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帮我关下灯
2020-02-04薄皮大馅
薄皮大馅
今年下半年,我和我的朋友们相约一起出去玩了好几趟。
去上海迪士尼、去南京给某位公主过生日,还有不久后的重庆温泉之旅。
说实话,我不是一个喜欢旅行的人,或者说我对待旅行的态度非常不端正。用我朋友痛心疾首的一句話来形容就是:“你出去玩和换个地方睡觉有什么区别?”
所以我儿时的梦想之一,是当酒店试睡员,可以睡遍世界各地的床。
我一直相信物极必反这个说法。
所以我现在这么爱睡觉,我自然而然地甩锅给了学生时代的勤勉——如果真有的话。
我从小上学开始就绝不赖床。
据我妈回忆,她好像从来就没有要叫我起床的经历,往往她早上推开我房门的时候,我都早已被闹钟叫醒,起床穿戴整齐了。
上中学时我是班长,负责每天第一个到教室开门,所以就更不存在赖床行为了,毕竟五十多条年轻的生命都握在我手上(?)。
偶尔我去迟两次,就有大胆的男生直接从窗户翻进去,有次我目睹特技表演,把我吓得心惊胆战,从此上学时间再提早五分钟。
后来上大学我放弃了所有干部竞聘,终于无事一身轻,但是万万没想到大学比中学还要“魔鬼”。大一新生每天早上六点半要到操场集合做操,于是不到六点我就会被广播声“亲切”唤醒,还是无法屏蔽的3D环绕立体声。
救命!我高三都没有这么惨过!
好不容易熬到大二,伴随“早操自由”而来的,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的专业课,还都排在了早上第一节。
我由衷地想问一句:老师们都不会困的吗?!
大学期间我唯一记得的一次赖床,是在一个大雪天,室外温度大概在零摄氏度以下,我恰逢生理期,感觉连活下来都变成了一件无比艰难的事情。
于是我让室友先去上课,如果点名了就立刻打给我,自己在被窝里不动如山扮演尸体。等寝室里的人走光的那一刻,我立即两眼一闭陷入昏迷。
有个说法叫,最快的穿越时空的办法就是眼一睁一闭,所以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室友都帮我把午饭带回来了。
我当时心里有三个感想:
幸好没点名!
室友真是我的再生父母!
以及——赖床的感觉真好!!!
毕业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对工作的执念就是,可以让我睡懒觉。
但是在“996”大行其道的当下,别说睡懒觉,能有睡觉时间就不错了。
刚入职的那段时间,我每天在家熬夜加班写文件到凌晨两三点,第二天早上被七点半闹钟叫醒的时候,真的好想问海底捞借根捞面上吊。
当学生的时候觉得学生最辛苦,现在才觉得学生时代真的好幸福,起码上课可以趁老师不注意偷偷睡觉(?)。
然而大概这个世界上所有东西都真的遵循一种守恒定律。
在我对睡眠渴望到一定程度以后,我开始失眠了。
每晚睡前我都严格遵循“健身操、热水澡、热牛奶”这个催眠流程,但还是收效甚微。
你见过凌晨四点半的洛杉矶吗?
我没见过,但我见过凌晨五点半的华夏大地。
刚刚过去的二十三岁生日里,我诚挚祝愿自己未来可以每晚都睡个好觉,然后当天夜里就因为纠结双十一买什么熬到六点还没睡,亲身验证许愿这个东西并没什么用。
睡眠的欲望和睡意这两个应该和谐统一的概念,在我身上产生了巨大分歧,所以我格外珍惜我每个有睡意的时刻。
哪怕是在外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