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飞过一只鸟

黄伟

这只鸟足以让我振奋。虽然看不清它的样子，但罩在鸟儿身上的一层光环让我好奇。

当然，并不是我一个人发现，很多人都发现了。讶异、漠然、迷茫、纠结……表情匆匆，来不及做短暂停留，瞬间掠过。

好奇心点燃激情，我一路追随。鸟儿始终朝着一个方向，淡然平静地飞翔。越飞越高，视野无限延伸，直至漫无边际。似乎听见鸟儿的叫声，传得遥远，空灵而又虚无。

岔道密布，我不知道该走哪一条。喘息声飘浮在空中，空气中有一股焦灼的味道。我把双臂擎上天空，想拽住越拉越长的距离。徒劳后的迷茫让我无所适从，无限深情地仰望，犹如祷告般虔诚。

我明明知道，没有一双可以飞翔的翅膀，怎么可能追得上一只飞翔的鸟。一种神奇的力量让我无法抗拒，哪怕一路踉跄。面对一个无法预知的结局，我陷入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只能把内心的需求放到最低，以至于简单的只是想离这只鸟近一些。不得不承认我越来越容易满足，除此之外不知道还能怎样。

尽管如此，鸟儿并没有打算成全我，依然以它的方式飞行。我眼睁睁看它飞远，或是它眼睜睁看我累倒在地。

回去的时候，天下起雨，比这更糟糕的是我竟然找不到回家的路。

东一头西一头乱撞，撞见了一本书。书，凌乱地趴在路上，已淋湿，却呈一展翅飞翔的姿势。捡起来看，这不正是我刚看过的那本卡夫卡的小说吗？封面上卡夫卡的照片已经模糊，似乎对我微微笑，笑得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