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炬：“家文化”造就的温度律所

本社记者 宋韬

都说成都是天堂，天堂有多美？其实，只消问问你的味蕾，便可觉察成都的味道。

“王婆婆，在烧茶，三个观音来喝茶；后花园，三匹马，两个童儿打一打；王婆婆，骂一骂，隔壁子幺姑儿说闲话。”

成都首先是无味的。成都水网密布，雪山融雪穿过山涧，流入岷江，蜿蜒流入成都人的茶杯之中。一杯茶泡一天，茶水从绿色渐变为透明的无色，成都人用盖碗茶来衡量时间。在成都，饮茶与茶道无关，它只是公共生活的手段，在众神和帝王之间，是属于平民的日常。

成都又是麻辣味儿的。成都的魅力藏在火锅里，只需要在舌尖上用筷子一点，就能从五感上领会它的刺激和热烈，仿佛有一束暖阳停落在唇舌之间。朋友问：去哪里吃饭？我说：到最市井的地方去。的确，成都的美味，要去破破烂烂的地方找。成都的美食精髓，就在于无差别的平民化。在成都，无论哪种火锅，它的最佳CP永远只有一位——瓶装的唯怡豆奶。当唇舌受到麻辣的巨大冲击而暴走时，你只会下意识地朝老板吼一句：老板儿！一个小唯怡！

>>赵因律师与女王大人 作者供图

茶的温润醇厚，是成都人的市井生活；火锅的麻辣热烈，是律师的职业状态。在茶香中吃火锅，在这一丝儿牙尖的市井中进行法律服务，便是成都律师的工作日常。

带着父母一起成长

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四川人，明炬律师事务所张承凤是一位工作、生活在成都的婚姻家事专业律师。

前些年，随着《离婚律师》的热播，婚姻家事律师这个职业，到了大众的餐桌上。有人说，中国哪有什么专业的离婚律师，有的只不过是万金油律师，代理的离婚案件居多而已。

这一言论并非空穴来风。在律师制度恢复初期，法律服务呈现出野蛮生长的态势。在社会大众法律意识淡薄、经济状况贫瘠、案源有限的大背景下，专做某一细分领域的专业化律师，无异于自寻“死”路。

另外，从案件类型来说，在很多律师看来，婚姻家事案件是不那么起眼的“低端”业务；从职业定位来看，婚姻家事律师，往往被认为是亲密关系中宣泄负面情绪的“垃圾桶”。种种原因交织，筑起了年轻律师通往婚姻家事专业律师的围墙。

谈及自己的“翻墙”经历，张承凤律师将思绪拉回到30年前。高中时期，张承凤借住在哥哥家一段时间，由于哥哥在法院工作，家属楼就在法院楼上，因此一直生活在法官周围。耳濡目染之下，对法律行业产生了心之神往。大学毕业后，便选择了从事律师职业。

经历过反复的摸索、校正、沉淀后，2005年，张承凤选择了婚姻家事领域作为自己的职业方向。

随着社会的发展、科技的进步，婚姻家事案件呈现出越来越多的复杂性。一个看似简单的子女抚养问题，却因为孩子来自一个妈妈的“卵子”，孕育在另一个“妈妈”的子宫，后又由第三个“妈妈”抚养成长，最终问题变得完全超出法律现有的规定，既具有挑战性，又需要律师打破惯常的代理思维去解决问题。

而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婚姻家事领域中，一个企业家的离婚案件，需要解决的法律问题，往往会涉及多个企业，从而演变为分割多个公司的股权问题。婚姻家事案件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低端案件”。

与心理医生类似，因为职业角色的原因，律师不可避免的，要看到阳光背后的阴暗面。而一个家庭的破碎，往往会影响一个孩子的性格、影响一个孩子的一生，从而影响到社会的稳定性。现实生活中一个个鲜活的家事案件，其复杂程度，丝毫不亚于一部惊心动魄的伦理大片。而通过自己的专业，可以扭转整个“剧情”的发展，这种成就感，丝毫不亚于一个“导演”。

但是，随着代理案件的增多，这种成就感却越来越低。张承凤开始思考亲密关系的问题，也开始思考律师的社会责任问题。

律师不仅是一个职业，不仅是一个个体，同时，也是一个社会人。律师对外部世界的认知过程，也是一个不断微调自我认知的过程。

>>霍子诗律师 作者供图

生活中，张承凤是一位母亲的女儿，也是一位女儿的母亲。工作之余，她会陪女儿去国外自驾游，也会回家开导、陪伴自己的母亲。“亲密关系的培养，需要多一些陪伴、更需要多一些沟通。我们作为父母，要学会成长；我们作为儿女，也要带着父母一起成长。”

“赵老师”和“赵律师”

如果说张承凤律师的执业经历是机缘使然的话，明炬所赵因律师的律师经历，则是一位懵懂少女艰难的逐梦之旅。

少年时期，受电影《流浪者》的影响，赵因的梦想便是成为一名律师：“将一名认定为有罪的人，通过律师的辩护，可以认定为无罪，这一定是份充满成就感的职业。人生原来可以这么精彩！”但是，由于母亲的坚决反对，高考时，赵因只能暂时将这颗律师的种子埋在心里，走上了医生的道路。

若干年后，她却将这颗种子种在了妹妹、助理、亲戚等周围所有人的心里。她竭尽所能“怂恿”周围人学习法律、从事法律职业，成为许多法律人的“上线”。如今，妹妹、助理、亲戚已经都如愿成为一名法律人。母亲不曾想到的是，她当年对律师职业的一次“反对”，却孕育了赵因对周围人无数次的“赞同”，而这些赞同，也改变了无数当事人的人生。

只要信念不停地浇灌，种子总是要发芽的。在从事医生职业22年后，在职业生涯的巅峰时期，她却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华丽转身，成为一名执业律师。

如今的赵因，是执业医师、执业药师、执业律师，是中国律师群体中“双栖型”跨界律师的典范，也是一位医药专业律师。

作为一名曾经的医生、医院管理者，多年来，赵因一直专注医事法律服务。有人说，为什么离开了医院，还要再从事这个领域？

其实，热爱家乡的人，可以有两种选择：坚守家乡、建设家乡；或者离开家乡、外出发展、回馈家乡。有人坚守有人外出，才有利于家乡的发展。医院的现状不理想、医患冲突时有发生，需要有医生坚守，从内部来完善；同时，也需要有人离开，借助外力来改善。

随着社会的进步，人们对医疗服务质量要求的提高以及维权意识的提高，医疗损害责任纠纷维权日渐增多。那么，如何使医疗机构减少医疗风险、如何让患者避免承受医疗风险的后果呢？赵因选择担任医疗机构法律顾问。这一身份，不仅要具备专业的法律知识，还要具备专业的医学知识，同时熟悉医疗机构的工作流程与管理机制，从而才能提供“防患于未然”的法律服务。

赵因敢于讲真言，敢于说出别人想说但不敢说或者说不出的真知灼见。局外人的身份，也让她得以更加超脱地为患者、为医生鼓与呼。因为她爱医生、懂医生、懂患者，能体会到医院、医生、患者的苦与痛。

一百年前，特鲁多医生用一句话表明了行医的真谛：“有时去治愈，常常去帮助，总是去安慰。”而律师作为法治社会的“医生”、作为整个医疗体制的“医生”，更应当树立“有时去洗冤、常常去维权、总是去帮助”的执业观念。

如今，在赵因接受的专业咨询中，60%是医事咨询，40%是法律咨询。面对医疗咨询，她被称为“赵老师”；面对法律咨询，她被称为“赵律师”。两个称谓、两种身份，通过自己的专业惠及更多的当事人，改变、影响、校正当事人的人生，这是年少时的理想，也是成年后的信仰，更是目前对于医疗法律服务不变的信念。

“义”字嵌入每个明炬人的基因

为弱者呐喊，为陷入苦难者呐喊，也是明炬律师共同的使命。

作为四川明炬律师事务所最年轻的管理合伙人，从执业之初，霍子诗律师便选择了这条艰辛的公益律师之路。

2008年，还在读硕士的霍子诗，以青年志愿者的身份介入到农民工法律援助工作站。一年时间，他到成都市的50多个工地给农民工“授课”。在幽暗、闭塞、简易的活动房里，拿个小板凳，面对叼着旱烟的农民工，开始用最通俗的语言，讲述劳动法，告诉他们：打工要签劳动合同。周围站着包工头和虎视眈眈的施工方。当面对群情激愤、要将小包工头置于死地的农民工时，需要扮演圣人的角色，循循善诱，让他们通过合适的方式表达情绪；同时，又要设法将小包工头拉入自己的阵营，承认欠薪的事实，作出对农民工有利的证据。“感觉这时的自己，像一只风箱里的耗子，紧张、局促、不安。”

每到年关的时候，只有38平方米的农民工法律援助工作站，挤满了前来求助的农民工。有时，甚至要排队排到200米开外。这些公益律师和志愿者，为每一位农民工做笔录，为他们计算应当得到的报酬。这一刻，再苦再累，只要抬起头，看到受援者脏兮兮的脸上，一个微笑、一种希望，就是莫大的幸福。“那一刻，觉得自己是个‘革命者’，会有强烈的使命感和强烈的社会责任感。”

毕业之后，霍子诗选择留在了农民工法律援助工作站。

这段经历，让霍子诗有机会、真正以内部的视角，来体恤中国最底层的这群小人物，真正理解了教科书上所写就的正义，是大写的、抽象的正义。真正的正义，是通过一个个鲜活的个案来实践的。同时，也历练了自己驾驭、化解社会矛盾的能力。真正伟大的律师，绝不是一个挑词架讼之人，而是用他的解决方案、战略思维达到利益各方的平衡。“从他们身上，我也得到了一丝滋养，不要总看灰暗的角落，要做那束光。”

2010年，由于在农民工法律援助工作站的优异表现，霍子诗被借调到四川省司法厅工作。当时，绵阳市委市政府专题向省司法厅请求选派最优秀的律师，参与北川地震灾区灾后援建房的分配工作。霍子诗全程参与了这一项目。

当时，北川老县城被规划为地震遗址博物馆。但是，这些北川受灾群众对于老县城的地下埋藏物、毁损房屋的残值、国有土地使用权提出了有关诉求。“这就涉及一个一揽子分配方案的制定问题。”一方面，要满足北川受灾群众居住权的保障；另一方面，要让他们放弃对于原物权的诉求。这是巨大的利益平衡，也是要求具有高超的政治能力和法律能力才能解决的问题。

比如在分配方式上，是按人头分还是按户分？如果按人头来分，家里损失人口越多的家庭，分到的面积会越少，这种分配方式不能实现补偿的效果。又比如，是有偿分配还是无偿分配？“经过调研，我们发现，北川居民基本上处于赤贫的状态，即使按照每平米几百元的成本价，他们也支付不起。”最终决定，按户无偿分配，从而达到了一个相对公平的安置方案，实现了政治效果、法律效果和社会效果的统一。

律师在政府公权力与公民私权利这一人类社会的基本“博弈”中，既可以是公共权力的代理人，亦可能担任公民私权利的代理人。基于程序正义的理念和诉讼制度，律师的存在使“草民”得以向长久以来神圣不可侵犯的公权力说“不”。另一方面，律师又可以充当政府权力的代理人与公民私权利进行沟通。这种职业的“介质性”属性，使律师这一职业，得以成为平衡社会综合矛盾最有效的调节器。

面对官民冲突时，律师以一种客观、中立、独立的职业身份介入，成为一个中间的缓冲地带，可以有效避免直接的冲突。人类法治的实践告诉我们：“任何复杂的社会政治问题，最终都可转化为法律问题，并随时间与程序的推进而逐渐降温。”律师通过自己的工作，实现了各方利益的均衡，也维护了地震灾后的稳定。律师以其专业知识及其高超的化解社会矛盾经验，能够让一方政府的决策，更加科学、民主、法治；也可以让地方政府的决策，更加符合国家治理的法治化和现代化。

作为明炬所的掌门人，王宗旗表示，明炬文化的密码，根植于巴蜀文化中的一个“义”字。每一个来到明炬的人，都会被所内浓浓的人情味儿所感染：“明炬人的人情味儿重，无论婚丧嫁娶、人生的至暗时刻、抑或人生的高光时刻，都会感受到明炬给你带来的温暖。”这种温暖，超越了一般家庭意义上给你带来的温暖。这是一种基于组织、基于集体的温暖。在人与人之间关系逐渐碎片化、原子化、呈现不规则分布的现状下，这种温暖，更容易让人有一种获得感。

这个“义”字的背后，是明炬创始人在生活优渥的时候，能够毅然选择从头再来的原因；是一帮吃饱了还知道饿是什么滋味儿的人，站在一个更宏大的历史视角下，做出的历史性选择。这种不服输的精神，嵌在每一个明炬人的基因里。“为什么很多明炬人，把明炬所作为自己职业生涯的最后一站？”答案就藏在这个“义”字里，也藏在明炬所的“家文化”中。

天府立交桥的北边，是老成都的市井；桥的南边，是专业法律服务日益精细化的今天，是新成都的快节奏。

而在满地都是六便士的街上，明炬人却选择了抬头看月亮。

（明炬律师事务所张柯对本文亦有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