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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蜂

2020-01-13

中国蜂业 2020年11期
关键词:杨师傅荆条跳板

安徽芜湖市弋江区江岸明珠东苑1—1—401 室

6月14日,微信蜂友“杨氏蜂业”微信上发了一条消息:决定本月18日下午5点开始转地装车,因不慎扭伤腰,不能负担,目前蜂场已转至辽西葫芦岛绥中的荆条场地,有180个生产群的蜂框已固定,箱体连接的绑带也系牢,所有挑蜂工具已具备,急需挑蜂人手。

现在乡下请人工十分棘手,许多村庄已成“空心村”,一栋栋楼房孤立地矗立于荒野,进村几乎找不到一个人。邀同行的蜂友更是有困难,现在已是6月中旬,许多蜂场早去青海采油菜,或转运到黑龙江和吉林采椴树,或到内蒙古采草木樨,还有几家蜂场留守?再说,挑蜂这活只有身材壮硕的内行人才行,肩膀能承受150斤左右的重担,杨师傅这个时候请人帮忙很难。

我虽然几十年没有担过扁担,可朋友有困难,不去帮忙,还算什么朋友?我决定去蜂场。6月18日的下午4点,我赶到蜂场,见3个男人和杨师傅家属忙着搬蜂具。见了杨师傅,我说:“开车师傅不能挑蜂,不就只有这一位师傅了吗?”杨师傅手里正拎着一卷蜂棚,他说:“还有我啊!”“你的腰扭伤了怎么挑?”杨师傅说:“微信发出后,可能没几人可以帮忙。我情急之下,想到中医,跑到小镇上的中医诊所,医生找到穴位扎了几十针,奇迹出现,现在腰已经恢复了,还能挑担子。这位尤师傅,因为疫情,不打算跑长途,闲在家里,今天上午就赶来帮忙。”

过了一会儿,挑蜂开始啦,尤师傅挑起1担蜂,好像没有挑东西似地轻松,上车厢跳板一路小跑,跳板和地面夹角不大,他跑快了,跳板上下弹跳,感觉人很容易弹射下来。我情不自禁地大声说:“尤师傅,慢些,不要跑!”

这时,杨师傅也开始挑蜂了。我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只见杨师傅将扁担往右肩一横,双手一前一后地抓住绳钩,走到两只连接好的蜂箱跟前,一边勾住一只绑带环套。杨师傅腰粗膀阔,身材魁梧,弓形的背闪电似得直起。我早已打开手机,将这一幕记录下来。

两位师傅像跑接力赛似的,你来我往,上上下下,这个人往蜂箱上套钩,那个人在车厢里解钩,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挑进几十箱。我也想试试,正好还有一条扁担,我放下相机背包,兴高采烈地进行一番挑蜂战斗!

我先拎着试试,找了稍微轻一些的蜂箱,估计也有130~140斤,勾上铁环,拱起身,直起背的那一刻,头晕目眩,肩上压的不是蜂箱而是铁石。肩膀有撕裂痛感,整个身子似乎要被重担压垮似的。刚迈出第一步,双腿颤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来到跳板前,突然感到双脚像控制不住似得下滑。就在这时,杨师傅刚卸完担子,伸出右手抓住我,我终于登上了车厢。我的肩膀如烧着了似的,火辣辣的,一片绯红。杨师傅见我揭开肩膀看,他也揭去肩膀上的衣领说:“你已经几十年没挑担子啦,细皮嫩肉,经不起重压!你看我们养蜂人的肩膀,肩上的茧子很厚,久经沙场,挑蜂上车,小菜一碟。”杨师傅肩膀上的老茧粗糙、厚实,就像打铁的铁砧。我又挑起1箱蜂,动作越来越慢,一点力气都没有,步子迈不动,双脚像注了铅,沉重得抬不起来。天气又闷热,全身水淋淋,脸上的汗珠往下滚,肩膀上火辣辣的疼痛越来越强烈。我不能放下扁担,更不能躺倒在地!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一共挑了7趟。蜂场上的蜂箱终于全部挑上了车,最后一担蜂刚刚卸下,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哗啦啦地倾泻而下,我累得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躺倒在屋里的一条木凳上。

杨师傅说追花夺蜜,这转场挑蜂是最吃力的活,每一位外出放蜂的人必须要锻炼这种挑蜂的能力。

杨师傅赶到目的地后发来消息说:“荆条花已经开放,很快就要取荆条蜜了,谢谢帮忙。”我回复说:“不用谢,回来捎一瓶荆条蜜就行啦”。

附《挑蜂》:

追花夺蜜赶场地,

争分夺秒抢时间。

磨破臂膀脱层皮,

肩挑蜂箱上“山岗”。

百花精灵采花舞,

玉露琼浆储“洞房”。

攻难克艰何所惧,

甜美飘香满庭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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