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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毓麟科普作品及创作思想教育价值探析

2020-01-14周群

科普创作 2020年4期
关键词:科学史科普青少年

当前,虽然学校乃至全社会对中小学开展科普教育的意义已达成共识,近几年也陆续展开了一些研究,但对一线老师来说,围绕科学阅读产生的“为什么教”“教什么”“用什么教”和“怎么教”的问题并没有真正得到解决。作为中小学科普科幻教育的实践者与推动者,笔者认为,在卞毓麟的科普作品以及他关于科普创作与编辑、科普教育的诸多表述中,有许多值得挖掘的宝藏。这些宝藏无疑能为中小学更好地开展科普教育提供强有力的支持。

本文围绕卞毓麟科普作品及其对科普创作、编辑工作的相关论述,结合笔者的教学实践,谈笔者的几点认识。

一、“为什么教”:要高度重视科普教育,提升学生的科学素养

2020年9月11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京主持召开科学家座谈会并发表重要讲话。在讲话中,习近平对青少年科学教育作出明确指示:“好奇心是人的天性,对科学兴趣的引导和培养要从娃娃抓起,使他们更多了解科学知识,掌握科学方法,形成一大批具备科学家潜质的青少年群体。”[1]

可以说,国家层面对中小学科学教育的重视已经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如何落实总书记这一重要指示?一个行之有效的抓手就是大力开展科学阅读。

什么是科学阅读?界定这个概念需要从两方面入手,既包括“读什么”,即科学阅读的范围和领域;也包括“怎么读”,即科学阅读的方法。重庆师范大学学者唐旭这样定义:“科学阅读应是读者在阅读科学类文本时,利用一定的科学知识,采用恰当的阅读方法,读懂作品内容,明白其描述的科学现象,阐述的科学规则和原理的阅读活动。”[2]

当下,我国中小学生的科学阅读一方面发生在小学科学课与中学自然科学的基础学科(如物理、化学、生物、地理等学科)中,另一方面相对集中在语文学科中。中小学不同学段的科学阅读呈现出一定的系列性:小学语文学科的科学阅读主要包括科学童话、简单的科学小品文等;初中语文学科的科学阅读多是科学小品文、 报告文学、自然笔记、科考随笔、考察日记、科学家传记等科普类作品以及科幻小说;高中语文学科阅读的科学作品则主要包括比较复杂的科普读物、自然科学领域的论文与论著等。

优秀的科普作品能够点燃青少年科学梦想的星星之火,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在中高考“指挥棒”的指引下,近年来围绕试题中出现的科普类文章阅读题,不少地区和学校都开展了科普类文章阅读的教学研究与实践,且取得不小的进展。但笔者认为,仅仅做到这一点,离国家对青少年科学教育的要求以及我们所追求的理想境界都还有相当大的差距。

那么,什么是理想中的青少年科学阅读?又该如何达到这样的理想境界呢?

在笔者看来,理想中的青少年科学阅读应传递真善美的价值观,能够点燃青少年的科学梦想,激发想象力与创造力,引领青少年成长为建设世界科技强国的栋梁之材。如何达到这一理想境界?卞毓麟是这样说的:

“科学很美妙,人人都能欣赏它。也像欣赏交响乐一样,欣赏科学有一个入门过程。这个过程丰富多彩,而阅读永远是特别重要的一个方面。科学很有趣,欣赏科学的阅读是愉快的。当然,也会遇到困難。但是只要坚持,困难可以慢慢克服。欣赏科学,不必要也不可能一口吃成个大胖子。重要的是读书、读书、再读书。”[3]

从上述文字中,我们可以获得以下启示:

第一,让每一个学生都能感受到科学之美、科学之趣,这应当是我们开展青少年科学教育所应追求的目标。只有让学生感受到科学之美、科学之趣,才能有效激发他们的好奇心和科学想象力,进而引领他们走上创新之路。

第二,引领青少年步入科学的殿堂,阅读“永远是特别重要的”门径。而科学阅读的体验应该是美妙的,不应该如苦行僧一般艰辛,更不能让学生就此产生畏难情绪。因此,教师带领学生开展科学阅读,要在调动学生的阅读兴趣上下功夫,要高度关注学生是否有阅读的愉悦感。

第三,引领学生开展科学阅读,是一件需要“长线作业”的事情;不论是哪门学科的教师,都应以提升学生科学素养、培养科技创新人才为己任,持之以恒,带领学生“读书、读书、再读书”,将科学阅读变成学生的阅读习惯。

总之,要做到以上几点,向着青少年科学阅读的理想境界迈进,教师先要从思想上高度重视科学阅读。有了思想上的重视,才能对“教什么”“用什么教”和“怎么教”的重要问题真研究、真实践。对于这些问题,我们当然无法从卞毓麟的科普作品和他的论述中直接获取答案,但认真研究他的作品和创作思想,完全可以在若干点上获取有益启示。

二、“教什么”:“道”与“术”并重,特别重视“道”的追求与时俱进

笔者和同行曾探讨过一个话题:现在多地区、多学科都在开展科普类文章阅读的专题研究,那么,我们语文学科究竟扮演什么角色?与科学学科相比较,语文学科中的科学阅读应该教什么?

在“教什么”的问题上,语文学科要达成的目标与物理、化学等学科的科学阅读是有显著区别的。若想搞清楚这个问题,首先要了解语文课程标准的相关要求。

在义务教育阶段语文课程课标中,阅读与写作部分的相关教学要求是:“阅读新闻和说明性文章,能把握文章的基本观点,获取主要信息。阅读科技作品,还应注意领会作品中所体现的科学精神和科学思想方法”,“写简单的说明性文章,做到明白清楚”[4]。

在高中阶段,语文学科新颁布的课标在18个学习任务群中有“实用性阅读与交流”“科学与文化论著研习”以及“学术论著专题研讨”这三个任务群与科学阅读相关。以“科学与文化论著研习”任务群尤为重要,其学习目标与内容为“研习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论文、著作,旨在引导学生体会和把握科学与文化论著表达的特点,提高阅读、理解科学与文化论著的能力,开阔视野,培养求真求实的科学态度和勇于探索创新的精神”[5]。

关于课外读物,初中阶段的科普科幻作品、各类历史和文化读物及传记,以及介绍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常识的普及性读物等,高中阶段科学与人文方面的各类读物,课标均建议可由语文教师和各有关学科教师商议推荐。显然,义务教育阶段和高中阶段的语文课程标准对科学类作品阅读的要求是一脉相承的,既包括对“术”(培养学生语文能力方面)的要求,也包括对“道”(提升学生语文素养方面)的要求。“语文教育视域下以科学文本为对象的阅读活动,重点不是学习科学知识、理解科学现象,而是以科学知识和科学理解为认识对象,学习并掌握用科学语言表述科学概念的方法、特征和规律。”[2]39我们常讲,要守正出新。语文学科开展科学阅读,课程标准的要求就是我们要守的“正”。

卞毓麟创作了不少“科文交融”的科普类文章。他在谈及科文交融类作品的精神实质时特别强调:“作品的重要意义在于提供一种思维方法,在今天这样一个充满多样性的社会中,思想方法的意义往往大过一个具体事实的意义。”[6]51“我们的读者朋友也必须占据一个高视点,来鸟瞰科技发展所置身的社会、文化、心理环境。只有这样,才能更深刻地认识当今时代的变革,并有效地在变革中求得发展。”[7]《漫游:卞毓麟的科学文化之旅》一书中,尹传红转述的出版人黄集伟先生的评价,可视作对卞毓麟观点所做的诠释:“它(作者注:指卞毓麟关于天文学的科普文章)除了让人知道一些科学现象、科学常识、科学研究的最新成果外,还可以丰富人们对于世界的认识,并且让人们不再天真和简单地看待一个事物,甚至包括一个人;它更大的意义在于提供了一种思想方法……”[8]128

卞毓麟的这个观点看似简单,实则很有深意。语文课程标准中对科学类作品阅读教学“道”的追求,是培养学生的“科学精神和科学思想方法”以及培养“求真求实的科学态度和勇于探索创新的精神”的“道”。而卞毓麟的表述更着眼于全人教育,立意更为高远。从这个意义上说,时代在发展,我们既要能“守正”,还应不断“出新”,才能满足现实生活不断增长的需要。

“出新”的前提是内省,反思学科现状与不足。长期以来,语文学科存在着过分重视文学作品的阅读,对科普类文本阅读重视不足的问题。这就是“出新”的出发点。我们既应加强语文学科自身的建设,还应该积极打破原本彼此割裂的学科边界,加强与其他学科的联系,共谋科普阅读之大计,联手推进,努力为我们的学生提供鸟瞰社会发展和时代变革的“高视点”。

三、“用什么教”:科学阅读中应加强科学史教育

前文中已对中小学不同学段科学阅读的作品类型作了简要介绍,“用什么教”的问题似乎不是个问题。其实不然。当下中小学阶段的科学阅读开展情况总体而言非常薄弱,甚至有空白亟待填补。这里着重谈一点——包括科学史阅读在内的科学教育。

美国科学家、科学近代史学科的重要奠基人乔治·萨顿(George Sarton)认为:“科学史是唯一的可以反映人类进步的历史。”清华大学学者刘兵则认为:“科学史研究和记录科学发生和发展的历史,其特殊的视角,决定了它可以成为重要的科普资源。”[9]

尽管近年来我国有不少学者对科学史的教育功能展开了研究,中小学对科学史应融入科学教育也逐渐形成一定的共识,但在科学教育的具体实践中,落地情况并不尽如人意,正如李雁冰、郑逸在《科学史融入科学教育的几个现实问题》一文中所指出的:“在我国科学教育实践中,由于对科学教育目标本身的狭隘理解,以及我国科学史研究本身的落后,导致我们对科学史的教育作用的认识,基本上还停留在激发学生科学学习的兴趣或立志从事科学研究的层面,即仅只关注了其表面的工具价值。”[10]

那么,究竟应如何认识科学史的教育价值?中小学所开展的科学阅读中又为什么要关注科学史呢?卞毓麟在谈及米·伊林(Mikhail Ilin)的作品时,着重论述了在科普作品中“多多地谈论历史”的好处[6]256,对我们认识这两个问题很有帮助。他认为,“钩玄提要地回顾人类认识、利用和改造自然的本来面目,有利于读者理解科学思想的发展,明了科学方法的实质,领悟科学精神之真谛,并由此提高自身的科学素养”,有助于人们高屋建瓴地领悟科学的作用。美国《每日新闻》(Daily News)曾对卡尔·萨根(Carl Sagan)这样评论:“萨根是天文学家,他有三只眼睛。一只眼睛探索星空,一只眼睛探索历史,第三只眼睛,也就是他的思维,探索现实社会。”因此,在科普作品中“多多地谈论历史”还可以有助于人们领悟科学家“长三只眼睛”的重要意义。在卞毓麟与记者尹传红的对话中,他对天文学研究“更高层次上的价值”的论述[8]128有助于我们更进一步领悟科学家“长三只眼睛”的重要性。他认为,包括天文学在内的任何基础学科都有其实际应用价值,但天文学研究还有更高层次的价值,即人类认识自己在宇宙中所处的位置。

在科普作品中“多多地谈论历史”与科学史教育本身当然不能直接画等号,但笔者认为,其中的道理是相通的。显然,卞毓麟的观点更着眼于对科学研究的本质思考,表述也更上位,甚至达到哲学的高度。将这部分论述与现实教学中对科学史教育作用相对狭隘的理解比较,立意格局高下立判。

四、“怎么教”:应尽快确立科学阅读分级标准

基于对全国中小学科普科幻教育现状的了解,笔者主张科普科幻作品分级阅读。要做分级阅读,就要有分级的标准。众所周知,中小学生是需要教师进行专业引领的群体,什么样的科普科幻作品能够进入中小学,必须有严格的标准。退一步说,即便不做分级阅读,如何尽可能将优秀的科普科幻作品推荐给学校和学生,也是一个庞大的系统工程,需要有可参照或执行的标准。

本文聚焦于科普作品的阅读,因而涉及到两个问题:一是如何衡量一篇或一部作品是不是科普佳作,有什么标准;二是分级阅读有什么依据。

关于这两个问题,卞毓麟的相关论述中“隐藏”着部分答案。

熟悉卞毓麟及其作品的人都知道,他对美国科普科幻巨匠艾萨克·阿西莫夫(Isaac Asimov)和苏联作家伊林可谓推崇备至。卞毓麟在论述其重要创作理念的《“科普追求”十章》一文中,從两位科普大师对他的影响谈起,进而总结了他们的写作共性。第一,都是以知识为本,同时注重将趣味性寄寓于知识性之中。第二,将人类今日掌握的科学知识融于科学认识和科学实践的历史过程之中,在普及科学知识的过程中钩玄提要地再现人类认识、利用和改造自然的本来面目,引导读者理解科学思想的发展,领悟科学精神之真谛。第三,“授之以渔”,既授人以结果,更阐明其方法,以此启迪读者思维,开发智力。第四,文字既规范、朴实,又流畅、生动[11]。

卞毓麟还特别介绍了阿西莫夫“镶嵌玻璃和平板玻璃”的创作理论①,并认为阿西莫夫之所以取得巨大成功,正是得益于他恪守这一创作理论。卞毓麟以阿西莫夫和伊林的创作共性为自己科普创作追求的目标,提出科普创作要“科文交融”的主张,并身体力行,不断实践。卞毓麟个人在创作上的美学追求,实际上已经成为更多的科普作者的共识和创作上的共同追求。科普佳作《星星离我们有多远》被教育部统编初中语文教材收入,成为推荐阅读的作品,更成为科普佳作的典范,就是卞毓麟将创作理论付诸实践效果的明证。

可能有人会追问:在一线教学中,《星星离我们有多远》是否实现了作者的创作意图?这类科普佳作又是如何对中小学生产生影响的呢?请允许笔者结合教学实践来说明这个问题。

2019年5月,笔者带着任教的两个班开展了《星星离我们有多远》整本书阅读活动。阅读到了尾声,笔者给学生布置了一组笔谈题,其中一道题是这样要求的:

在阅读《星星离我们有多远》一书后,你增加了哪些天文学方面的知识?对“科学精神”又有什么新的认识?你掌握了哪些阅读此类科普作品的方法?有哪些话想对作者卞毓麟老师说?请你结合作品,给作者写一封信,围绕上述问题,谈谈你的体会。

学生们不仅认真写了信,还工整地誊写在信纸上。在笔者看来,既然要探讨卞毓麟科普作品和科普创作理论中蕴含的教育价值,没有什么比这些来自学生的鲜活文字更能有说服力。从信中可以看出,学生们阅读《星星离我们有多远》后收获颇丰。例如,林恺钊同学认为,该作品用简单生动的语言,把三角法、视差等这些看似高深、复杂的概念讲解得十分透彻,让读者一下子就明白了它们的意义和作用;王馨艺同学认为,作品讲述不同“量天尺”的诞生及其应用时所用比喻很高明,语言也生动,这样写能将许多复杂的公式讲得一清二楚。不仅如此,学生们认为,在《星星离我们有多远》中,既有得出科学结论的方法,也有对这些方法的解释,特别是注重再现当年天文学家们得到结论的过程,这对他们的启发很大。他们不仅了解了如何测量两星之间的距离等有趣的知识,研习了科普作品的阅读方法,还加深了对科学精神的理解:科学家们坚持研究,甚至献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由此可见,天文学的研究不仅需要智慧,更需要勇气。天文学家的探究象征着全人类对未知的星空的向往,他们对真理孜孜不倦地探求的科学精神是伟大的……

篇幅所限,不胜赘言,笔者不再将学生在信中所表达的感悟一一罗列。笔者坚信,优秀的科普作品一定能点燃青少年的科学梦想,激发全民族实现中国梦的想象力创造力。不仅如此,实践证明,这些科普佳作还能在潜移默化中对学生写作形成良好的文风起到引领示范作用。对我们教育工作者来说,当务之急,是要以更为积极的姿态,遴选优秀的科普科幻作品,整合资源,开发课程,带着学生读书、读书、再读书,从阅读起步,培养他们的好奇心、科学的想象力与创造力。

接下来,继续谈谈卞毓麟的科普创作思想对科普作品分级阅读的启发。

2019年全国青少年科普科幻教育大会在温州召开。大会特地邀请了卞毓麟作科普阅读的专题报告,笔者就是那时候与卞毓麟结识的。2020年的教育大会在北京召开,卞毓麟没到现场,但他听说有位老师的研究课上的就是《星星离我们有多远》整本书阅读指导,特地在微信上问笔者,那节课是怎样上的,有什么资料能发给他学习。卞毓麟说:“我本人不是语文老师,对教学真是外行。曾多次有老师问我,如何给学生讲怎样阅读这本书,我很难回答。我实在是只知道怎样写科普,不知道怎样教语文,要好好学习,活到老学到老!”

卞毓麟的话里满是他对“教学外行”的遗憾。然而在我看来,卞毓麟是对青少年学生这个群体做过专门研究的。他认为青少年科普创作有三个特点:第一,需要侧重知识性;第二,需要注意知识的基础性;第三,需要凸显趣味性。与青少年科普相对应,成人科普创作也有三个特点:第一,更注重科学思想、方法和精神;第二,特别注重时效性;第三,同样注重趣味性,但更强调易收性,即容易被接受[8]109-110。

卞毓麟概括的青少年科普与成人科普的特点,我们可以拿来借鉴,应用于建立中小学生科普阅读的分级标准上。结合教学实际,青少年科普特点更符合小学和初中阶段学生心理认知的特点;而成人科普的特点则与高中阶段相对应。科普阅读分级大的阶段可以借助这样的特点归纳加以区分。这当然还不够。一方面,分级标准需要更进一步研究,科学地细化;另一方面,建立分级标准,还要考虑学生的能力发展螺旋上升的特点。如何在小学、初中、高中乃至大学,持续不断地通过科学阅读培养学生的科学素养和创新能力,实乃必须群策群力的重大课题。

以上,围绕中小学开展科学阅读的过程中“为什么教”“教什么”“用什么教”“怎么教”等不可回避的几个重要问题,结合卞毓麟的科普作品及其创作思想,谈了笔者所受到的启发。就在前不久,卞毓麟又在微信上问笔者:“郭沫若《广寒宫》一诗,通篇是说牛郎织女鹊桥天河,这同题目《广寒宫》简直毫不相干,这怎么理解呢?”笔者和同事做了一番研讨后将我们的看法回复给卞毓麟。他收到回复和相关资料后说:“谢谢,我再来学习研究一下。”没过多久,《文汇报》上便发表了卞毓麟的新作《假如人类登陆火星,会有怎样的“中秋月色”》。笔者这才明白,卞毓麟咨询我的问题,是在为写这篇科普文章下案头功夫。感慨之余,联想到卞毓麟的治学和写作之道——他概括为16个字:“分秒必争,丝毫不苟;博览精思,厚积薄发。”因为在他看来,“时间是宝贵的,一个人的生命因其智慧和业绩而赢得质量,有质量的生活则等于延长了寿命。”卞毓麟坚持认为,“科普作家必须具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高尚的职业道德”[6]74,这一点极为重要。我们中小学一线教师要真正做好科普科幻教育,不仅要更新自己的知识,学习开展工作的方法,更要认真学习卞毓麟等老一辈科普工作者的精神与风范,认真治学,踏实努力,秉持自己这一份社会责任感与教师的职业道德。只有这样,才能切实推动青少年科学阅读、科学教育向着理想的境界迈进,为点燃青少年科学梦想,早日实现中国梦,尽到自己的时代责任。

□ 作者简介

周群,北京景山学校正高级语文教师,北京市特级教师,中国科普作家协会会员,中小学科普科幻教育推广人,北京大学、河北师范学院等地教育部国培项目专家、硕士生导师。在《科普时报》上开设有“面向未来做教育”专栏,发表科普科幻教育专题的文章多篇。

参考文献

[1]习近平在科学家座谈会上的讲话[EB/OL].(2020-09-11)[2020-09-20]. 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 leaders/2020-09/11/c_1126483997.htm.

[2]唐旭.“科学阅读与创新”专题整合的逻辑、类型与要求——高中语文“学习任务群”專题整合的基本思路[J].语文教学与研究,2020(03):39.

[3]卞毓麟.阅读与科学——在“国图公开课首期特别活动”上的演讲[C]//卞毓麟. 悦读科学:卞毓麟品书录.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2019:2.

[4]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2011年版)[S].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15-17.

[5]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2017年版)[S].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20:25.

[6]卞毓麟.编辑路上的风景[M].北京: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2017.

[7]卞毓麟.《数字杂说》的背景及其他[J].语文学习,2010(01):54.

[8]尹传红.漫游:卞毓麟的科学文化之旅[M].保定:河北大学出版社,2001.

[9]刘兵,江洋.科学史与教育[M]. 上海: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08:42.

[10]李雁冰,邹逸.科学史融入科学教育的几个现实问题[J]. 全球教育展望,2012(10).

[11]卞毓麟.“科普追求”十章[J].今日科苑,2016(08):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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