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来信

1919年的中国发生了两件大事：中国作为第一次世界大战战胜国在巴黎和会上遭到了不公平的对待;以及抗议这种不公平而爆发的五四运动。

从思想源流而言，这两件大事直接促使中国思想领域从“启蒙”转向了“救亡”。

巴黎和会召开前，绝大多数中国知识分子认为当时中国之所以沦落到一个悲惨的境地，最主要原因就是从清帝国开始，中国一直没有很好地和现代文明接轨。

当时知识分子抱有一种天真的幻想，认为只要中国成为一个西方列强承认的“文明国家”，就可能被平等对待。比如钱玄同认为，“中国便该把法国美国作为榜样”，陈独秀在1915年就提出中国应该引进“德先生”（Democracy）、“赛先生”（Science）。

所以当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美国总统威尔逊提出“世界和平纲领”以及“为全人类谋自由、和平、正义”的“十四点”，并提出建立“国际联盟”时，绝大多数知识分子都为之倾倒。

陈独秀撰文称，“美国总统威尔逊屡次的演说，都是光明正大，可以算是世界第一个好人。”蔡元培、胡适、林长民、熊希龄等人都对威尔逊以及他所提议的国际联盟推崇备至。一般学生更是如许德珩所说“兴奋得疯狂了”。大家希望借着威尔逊的主张，中国能在巴黎和会上以战胜国的身份，将不平等条约一概废除。

结果，巴黎和会上欧洲各国以及威尔逊基于美国国家利益牺牲中国利益的行径让国人大失所望。此前夸赞威尔逊的陈独秀愤怒地指责美国，“现在还是强盗的世界，只讲强权不讲公理”。

中国知识界这种对西方列强“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的愤慨，直接催生了20世纪中国第一波民族主义高潮，胡适先生曾在日记里说过，1923年开始民族主义和集体主义已经是中国主流思想了。

其实这种迹象从1920年就开始了，当时中国有识之士都开始了新的探索。李大钊与陈独秀两位先生把目光从美国转向新生的苏联，陈炯明在广东进行“无政府主义实验”、李宗仁、白崇禧在广西实验“新斯巴达主义”，梁漱溟在山东进行的“新儒家”乡村建设，还有陶行知的“教育救国”等等。

这些尝试不仅仅是工具性探索，更有追寻新社会模式、建构新天下形态的终极性色彩。在又一个“两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到来之际，民国志士们以种种“主义”，来探求这个国家新的转机、新的生存形态。不过，现在看来，这些探索都具有强烈的民族主义和集体主义思潮特征，并不是自我解放、追求个人自由的产物。

●  自由职业者 兰台

贵刊

2020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都来得更早一些。

下雪的北京，最不缺心智重返三岁的民间艺术家，遍地都是奇形怪状的雪人，树枝上挂着雪葫芦，偶尔还有打雪仗的壮汉在被击中时发出一声娇羞的：“啊～”

在咖啡厅工作的杨建伟早早透过店里透明的玻璃窗察觉到匆匆飘落的雪花，及时在朋友圈开展新业务：“限时雪地代写，可送祝福，宜表白，赠送南方亲友的不二选择。”他毕竟不是一个合格的生意人，还没接单就急不可耐地开始免费送祝福。

“牧心”，他用手指在雪中勾勒出徐牧心的名字。火速前来打卡的徐牧心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这份深沉的同事情谊，张恒就冷冰冰地打破了她的冬日小确幸：“我看这两个字是‘收心，意思是徐老师应该安心写稿。”

贵刊美食家毛毛自然精心安排了自己的餐桌，和朋友在居酒屋点了牛肠锅，“对我来说，炸鸡啤酒太没仪式感了。”毛毛毕竟是美食界的高阶玩家，“牛肠上铺满韭菜，又甜又辣，配上冷的辛口清酒，凉凉地入喉，下肚就热辣辣的。”这个描述让我眼前的牛肚锅图片瞬间冒出腾腾热气，还来不及咽口水，毛毛又发来探索美食道路上的人生感悟，“牛肠锅是女子力的下雪天。而且，一般能一起吃内脏的朋友都是比较亲密的。”

下雪天的故宫也是热门打卡地点，碰巧周一闭馆，不少老炮会跑上景山拍照。但老北京陈光早就看太多了。今年，她在家门口的明城墙遗址公园逛了逛，穿梭在城墙白雪间，看小朋友堆雪人，随性、轻松。

杨建伟就没法这么轻松了。哪怕在下雪天，他也骑着自行车回家。整整十公里路，雪花直接把他装扮成了雪人。“冷死了！”他哀嚎着，一边把雪中帅气自拍群发给3000个微信好友。

● 执笔小黑手：罗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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