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的群众工作在新时代的创新研究——基于新的社会阶层统战工作实践创新基地示范项目的思考

徐 军

（中共武汉市委党校，湖北 武汉430023

重视和善于做群众工作是中国共产党的生命线和传家宝。随着形势和任务的变化，党的群众工作也在不断与时俱进。改革开放以来，伴随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和发展，在非公有制领域产生了许多以知识分子为主的新的社会群体，如民营企业和外商投资企业管理技术人员、中介组织和社会组织从业人员、自由职业人员、新媒体从业人员，他们统称为“新的社会阶层”。早在2006 年第20 次全国统战工作会议上，中共中央就明确提出，“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工作是党的群众工作的新领域”。

新世纪以来，党的组织部门从两新党建角度，统战部门从党外代表人士角度，行业主管部门从行业监管角度，相关基层党组织从社会治理角度，都先后开始了新的社会阶层这一新领域的群众工作。2017 年，全国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会议决定在北京、上海等15 个城市开展新的社会阶层统战工作实践创新基地建设，各地不约而同以示范项目建设作为基地建设的切入点和突破口。三年来，示范项目不仅在首批15 个试点城市遍地开花，34 个推广城市在2019 年也批量出现，仅中央统战部核准的国家级示范项目就数以百计，各城市自己命名的则数以千计，成为十八大以来统战工作领域最有影响的实践创新。

2018 年底，以笔者为负责人的课题组承担了中央社会主义学院统一战线高端智库委托课题“新的社会阶层统战工作实践创新基地示范项目建设研究”，实地考察了全国不同区域9 个城市27 个示范项目，它们是：东线上海的静安“新联心”、青浦“尚都里水岸联盟”、徐汇“虹梅庭”，南京的“青柠盟社区”、“新慧盟”、禄口街道同心综合服务中心、同心圆广场，杭州的中国网络作家村、基金小镇“智和同心荟”；南线广州的“羊城e家”、“自雇自足”、“广州创投小镇”，深圳的宝能科技园、F518 创意园、美生创谷科技创新园；西线重庆的南岸区“星蓝莓”实践基地、空港创业孵化基地、网络作协、移动互联网产业园；北线的天津的滨海“心.家园”基地、市律师协会、西青区赛达文化中心“菁英共赢”实践创新基地，北京的宋庄自由文化人艺术区、外企同心荟；中线武汉的汉阳龟北文创园、武昌昙华林、洪山创意天地。这些项目都是中央统战部核准的国家级示范项目，包括了示范项目的各种类型（产业园区、特色小镇、红色社区、平台性企业、枢纽型社会组织等）、各类对象（新的社会阶层四大类群体），其建设状况在全国具有代表性。通过对这些项目的实地考察，结合面上情况的了解，我们发现：无论是与传统的统战工作相比，还是与一般的群众工作相比，这些示范项目在党的群众工作的主体、对象、路径、内容都有了创新。

一、示范项目在主体上的创新

所谓“主体上的创新”，是指在谁来做的问题上，与传统统战工作主要由党的统战部门来做，一般群众工作主要是依靠党的基层组织来做不同，在示范项目建设中形成了多级化、多元化、社会化的主建模式和主导、主建、主办、协办四类角色共同发挥作用的主体体系。营造了全党甚至全社会共同来做群众工作的局面，极大地壮大了党的群众工作队伍。

先来看多级化、多元化、社会化的主建模式：

所谓多级化，是指从这次实地考察的27 个示范项目看，其建设主体一般至少包括了两级，多数是三级，如市、区、街道或园区、社区、企业或社会组织，抑或更多级。最多的级数如北京宋庄艺术区自由职业人员示范项目采用中央统战部指导下，市、区、镇、村五级联动的工作模式，似此上级甚至中央部门直接深入到最基层抓示范项目的做法，这无论是在一般群众工作中，还是在传统统战工作中都是很少见的。

所谓多样化，是指没有哪一个示范项目只有一种类型的建设主体，绝大多数都包括了统战部门，街道、园区、社区、企业、社团等基层党组织，组织化程度不一的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组织，相关的企业和社会组织这四种类型。有的示范项目还包括了相关党政部门、人民团体，如北京宋庄艺术区自由职业人员示范项目就包括了市区两级统战部、文化局等有关部门，共青团、文联等人民团体，宋庄镇党委、艺术区党委、小堡村党总支等基层党组织，宋庄艺术家联合会、宋庄艺术场馆联合会等社会组织。这也是一般群众工作少有、传统统战工作所没有的。

所谓社会化，是指不少地方一改过去统战项目统战部门自建的模式，而是调动社会各方面力量共同来建设，特别是充分借用了新经济组织和新社会组织，把示范项目直接建立在这些组织上，从而使这些组织也成为示范项目的建设主体。如调研中出现，南京的同心圆广场就是建立在江宁区新社会阶层的阶层人士联谊会会所内，广州的“自雇自足”是依托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创办的公司来开展，杭州的网格作家村则委托民营文化企业来营运。这既不同于过去统战工作主要由统战部门来做，也不同于一般群众工作主要由基层党组织来做，开拓了运用社会力量来做群众工作和统战工作的新路径。

接着分析主导、主建、主办、协办四类角色共同发挥作用的主体体系。我们发现，一个示范项目中，通常一般都会有四类建设主体，它们扮演的角色既有主导、主建、主办、协办之分，又时有交叉，同时共存于一个主体体系之中，互相配合着发挥作用。

第一类是市区统战部门。他们主要是负责协助党委搞好顶层设计，承担宏观指导职责，从总体上把握示范项目建设规范有序建设，同时也直接联系一批示范项目，主要是起主导作用，部分也负责主建，在一些新的社会阶层组织不够成熟或基层党组织不够有力的地方，还承担主办责任，如天津的滨海“心.家园”项目。作为统战工作实践创新项目，统战部门理所当然应发挥主导作用，牢牢把握好项目的政治关、政策关、重大活动关、重要人事关，这也是保证这一新的群众工作领域示范项目正确的政治方向所必须。

第二类是街道、社区、园区、楼宇、企业、团体等相关基层党组织。他们主要是负责示范项目的地点选择、人员调研、架构搭建、机制建立、日常指导，主要是起了主建作用，部分也负责主办，如上海徐汇“虹梅庭”。真正实现了统战工作与党建工作、群众工作的结合乃至融合，这既是基层党组织职责、地位所决定的，也是其联系、团结、服务、引领群众的新途径，不同的是此“群众”范围从传统的工人、农民扩展到了新的社会阶层。

第三类是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组织。此示范项目建设，不同于传统统战工作和一般群众工作，其重大变化之一就是许多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组织积极投入进来，不少人士实际负责了示范项目的具体营运，主要是起了主办作用，如这次调研中看到的东线上海静安“新联心”、南线的广州创投小镇，也有一些起协办作用，如北线的天津的滨海“心.家园”项目、中线的武汉汉阳龟北文创园。他们加入到示范项目建设中来，实现了新的社会阶层组织做新的社会阶层群众工作的目标。

第四类是这些示范项目所在园区、楼宇、特色小镇的建设营运企业或入驻企业、社会组织。他们多半是提供场地及相关服务，主要是起了协办作用，也有直接参与主办甚至部分主建的，主要是一些平台性企业、枢纽型社会组织，如上海青浦“尚都里水岸联盟”、杭州的中国网络作家村、广州的“羊城e 家”、“自雇自足”、重庆的网络作家协会等。这些平台性企业、枢纽型社会组织本身职能或业务就是联系和服务新的社会阶层群体。他们加入到示范项目建设中来，不仅可以便捷地把新的社会阶层成员组织起来，而且成倍地放大了示范项目的功能，促进了统战与这些企业、组织自身业务的良性互动。

由上述主建模式和主体体系可以看出，与传统统战工作主要由党的统战部门来做，一般群众工作主要是依靠党的基层组织来做不同，在示范项目建设中实现了统战工作和群众工作由全党来做甚至全社会来做的新局面：

说全党来做，是因为在这次示范项目建设中，各种层级党的工作部门、各种类型基层党组织都充分行动起来，这从当前示范项目建设数量之多、类型之全就可得到充分证明。之所以出现这种现象，既与这些年中国共产党反复强调的党的组织全覆盖、党的工作全覆盖有关，更是与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的现实状况有关。改革开放以来，新的社会阶层迅速发展，广泛分布在社会的各个领域，特别是在新经济组织和新社会组织之中。不仅是党的群众工作，乃至党的经济工作、政治工作、社会工作，如果回避了非公有制领域，回避了两新组织，回避了新的社会阶层，就可以说是不全面的，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难以真正做好的。基于此，党中央提出开展新的社会阶层统战工作实践创新基地建设，当各地不约而同提出以示范项目作为基地建设的突破口时，迅速得到各种层级党的工作部门、各种类型基层党组织的热烈响应，过去一直期待但没有实现的“全党做统战”、“全党做群众工作”真正变成了现实。

说社会来办，是因为这次示范项目建设在主体上的一个显著特点就是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的积极参与，这既体现在许多项目是由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组织主办，也体现在以新的社会阶层人士为主要服务对象的平台性企业和枢纽型社会组织积极承担主办甚至部分主建职责，使近些年一直探索的统战工作社会化、群众工作群众做真正变成了现实。之所以出现这种状况：一是因为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市场经济不断发展、体制不断健全，组织也不断健全，统战工作和群众工作在这股洪流中不可能置身于时代之外。二是因为新的社会阶层自身也从阶层的孕育萌芽、初步发展进入到快速发展、成熟自觉阶段[1]。示范项目的出现，契合了新的社会阶层组织起来的需求，契合了新的社会阶层人士政治健康成长和事业健康发展的需要，也为那些以新的社会阶层人士为执业主体和服务对象的相关企业和社会组织开辟了政治与业务相结合的现实路径。因此，越来越多新的社会阶层及相关企业和社会组织热烈响应，许多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在自觉不自觉中实现了由统战成员到“编外”的统战工作干部和群众工作干部的转变，许多相关企业和社会组织在自觉不自觉中实现了由统战对象到统战工作力量和群众工作力量的转变，从而使“社会办统战”、“社会做群众工作”变成了现实，尽管这些人士、组织并不是传统意义上体制内的力量。

不管是“全党做”还是“社会办”，都使统战工作和群众工作力量呈几何级数迅速壮大，如果说示范项目在主体建设上有什么意义，这就是新时代统战工作和群众工作最具革命意义的创新和变化。

二、示范项目在对象上的创新

所谓“对象上的创新”，也就是在做谁的工作上，与传统统战工作相比，实现了由做中上层人士到普通成员的转变；与一般群众工作相比，实现了由工人、农民、体制内知识分子到体制外知识分子的转变，从而使统战工作和群众工作的对象紧跟时代步伐。

传统统战工作一般都是做中上层人士工作，特别是代表人士工作，通过他们来带动其成员工作，较少直接面对普通的统战成员。在这次示范项目建设中，绝大多数示范项目建立在基层，直接面向普通的新的社会阶层成员，如东线上海“虹梅庭”示范项目主要是面向国家级开发区漕河泾高新技术开发区的白领，总数超过20 万人，绝大多数从业于民营企业和外商投资企业。其中中共党员只有2 万人，90%是党外人员；大学本科以上学历占75%；年龄在35 岁以下占70%，平均年龄为33 岁；男女性别比为6∶4；62%的为外来就业人员，即“沪漂”。其具有高学历、高收入、年轻化、工作忙、爱学习、朋友少的共性特征。为此，示范项目有针对性地开展了这些普通民企和外企的管理和技术人员所喜闻乐见的系列活动，包括思想引领类的学习PA活动（分为学思践悟、学习强国、i 马克思、上新课四个板块）、知识趣味性的“阅读马拉松”品牌活动和“TELL＋”系列活动、综合素养提升类的虹学院课程、公益志愿类的彩虹公益、职业能力提升类的头马俱乐部活动等。可以看出，这些活动基本上都具有普惠性特点，是面向广大的新的社会阶层成员。从实际情况看，这些普通成员参与踊跃，仅虹学院累计注册学员5500 人，参与人次达2 万多。这样的参与量在过去主要是做代表人士工作的统战工作中是不可想象的。因此，在示范项目建设中的统战工作更似传统意义上的群众工作，只不过此“群众”是在非公有制领域中以知识分子为主体的新的社会群体，而不是传统的工人、农民和体制内的知识分子。

新的社会阶层也属于群众，但不同于“一般的群众”意义上的传统的工人、农民和体制内的知识分子：一是从出现的时间看，他们主要是形成于改革开放之后，特别是发展于新世纪，也就是说他们是新生的群众，而不是如一般群众工作对象那样从历史自然延续下来；二是从存在的领域看，集中在非公有制领域，即新经济组织和新社会组织，是与非公有制紧密联系的一类群众，而一般群众主要是在公有制领域，特别是集中在国有企事业单位、集体经济和社会组织；三是从主要构成看，其主体是知识分子，也就是具有大专以上文化程度，在专业技术岗位上从事脑力劳动的人，这就使得他们不同于一般的产业工人和农民，又由于是在非公有制领域，也不同于体制内知识分子，具有择业自由的特点；四是从政治面貌看，多数不是中国共产党党员，民主党派成员也不多，更多的是无党无派人员，而一般群众工作对象中有不少是中共党员。

示范项目面对的工作对象聚焦于新的社会阶层的普通成员，其工作对象的选择和聚焦主要与示范项目载体特性及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的特征有关。第一，与示范项目载体选择的基层化密切相关。从这次实地考察的27 个示范项目所依托的载体看，12 个属于产业园区、5 个属于特色小镇、2 个属于红色社区，7 个属于平台性社会、枢纽型社会组织，只有1 个是大区域型。从面上了解的情况看，各地建设的示范项目类型大体相似。这就意味着示范项目绝大多数建立在基层，他们面向的工作对象绝大多数就是一般的民企和外企的管理技术人员、中介组织和社会组织的从业人员、新媒体从业人员和自由职业人员，而不是代表性人士。第二，与这次示范项目所要联系和服务的对象主要是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第二代有关[2]。从这次实地考察的27个示范项目来看，他们联系和服务的新的社会阶层成员年龄普遍在40 岁以下，也就是本世纪初以后开始进入新经济组织和新社会组织，文化程度普遍较高。与第一代主要来自党政机关和国有企事业单位不同，他们绝大多数没有在体制内工作的经历，就业创业后也很少受到体制内传统教育，跟党组织关系的密切度和黏合度很低，独立意识、自主意识、竞争意识更强。对于这部分新的社会阶层成员，传统的通过做代表人士工作来带动群体工作的做法未必能够奏效，需要把工作直接做到普通成员中去，实现扁平化。统战工作传统上历来是做中上层人士工作，这甚至已成了不言而喻的“铁律”，但是随着示范项目建设的开展，越来越多的普通统战成员进入到示范项目中来，也就是进入到统战工作中来。统战工作历史中从来没有如示范项目这样直接面对大量普通的统战成员，这毫无疑问是统战工作在对象上的一次革命性变革。同时，群众工作历史上也从来没有如示范项目这样聚焦于做非公有制领域中以知识分子为主体的社会群体工作，因此也毫无疑问是群众工作在对象上的一次重大创新。

三、示范项目在路径上的创新

所谓“路径上的创新”，也就是在如何做的问题上，与传统统战工作主要是通过片断化的内部活动，一般群众工作主要是通过日常性的具体工作不同，示范项目主要是通过常设阵地＋品牌活动来实现，从而使党的统战工作和群众工作进入到一个时代化、科学化的新阶段。

过去统战部门做新的社会阶层工作，主要是通过学习培训、参观考察、建言献策等方法，与做其它统战成员的方法没有多少本质上的区别，极少有固定的活动场所——阵地（因此也就很难可视化、实体化），也很少有系列化、品牌化、持续化的活动。在示范项目建设中，通过常设阵地+品牌活动方式，使得新的社会阶层工作实现了可视化、实体化、集约化、品牌化。其突出表现如下：

第一，大力开展常设阵地建设。其有四个特点：一是普遍建设，即各地在示范项目建设中普遍采取了建设新的社会阶层统战工作活动阵地和展示窗口的做法。从某种意义上已成示范项目建设的“标配”，从而使示范项目建设情况一目了然地展示在社会公众面前。统战工作第一次以这种可视化、实体化、集约化的方式得到呈现，这无疑是新时代统战工作的一个重大的载体创新，也是整个基地建设最为亮眼的地方。二是虚实结合，即各地在阵地建设普遍注意将线下线上结合起来，往往是线下有实体化的展示空间和活动场所，线上又有思想引导阵地和思想交流平台，充分运用了现代互联网技术。三是多功能运用，即各阵地往往是多种功能的集合，除了基本的展示功能外，还是新的社会阶层学习、交流、联谊、服务、议政乃至创新创业的场所。四是专兼具备，即既有专门为示范项目而建的，如江苏南京同心圆广场，这种情况是少数的；也有结合其它阵地建设，注入统战元素，开展统战工作，这种情况是多数。

第二，努力将开展的活动系列化、品牌化、持续化。每个示范项目都开展了丰富多彩的活动，与以往新的社会阶层统战工作开展活动分散性、一次性、一般性不同，一些地方示范项目非常注重活动的系列化、品牌化、持续化，有效放大示范项目建设效应。如深圳F518创意园示范项目，以深圳市宝安区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联谊会下属的星火社为营运主体，围绕打造“鹏城新力·星火社”这一总品牌，对应深圳市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联谊会“鹏城新力”六大平台，打造由五大系列活动支撑的五个品牌：一是星火博学社，对应“鹏友加油站”，开展同心讲座、“少帅计划”等活动，主要是对新的社会阶层成员开展政治培训，实现思想引领；二是星火YOU家，对应“鹏创前线”，包括“创家之家”嘉年华、“O＋创投会”和硬汉创业沙龙，主要是帮助新的社会阶层成员创新创业；三是星火聚力堂，对应“众智鹏城”和“鹏聚动力”，设有特色化活动载体“F518 龙门阵”，主要是为新的社会阶层成员开展建言献策活动而搭建平台；四是星火乐善圈，对应“鹏起爱益”，组织各类公益募捐活动，开展“爱心传递”，激发新的社会阶层成员关爱他人、奉献社会；五是星火兴趣盟，对应“悦鹏e家”，搭建起“悦享乐跑”“FUN 客音乐会”等活动载体，促进新的社会阶层成员之间联谊交流。

之所以要采取这种有别于传统统战工作和一般群众工作的常设阵地+品牌活动的路径，主要由内外两方面因素决定的。从外因来说，这是因为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新世纪以来，随着我国知识经济和信息社会快速发展，过去那种传统的封闭、内部、小众的工作方式越来越不适应时代发展的要求。从内因来说，这是由新时代统战工作对象所决定的。如前文所述，新的社会阶层统战工作实践创新示范项目主要面对的是新的社会阶层第二代。他们不同于第一代，缺乏第一代有曾在体制内工作的经历，其独立意识、平等意识、竞争意识更强。这就需要采取常设阵地方式让他们更直观了解统战，采取品牌活动方式让他们更持续融入统战。

四、示范项目在内容上的创新

所谓“内容上的创新”，也就是在做什么的问题上，与传统统战部门主要是从政治方面来做，一般群众工作主要是从民生方面来做不同，示范项目则包括了政治、经济、文化、社会诸多方面，涉及到各个层面，从而使党的统战工作和群众工作更好地回应新时代发展不平衡不充分这一社会主要矛盾，在广度和深度上都有了重大拓展。从我们考察的27 个示范项目及面上了解的情况看，示范项目都无一例外地开展了许多活动，这些活动从内容上主要包括以下四个方面：

一是政治方面，主要表现在思想引领类活动上。如东线上海“虹梅庭”示范项目打造的学习PA 活动、南线深圳F518 示范项目打造的“星火博学社”活动品牌、北线北京外企同心荟开展的“您眼中的外企新阶层人士”、“我眼中的改革开放40 年”等主题畅谈征集活动。通过这些活动，潜移默化地做好新的社会阶层成员的思想政治工作，将人心和力量引导到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上来。

二是经济方面，主要表现在素养提升类、事业发展类、服务大局类活动上。如东线青浦“尚都里水岸联盟”为创意文化人才打造了专属课程品牌——“尚课”，南线“自雇自足”示范项目举办“自雇自足思辩会”，邀请各专业领域的自由职业者分享探讨自雇经验，至今开展的活动超过32 期；东线杭州“智和”同心荟示范项目充分发挥代表人士团队的领头羊作用，整合上市公司董秘和基金经理人资源，筹建“董秘学院”，带动各类金融机构入驻和人才集聚，推进产业与资本联动发展。由于示范项目发挥作用出色，小镇管委会将几万平方米物业交给“智和”同心荟社会服务中心打造“海归驿站”，专门引进留学归国人员。

三是文化方面，主要表现在知识趣味类、服务大局类活动上。如北线北京宋庄艺术区自由职业人员示范项目积极创造条件，鼓励支持宋庄自由职业人员发挥自身的优势和作用，推动中国当代文化艺术发展，组织艺术家聚焦国家重大庆典事件举办建党90 周年大展、“水墨运河、梦幻通州”画展、“通州赋”书法邀请展等文化活动；积极开展对外文化交流，宣扬中国文化，讲好中国故事。自2015 年起，每年支持宋庄艺术家开展“一带一路”中国——北京文化万里行活动，两年来，近60名艺术家前往27 个国家举办了“新丝绸之路全球文化交流之旅”、“印迹国中——一带一路全球文化交流之旅”等近100 场系列活动。

四是社会方面，主要表现在公益服务类、联谊交友类活动上。各个示范项目都致力于打造自身的公益活动品牌，如东线上海虹梅庭的彩虹公益系列、重庆空港创业孵化基地开展的“唤醒与带动”公益计划等。同时，各示范项目也努力做好对新的社会阶层的服务，如北线天津滨海“心.家园”示范项目与新滨海义工协会联合举办每月一次的“亲益读书会”活动，设立体育活动训练营，每周开展一次体育锻炼活动；滨海头马双语俱乐部开展每周一次的英语沙龙活动；开展“做自律的人，享自由人生”网上互动交流，倡导健康生活；不定期组织艺术欣赏、登山健身、自驾联谊等活动，帮助释放压力、增强群体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