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我温柔（五）

作者简介：红刺北，95后，天蝎座，爱好美食，典型的脑内大纲选手，有太多故事想要写给大家看。

新浪微博：@天天赤脚

上期回顾： 苏晚等人校内特训结束后， 统一被安排去定城。与此同时，封扬也报名参加了去定城的采风活动。

苏晚等人刚到定城，就收到M国领队老师的“友好请求”，希望两边的同学能切磋一下。

M国本身就有两个实战经验格外丰富的人——Rich和Abel，反倒国内这十个大学生中，竞赛拿过奖的人也不少，真正的实战经验……却几乎为零。

（1）

他们没有其他老师那么紧张，虽然苏晚和郭元洲完全没有参加过任何竞赛，但特训那段时间也足以表现出出众的实力。

不过还有一个罗子明，都大二了，也没参加过任何竞赛，一天天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现在可以开始了吗？”Rich从自己书包内拿出电脑，直接盘腿坐在地上。

二十个人或席地而坐，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只等说一声“开始”。

苏晚找了个角落坐下，电脑放在自己腿上，在基地接待人说“开始”后，便飞快进入基地系统。实际上基地系统并不对外开放，意味着他们所有人都必须先破开基地系统的识别码，再进去找到机器人的控制代码，最后控制达到机器人的目的。

由于临时提议，二十个人分散开坐着，也没有任何主机监控，领队老师们完全不知道谁先进去，只能等着看最后的结果。

基地接待人对自己基地的系统很有信心，甚至还想去准备饮料给这些老师喝，结果饮料还没端上来，系统就被破开了。

苏晚一进基地系统，并不忙着控制机器人，反而是修改系统代码，把其他人全部lock（锁）在外面。她顺手加了点料——但凡试图强行破解进来的人，会中木马直接锁机。

除了紧随其后进来的Rich、Abel、罗子明和郭元洲，其他人全部都被挡住了。

他们四个人已经开始争夺对机器人的控制权。

领队老师们都站在一块，谁也没有走到哪位学生的背后观看，他们只看到M国队以及国内队的学生们，个个皱眉，额头冒汗。

基地接待人还以为是自己基地系统十分强悍。

很快，M国队中的一位激进派队员嘴里不停地喊着：“NO（不）！NO！NO！”

随后他双眼无神地盯着自己黑下去的电脑屏幕，手指停止敲击键盘——他彻底输了。

第一个放弃的学生出现了。

而此刻罗子明和Abel同一时间取得控制权，两个机器人同时动了动双手。紧跟其后的郭元洲也取得了对一个机器人的控制权，Rich最后才破解代码，也争到一个机器人。

“四个了。”A大老师低声对另一位老师道。

“应该两个是他们的，两个是我们的。”另一位老师环视周围的学生，只有五个人脸色正常，其他人额头都带着汗，有几个甚至停下来开始思考。

苏晚还未去控制一个机器人，她抬眼看了看场中开始动起来的四个机器人，不紧不慢地接着做她的事。

“元洲，哪个机器人是你的？我的是穿蓝裙子的。”罗子明一边控制机器人，一边问道。

这么长时间过去，只有四个机器人动了，迟迟没有第五个出现，罗子明几乎可以肯定苏晚还没动手。

“那个头上戴花的。”

罗子明一听，当即输入代码，操控着蓝裙子机器人朝其中一个没戴花的机器人冲去，用机械手“哐哐”砸着它。

“我也来了！”郭元洲一看，立刻跟过去，对准了另一个机器人，也“哐哐”地砸着。

Rich和Abel原本打算继续控制其他机器人，结果被罗子明和郭元洲这么一搞，顿时放弃，也操控着机器人反砸起来。

在场的领队老师们：“……”

苏晚靠在墙角，敲下最后一行代码，按下执行。

在场所有机器人，包括四个正在“哐哐”互砸的机器人，眼睛突然全部变红了。

这时，剩下的机器人全部呼啦一下围过来，电子合成音响起，唱起了山歌。

M國所有人：“……”

（2）

任谁也未料到事情发展成这样子， 基地接待人冲进机器人场地， 对着这些年轻学生痛心疾首地喊：“停手，都给我停手，知不知道这里一个机器人多少钱？！”

罗子明等人只能撤销命令，让机器人停止攻击。

基地接待人站在场内， 痛惜地摸着其中一个戴领带的机器人， 这可怜的机器人做错了什么，连领带都被打歪了。

郭元洲长长地吹了声口哨：“应该是我们赢了吧。”

Abel情绪还算稳定， 起身时甚至走到郭元洲面前，和他握手。

郭元洲抱着电脑起来， 顺道拍了一下他的手掌，随即又跑到苏晚那边去， 显然是去问刚才发生了什么。

至于M国另一位选手Rich年纪太小， 又是M国本地人， 当下便黑脸， 低声骂了好几句。

连带着同队的人都被他骂成废物。

罗子明离得近， 听过后不由得心中嘲道：有苏晚在这， 很快连他自己都会变成废物。

“老大，你代码让我看一下。”郭元洲好奇那个电子合成发出来的声音。

当然给他时间的话，他也可以弄出来，但这么短的时间内， 不但要发音， 还要将所有的机器人的程序连接在一起， 一定有什么简化的代码。

苏晚把自己的电脑转给他看， 站起身扭了扭脖子。

Abel的视线落在苏晚身上——刚才操控那些机器人的人是她？

没想到国内学生还有两把刷子，不知道想起什么， Abel眼神渐深。

比赛输赢已定， 老师们纷纷好奇地去问自己队伍的学生，这才得知他们破解系统到一半时，突然系统反向加密，还会攻击破解者。

A大老师和自己学生说话时，甚至听见附近一个M国队的学生用震惊的语气说着这个系统有多厉害。

“你们基地系统真这么厉害？”A大老师靠近基地接待人，低声问道。

基地接待人：“我也想说自己系统厉害，但不是。”

在M国那边决定要来“参观”时，基地的一些东西早已经迁移，剩下的只是一些大众明面上知道的科技，现在的基地系统防护力勉勉强强可以抵住外来人，但要反向攻击是不可能的。

正式的第一局较量，M国惨败。

苏晚从郭元洲手里接过自己的电脑，若无其事地靠在墙柱旁，仿佛那个重新设计系统的人不是她。

A大老师知道她在特训时表现出的实力，等两队人起身准备去吃午饭时，特意落在后面，和苏晚并排走。

“刚才最后的那批机器人那样是你动的手。”老师用的是陈述句，“顺便还把系统改了？”

苏晚双手插袋，漫不经心道：“没说不让改系统。”

老师没忍住，笑了一声，随后连连点头：“改得好，就是……下次能不能别把我们自己人也拦在外面。”

“下次再说。”苏晚并未直接拒绝。

实际上，按照老师说的，之后的难度将会直线上升。

接待人带着他们去到基地食堂，从后厨到就餐大厅，目之所及全是机器人，甚至连就餐大厅本身的设计都充满了未来的科技感。

一行人自由点单，每张桌子前都会跟过来一个机器人，就是之前他们控制的那种。

“你们给我把电脑收起来，不准动这里的机器人！”基地接待人发现好几个学生试图再次控制它们，立刻阻止。

“你们想吃什么呢？可以让‘小友给你们点单哦！”一个机器人移到苏晚这桌，喊道。

它的声音应该进行过专门的调试，不是之前苏晚设计的那种电子合成音，而是男孩子软软的声音。

“这个机器人看起来比之前的顺眼多了。”郭元洲看着长得和M国控制的机器人一样的小友道。

“你们好，我能坐在这吗？”Abel主動过来搭话，眼睛却看着苏晚。

苏晚抬起眼皮看他，随后将旁边的椅子踢过去：“坐。”

“你是苏晚。”Abel拉过椅子，坐在苏晚旁边，笑道，“我应该没记错。”

对面的罗子明喊小友送了杯水过来，慢悠悠地喝着，完全当Abel是空气。郭元洲则在和另一个小友“交谈”，也没理他。

三人一起相处的时候，他们性子看着都热情，但真当其他人插进来，又会恢复疏离的样子。

“有事？”苏晚握着手机，反复点开、退出通讯录，淡淡地问道。

“苏同学刚才lock系统很有意思，还有之后控制在场所有机器人，厉害。你们还是大一？”Abel问得看似寻常，实则是在试探。

他们来之前，对国内大学所有参加过竞赛并获得奖项的人进行过资料整合，国内队的十个人中，有七个都在名单之中，唯独这桌的三个人没有出现过。

也就意味着这三人从来没有参加过大型比赛。

比那七个人都要强，偏偏不在名单中，再加上国内这种中规中矩的氛围，Abel心中便猜测他们全是大一生。

“大一，普通人。”苏晚双手把玩着手机，垂眼看着屏幕，漫不经心道，“就是比你强点。”

Abel：“……”

“还有一段时间参观基地，希望这段时间能和你们互相交流。”Abel心理素质强大，极快地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笑道。

苏晚转着手机的手一顿，转头扫了他一眼：“在国内，‘切磋是同等水平的人之间用，你——”

她冷漠地勾唇：“不够格。”

Abel英俊的脸上半点不见怒气，礼貌地起身：“下一回见。”

“有点意思。”等Abel走后，罗子明终于停止喝水，扬眉看向苏晚，“他不像玩代码的，反而像那些年轻版的政客。”

“Dos。”苏晚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扔出个词。

旁边逗弄小友的郭元洲回头：“Dos？之前一直缠着你对战，结果输得一败涂地的那位？”

苏晚没有再说话，但也未否认。她之前绕过四个人修改机器人的代码，暗中又塞进去另一个指令时，发现Abel和Dos编写代码的习惯一样。

“不会要天天和这帮人待在一起吧？”罗子明叹气，“有点无聊。”

“那找时间出去逛逛？来的时候，我看见这边风景好像不错，好几座绿山。”郭元洲心中算盘噼里啪啦地开始打响。

“等会问问老师他们。”罗子明确实对基地这边不感冒，好东西早移走了，他们看到的早八百年前就看过。

在他们吃完午饭后，准备要去午休时，郭元洲问了A大老师，得到的回复是明天可以休息一天，自由活动。

“老大，明天我们出去玩？”

“你们决定。”苏晚低头看着手机，她来之前申请加封扬为好友，到现在都未通过。

（3）

封扬被选中参加采风活动后，学院专门包了一辆大巴送这些学生去。从京城开去定城，一路上停了几次，他们下车采风，有些人直接就地支起画架，开始画画。

多耽误了两天时间，他们才到达定城，先在酒店住下休息，领队老师在准备第二天的活动。

封扬关上房门，从行李箱中拿出换洗衣物，洗漱完后便准备休息。

临睡前，他打开微信，看到了苏晚的好友申请，好几天前的。

犹豫一会，封扬退出来，依然没有通过。他微信好友不多，也不会主动加人。

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封扬才刚刚闭起眼睛，门外便有人敲门。

原以为是自己听错，过了一会，门外传来持续不断的敲门声，让封扬只能起身。

他刚站起来准备去开门，又停下来，去行李箱拿出衣物，把自己身上睡衣睡裤全部换掉，这才去开门。

“封扬，一起去吃东西。”宋雅真站在门口道，“大白天的，你不会准备都待在酒店吧？”

“嗯，我累了。”封扬浅浅笑了笑，“宋同学，你可以和其他同学去。”

“他们……我更想和你一起去。”宋雅真耸耸肩，“我听叶老师说你去了云山画展，和我讲讲呗。”

“都是些云山老师的画，很好看。”封扬站在门内，门只打开一小半，露出自己一张脸，他简单概括，“云山老师的画需要亲眼见才知道，我说不清楚。”

“好吧。”宋雅真笑道，“幸好你听了我的话，报名这次活动。我先走了，你要不要我带东西给你吃？”

“不用，谢谢。”封扬拒绝。

宋雅真披着波浪卷长发，冲封扬眨眼：“好歹也是同学，这么生疏。”

她一走，封扬立刻关上门，脸上的笑已经消失不见，他重新换回睡衣，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嗡——”

床头柜上的手机震了一下，封扬盯着自己的手机半天，才慢吞吞地从被子里伸出手，拿起手机一看，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微信通过一下。

封扬几乎立刻知道了这号码的主人是谁，他回过去一个字：不。

或许是这几天的旅途太累，眼睛泛上一层疲倦的雾气，他伸手揉了揉眼睛，给那个电话号码备注。

不一会，又有信息进来。

烦人精：微信通过一下，短信要钱，画画的进度记得告诉我。

封扬这才想起他们还有交易没有完成。

他点开微信，按下通过键，先一步发消息：过段时间画好给你，之后别来烦我。

（4）

基地房间内，苏晚垂眼看着手机上的消息，意外地挑眉，心想：发消息也这么冲？

一天的自由活动时间， 两队也只有苏晚三人有心思出去玩， 其他人则抱着电脑不停歇地敲着，显然昨天一轮被打击过重。

“你们别去太远。”领队老师嘱咐道。

“知道。”郭元洲昨天晚上已经做好详细调查，他们今天要去的是洋槐山，正好赶上花期。

三个人坐在出租车上， 郭元洲给苏晚他们讲洋槐山， 前面司机用本地方言问他是不是本地人。

郭元洲愣半天都没听懂：“师傅你说什么？”

“你听不懂？我见你这么了解洋槐山，还以为是本地人呢！”司机在前面笑道。

“我临时在网上查的。”郭元洲解释。

“哦， 现在网络发达，咱洋槐山还是小有名气的， 很多外地人过来采风。”司机就此和郭元洲交谈起来。

苏晚握着手机，朝外看去， 这座城市没什么高楼大厦， 越往目的地去， 周围行人越少。

“到了， 你们往前面直走， 然后拐弯，右边有个售票处， 大门就在正前方。”司机停车对后面三个人道。

“好嘞，谢谢师傅。”郭元洲先出去，随后苏晚和罗子明从另一边下车。

“这里空气不错。”罗子明伸了个懒腰。

苏晚低头看着自己手机， 有人加她好友， 是Abel。

大概他是从领队那邊拿到的手机号码。

“他有没有加你？”苏晚问旁边的罗子明。

“卫承平……谁？”罗子明偏头过来看， “哦， 那个Abel，没有。”

“也没加我，难不成他发现你是zero？”郭元洲凑过来问。

“没有。”苏晚通过他的好友申请。

zero最大的特征是没有特征， 没有独特的标志， 只有最高效解法。

她不认为Abel会知道自己身份。

三人买好门票便往上走。

洋槐山不高，但漫山开遍槐花，粉粉紫紫，时常有蜂蜜飞来飞去，这些蜜蜂都是人工养殖的，在另一边山脚下有一个大型养蜂基地，专产洋槐蜂蜜。

郭元洲和罗子明兴致高涨，走在前面开路，时不时拍张照。

“手抬高。”苏晚站在后面，没忍住提点道，“光线不对。”

罗子明冲她喊：“老大你帮忙拍呗，我们拍照技术太差。”

苏晚去拿郭元洲的手机：“你站过去。”

两个大男生对着洋槐树搔首弄姿，还要她拍得好看……

勉强给他们拍了几张照片，郭元洲和罗子明凑过来翻看。

“我有这么帅？”郭元洲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苏晚靠在一棵洋槐树旁，看着不远处堆簇的槐花，再远目看去，却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对两人丢下一句：“我去那边看看。”

苏晚在走，那些人也在走，等到她靠近刚才的位置，熟悉的身影再一次走远。

她干脆停下来，拨通一个电话。

果然远处的那个身影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苏晚看着他低头看了许久，耳边的铃声也响了同样长的时间，最后他终于接通。

“有事吗？”

“没什么事。”苏晚扬眉，几乎能想象出对方脸上的神情——原本随时挂着的笑，立刻消失，大概还会皱眉握着手机。

他们还在走，都背着不少东西，山路不平，她甚至见到最边上有个女生脚下打滑。

“我挂了。”苏晚说完将电话挂断，深深地朝远处的那个背影看了一眼，随后往回走，没有停留在这。

封扬皱眉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莫名其妙地打来，却什么也不说。

他扭头朝后看了一眼。

或许他应该早点画完答应她的那幅画，交给她，以后他们便没有关系了。

他也不会即使到这里都还产生被盯着看的错觉。

“朋友？”宋雅真走在封扬身旁，探头望向他的手机屏幕，好奇地问道。

封扬将手机收起，并未让她有机会看到：“不是……客户。”

“客户？定制画还是？”宋雅真伸手卷了卷自己胸前的一缕头发，看着封扬，“我听说你有幅画被Jacob买了，这事如果不是叶老师说，我们学院应该都没人知道。”

像他们这些人，如果在学生时代就能把画卖到这种地位的人手里，绝对对未来有相当大的助益，偏偏封扬像没事人一样，没有对外提起过。

“只是普通客户。”封扬礼貌地对她笑了笑，背着自己的画架朝另一个地方走去。

他们今天要在洋槐山写生，这个高度视野很好，正好能将山上这边的洋槐花尽收眼底，又能清晰地看到另一边山脚的养蜂基地。

（5）

苏晚往回走，找到郭元洲他们，三个人朝洋槐山上的另一个方向走，这条路才是游客线路，走到山顶还有一家面馆，再往前走是庙宇。

“我们去拜拜佛。”郭元洲兴致勃勃地朝前走。

苏晚心思不在这，跟着他们进去又出来，然后在面馆吃了碗素面。

“你不喜欢这里？”罗子明看苏晚从上山后便一直心不在焉。

“没有。”苏晚看着碗里还剩下的半碗面，“有点事没处理好。”

“老大，出来玩别想着那些代码。”郭元洲不知道跑哪又买到包洋槐糕，“这里的特产，试试。”

苏晚拿起一块尝了尝，发现味道意外不错：“哪买的？”

“出面馆，对面有个摆摊的老奶奶，她自己做的，加了点洋槐蜜。”郭元洲指给她看。

苏晚指尖在桌上敲了敲，心中转过几个念头，抬眼对罗子明和郭元洲道：“我有点事，你们自己回去。”

先是问吃的，又要自己走，罗子明反应极快：“之前你在山上见到谁了？”

被他猜到，苏晚也不意外，双手插进口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试轴器：“封扬。”

“封扬？”郭元洲一块洋槐糕卡在喉咙里，艰难地咽下去后，“他在这里？”

罗子明倒不奇怪，他之前有一任女友是美院的，消息灵通：“A大美院前段时间在报名采风活动，他应该参加了。”

“先走了。”苏晚起身离开面馆。

“老大到底喜不喜欢封扬？”郭元洲怼了怼罗子明，“那天在教学楼见到他和别的女生站在一起，她好像也没什么反应。”

罗子明捧着碗喝面汤：“老大的事，谁知道呢。”

苏晚重新沿着之前的路走去，那些人还在，有些人还在画画，有些人则坐在野餐布上吃东西。

封扬属于还在画画的人中，他站在画架前，不停地蘸着颜料往画布上涂抹。

“先吃点东西。”宋雅真撕下来一块小面包，直接抵在封扬唇边，动作过于亲昵。

封扬原本在画着最后一块，被她打扰，猛地退后一步：“不用，谢谢。”

常人被打扰，下意识地总会对打扰人有些情绪表现出来。

封扬却只是退后一步，时常带着潋滟雾气的桃花眼微弯出弧度：“你自己吃，我想先画完。”

“刚刚你这里……”宋雅真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晃了晃手里的小面包，“碰到了。”

封扬犹豫一会，想要伸手接过来，结果宋雅真直接咬了一口他刚才碰过的面包。

“算了，你先画，我太饿，还是先吃东西。”宋雅真向来打扮得艳丽，红唇波浪卷，面包上清晰地印着一圈口红印。

封扬手握着画笔，拇指抠着食指，有些发白，脸上却依然带着浅笑，似乎不受她刚才的影响。

“同学，让让。”苏晚慢慢走过去，对宋雅真道。

“你怎么在这？”封扬对外万年不变的浅笑，几乎瞬间消失。

他以为苏晚是一路跟踪过来。

“来这比赛，刚好见到你。”苏晚漫不经心地扫过旁边的宋雅真，“我们俩有点事要说。”

宋雅真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女生这么理所当然，像在宣示主权，她不由得看向封扬。

向来待人温柔的封扬这次却没有出声，自顾自地扭头去画自己的画。

苏晚双臂环抱，朝后点了点头，示意宋雅真离开。

宋雅真从上到下目光挑剔地看了一番苏晚，最终还是离开。

她离开后，原本说有事的苏晚沉默下来，只是看着封扬画画。

“你的画，回去我会画好给你。”封扬蘸一笔青色颜料抹在画布上，说完见苏晚不出声，扭头看去，发现她在看着自己的画。

“上午你见过我？”封揚将画笔搁在调色盘中。

原来上午那会儿不是错觉。

苏晚收回目光：“怎么不继续画完？”

封扬：“……”

他转身，画完最后几笔。

“打电话的时候看见你了。”苏晚见他画完才慢慢开口。

“不是先看见我再打的电话？”封扬话里行间带着不轻不重的质问。

“刚才怎么不凶那个熊猫？”苏晚毫不在意地问道。

一对上她，他整个人像随时要爆炸的炮仗。

熊猫？封扬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化烟熏妆的宋雅真。

“不关你的事。”

“她调戏你。”苏晚在后面看得一清二楚。

封扬不想听她说话，直接转身背对着她。

苏晚还想说什么，手机忽然响起来。

是罗子明打来的：“老师让我们赶紧回去，M国那边的Rich找事。我们已经在路上，你快点回来。”

“知道。”

苏晚挂掉电话，将之前买的洋槐糕塞到封扬手里：“我走了。”

封扬低头看着手里还带着余温的洋槐糕，再抬头看时，已经看不见苏晚。

（6）

说好一天的休息时间， Rich却始终憋不住心中那口气， 他才十三岁，从出生起，就被无数的赞美围绕着。结果来到H国，第一轮就被人比了下去。

原本他要找苏晚三人挑战， 但他们不在， 便将矛头对准其他人。

“七个人，他已经破解了五个人的电脑。”A大老师在电话那头解释情况。

五个人的电脑现在都处于瘫痪状态。

“这件事， 老师不好出面。”A大老师嘱咐道，“今天你们的行程不归我们管。”

苏晚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们不光要拦住Rich，指不定回去后， 明天还要顺便挨批——

说不礼让M国， 对待客人做出不友好的事。

苏晚靠着出租车窗户， 眼眸低垂， 手搭在膝盖前， 漫不经心道：“知道。”

他们没有带电脑出来， 罗子明和郭元洲比苏晚先到基地，他们到的时候，Rich已经在和第六位国内选手对上。

Rich带着鲜明的个人风格， 攻击性极强。

罗子明打开电脑， 开始攻击Rich， 吸引他的注意力。

房间内， 坐在地上的金发男生呵了一声，放弃攻击第六人，直接对上罗子明。

两人开始胶着， 郭元洲则去黑其他人，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M国队员之间应该提前通过气了，郭元洲黑进第一个人的电脑时，明显发现防火墙特意加强过。

不过……他oday的名字不是白叫的，当年郭元洲可是靠着这一手超强破解技术，被苏晚看上的。

等苏晚回来时，郭元洲已经黑进第二个人的电脑，第一个人的电脑所有桌面图标全变成了鲜红的国旗。

“小鬼还挺强。”郭元洲抽空看了一眼罗子明那边，居然还没分出胜负来。

“先和他玩一会。”罗子明半点不着急，他在熟悉Rich的风格。

苏晚拿着自己的电脑来到罗子明的房间，罗子明和郭元洲让开一点位置：“回来了？”

“Abel没动静？”苏晚没有急着动手，看着郭元洲黑其他人的电脑。

“没有。”郭元洲一边敲着键盘，一边道，“就Rich那小子在蹦跶，其他人忙着给自己电脑的防护墙加固。”

苏晚将电脑扔在床上，站在窗户前，朝外看了一眼，现在才下午三点。

她目光在房间打量一圈，这栋楼是基地自己建的，每一间房间布局都类似，里面所有生活用具全部智能化。

智能化意味着……可以入侵。

下期预告：某日行程是安排参观科技馆，Rich已经蠢蠢欲动。他到科技馆后开始黑里面的系统，让苏晚等人也见识见识自己真正的水平。同时，封扬也跟着一群同伴进入科技馆，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来寻找“未来感” 这个主题，还需要上交作业。之后，封扬遭遇了危险……

更多精彩内容详见《花火》2021年1B，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