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漂”网学
2020-01-25彭海壁
彭海壁
其實来到芬兰之前,我就得知整个秋季学期学校都将以网课的形式进行教学。为此,我提前从学长、学姐们那里买到了书桌、椅子、台灯和显示器等物品,希望能够营造一个舒适高效的网课学习环境。
第一节网课
我记得非常清楚,甚至都不用翻课程表都能说出开学那天是9月7号,只有一节课,是下午两点的无线系统课程。但我还是起了个大早看课程ppt,提前为人生中第一节网课做准备。
课前几分钟,我先登陆进入阿尔托大学的MyCourses课程网站,然后进入对应的课程页面(一般上课的Zoom链接会放在主页面里,和国内用腾讯会议上网课一样,点击就会自动启动软件进入上课的房间)。进入上课房间后,教授会在聊天框里发布在线签到密码,我们需要回到课程页面输入密码完成签到。在Zoom页面里,一般只有教授会打开摄像头和麦克风,其他时间学生们都是默认静音的,只有在提问或回答问题时才会开麦交流。
我怀着非常期待的心情开始上课,结果第一节课的前半节都是在讲课程安排和大致教学内容,和国内大学课程并无两样。不过下半节课画风突然发生了转变,教授介绍了一个关于通信1G到5G演变的话题,将我们分成不同的讨论小组进入breakout room(分组讨论室),并要求我们在半个小时内查阅资料并讨论总结,选出一位代表在回到main room后向大家展示本小组的讨论结果。哇偶,第一节课就搞这种考验领导力、资料收集能力、团队合作能力和表达的活动,我立马紧张了起来。
进入小组讨论后,我毛遂自荐当小组代表。我试探性地问大家有没有自己感兴趣的内容,可以自由选择进行资料搜集,大家分选了自己负责的内容,约定15分钟后将自己得出的结论发到群聊中,由我来组织讨论和总结。
本科时,在讲台上做展示的时候我会紧张,因为面对面的交流,我很可能会被台下观众的状态影响。但是在远程的情况下,这种顾虑就不存在了。这次小型展示中,我从容顺利地向教授和同学们交流了我们小组的讨论结果。因为全程使用英文,尤其是后半节课,我的大脑疯狂运转,一节课下来,我竟然还觉得有些疲惫。
我对第一节网课的体验还是非常满意的,课上既有教授的讲授,又有学生的互动交流和反馈,这在我本科学习阶段是比较少经历的。这种“翻转课堂”式的教学充分调动了学生的积极性,体验感极强。课后,教授还在课程页面上给我们留了几道课后习题,限时15分钟,更进一步巩固了当天学习的内容和成果。
就这样,我正式开始了自己的“北漂网学”生活。第一节课,没有传说中的“酸爽”,而最能体现网课精髓的是本学期第一阶段每周三这一天。
被网课吊打
这一天对我来说简直是噩梦般的存在:从早上8点开始,连续上五节大课,一直上到晚上7点,每节课中间只有15分钟的休息时间。有时候上节课的老师稍有拖堂,我便得马不停蹄进入下一节课堂(因为很多课开始的时候有在线考勤环节)。
我的主课《无线系统》一周有两节,第二节在每周三下午2点,这门课前有一个习题环节,当天早上8点才开放,到上课前截止。在这样的课程安排下,我和舍友早上7点多就得起床,快速煎点火腿鸡蛋,冲上一杯咖啡端进房间就开始上第一节课,边听课边吃早餐,吃完后趁着前几节课的空闲时间查资料做无线系统的课前习题。周三上午的两节课——网络流量测量与分析,不是很硬核,没有小组讨论等比较需要注意力的环节,大部分都是教授在讲课,也不要求我们开摄像头,再加上课程会录像并提供回放,所以你们懂的。不过摸鱼是不可能的——虽然授课环节不硬核,但是它的作业极为硬核——任务量非常大,也极其考验技术细节。这门课甚至让好多硕士二年级的学生都叫苦不迭。
上午的课程结束后,你以为我能趁着午饭时间稍事休息吗?不可能的!中午12点15分接踵而至的是另一门通信专业中非常硬核的——通信原理习题课。这门课难在它的概念多且较为抽象,同时对数学的要求比较高,本科的时候就有好多同学被这门课吊打过。到了硕士阶段,这门课的深度又更进一步了,而且在阿尔托大学,这门课的习题课就是趁着前一天(周二中午)的授课内容还热乎着,给你出相关的习题。助教先简单地介绍习题背景和问题,在比较困难的问题上给出一点提示,然后就创建breakout room让我们分组讨论,交流习题的解法和答案。
尽管习题的知识点是头一天刚讲过的,但我已经快两年没碰通信原理了,课程和习题内容翻译成英文以后增大了理解上的难度,所以刚开始那两周我简直完全处于懵圈的状态。有时,助教会在breakout room里问有没有人有解题思路或者解出这道题,room里经常是一片死寂,场面一度十分尴尬。而饥肠辘辘的我和舍友就趁着助教讲题的空隙跑到厨房开始烧水煮点意面,然后再一路小跑回来听讲题,等面煮好了随便倒上一些酱料拌好端到电脑前边听边吃,抽个空档把碗扔到水池里,等所有事情结束之后再收拾。
还没完!4点15分开始的是Linux Basic课程,课如其名,内容虽然非常基础,但是本科时我对Linux的掌握并不多,所以还是需要听课的。经过前一天的折腾和周三连续四节大课后,我已经非常疲惫,注意力大幅下降。尽管不提供录播,为了防止遗漏知识点,我还是会在电脑上开启录屏。这节课时长三个小时,待晚上七点下课后,我们得把网络流量分析的作业收尾提交之后才算真正结束了一天的学习。
这就是我在芬兰上网课的大致状态。虽然并不是每天都像周三一样难熬,但是网课的本质贯穿始终:在没有小组讨论、有录播的情况下,可以一边听讲一边摸鱼,甚至还有同学选了两门时间重叠的课,同时用两台设备开两个Zoom,而这已经成为了疫情时期留学生的常态。
也是因为被迫上网课,厉害的同学可以选每学期建议的30学分之外10学分甚至15学分的课,这意味着他可以多选两到三门课,而不管这些课时间上有没有重叠,只要你能按时交作业考试能过,也一样能拿到学分。在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下,理论上我们一学期能选择上更多的课,但同时这也对个人能力和时间管理有着极高的要求。有些同学开学时选了很多课,但上到一半就退课了,因为确实压力非常大,根本忙不过来。比如那门通信原理,开学第一节课时有十五六个同学同时在线,结果第一阶段过完一大部分人就退课了,目前只剩5个人了。
在秋冬第二波疫情的影响下,我所在的学院已经做出了明年春季学期也是大规模网课的决定,不过在开学两个多月后,我已经习惯了这种节奏和安排。
责任编辑:陈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