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回渐远的“风流”
2020-01-22彭戴昊
彭戴昊
魏晋之风流、灑脱与不羁,之所以独特于现世,或许正如余秋雨先生在《遥远的绝响》中所说,它诞生于“黑暗、混乱、血腥的挤压”。
先是阮籍。“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当他驾着木车悠闲游荡,在绝路前喷涌出热泪的时候,那必然不是悲哀于无路可走,那是一种错杂而浑厚的情感,是一种找寻,是来自心底的对现实对生活最为真实的嘶吼。他的狂放,他的不拘礼法,至今都难以被人接受。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在末路之前长叹一声“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我们也许道不清此言深意,但我们可以感受到他充满寂寞又震颤万物的长“啸”中的豪情。他不想做英雄,他只叹这纷纷乱世,竖子称王。他已将世事看得透彻而深刻,因而他只由着自己的内心去表达最真实的自己。我们只能仰视于他的洒脱,那种不满足于世俗追求的洒脱。
再是嵇康——被余秋雨先生称为“中国文化史上第一可爱人物”的嵇康。他的个人形象在某种程度上比阮籍高出许多,他潇洒得近乎漠视一切。他选择隐居,像世世代代众多文哲圣贤一样过着不受打搅的生活,但又不与那些深居山林的弃世者等同——他竟略显荒唐地在洛阳城外叮叮当当地打铁。他不在乎尘世的热闹与繁杂,他所追求的只是内心的安宁与满足。他的风流洒脱已将他隔绝在一个常人无法触及的圈子里了,因而他能看到旁人是何等的呕哑嘲哳。他满脸的嘲讽与不屑,绝不会被那些世俗的声音搅乱心思。当他最终淡然地坐到刑场上,将一曲即将失传的《广陵散》弹奏完毕,从容赴死的时候,历史这一端的我们,也被震撼了。他的风流与超脱在他身首异处的那一刻,已毫无保留地弥散进历史的长河之中。
当我们向往着“诗意地栖居”的时候,不要忘了还应该追求“风流地生活”。风流,是一个时代的财富,是一个时代的见证,是有思想、有个性、有追求、有奋斗的个体存在。可喜的是,在新时代实现中国梦的大道上,“风流渐远”正在变为“英雄涌现”——“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点评
这是一篇富有思想深度、情感厚度的读后感。开篇总述之后,考生从阮籍和嵇康这两个同中有异的魏晋“风流”人物切入;在论述时,“是一种找寻……最为真实的嘶吼”等有新意的见解不时亮出;在赞颂新时代的英雄时,思考的维度又有所拓展,富有当代气息。作文切入角度新颖,语言表达精约,强化了论证力。
【曹津源/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