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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历史必然及其时代价值
——基于全球携手战“疫”的理论思考

2020-02-11狄英娜

江西社会科学 2020年8期
关键词:全球化命运共同体

■狄英娜

新冠肺炎疫情的全球大流行,以前所未有的方式深刻表明,各国之间的联系密切相关,命运休戚与共。经济全球化以压缩时空的方式,使人类社会交往密切化的趋势不断增强。经济全球化在带来沟通方便、交往密切等诸多红利的同时,也在另一层面增加了全球风险的传动联导效应,21世纪人类社会历史发展愈发面临诸多不确定性与风险的考验。在此背景下,必须打破传统国际政治经济关系秩序下形成的单一固化的排他性思维与零和博弈的封闭观念,建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进而超越阶级、国家与意识形态等因素的分野,从关涉人类社会普遍利益福祉的高度出发,统筹推进全球治理困境问题的解决。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既是对世界普遍问题属性的根本性洞察,更是对人类社会历史发展趋势的前瞻性判断。

进入21世纪,随着经济全球化步伐的深入推进,国家之间的时间距离与空间距离正在科学技术的作用下不断缩小,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联正以前所未有的紧密方式不断深化。尽管和平与发展仍然是当今世界的主题,但我们仍然面临诸多传统安全因素的考验,热点地区的局部战争与冲突仍然可能会以显性或隐性方式影响全球历史发展的轨迹。与此同时,各种非传统安全因素交织叠加,如全球环境问题、重大传染性疾病等,更是增加了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不确定性与风险性。德国学者乌尔里希·贝克将后现代社会描绘为“风险社会”,认为由现代化引起的风险,“是工业化的一种大规模产品,而且系统地随着它的全球化而加剧。”[1](P18-19)面对各种风险与不确定因素的考验,“世界怎么了?我们怎么办?”成为21世纪人类社会历史发展亟须回答的重大理论与现实问题。

在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车轮迈向21世纪第三个十年之时,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开始在全球肆虐,短短数月,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和地区都遭受疫情影响。目前全世界确诊病例已超1700万,且仍保持高位增长的态势,全球抗击疫情的拐点尚未到来,全球抗疫形势仍然令人担忧。此次新冠肺炎疫情的全球大流行,不仅给全球公共卫生安全带来极大挑战,也对全球经济发展造成严重冲击。如何一方面有效应对新冠肺炎疫情的扩散,另一方面避免全球经济因疫情影响而陷入衰退,成为全世界人民共同关注并着力加以解决的最为重要的现实问题。在这场全球战“疫”中,全世界人民的命运休戚与共,人们逐渐认识到,只有坚决摒弃固化偏执的封闭思维,坚持走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开放合作道路,才能最终战胜病毒。

一、经济全球化的世界效应:人类命运休戚与共的现实境况

在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长河中,重大传染性疾病一直伴随着人类文明发展的始终,甚至在一定程度上重大传染性疾病本身也以另类方式书写了人类文明与进步的历史图景。它不仅改写了诸多帝国沉浮的历史命运,而且也催生了人类对于疫病及其相关问题的理性反思。美国学者威廉·麦克尼尔在《瘟疫与人》一书中指出:“正如语言是社会和历史的产物一样,疾病在一定意义上也是如此。”[2](P29)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与实践以无可辩驳的方式证明,重大传染性疾病是关系到人类社会整体利益的重大问题,如何进行有效防控是全人类孜孜以求的探索。随着人类文明程度的提升,特别是进入经济全球化时代,重大传染性疾病在全球范围内的快速与广泛传播有了更加便利的条件。实际上,一趟国际航班便可在极短时间之内,将病毒传播到世界上绝大部分国家与地区。因此,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重大传染性疾病本身也是一种“文明病”[3],因为其伴随着经济全球化进程,以更加直观紧密的方式嵌入人类文明史的发展进程,以更加深刻的方式凸显了人类命运的休戚与共。

经济全球化与世界历史的开辟,催生了人类命运休戚与共的现实境况。经济全球化从其原初意义上来说,主要是基于资本无限增殖的本质属性之上的经济化过程。换言之,最初推动经济全球化的力量主要是资产阶级及其生产方式,即为服务于资本无限增殖的内在要求,需要对外开辟原材料市场和商品市场,资本主义海外市场的开辟与发展构成经济全球化的原初形态。资本主义大工业的发展催生了全球市场的形成,“大工业建立了由美洲的发现所准备好的世界市场。世界市场使商业、航海业和陆路交通得到了巨大的发展。这种发展又反过来促进了工业的扩展,同时,随着工业、商业、航海业和铁路的扩展,资产阶级也在同一程度上发展起来,增加自己的资本,把中世纪遗留下来的一切阶级排挤到后面去”[4](P401-402)。

全球市场的建立使一切生产、交换和消费都超越了以往单纯封闭地域性的活动,成为具有全球影响的世界历史活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在两个层面发生本质变化。一是原先依附于人们身上的神秘化色彩的因素——诸如宗教、神学、等级等前现代的固定化、等级化的东西,都不断被打碎甚至烟消云散,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开始以赤裸裸的金钱和利益关系为衡量标准。二是原先人与人之间有限的自然联系状态开始被打破,转向由物质生产建构出来的社会普遍交往和紧密联系。在前现代社会,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更多的是基于血缘、宗法意义上的自然联系,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也仅仅是在极其狭小有限的范围内展开的。而随着经济全球化步伐的深入推进,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已经超越地域与自然的界限,因为“过去那种地方的和民族的自给自足和闭关自守状态,被各民族的各方面的互相往来和各方面的互相依赖所代替了。物质的生产是如此,精神的生产也是如此”[4](P404)。

经济全球化不仅催生了世界市场,而且也推动了世界历史的形成。在前现代社会,因为交往方式的有限性,人类社会之间的联系并未显得如现在一般密切,不同国家和民族之间更多的是“肤浅的表层接触”[5](P57),因而历史更多不过是在一种国别史或区域史意义上展开的,所谓世界历史更多的是基于世界市场和世界交往之上的产物。由此观之,在经济全球化时代,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在经济全球化生产与分工体系的支配下,已经呈现前所未有的紧密的内在关联性,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也呈现前所未有的开放性。“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运共同体,在经济全球化时代已经成为人类社会生存与发展面临的普遍境况。

但是,此次新冠肺炎的全球大流行,深刻表明全球的紧密联系及脆弱性。新冠肺炎疫情是人类传染病防控历史上的一次重大考验,病毒传播速度之快、影响范围之广、防控力度之难,世所罕见。2020年3月11日,世界卫生组织明确将此次新冠肺炎疫情界定为全球大流行。“大流行”意味着一种人们没有特定免疫力的新疾病在世界范围内开始广泛传播,并且传播的规模、趋势和影响范围将是超出预期的。在很短时间内,世界经济社会发展的正常步伐开始被疫情严重打乱,一些国家成为大流行的“震中”,不仅经济社会发展面临停摆,而且大量无辜生命不断逝去。

新冠肺炎病毒不以任何国家、集体、个人的意志为转移,面对疫情引起的全球冲击联动效应,国际社会普遍意识到,这是一场事关全人类普遍利益福祉的重大挑战,需要全人类超越分歧、凝聚共识,才能赢得最终的胜利。因为它一方面深刻凸显了人类社会之间联系的紧密性,新冠肺炎疫情的多点暴发与全球扩散,可以在极短时间内影响全球经济社会发展和全世界人民的生命安全与身体健康,这种影响规模和破坏效应在前现代社会是难以想象的;另一方面也集中彰显了人类社会命运的脆弱性,即人类社会的前途与命运因为一种肉眼看不见的病毒可能会遭受巨大挫折,这种不确定性与危险性在经济全球化时代显得尤为突出。

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人类自诩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可以主宰自然。一些人甚至坚信,人类可以借助工具改变自然的存在状态,可以将客体化的自然存在内化于人的主观性创造活动之中,原先的“自在自然”已经不断向“人化自然”转变,人类的主体性与创造性似乎已经遍及自然界的每一个角落。但实际上,在进步主义与科学主义信念的背后,折射出的是对人与自然关系的异化式理解。人与自然的关系从来就不是统治与被统治的关系,人在自然面前应当保持更多的敬畏与和谐相处之道。正如恩格斯指出的那样:“我们不要过分陶醉于我们人类对自然界的胜利。对于每一次这样的胜利,自然界都对我们进行报复。”[6](P398)此次新冠肺炎疫情的暴发及流行,集中凸显了人类命运与共的关联密切性与脆弱性。为此,《二十国集团领导人应对新冠肺炎特别峰会声明》明确指出:“前所未有的新冠肺炎大流行深刻表明全球的紧密联系及脆弱性。”[7]

二、思维方式的革命性超越:应对全球普遍性问题的现实需要

在经济全球化时代面对人类普遍性问题的挑战,仅仅依靠某一个国家或地区的力量是无法解决的。诸如全球气候安全、重大传染性疾病等影响世界各个国家和全球人民的普遍问题,必须纳入全球性视野之中加以审视,通过整合全球力量合力攻关才能解决。所以,应对全球性普遍问题的挑战,必须首先在思维方式上实现自我革命和自我创新,即超越封闭保守的单一排他性思维,摆脱孤岛意识,坚持合作开放共赢。

(一)全球治理陷入困境亟待引入全新思维方式

“现有秩序正面临着几代人时间里最严峻的挑战,它是否能够幸存下来?”[8]美国著名政治学家约瑟夫·奈在《自由主义秩序会幸存下来吗?——一种思想的历史》一文中提出的疑问,恰好反映对人类社会未来走向的困惑和不安。面对困惑和疑问,人类需要回答,究竟是在充满不确定性的十字路口继续徘徊,还是朝着和平与发展的道路奋勇前进?这些问题,既考验着人类的智慧和勇气,也表明现有国际政治经济秩序的失灵。

传统国际政治经济秩序主要是基于少数发达国家利益基础上的时代产物,这一秩序呈现深刻的非平等性与非均衡性等特征,世界发展的话语权与裁判权主要是由这些少数发达国家掌握,广大发展中国家大多被排除在全球议事规则之外,被动接受由这些发达国家制定的“游戏规则”。全球包容普惠性发展的希望,在现有的国际政治经济秩序下面临着极大的考验。广大发展中国家一直面临着“既希望加快发展”与“又希望保持自身独立性”[9](P10)之间的深刻矛盾。一方面,广大发展中国家被人为排除在全球议事规则与治理大门之外,在求解全球普遍问题时,很难引入新的治理要素与治理力量;另一方面,现有国际政治经济秩序与治理体系却又不能较好承担全球治理的重任,这两方面因素共同助推了全球治理步入困境。

面对全球治理陷入困境、旧有国际政治经济关系格局在应对新型全球问题时的失灵现象,必须引入全新的思维方式。一是确立一种命运与共的整体性思维方式。也就是说,全球普遍性问题涉及每一个国家、地区和人民的切身利益,是关涉人类整体利益福祉的重大问题,任何国家在应对全球性普遍问题时都不可能独善其身;二是确立一种互助开放的思维方式。也就是说,在关涉人类整体性普遍性利益的问题上,没有一个国家可以仅凭一己之力单独解决,必须要群策群力、发挥人类的共同智慧与力量携手应对。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指出的那样,要坚持多边主义,反对单边主义,“要奉行双赢、多赢、共赢的新理念,扔掉我赢你输、赢者通吃的旧思维”[10](P523)。

(二)新冠肺炎疫情大流行集中凸显全球治理的思维短板

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范围内的肆虐蔓延,撕开了传统国际治理体系内在困境的口子,以集中显著的方式暴露了旧有国际治理体系的思维短板与困境。基于单边主义与保护主义浪潮之中的少数国家,在疫情暴发之初非但没有积极发挥所谓经济全球化“领头羊”的功能,组织协调国际力量抗击疫情,反而寄希望退回所谓“安全孤岛”,对他国抗击疫情的努力污名化、泼冷水。甚至在疫情多点暴发、全球肆虐的严重形势下,处于传统政治经济秩序上游的发达国家之间也未能有机协调相关力量进行合作抗疫,反而走向封闭保守、各自为政的分散状态。一些原先处于国际政治经济秩序顶端的发达国家,不仅难以有效协调推进全球范围内的战疫合作,而且本国自身也被疫情拖入焦灼化的泥潭之中而难以自拔。

中国在抗击疫情的一开始,就秉持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积极与国际社会展开交流合作,第一时间向世界分享新冠肺炎病毒基因序列,积极向世界各国分享疫情防控经验和治疗方案,在自身疫情防控面临较大压力的同时仍力所能及援助其他国家抗击疫情工作。在这次抗击疫情的伟大斗争中,中国通过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生动实践,为全球治理困境开出新的理论“药方”。然而,一些别有用心的国家和个人拘泥于传统政治经济关系格局的固化利益与惯性思维,对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展开了种种非议与责难。但是,中国携手世界共同抗疫的实践,让全世界清楚看到: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绝不是一句空泛的口号,而是实实在在的行动。“中国人民为防控疫情付出巨大牺牲,为全人类作出贡献”,“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各国共建繁荣、稳定、团结家园的最佳途径”[11],对中国在此次抗击疫情中表现出的致力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努力,国际社会纷纷表达了高度的肯定和赞扬。正是在经历这样一场磨难和这样一个全人类共同抗疫的艰难过程中,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力量才能更加充分地显示出来,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在世界范围内也更加深入人心。全世界清楚地看到,日益走近世界舞台中央的中国给世界带来什么,给各国人民带来什么,给人类发展带来什么。

(三)重大传染性疾病的防控需要凝聚人类命运休戚与共、共克时艰的共识

新冠肺炎病毒究竟从哪里来,又要向哪里去,这是专业的科学问题,必须交由专业的科研工作人员回答。当前,人类对于新冠病毒这一新对手的认识仍然有限,在科学研究尚未对病毒溯源问题做出专业回答之前,以情绪化或政治化的方式将病毒与特定地域或种族联系起来的做法,不仅有悖科学的精神,更有背人道主义原则。新冠肺炎暴发之初,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刻意将病毒与特定地域与种族联系起来,大行种族化、污名化之实。这种将新冠病毒与特定国家、地域、种族联系起来,认为病毒只攻击特定种族和人群,因而自己可以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的想法是极其天真的。病毒的全球大流行,无疑给了这种想法当头一棒。病毒不会因地域、种族、肤色的差别,而有选择地攻击目标与领域。新冠肺炎病毒没有国界,疫情不分种族,是全人类面临的共同挑战。将疫情种族化、政治化和意识形态化的做法,只会引起恐慌和排外情绪,增进相互之间的不信任与隔阂,从根本上无利于国际社会携手合作抗疫的共识达成与行动生成。这不仅因为这次疫情的全球肆虐深刻启发人们,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在21世纪应对全球性问题中具有深远的紧迫性与重要性,而且更因为这次全球抗击疫情的行动深刻昭示人们,重大传染性疾病防控和全球公共卫生应急管理需要凝聚人类命运休戚与共、共克时艰的共识。

在应对这场全球公共卫生危机的过程中,国际社会更加深刻认识到,人类社会是休戚与共的命运共同体,只有走出所谓安全孤岛的排他性思维方式,携手世界、凝聚起强大合力,才能战而胜之。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指出的那样:“当前,国际社会最需要的是坚定信心、齐心协力、团结应对,全面加强国际合作,凝聚起战胜疫情强大合力,携手赢得这场人类同重大传染性疾病的斗争。”[12]在21世纪的今天,我们生活的地球村,已成为不可分割的命运共同体。世界各国人民利益交织,命运相关,谁也离不开谁,而自然界的病毒是人类共同的敌人。在病毒面前,生命是超越一切价值的最为宝贵的东西,也是全世界人民最为珍重、最能达成共识的价值性存在。面对疫情,若没有命运共同体理念,就容易出现只看制度对立、意识形态不同、文化冲突的狭隘心理,出现固执于偏见、不以解决问题为出发点而借助问题制造制度对立、种族歧视的对抗观念。个别国家也可能会为了本国的局部利益、短期利益,伤害其他国家的利益,伤害人类社会的整体利益与长远利益。实际上,这样只会加剧矛盾和冲突,而没有团结与合作,就不可能真正战胜疫情。

三、全球战疫:人类命运共同体时代价值的集中彰显

此次新冠肺炎疫情不仅对中国是一次大考,对全世界也是如此。疫情暴发之初,全世界都在关注中国是如何应对的、应对的效果如何。中国秉持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积极抗击疫情的伟大斗争,特别是对全球守望相助、共克时艰携手抗疫的“中国倡议”,生动彰显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生命力与时代价值。

(一)秉持人类命运与共理念以重塑全球合作战疫的信心

面对疫情的冲击,中国将疫情防控工作摆到“直接关系人民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直接关系经济社会大局稳定,也事关我国对外开放”的高度,采取最全面、最严格、最彻底的防控举措。坚持党中央的集中统一领导,充分发挥全国一盘棋和社会主义制度“集中力量办大事”的显著优势,各地纷纷拉响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一级响应机制的“警报”,各地医疗力量和医疗资源紧急驰援湖北、武汉,疫情联防联控机制在全国迅速建立。“火神山”“雷神山”医院的拔地而起和高效运转,创造了一个又一个抗击疫情的“中国速度”和“中国效率”。中国在抗击疫情中表现出的强大决心、高效执行力和显著制度优势,以及卓越的“领导能力”“应对能力”“组织动员能力”和“贯彻执行能力”等赢得国际社会的高度评价。

在保持国内疫情防控高标准、严要求的同时,中国政府一开始就保持公开、透明的姿态,与国际社会和WHO等相关组织保持密切的沟通和交流,积极推进国际合作抗疫。“要全面做好同疫情防控相关的外交工作,继续做好同世界卫生组织、有关国家和地区的沟通协调,促进疫情信息共享和防控策略协调,争取国际社会理解和支持”[13],这是习近平总书记在应对疫情“大考”之初,就及时做出的关于推进国际合作抗疫的明确指示。“当前,新冠肺炎疫情在多个国家出现,要加强同世卫组织沟通交流,同有关国家特别是疫情高发国家在溯源、药物、疫苗、检测等方面的科研合作,在保证国家安全的前提下,共享科研数据和信息,共同研究提出应对策略,为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贡献智慧和力量”[14],这是习近平总书记推动加强疫情防控科研攻关的国际合作的生动实践。

中国秉持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从关涉人类社会发展的整体利益高度出发,积极应对疫情,以自身切实行动助力全球携手合作抗疫。特别是中国通过扎实有效的行动,基本上成功切断了本土疫情传播的链条,本国疫情防控工作与经济社会发展工作取得了显著成绩。抗击疫情的中国行动与中国成绩,为全球抗疫事业争取了时间和窗口期,为世界树立了抗疫必胜的信心,探索和积累了关于疫情防控的宝贵经验。

(二)全球战疫呼唤新型国际政治经济秩序的当代建构

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本身就是针对传统国际政治经济关系秩序在全球治理中的失灵而提出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深入推进,从根本上也需要以构建新型国际政治经济关系秩序作为保障。如前所言,此次新冠肺炎疫情的暴发和全球扩散,一方面深刻彰显了经济全球化趋势的强势推进与人类社会之间命运关联的密切性,另一方面也集中暴露了传统国际政治经济关系秩序在应对重大突发性事件中的短板与问题。

具体来说,现有经济全球化体系主要是西方少数发达国家构建的秩序体系,是服务于其自身的利益诉求。在经济全球化发展过程中,处于经济全球化体系链条顶端的少数发达国家,与处于经济全球化体系链条底端的数量庞大的发展中国家之间产生深刻的矛盾。随着国际分工体系与产业结构的调整,特别是一些新兴经济体的崛起,使得在经济全球化浪潮之下也逐步产生了贸易保护主义、单边主义与逆全球化的倾向。此次疫情将原先由经济全球化推动建构而成的国际政治经济关系秩序的内在矛盾与弊端,充分地暴露出来。疫情的全球大流行已经深刻证明,传统国际政治经济关系秩序因其内在本质属性的限制,很难在人类遭遇重大突发性灾难面前承担起有效协同、合作斗争的功能。

实践已经充分证明,战胜此次新冠肺炎疫情,除了全球守望相助、携手合作之外,别无他途。而这一目标的实现,亟待构建以和平、发展、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新型国际政治经济关系秩序。中国在此次抗击疫情的斗争中,始终秉持人类共同体理念,充分展现了负责任大国的国际形象,积极推动全球携手合作抗疫。这是中国一直以来推动国际秩序变革、积极参与全球治理,构建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国际关系新秩序的生动实践。[15]

(三)全球战疫将成为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又一基石

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不是一个空洞的设想,而是具备充分理论与实践需要基础上的前瞻性判断,根本上是对以资本逻辑为核心的西式现代性方案弊病的科学诊断与理论药方。正如有学者指出的:“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论与实践是对当今全球化时代现代性危机的现实考虑和实践应对,其真实把握了人类社会发展必然性的时代需要,是马克思现代性方案的当代实践。”[16]这里的共同体具有多重维度的理论超越性。

一是超越了虚假的共同体。在人类社会发展历史上,关于共同体的设想要么是基于神学宗教意义上的幻象,要么是基于资产阶级将其特殊利益虚假化为普遍性利益之上的操作。而人类命运共同体则是坐落于真实的共同体基础之上,这种共同体共识基于对全人类真实而普遍利益诉求的科学把握,是对关涉人类整体性发展命运关切的理论回应。

二是超越了狭隘的利益诉求。人类命运共同体共识的打造,不是基于特定阶级利益或政治利益之上的考量,而是超越了阶级、国家、民族和意识形态分歧甚至是对立,是立足于人类本质性生存和发展意义上做出的理论反思。

一方面,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共同的生命安全是前提。这一问题从本质上涉及人与自然关系的科学处理。新冠肺炎疫情的全球肆虐,促进人类在工业化文明时代重新思考人与自然的关系问题。自然界中诸多未知的病原体,仍然处于未知状态之中,也可能成为深刻改写人类社会历史的一枚多米诺骨牌。在关于此次新冠肺炎病毒的溯源探索中,一个不可避免涉及的问题就是人类中心主义或自然中心主义的关系。人类技术力量的增长存在一个悖论:技术既可以打破自然设定的必然性,而技术后果的不可计算性又增加社会的风险。[17]因此,承认人类在自然面前认知的有限性,推动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关系的构建,将成为后疫情时代人类自我反思的一个重大时代课题。

另一方面,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共同的和平环境是保障。人类生命安全是具有普遍共识的最为重要的需求,这一本质性需求的实现依赖特定的条件,其中极为重要的条件之一就是和平的环境。构建和平环境从根本上涉及科学处理国家与国家、民族与民族之间的关系问题,而这些问题最后又可以归结为国与国之间的关系问题,是秉持封闭固化的排他性思维来处理国际关系问题,进而依循强国必霸、零和博弈的旧式道路,还是坚持在命运休戚与共基础上实现求同存异、合作共赢。可以看出,这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新型思维与传统思维之间的本质性差异。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中探索人与自然、人与人之间关系的科学处理,中华传统文化提供了诸多具有启示性意义的智慧。[18]

四、结语

新冠肺炎疫情这样的重大世界公共卫生安全事件,在人类社会未来的发展过程中,绝不可能不再出现。此次全球疫情“大考”,给人类留下的一个重要教训就是,全世界都要重新思考传统国际政治经济秩序在下一场“洪水”来临时究竟应当以何种国际政治经济秩序去应对,而全球抗疫的实际过程已经给出了答案: 以合作共赢取代零和博弈将成为影响人类社会历史未来走向的重要分水岭。因为人类命运的共同性在全球化时代集中体现在全球性问题上,人类只有面对教训不断展开自我反思与自我批判,才能规避逆全球化与狭隘民族主义的泥潭,真正推动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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