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产党宣言》中的现代性思想及其当代价值
2020-01-19陈振航
陈振航
(中共台州市委党校,浙江 台州 318000)
《共产党宣言》(以下简称《宣言》)是科学社会主义的纲领性文献,也是马克思主义问世的标志。《宣言》一经发表,就在世界范围内获得了广泛的传播,成为了从西伯利亚到加利福尼亚所有工人的共同纲领。《宣言》不仅是“共产主义者同盟”的党纲,而且是一部思想内涵十分丰富的马克思主义科学著作,它不仅阐述了“两个不可避免”和“两个自由”思想,而且蕴含着马克思和恩格斯对现代社会的深刻洞见与思考,对我们今天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一、《共产党宣言》中的现代性思想
马克思恩格斯指出,资本主义的产生和发展过程,既是一个“脱域”的过程,即同封建社会的生产关系相决裂的过程,同时也是一个“新生”的过程,革新了整个社会的生产组织形式以及与之相适应的生活方式。在这一发展过程之中,资本主义的发展使资本生产逻辑实现了对整个世界生产和交换系统的控制与支配,与之相伴随的是工业时代的到来、世界市场的建立以及现代城市的涌现。在这个意义上,资产阶级革命和工业革命开启了一个新的时代——现代社会到来了。现代性是对整个现代化进程的理论表征,在马克思和恩格斯看来,资本主义的现代性必然包含三个方面的要素:工业化、全球化和城市化。
(一)工业化奠定了现代社会的经济基础
工业化是现代化进程的原生动力,马克思恩格斯在《宣言》中指出,资本主义工业化进程一方面摧毁了封建社会的生产关系,另一方面则为现代社会的到来奠定了经济基础。而资本主义工业化进程本身也是一个长期的发展过程,资本的原始积累与工业革命的发生直接推动了资本主义大工业的产生,加速了资本主义工业化的进程。“美洲的发现,绕过非洲的航行,给新兴的资产阶级开辟了新天地。东印度和中国市场、美洲的殖民化、对殖民地的贸易、交换手段和一般商品的增加,使商业、航海业和工业空前高涨,因而使正在崩溃的封建社会内部的革命因素迅速发展。”[1](P32)
在这一过程中,新兴的资产阶级积累了财富、开拓了市场、发现了廉价的劳动力和原料产地。由于资本的原始积累,使得“以前那种封建的或行会的经营方式已经不能满足新市场出现而增加的需求了。工厂手工业代替了这种行会的经营方式。行会师傅被工业的中间等级排挤掉了;各种行业组织之间的分工随着各个作坊内部分工的出现而消失了”。[1](P32)
18世纪中叶,“蒸汽和机器引起了工业生产的革命”,蒸汽机的改进和应用、飞梭和珍妮纺纱机的发明为大工业时代的到来奠定了坚实的技术支撑与保障。现代工厂取代了手工作坊,从而扩大了生产的规模、加速了生产要素的集聚、提高了劳动生产率、实现了生产的分工和专业化。现代工厂制度的建立也推动了银行和信贷业的发展。工业革命彻底地改变了世界的面貌,“自然力的征服,化学在工业和农业中的应用,轮船的行驶,铁路的通行,电报的使用,整个大陆的开垦,河川的通航,仿佛用法术从地下呼唤出来的大量人口——过去哪一个世纪料想到在社会劳动里蕴藏有这样的生产力呢?”[1](P36)资本主义工业化的进程在奠定现代社会经济基础的同时也使封建社会的生产关系遭到了彻底的破坏,“它无情地斩断了把人们束缚于天然尊长的形形色色的封建羁绊,它使人和人之间除了赤裸裸的利害关系,除了冷酷无情的‘现金交易’,就再也没有别的联系了。”[1](P34)
工业革命的发生既改变了整个资本主义的生产组织模式,也造就了现代资产阶级和现代无产阶级以及两大阶级之间的对立,这是资本逻辑对世界生产和交换系统的支配性的必然后果。一方面,现代工人成为了彻底的无产阶级,他们只能出卖自己的劳动力,除此之外一无所有,成为了彻头彻尾的商品。“他们是产业军的普通士兵,受着各级军士和军官的层层监视。他们不仅仅是资产阶级的、资产阶级国家的奴隶,他们每日每时都受机器、受监工、首先是受各个经营工厂的资本者本人的奴役。”[1](P38)另一方面,资本主义生产关系造就了资本这一社会力量,资本家不过是这一社会力量人格化的产物,作为整个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一个齿轮融入到资本进行价值增值和追逐利润的循环过程之中。因此,资本逻辑导致了“活动的社会性质……表现为对于个人是异己的东西,物的东西;不表现为个人的相互关系,而是表现为他们从属于这样一些关系,这些关系是不以个人为转移而存在的……在交换价值上,人的社会关系转化为物的社会关系;人的能力转化为物的能力”。[2](P51)因此,资本主义工业化带来的是“资本具有独立性和个性,而活着的人却没有独立性和个性”。[1](P46)资本主义制度在伦理上来说是一种非正义的社会制度,这种社会制度本身蕴含着消灭自身的因素,在无法支配工业化进程所带来的生产力的时候,“资产阶级的灭亡和无产阶级的胜利是同样不可避免的”,[1](P43)现代社会将迎来全新的社会制度——社会主义制度。
(二)世界市场的建立与资本主义全球化
资本主义的发展所带来的工业化进程直接推动了资本主义的全球化,世界市场的建立正是这一过程的中介和枢纽。马克思恩格斯指出,“不断扩大产品销路的需要,驱使资产阶级奔走于全球各地。它必须到处落户,到处开发,到处建立联系。”[1](P35)资本主义国家在原始积累的过程中在世界各地建立殖民地,将殖民地作为自己的原料产地,而在工业革命发生之后,资本主义国家又将这些原料产地作为商品输出地,以此来实现资本的全球扩张和攫取利润的最大化。
世界市场的建立推动了经济全球化。“资产阶级,由于开拓了世界市场,使一切国家的生产和消费都成为世界性的了……古老的民族工业被消灭了,并且每天还在被消灭。它们被新的工业排挤掉了,新的工业的建立已经成为一切文明民族生命悠关的问题;这些工业所加工的,已经不是本地的原料,而是来自极其遥远的地区的原料;它们的产品不仅供本国消费,而且同时供世界各地消费。”[1](P35)
以工业化为基础的全球化打破了疆域上的阻隔和分界,建立了各民族之间的相互联系和相互依赖。“资产阶级,由于一切生产工具的改进,由于交通的极其便利,把一切民族甚至是最野蛮的民族都卷到文明中来了。它的商品的低廉价格,是它用来摧毁一切万里长城、征服野蛮人最顽强的仇外心理的重炮。它迫使一切民族——如果它们不想灭亡的话——采用资产阶级的生活方式;它迫使它们在自己那里推行所谓的文明,即变成资产者。”[1](P35-36)
世界市场的形成推动了欧洲民族国家的形成以及资本主义政治制度、价值、理念在全球的发展。所谓民族国家,就是“以拥有对某块领土的主权统治为特征的、在调控能力上胜过传统的政治形式(如古老的帝国或城市国家)的国家”。[3]民族国家的形成同工业化的进程密不可分,工业化的发展“使人口密集起来,使生产资料集中起来,使财产集聚在少数人手里。由此必然产生的结果就是政治上的集中。各自独立的、几乎只有同盟关系的各有不同利益、不同法律、不同政府、不同关税的各个地区,现在已经结合为一个拥有统一的政府、统一的法律、统一的民族阶级利益和统一关税的统一的民族”。[1](P36)民族国家的形成促进了与工业化和自由竞争相适应的政治制度的建立,由此形成了资本主义世界对自由民主制度的高度政治认同。正如马克思指出的,17世纪的英国资产阶级革命和18世纪的法国资产阶级革命并不只是“英国的革命和法国的革命,而是欧洲的革命。它们不是社会中某一阶级对旧的政治制度的胜利;它们宣告了欧洲新社会的政治制度”。[1](P74)
资本主义政治全球化的制度基础是自由民主制度,价值基础则是“人民主权”思想。启蒙运动的思想家们基于契约理论构筑了现代资本主义政治制度的价值基础,人们在自然状态中享有自由、财产和生命权,这种权利生而平等。为了保证这些权利不被他人所侵害,就必须让渡一部分权利(洛克)或是全部权利(卢梭),从而形成公权力对私人权利的必要保护。现代政治制度是“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对民主、自由、良知的认识及对幸福的追求。它反对旧世界对人性的束缚和压抑,承诺在一个公正的社会制度下,公民享有均等的机会和个人自由”。[4](P333)
资本主义政治全球化的过程也是一个资本主义法治精神全球化的过程。资本主义民族国家的形成同市民社会的产生与发展密不可分的。市民社会最初是以自由市为空间载体,以商人和手工业者亦即城关市民为实践主体而形成的一个经济、政治、社会组织,这一组织在帮助王权反对封建贵族特权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它代表的既不是以国家为象征的普遍利益,也不是以家庭为象征的个人利益,而是作为一个社会共同体的利益集合。在民族国家的形成过程中,市民社会同国家是一种合谋关系。在民族国家形成之后,市民社会就成为了同国家相对立的社会组织。市民社会为了保障自己所代表的社会共同体的利益不被国家所吞噬,就必然会通过法律这一途径为自身利益谋求制度保障,因此,启蒙思想家们不约而同地将法治精神作为了现代社会的基本精神。资本主义国家通过民主宪制确立了分权原则,从而确保市民社会的多元权利不被国家的一元权力所侵蚀。
然而,资本主义政治制度的价值预设只是基于理论所进行的推演,其伦理合法性及实践后果最终却与这一预设背道而驰。资本主义政治全球化就其实质而言是资本主义经济全球化的子过程,其根本目的是帮助资本实现价值增殖与循环,因为“在资产阶级社会里,活的劳动只是增殖已经积累起来的劳动的一种手段”。[1](P46)
世界市场的建立同时也带来了文化的全球化。文化全球化首先是精神产品的全球化,“过去那种地方的和民族的自给自足和闭关自守状态,被各民族的各方面的相互往来和各方面的相互依赖所代替了。物质的生产是如此,精神的生产也是如此。各民族的精神产品成了公共的财产。民族的片面性和局限性日益成为不可能,于是由许多民族的和地方的文学形成了一种世界的文学。”[1](P35)马克思和恩格斯在这里所说的文学并不是单纯指文学作品,而是泛指科学、艺术、哲学、政治等方面的著作。文化的全球化使得各民族、各国家之间文化上的往来日益频繁和密切,建立起了经济和政治全球化的文化认同基础。
然而,随着文化全球化向纵深的拓展以及现代性实践的深入,其双重性的实践后果也日益凸显。一方面,文化全球化带来了世界各国对西方文化理念、价值准则和行为模式的认同、学习和借鉴,使得资本主义的世界扩张获得了价值上的支撑与基础;另一方面,文化全球化也导致了西方文明同世界其他地区文明之间的冲突与博弈,这种冲突与博弈在冷战时期最终演化为了两大阵营之间在意识形态上的对立。冷战结束后,有学者认为这是西方文化价值理念的胜利,意识形态之争已经结束,西方的自由民主制度已经成为人类社会制度的最终形态;还有学者则认为人类文明秩序的冲突依旧存在,全球化的最终后果不是经济的全球化,而是文化认同的全球化。
事实上,文化上的冲突与对立在本质上是不同的生产方式以及与之相适应的生活方式的冲突与对立,对西方所主导的文化全球化的反抗其实是对资本全球化进程的反抗与斗争。因为“人们的观念、观点和概念,一句话,人们的意识,随着人们的生活条件、人们的社会关系、人们的社会存在的改变而改变”。[1](P50-51)所以,只要存在着不同的生产方式、不同的利益共同体、不同的生活和消费方式,就必然会有不同的价值理念、不同的观念以及与之相伴随的冲突与斗争。“不管阶级对立具有什么样的形式,社会上一部分人对另一部分人的剥削却是过去各个世纪所共有的事实。因此,毫不奇怪,各个世纪的社会意识,尽管形形色色、千差万别,总是在某些共同的形式中运动,这些形式,这些意识形式,只有当阶级对立完全消失的时候才会完全消失。”[1](P51-52)马克思恩格斯认为,尽管并不存在着一切社会形态所共有的普遍价值,如自由、正义、永恒真理,等等,但是却存在着一种普遍的价值观,亦即共产主义或社会主义的价值观。这种价值观的最终指向是“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代替那存在着阶级和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旧社会的,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自由发展的条件。”[1](P53)
(三)现代城市化进程与人类生存方式的改变
资本主义工业化推动了现代城市化的进程,使得现代城市如雨后春笋般出现。马克思恩格斯在《宣言》中指出,“资产阶级使农村屈服于城市的统治。它创立了巨大的城市,使城市人口比农村人口大大增加起来,因而使很大一部分居民脱离了农村生活的愚昧状态。正像它使农村屈从于城市一样,它使未开化和半开化的国家从属于文明的国家,使农民的民族从属于资产阶级的民族,使东方从属于西方。”[1](P36)现代城市代表了先进文明的方向,深刻地改变了现代人类的生存方式,“城市被视为是一个组织起来提供每日生活所需各种服务的系统……住宅、交通运输、学校、健康照顾、社会服务、文化设施以及舒适的城市环境,这些都是每日生活和经济领域中不可或缺的成分而且不可能不通过一些国家干预进行生产……城市被重新界定为在资本积累与社会分配之间、国家控制与人民自主性之间矛盾和冲突的焦点。”[5]
城市化首先是人的城市化。资本主义的发展特别是原始积累的过程将大量失地的农民抛向了城市,从而为现代城市化奠定了基础。在中世纪,最早的城关市民的来源是逃亡的农奴,在以人身依赖关系为特点的封建时代,农奴是封建主的私人财产,一些不愿受封建主压迫的农奴就逃往了商业市镇,在一个新的和完全陌生的环境中成为了手工业者(大部分是学徒和帮工)。到了近代之后,资产阶级国家为了推动工业化的进程,开始强制农民从原有土地上迁离,使失地农民成为了一无所有的无产者,被迫进入城市中的工厂,从而使得现代城市的产生和人口的集聚成为可能。
现代城市化推动了公共设施和公共服务的发展。马克思恩格斯指出,“物质劳动和精神劳动的最大的一次分工,就是城市和乡村的分离。城乡之间的对立是随着野蛮向文明的过渡、部落制度向国家的过渡、地域局限性向民族的过渡而开始的,它贯穿着文明的全部历史直至现在……城市已经表明了人口、生产工具、资本、享受和需求的集中这个事实;而在乡村则是完全相反的情况:隔绝和分散。”[6](P556)城市中的公共澡堂、公共剧场、住宅区、公共市场、商店为新的城市市民的生活带来了全新的体验。但是,这些公共空间的生成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发展过程。在最早的阶段上,城市中的优质的公共资源只是为少数资产阶级所拥有,工人阶级在城市中的生产生活条件极其恶劣,因此当欧文的新拉纳克社区建成之后,迅速在资本主义世界引起轰动,成为了人人向往的模范社区。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随着福利国家制度在资本主义国家中的普遍推行,才推动了公共资源与公共服务的均等化发展,使得城市化成为了一股不可逆转的发展趋势。
现代城市化推动了市民社会同现代国家之间关系的改变,市民社会成为了现代社会的润滑剂。它既是社会公众反映诉求的媒介,同时也成为了国家对社会进行治理和统治的中介;它既同国家相对立,同时又是国家必须加以依赖的社会力量。现代城市的出现为市民社会的运行与发展构筑了新的基础,也深刻改变了城市中居民的生存方式。这种改变首先是以空间的流动为特征的,工作的场所不再局限于工厂,而是转变为城市中的任何地点。同时,公共空间的生成使得社区、公园、广场、图书馆、博物馆、文化馆成为了同工作场所相异质的市民共享空间,这些公共空间的生成改变了城市的景观,也使现代人的生存方式由一元走向多元。
二、《共产党宣言》中现代性思想的当代价值
《宣言》中所阐述的现代性思想对于我们今天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实践具有重要意义,这种价值表现为以下三个方面:
(一)《宣言》中对工业化和现代化关系的阐释启示我们在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过程中,必须把发展生产力作为根本任务
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宣言》中指出,“工人革命的第一步就是使无产阶级上升为统治阶级,争得民主。无产阶级将利用自己的政治统治,一步一步地夺取资产阶级的全部资本,把一切生产工具集中在国家即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无产阶级手里,并且尽可能快地增加生产力的总量。”[1](P52)社会主义同资本主义的比较优势之一就是能更好地促进生产力的发展。我国在建国之后,仿照苏联模式,优先发展重工业。改革开放之后,改变了之前偏重重工业的政策导向,优先引导轻工业的发展,从而有效地调整了我国工业的整体布局,推动了我国工业化进程的迅速发展。“1978—2017年,国内生产总值(GDP)从3 679亿元增加到744 127亿元,按不变价格计算,年均实际增长9.6%;其中,工业增加值从1 622亿元增加到247 860亿元,按不变价格计算,年均实际增长10.9%。”[7]
然而,我国工业化程度同西方发达国家相比还存在一定的差距,因此,必须在信息化时代处理好工业化和信息化、新兴产业与传统产业、第一、第二产业同第三产业之间的关系,积极推进新型工业化,推动“中国制造”向“中国智造”转变。同时发挥自身优势,以及政府在工业化中的引领作用,将政府引导同市场的基础性配置作用相结合,在新型工业化的进程中缩小同发达国家之间的差距,从而为“两个一百年”目标的实现奠定良好的经济基础。
(二)《宣言》中的全球化思想启示我们必须加强同世界其他各国的联系与交往,积极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在世界全球化的大背景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这个新时代,是承前启后、继往开来、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继续夺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的时代,是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进而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时代,是全国各族人民团结奋斗、不断创造美好生活、逐步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时代,是全体中华儿女勠力同心、奋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时代,是我国日益走近世界舞台中央、不断为人类作出更大贡献的时代。”[8]在中国走近世界舞台中央的过程中,既借助全球化这一媒介与契机实现了自身的高速发展,同时也面临着全球化带来的风险与挑战。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宣言》中指出,“共产党人到处都努力争取全世界民主政党之间的团结和协调。”[1](P66)因此,我国在走向世界的过程中,必须加强同世界各国特别是发展中国家之间的交往与联系,发好“中国声音”,积极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自从党的十八大提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以来,这一理念就成为了中国走向世界舞台中央过程中一以贯之的理念,其根本目的就是要构建一个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荣、开放包容、清洁美丽的大同世界。“人类命运共同体”在经济上倡导的是互惠互利、共同发展、合作共赢;在政治上倡导的是主权平等、相互尊重、友好沟通;在文化上倡导的是多元开放、交流借鉴、和而不同。西方国家所推行的新自由主义的全球化在本质上是为以牺牲别国利益为代价来实现本国利益的最大化,而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倡导的是在关注本国利益的同时也尊重和承认其他国家的利益关切。中国进入世界舞台的中心并不是为了谋求霸权与支配,而是为了实现同其他国家的友好交往与合作共赢,这正是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一理念的根本目的与宗旨。
(三)《宣言》中的城市化思想启示我们必须在现代化的进程中处理好城市与农村之间的二元关系
马克思恩格斯在《宣言》中指出,资本主义大工业建立了现代城市,它使城市战胜了乡村,但是却并没有消灭乡村。因此,如何处理好城市同农村之间的关系是任何一个国家在现代化的进程中所必须加以面对的问题。党的十八大报告提出了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同步发展的战略;党的十九大报告进一步提出了乡村振兴战略,为我国在城镇化进程中妥善处理好城市同农村的关系奠定了理论和政策基础。
首先,农业现代化是解决城市化进程中城乡关系的重要途径。农业现代化的本质是通过农业的产业化和工业化,实现农村资源的有效配置,提高农业的经营效率,通过农业带动第三产业发展,从而实现农村的城市化。其次,以农业现代化和农村城市化为依托,解决返乡农民工的就业问题,从而疏解大城市中的人口过度集聚问题以及“城中村”现象。最后,积极推进城市公共服务的均等化,推进基本医疗保障制度、基本养老保险制度、工商医疗保险制度、失业保险制度等社会保障制度的完善,从而为农业人口的市民化奠定制度保障和依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