鸽子之歌”婉转的西班牙语、磁性的男中音与拉奏着固定音型的大提琴交织在一起,唱出一种内心的悲哀之情。歌词:人们说夜里他会彻夜哭泣,人们说他只是吸烟喝酒,人们发誓上天听到他恸哭也会动容。他为她受了那么多苦,即使在他临终时还呼唤着她的名字。咕咕咕……他在歌唱,咕咕咕……他在欢笑,咕咕咕……他在哭泣……

④Frank Zappa:美国创作型歌手,电吉他手、唱片制作人、导演,音乐作品涵盖摇滚乐、爵士乐、交响乐和具象音乐作品,被誉为“摇滚巫师”。

⑤Astor Pantaleon Piazzolla:皮亚佐拉,阿根廷作曲家和班多钮手风琴演奏家,将古典音乐与爵士乐融合之后,把探戈音乐从舞蹈伴奏音乐提升打造成具有高度艺术性的独立演奏音乐形式,是南美音乐史上的重要人物。

⑥Bar sur: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的一个著名酒吧。

⑦Ernesto  Lecuona:1895年8月6日至1963年11月29日,古巴作曲家、钢琴家,一生创作了600多首古巴音乐风格的歌曲。

参考文献:

[1]蔡洪生等.香港电影80年[M].北京: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2000.

[2]孙慰川.当代港台电影研究[M].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2004.

[3]赵卫防.香港电影史[M].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7.

[4]赵卫防.香港电影产业流变[M].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2008.

[5]罗展凤.电影×音乐[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5.

[6]林丽.电影音乐的美学特征及其多元化创作[J].当代文坛,20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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