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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业内部结构异质性演化与行业发展差距研究
——基于全要素生产率视角下的分析

2020-02-06赵增耀

商业经济与管理 2020年1期
关键词:贡献度生产性差距

崔 敏,赵增耀

(1.西安财经大学 经济学院,陕西 西安 710100;2.苏州大学 商学院,江苏 苏州 215021)

一、 引 言

新常态下,中国经济的发展正在经历增长速度换档期、结构调整阵痛期和前期刺激政策消化期三期叠加的“新阶段”,经济增长已经由以要素投入为主的粗放型模式逐步向代表增长质量和效率的集约型模式转变,过去“重数量、轻质量”的思维开始改变,创新驱动式发展和全要素生产率(TFP)水平提升成为构建现代经济体系,实现中国经济高质量增长和转型升级的动力机制。我国服务业自1992年第三产业改革以来发展迅速,新兴服务行业和业态层出不穷,在发展规模和对外贸易方面均取得了较大的成果,2018年我国服务业增加值比重和就业比重分别达到了52.2%和46.3%,服务贸易规模达到52402亿元,同比上年增长10.3%,服务业已成为产业结构优化和升级过程中推动我国经济增长的重要产业。作为国民经济增长的重要组成部分,服务业在发展过程中所取得的成效是值得肯定的,但同时不可否认的是,我国服务业在高质量增长方面尚存在短板,“内部结构失衡、生产率低下、有效供给不足”等一系列问题较为突出,尤其是各细分行业在发展与演化过程中存在较大的不均衡性,交通运输、批发零售业等传统产业一直以较高的产值比重占据服务业主导地位;金融业、科学研究等技术和知识密集型行业增加值比重远低于传统服务行业;文体、娱乐业、社会福利业等具有巨大发展潜力的生活性服务业发展一直较为缓慢,各行业增长的非均衡性成为制约我国服务业协调可持续发展的一大瓶颈。鉴于此,在贯彻新发展理念和高质量发展要求的背景下,考察我国服务业内部结构TFP演化进程及其异质性现象,评估此异质性作用于行业发展差距的影响效应,对于正确认识新时期服务业发展与高质量经济增长之间关系,实现服务业提质增效,切实发挥其对于经济增长的支撑作用有着重要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

二、 文献评述

服务业生产率异质性的研究最早源自于鲍默尔的“成本病”理论(1967)[1],鲍默尔运用生产率非平衡增长模型证实了服务业与制造业生产率演化过程中的差异性,认为服务业生产率相较于制造业具有不变性和滞后性,并提升了整个社会的经济成本。Oulton(2001)[2]、Peneder(2003)[3]等学者对鲍默尔的“成本病”理论提出了质疑,认为鲍默尔的“成本病”并未考虑生产性服务业作为中间投入品的巨大潜力,其修正和改进了鲍默尔的生产率增长模型,并提出“结构红利假说”,同时考虑了作为中间投入品的生产性服务业和最终消费品的服务业在生产率增长过程中的双重推动作用。随着研究的深入,对于服务业生产率的考察范围逐步由劳动生产率拓展至全要素生产率(TFP)。对于经济增长过程中TFP异质性的考察,众多学者从区域和行业角度对服务业TFP的演化进程进行了考察,研究发现在区域经济增长过程中,亚洲地区的TFP呈现出较高的增长态势,而其中大部分地区服务业TFP增长水平要低于制造业(Foster,2017)[4],但印度服务经济的TFP则呈现出赶超制造业的趋势,并成为推动整个社会TFP增长的主要动力(Sahu,2015;Rath,2017)[5-6];在服务业内部结构演化过程中,各部门由于研发创新能力、劳动技术水平和资源整合能力的差异性,拥有较高资源整合能力和技术创新能力的高新技术行业,能够通过“长尾效应”(江小涓,2017)[7],扩大消费需求并降低成本,更好地实现与制造业的融合(Femand,2009;Aiello等,2015)[8-9],并通过“自增强”机制提高自身TFP增长水平,造成各行业之间TFP增长的异质性。

随着中国服务业在经济增长过程中重要性的不断提升,国内学者亦逐步展开对于服务业TFP及其异质性的研究。部分学者集中于考察服务业与其他产业在TFP增长过程中存在的异质性,程大中(2004)[10]结合服务业在1978-2000年的实际发展数据,考察了服务业TFP在中国的增长状况,研究发现中国服务业在“增加值比重、就业比重和生产率”三大层面均滞后于制造业,服务业TFP增长缓慢,证实了鲍默尔的“成本病”理论在中国的普遍性。顾乃华和夏杰长(2010)[11]则提出相反的研究结论,认为随着人力资本、知识资本等资源在服务业增长过程中的投入使用,以及生产性服务业比重的不断提升,能够克服鲍默尔的“成本病”,实现服务业TFP的增长效应。庞瑞芝和邓忠奇(2014)[12]支持服务业生产率的“增长论”,其认为相较于制造业生产率,服务业生产率虽然尚存在一定的“滞后性”,但服务业较高的技术效率促使服务业TFP水平不断提升,并呈现明显出赶超制造业TFP的趋势。针对服务业生产率演化过程存在的“滞后性”和“增长性”两种研究结论,国内学者提出的观点与Peneder(2003)等学者的解释相类似,认为服务业在发展过程中存在“标准化”与“非标准化”两种形式,能够对服务业增长起推动作用的主要依赖于“标准化”的生产性服务业,而“非标准化”服务业对经济增长起到一定的抑制性(李建华和孙蚌珠,2012)[13]。不同于产业间TFP异质性的比较研究,部分学者将TFP分解为技术进步和技术效率,对TFP构成部分在区域服务业演化过程中的异质性进行了分析,研究发现推动服务业TFP增长的核心逐步由技术效率转变为技术进步(蒋萍和谷彬,2009)[14],且由于较高的技术效率的波动性,物流业TFP和技术效率在区域间的差异性明显大于商流业(胡宗彪和朱明进,2016)[15]。王恕立和胡宗彪(2012)[16]等学者进一步将TFP细分为技术进步、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从内部行业视角对服务业TFP构成部分的演化进程进行了考察,研究同样证实了技术进步已成为推动服务业TFP增长的主要因素,技术效率由于部门间对现有资源和技术潜力利用的不足,其改进水平呈现出逐步下降和滞后的趋势(崔敏和魏修建,2015)[17]。

对服务业TFP进行分析的直接目的,就是考察服务业TFP异质性对经济产生的影响效果(曾世宏等,2016)[18],就目前而言,国内外关于服务业TFP异质性影响效果的研究主要集中于TFP异质性对收入差距的影响效应。国外学者较早对服务业TFP异质性产生的影响效应进行了考察,研究结果认为,部门之间服务业TFP异质性能够在很大程度上解释各国收入、就业水平和经济增长的差异性(Brus,1998;Ayadi,2014;Dimelis和Paioannou,2016)[19-21],作为两种不同的服务经济类型,生产性服务业在与制造业互动融合时,能够通过技术革新持续提升自身的TFP增长水平,这即是服务业的“自增强效应”,而作为最终消费品的服务业在具备较高的消费需求时,同样能够提升人均GDP水平(Rubalcaba,2007;Arthur,2013;Constantin,2017)[22-24]。国内关于服务业TFP异质性影响效应的研究结果表明,我国服务业TFP增长的快慢能够影响企业的工资收入弹性,国有企业的工资收入弹性在TFP影响下要低于非国有企业的收入弹性(肖挺,2015)[25]。

相较于以往研究,本文的贡献主要体现在:第一,在服务业生产率异质性演化方面,已有文献的考察对象主要集中在区域层面,对于TFP构成部分的研究主要是针对技术进步和技术效率改进两个部分,本文将TFP进一步分解为规模效率改进和配置效率改进,从内部结构演化角度对我国服务业各细分行业TFP及其构成部分演化进程进行考察,揭示各行业TFP及其构成部分的异质性演化趋势、轨迹和特征。第二,在服务业TFP异质性影响效果层面,相较于已有文献主要针对收入差距影响效果的研究,本文在此从经济增长层面评估TFP异质性作用于行业间发展差距的影响效果,揭示引致服务业内部结构非均衡性演化的主导机制。第三,在服务业TFP异质性影响效果评估方法的选择上,本文将采用方差分解法、协整模型(VAR)和误差修正模型(VECM)分别对各细分行业TFP演化过程中异质性贡献度以及长短期影响效果进行系统性分析。在对TFP异质性贡献度进行分析时,本文将采用可导性对数方差分解法分别考察TFP及其构成部分对各行业发展差距的贡献份额,形成服务业内部结构非均衡演化分析过程中质量、规模和效率三者的有机统一。

三、 服务业内部结构异质性演化分析

本文在此将TFP分解为技术进步、技术效率改进、规模效率改进和配置效率改进,从生产率视角对服务业内部结构异质性演化进程进行分析。

(一) 研究方法与数据处理

1.研究方法。本文采用随机前沿生产函数法,测算服务业各细分行业TFP及其分解部分,构建模型如下:

(1)

其中,β0~β9为待估计参数;εit=vit-uit;t为趋势变量;K和L代表各行业资本和劳动力投入。根据增长核算法,TFP增长率可表示为:

(2)

2.数据的收集与处理。由于我国在2003年对第三次产业内部的行业划分进行了重大调整,本文分别对1990-2002年及2004-2017年内的服务业内部结构演化进行研究。另外,2003年服务业各行业增加值数据相较于其他年份的行业口径差别较大,为减少误差在此予以剔除。对于各变量数据的收集包括:(1)服务业产出。1990-2002年数据本文采用《中国国内生产总值核算历史资料(1952-1995)(1952-2004)》中经过普查修订的第三产业增加值,2004-2017年服务业增加值取自《中国统计年鉴(2006-2018)》。根据“第三产业增加值指数”,所有数据均换算为1990年不变价。(2)劳动投入。服务业各行业劳动投入用各细分行业年底就业人数表示。1990-2002年和2004-2017年数据分别取自2004年《中国统计年鉴》以及《中国劳动统计年鉴(2005-2018)》。(3)资本投入。由于目前官方统计中缺乏服务业各行业资本存量和固定资本形成总额数据,本文在此采用永续盘存法(1)永续盘存法计算公式为:Ki,t=(1-σi,t)Ki.t-1+Ii,t,其中Ki,t和Ki.t-1表示i省份在t年和t-1年的资本存量,Ii,t和σi,t分别代表i省份在t年的不变投资额和资本折旧率。对行业资本存量进行估算,其中对于起点时刻1990年和2004年的资本存量,本文采用Harberger(1978)[26]提出的稳态方法(2)稳态方法计算公式为:Kit=Iit/(git+σit),其中git表示2004-2017年服务业实际产出增长率。进行推导。对于当年投资额,本文采用行业固定资产投资指标进行衡量(杨勇,2008;崔敏和魏修建,2014)[27-28],所需数据分别取自《中国固定资产统计年鉴(1990-2002)》和《中国统计年鉴2018》,所有数据均使用固定资产投资价格指数换算为1990年不变价。

(二) 各行业TFP异质性现象、程度与趋势特征

1.各行业TFP异质性考察。基于随机前沿生产函数估计的参数结果,运用公式(1)和公式(2),可以计算出我国服务业各细分行业TFP及其分解部分指数在1990-2017年的平均数值,如表1所示。(3)由于篇幅有限,本文直接列出各省份服务业TFP及其构成部分的测算结果,对随机前沿生产函数模型参数估计结果感兴趣的读者可与作者联系索取。

表1 1990-2017年我国服务业各行业TFP指数及其分解

续表1

资料来源:根据超越对数生产函数模型测算数据整理得出

由表1可知,从各行业技术进步变化趋势上看,1990-2002年间,大部分行业TFP增长主要依靠技术效率改进来推动,依靠技术进步提升TFP增长水平的只有批发零售餐饮业、金融保险业和房地产业三大行业。2004-2017年间,各行业技术效率改进下降为负值,技术进步相较于1990-2002年亦有所下降,但整体水平仍为正值,且明显高于技术效率改进。(2)从各行业技术效率及水平上看,1990-2002年大部分行业年均技术效率水平基本处在0.1~0.5之间,技术效率改进大多位于5%以上;2004-2017年各行业技术效率水平总体有所提升,但其中除了金融业技术效率达到了0.9,大多数生活性服务业技术效率水平仍处在0.2~0.3左右的较低水平,各行业技术效率改进有了很大幅度的下降,影响了各行业技术效率水平的进一步提升。(3)从规模效率改进上看,各行业规模效率改进水平在整个考察期普遍低下,1990-2002年间,生产性服务业中的交通运输与仓储邮电通信业、批发和零售餐饮业、金融保险业、房地产业,以及生活性服务业中的社会服务业规模效率改进位于零水平以下。2004-2017年,各行业规模效率改进水平进一步恶化,所有行业规模效率改进均下降为负值,成为服务业TFP水平提升的一大弱势。(4)从各行业配置效率改进上看,1990-2002年各行业配置效率改进水平整体低下,除了卫生、体育和社会福利业略高于零水平以外,其他行业配置效率改进均位于零水平以下。2004-2017年,各行业配置效率改进水平整体有所提升,除了房地产业、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管理业的配置效率改进位于零水平以下以外,其余各行业均提升为正值,但整体保持在5%以下的较低水平。图1显示了我国生产性服务业及生活性服务业TFP及其构成部分在1990-2002年及2004-2017年的异质性演化轨迹。(4)到目前为止,学术界对生产类和生活类服务业的划分还没有统一标准,根据我国最新颁布的2019年《国民经济行业分类》(GB/T 4754-2017)、《生产性服务业统计分类(2019)》和《生活性服务业统计分类(2019)》,综合不同的统计口径和划分标准,本文将1990-2002年生产性服务业划分为(以各行业简称替代):地、交、批、金、房、社、科,其余为生活性服务业。2004-2017年生产性服务业划分为:交、信、批、金、房、租、科、水,其余为生活性服务业。

图1 1990-2017年我国生产性及生活性服务业TFP及其构成增长趋势

如图1所示,从两大服务类别的演化轨迹上看,1990-2002年间,生产性和生活性服务业的TFP增长率、技术进步、技术效率改进均呈下降趋势,其中技术进步下降幅度最为明显,规模效率改进则呈波动性的上升趋势,并在1997左右上升为正值,两大服务类别的配置效率改进在该时间段内整体较为低下,均位于零水平以下。相较而言,该时间段内生活性服务业TFP及其构成部分的增长水平要高于生产性服务业。在2004-2017年,生产性和生活性服务业的TFP增长率、技术进步、技术效率改进和规模效率改进相较于1990-2002年均有了很大幅度的下降,尤其是规模效率改进下降到零水平以下。两大服务类别的配置效率改进在该时间段内则有了较大水平的提升,且逐步上升到零水平以上。另外,2004-2017年,两大服务类别的TFP增长及配置效率改进的演化轨迹极为相似,并且在2013年左右,配置效率改进的增长趋势超过了TFP增长率,说明行业配置效率改进在服务业发展过程中对TFP增长的重要性逐步提升。

2.各行业TFP异质性测度及其趋势特征分析。为了对服务业内部结构演化过程中各行业TFP及其构成部分的异质性程度和趋势特征进行分析。本文分别采用绝对差异和相对差异两个指标对各行业及其TFP构成部分异质性变化程度和趋势进行分析。首先,本文采用标准差形式分别对各行业的绝对差异进行测度,结果如表2所示。

表2 1990-2017年生产性服务业和生活性服务业TFP及其构成部分异质性程度

资料来源:作者根据超越对数生产函数模型测算数据整理得出

根据表2可知,在1990-2002年间,生活性服务业TFP及其构成部分的平均增长率高于生产性服务业,且行业间的异质性除了配置效率改进差异程度与生产性服务业相当以外,其他指数在行业间的异质性均明显小于生产性服务业。两大服务类别的TFP、技术进步和技术效率改进平均增长率在2004-2017年均有了不同程度下降。其中,生产性服务业除了技术进步在行业间的异质性程度有所扩大以外,其他两大指数的异质性均有所缩小,而生活性服务业三大指数在行业间的异质性相较于1990-2002年均有所缩小。行业间规模效率改进和配置效率改进在该时间段内的异质性均有所下降,其中生活性服务业两大指数在行业间的异质性仍然小于生产性服务业,但平均增长率均为负值,而生产性服务业规模效率改进平均增长率在2004-2017年上升为正值,这很大程度上归因于生产性分割和服务外包的发展,使生产性服务业逐步次从制造企业中分离出来,并在市场化过程中逐步具有了一定的规模性特征。

为了进一步显示服务业各细分行业之间异质性程度的变化趋势,本文对各行业的相对差异进行测度分析。对于各行业TFP及其构成部分相对差异的测度,本文借鉴龚六堂和谢丹阳(2004)[29]的测量方法,采用离差指标衡量行业间TFP及构成部分相对异质性程度,即:

(3)

图2 服务业细分行业TFP及分解异质性程度变化趋势

由图2可知,在服务业各行业TFP及其分解部分演化过程中,技术进步与技术效率改进差异程度在整个考察期上下波动幅度较小,其中技术进步差异度指数在1990-2002年间呈逐步上升趋势,2004年有所下降,并基本保持在0.04左右的水平,技术效率改进差异度变化幅度微小,且呈逐步下降趋势。各行业配置效率改进差异指数在1990-2002年间保持相对平稳状态,但从2002年起呈现出波动性的上升趋势。规模效率改进差异指数在服务业发展初期波动较大,尤其是在1990-1996和1997-2000年两个时间段呈现出明显的上升和下降趋势,直到2004年各行业规模效率改进差异度开始下降并保持相对平稳的状态。受其他指标影响,各行业TFP差异指数在1990-2004年间波动较大,并分别在1994和2002年达到两个高峰期,从2004年起行业TFP差异指数波动有所变小,但呈逐步上升趋势。进一步从各指数异质性波动程度上看,TFP、技术进步、技术效率改进、规模效率改进以及配置效率改进标准差分别为0.61、0.67、0.04、2.37、0.41,说明TFP及其构成部分中,异质性波动程度最大的是规模效率改进,技术效率改进异质性波动程度最小。

四、 TFP异质性对服务业各行业发展差距影响效果分析

通过对服务业内部结构生产率演化进程进行分析,证实了我国服务业各细分行业TFP及其构成部分在演化过程中存在明显的异质性。那么,这种异质性对我国服务业经济增长有什么影响,其是否是造成行业间发展差距扩大化的主要原因?在此,本文分别采用K-R方差分解法、VAR协整模型以及误差修正模型(VECM)从经济差距角度对各行业TFP异质性所带来的影响效果进行评估。

(一) 各行业TFP异质性对行业发展差距贡献度分析

为了考察TFP异质性是否是造成我国服务业行业间发展差距扩大的主要原因,本文采用Klenow和Rodriguez-Clare(1997)[30]方差分解法对服务业TFP异质性作用于行业发展差距的贡献度进行测度,在此过程中,本文运用可导性对数方差分解法分别构造TFP及其构成部分作用于行业发展差距的分解模型。

1.要素投入以及TFP贡献度分析。本文采用修正的索罗模型,将行业劳均产出方差分解为TFP和要素投入贡献两部分,即:

(4)

Lnyi=LnAi+LnXi

(5)

进一步对劳均产出方差分解,可得:

var(lnyi)=cov(lnyi,lnAi+lnXi)=cov(lnyi+lnAi)+cov(lnyi+lnXi)

(6)

将公式(6)进行变形,可得:

(7)

表3 1992-2017年各行业TFP和要素投入对行业间发展差距贡献

资料来源:作者根据K-R方差分解法测算数据整理得出

其中,cov和var分别表示协方差和方差,公式(7)表示将各行业劳均产出方差分解为TFP和要素投入贡献,由此判断两大因素对行业发展差距贡献大小,结果如表3所示。

由表3可知,在1992-2002年间,服务业行业要素投入除了在1992年对行业间发展差距贡献度为负值以外,其他时刻均为正值,TFP对行业间发展差距的贡献度在该时间段一直为正,说明该时期内要素投入和TFP对行业发展差距的扩大均产生了不同程度的推动作用,但其中TFP对行业间发展差距的贡献份额明显要高于要素投入,贡献度均在60%以上。2004-2017年间,各行业要素投入对行业间发展差距的贡献度均为负值,而TFP对行业间发展差距的贡献则呈现出逐年增大的上升趋势。从平均水平上看,TFP对行业间发展差距的贡献度从1992-2002年的0.797上升为2004-2017年的1.299,而要素投入的贡献度则由0.203下降为-0.299。由此可知,要素投入和TFP在我国服务业改革初期,对行业发展差距的扩大均产生了一定的影响效应,但要素投入的影响效应随着服务业的发展逐渐下降,而TFP对行业发展差距的扩大则一直存在着较强的影响效应,成为造成我国服务业行业间发展差距扩大主要原因。

TFP=TC×PEC×SEC

(8)

其中,TC表示技术进步;PEC表示纯技术效率变化指数;SEC表示规模技术效率变化指数。根据可导性对数方差分解原理(朱子云,2014)[33],TFP构成部分对TFP差距贡献的方差分解方程为:

σ2(lnTFP)=cov(lnTFP,lnTC)+cov(lnTFP,lnPEC)+cov(lnTFP,lnSEC)

(9)

将方程(9)等式两边同除以σ2(lnTFP)并变形后可得:

(10)

结合公式(9)和公式(10),即可得出各要素对行业发展差距的贡献份额,其中技术进步的贡献份额表示为:

(11)

纯技术效率对行业发展差距的贡献度表示为:

(12)

规模效率对服务业发展差距的贡献度表示为:

(13)

根据上述测度方法,可以分别计算出技术进步、纯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异质性对行业发展差距的贡献度,结果如表4所示。

表4 1992-2017年各行业TFP构成部分对行业间发展差距贡献

资料来源:作者根据可导性方差分解法测算数据整理得出

由表4可知,技术进步和综合技术效率改进对行业发展差距的扩大均产生了推动作用,其中除了在1998、2007、2008、2011以及2015年中,技术进步对行业发展差距的贡献度高于综合技术效率以外,其他时刻的综合技术效率改进的贡献度均高于技术进步。从整个时间段上看,综合技术效率改进对于行业发展差距的平均贡献度明显高于技术进步,说明综合技术效率改进是引发行业间发展差距扩大的主导因素。另外,从表4中可以看出,技术进步对于行业发展的贡献虽然整体小于技术效率改进,但在行业的演化过程中呈现出不断增大的趋势。分析技术进步产生此变化的原因在于技术进步的获取途径上。对于技术进步而言,其实现的途径有两种,一种是向发达国家或地区学习模仿或引进已有的先进技术,另一种是通过自主研发和创新来获取。就目前而言,我国服务业提升技术进步的方式仍主要依赖于专利技术和先进设备的购买与引进,这种方式在服务业发展滞后的初期效果显著,能够快速提升技术进步水平,但随着我国服务业发展水平的不断提高,可利用的“后发优势”逐步减少,必须依靠自主研发和创新实现服务经济的可持续增长,而这一研发过程需要较长的时间,研发成果所带来的技术进步在服务业生产率增长的贡献上存在一定的滞后性。进一步将综合技术效率分解为纯技术效率改进和规模效率改进来看,1993-1997年,规模效率改进对行业发展差距的贡献度一直高于纯技术效率改进,但从1998年起,规模效率改进的贡献度开始下降,并在1998-2017年内,大部分时刻规模效率改进对行业发展差距的贡献度明显低于纯技术效率改进。从平均水平上看,规模效率改进在1992-2002年的平均贡献度为0.27,略低于行纯技术效率改进0.35;2004-2017年规模效率改进的平均贡献度仍基本维持在0.27的水平,而纯技术效率改进平均贡献度则提升到了0.69。由此可知,综合技术效率改进是引起行业间发展差距扩大的主要原因,而其中纯技术效率改进是主导因素。

规模效率改进在服务业发展初期对于行业发展的贡献要高于技术效率改进,而在后期明显滞后于技术效率改进,分析其原因在于:服务业规模效率改进程度和我国服务业改革政策密切相关。1992年我国颁布了《关于加快发展第三产业的决定》政策,并在同一年正式确立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服务业改革和市场经济体制改革的双向实施,有效地推动了非公有制经济的发展,从一定程度上打破了交通运输、地质勘察、卫生体育和教育科研等国有资本含量成分较多行业的垄断格局,有效推动了这些领域规模效率改进水平的提升。对于市场准入门槛较低的批发零售等行业,改革体制下自由竞争格局的形成,使得这些传统性服务行业在短期内大量兴起并快速发展,并成为扩大就业和吸纳农村剩余劳动力的重要领域,亦带动了行业规模效率改进水平的提升,并对服务业生产率水平的提升起到了一定的推动作用。正如表4所示,1993-1997年间,规模效率改进对行业发展差距的贡献度明显高于纯技术效率改进。但是,随着服务业的进一步发展和演化,各行业规模效率改进水平开始呈现出不断下降的恶化趋势,对于行业生产率增长的贡献度也逐渐落后于技术效率改进,这主要由于我国服务业采取的是渐进式改革,改革的成效在短期内较为显著,但在长期内,服务业内部体制性障碍仍然存在,铁路、电信、金融、民航等领域垄断现象依然严重,繁杂的行政审批和市场准入限制了非公有制企业的有效竞争和规模化发展,批发零售等民营企业虽然数量众多,但在质量上采取的是粗放式经营模式,企业内部在机制创新和管理模式上具有很大的局限性,难以在长期内形成具有规模性的大型龙头企业,抑制了规模效率水平的进一步提升。因此,在1998-2017年间,大部分时刻规模效率改进对行业发展差距的贡献度要明显低于纯技术效率改进。

(二) TFP异质性对行业发展差距长短期效果分析

为了进一步评估TFP构成部分对行业发展差距的长短期影响效应,本文采用VAR协整检验和误差修正模型(VECM),对各行业要素投入、技术进步、技术效率改进与行业差距之间的长短期关系进行分析。(6)前文在对服务业各行业TFP构成部分的演化分析中得出,技术进步和技术效率是推进服务业TFP增长的主要源泉,因此在此主要对技术进步和技术效率改进异质性对行业差距的影响效应进行分析。首先,需要对各变量进行ADF平稳性检验,结果如表5所示。

表5 各变量ADF平稳性检验结果

注:*表示在10%水平下显著,**表示在5%水平下显著;***表示在1%水平下显著;检验类型为(c,t,1),其中c,t,k分别代表常数项、趋势项和滞后阶数,选择依据是AIC和SC最小准则

由表5检验结果可知,各变量变异系数的I(1)序列具有平稳性,可以采用Johansens极大似然法进行协整检验,检验结果如表6所示。

由表6的协整检验结果可知,各变量之间存在协整方程,标准化后的最优协整方程为:

LnGDP=0.827LnX+0.147LnTC+1.889LnTE+ECt(-1)

(0.341) (0.208) (2.355)

(14)

表6 Johansens协整检验(迹统计量)检验结果

注:在协整检验时,滞后期根据AIC和SC最小准则选取为2,*表示在5%显著水平上拒绝零假设

由公式(14)可知,服务业行业要素投入变异系数的估计值为0.827,t统计量为0.341,技术进步变异系数估计值为0.147,t统计量为0.208,技术效率改进变异系数为1.889,t统计量为2.355。可见,在各变量长期稳定均衡关系中,行业要素投入、技术进步以及技术效率改进的异质性均能够推动行业发展差距的扩大,其中要素投入变异系数每上升1%,行业间差距扩大0.83;技术进步变异系数每上升1%,行业间差距扩大0.15;技术效率改进变异系数每上升1%,行业间差距扩大1.89。可见,在行业生产率作用于行业差距的长期影响效用中,技术效率改进的影响效应要大于要素投入和技术进步,且该影响效应具有较强显著性。

表7 VECM误差修正模型估计结果

注:括号中数据代表t值,*表示在10%水平下显著,**表示在5%水平下显著,***表示在1%水平下显著

进一步在各因素变量短期动态变化关系中,VECM模型中滞后阶数可根据无约束协整模型最优滞后阶数确定为2,由此可得各变量系数估计结果如表7所示:

由表7可知,劳均产出的变异系数具有较好的显著性,调整系数为0.189,且各变量短期波动对服务业行业差距的误差修正方程为:

0.189ECt(-1)=0.189LnGDP(-1)-

0.156LnX(-1)-0.028LnTC(-1)-

0.357LnTE(-1)

(15)

由式(15)可知,要素投入对行业发展差距的影响系数为0.156,TFP构成部分中技术进步以及技术效率改进对行业发展差距的影响系数分别为0.028和0.357。由此可知,要素投入和TFP构成部分的异质性在短期内均能够引起行业发展差距的扩大。进一步从表7所示的短期动态关系上看,要素投入异质性在滞后一期对行业差距扩大具有正向影响效应,滞后二期对服务业行业差距具有反向影响效应,两个时期内的影响效应均不显著;技术进步异质性在滞后一期对行业发展差距扩大具有反向效应,滞后二期对行业差距扩大具有正向影响效应,两个时期的影响效应也不具有显著性;技术效率改进异质性在滞后一期和滞后二期对服务业行业差距的扩大则均具有正向推动作用,但效果亦不具有显著性。可见,在短期内,只有技术效率改进能够对行业发展差距的扩大产生连续的冲击效应,但效果并不明显。

五、 结论与启示

本文采用1990-2017年行业面板数据,对我国服务业内部结构演化过程中各细分行业的TFP增长率进行了分解和测度,从技术进步、技术效率改进、规模效率改进和配置效率改进视角对各行业TFP演化过程中的异质性程度、趋势特征及其对行业间发展差距的影响效应进行了分析,结果表明:

第一,从我国服务业内部结构的整体演化上看,各行业TFP增长率、技术进步和技术效率改进在服务业发展初期保持较高水平,但呈不断下降趋势,其中各行业技术进步在服务业发展初期低于技术效率改进,但在随着服务业演化水平逐步提升,并成为推动TFP增长的主导力量。各行业技术效率改进在整个考察期内呈不断下降趋势,抑制了行业技术效率水平的进一步提升。各行业规模效率改进在整个考察期内水平一直较为低下,并成为影响服务业TFP水平提升的一大弱势。配置效率改进在服务业发展初期较为滞后,但在演化过程中水平逐步提升,并对我国服务业TFP增长水平的提升起到了一定的推动作用。行业间TFP及其构成部分异质性演变趋势的对比进一步说明,技术进步与技术效率改进异质性程度在整个考察期波动幅度较小,规模效率改进在服务业发展初期异质性波动幅度较大,随着服务业演化该异质性程度逐渐缩小,而配置效率改进异质性的演变趋势恰与规模效率改进相反。

第二,从生产性服务业和生活性服务业两大类型上看,服务业发展初期,生产性和生活性服务业的TFP增长率、技术进步和技术效率改进均呈下降趋势,其中生活性服务业TFP及其两大构成部分的增长水平要高于生产性服务业,两大服务类别的规模效率改进在该时期呈波动上升趋势,而配置效率改进在该时期则十分低下。随着服务业内部结构演化,两大服务类别的TFP、技术进步、技术效率改进和规模效率改进均有了很大幅度的下降,配置效率改进则有了较大水平的提升。在服务业各行业TFP及其构成部分异质性演化的趋势特征中,整个考察期内,除了生产性服务业技术进步的异质性在考察期后期有所扩大以外,两大服务类别内部细分行业间TFP及其他构成部分的异质性均呈下降趋势,并且相较而言,生活性服务业行业间的异质性程度要明显小于生产性服务业。

第三,在TFP异质性作用于行业间发展差距的影响效果评估中,从TFP及其构成部分对行业差距的贡献份额上看,相较于要素投入,TFP异质性对于各行业发展差距的贡献度明显较高,而在TFP构成部分中,由于受到技术获取途径和政策改革等因素的影响,技术进步和规模效率改进虽然对行业发展差距的扩大也具有一定的贡献度,但贡献份额明显要低于技术效率改进,使得技术效率改进成为引发行业间发展差距扩大的主导因素。各行业TFP异质性与行业间发展差距的长期和短期关系分析进一步表明,要素投入、技术进步和技术效率改进异质性在长期内均能够对于行业间发展差距的扩大产生影响,但技术效率改进的影响效应更为显著;在短期内,只有技术效率改进对行业间发展差距的扩大具有连续的冲击效应,但效果不具有显著性。

基于研究结论,为了优化我国服务业内部结构,促进各行业协调可持续发展,本文认为:

第一,在我国服务业各行业TFP演化过程中,需要进一步推进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之间的协同发展,实现制造业结构升级和服务业生产率水平提升的“双轮驱动”战略(夏杰长等,2017)[33]。就目前而言,国内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相对滞后,很多制造企业或将大量服务环节内置于企业当中,或将服务需求外包提供给国外更为专业的生产性服务企业完成,使本国服务业对于制造业的“黏合剂”和“推动力”无法充分发挥。为了进一步推进服务业与制造业互动融合,需要提升国内生产性服务业自身创新能力和经营理念,打造以市场需求为核心的价值链,通过供应链集成、产业链整合、生态链维护等方式改造传统性服务业,提升生产性服务业在设计、众包、众筹、流程服务、需求管理等方面的能力。同时,促进生产性服务业从制造企业中的剥离,转变制造企业“内生性”服务理念,将剥离的生产性服务外包给更加专业的国内供应商,引导国内生产性服务业的市场化需求,促进其业务流程再造,实现本国生产性服务业的集聚化发展和“自增强”机制。

第二,提升生活性服务业创新能力和技术效率水平,实现其朝市场化、产业化、规模化方向发展。作为最终消费品的生活性服务业,在我国商贸、医疗健康、家庭养老、旅游、教育等消费型服务领域均具有巨大潜力。在人们收入水平不断提高,对消费有着更高层次和个性化需求的新形势下,作为生活性服务业需要进行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从要素驱动为主的粗放型发展模式向以技术进步和技术效率水平提升为核心的创新驱动发展模式转变,推进“互联网+”等新理念和新技术在生活性服务领域的应用和渗透,引导服务企业根据消费结构的升级进一步科学细化市场需求,通过利用电商平台开展体验式、群体共享式和个性定制化等多层次、多形式的服务模式,提供更为专业的服务产品和用户体验。另外,在健康养老、创新教育、家庭服务、体育等社会性服务领域,变革和优化过时陈旧的服务流程与产品,打造服务质量标杆,通过标准化、规范化和网络化发展打造一批特色型、综合性生活服务品牌,在“质”和“量”上双管齐下增加优质有效供给,推动生活性服务业生产率增长水平。

第三,推进服务企业自主创新和研发能力,通过技术研发和国际溢出实现行业技术进步和技术效率水平的双向提升。本文研究结果表明,在我国服务业内部结构演化过程中,技术进步和技术效率改进是推进行业TFP增长的两大主导因素,也是造成各行业TFP异质性增长的重要原因,尤其是技术效率改进不论在长期还是短期内均对行业发展差距的扩大有着一定的影响效应。因此,需要通过技术进步和技术效率水平的双向提升来实现行业间的均衡协调发展。在提升技术进步的两大途径中,一方面需要通过进一步扩大对外开放,继续将国际先进知识的溢出效应和先进技术的引进作为短期内提升行业技术进步水平的一种方式。与此同时,需要加强服务领域自身的研发投入和创新源动力,培育具有现代管理理念、先进信息技术和网络技术的新型服务行业的成长与壮大,依靠自主研发和创新实现我国服务经济的高质量可持续增长。另外,有些服务行业虽然具有较高开放度和渗透力,但却获得较低的技术效率水平,这是由于这些行业自身技术结构和管理能力较差,制约了对于国际溢出过程中先进技术的吸收。因此,根据不同国际溢出渠道的差异性效用因地制宜的引导和制定引资政策和产业政策,强化服务行业对于国际先进技术的吸收消化能力尤为重要。

第四,深化服务业体制改革,充分发挥市场在我国服务业在资源配置方面的决定性作用,提升规模效率和配置效率对服务业行业生产率的促进作用。本文研究结果表明,我国服务业各行业配置效率和规模效率发展普遍滞后,对生产率增长水平提升的带动作用较弱。这一方面归因于部分服务行业的发展模式仍停留在粗放型发展模式上,相关企业多而不精,并未做大做强为具有规模效应的龙头企业。另一方面在于我国服务业对外开放过程中存在“后外薄内”,行政垄断和国企垄断等原因使得我国服务业对内开放比较薄弱,抑制了市场资源在各行业之间的有效配置。因此,对于批发零售等准入门槛较低的传统型行业,需要对经营模式、激励机制等生产要素以创新方式进行优化配置,使其快速适应消费结构的升级和需求端的变化,从供给端提升零售企业的核心竞争力和产品生产能力,实现其规模化发展。同时,深化我国服务业机制体制改革,进一步打破行业垄断,贯彻“非禁即入”的政策制度,对于非基本公共服务领域,全面开放社会资本的市场准入,对于基本公共服务领域则通过引入竞争的方式提升服务品质;对于生产性服务业领域,彻底打破市场分割和地方保护,形成统一开放的多元化市场竞争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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