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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凤苞及《天春园方志目》稿本述论

2020-01-08马秀娟河北大学图书馆

图书馆理论与实践 2020年2期
关键词:稿本方志著录

张 岚,马秀娟(河北大学图书馆)

1 任凤苞及其天春园方志

任凤苞(1876-1963),字振采,江苏宜兴人。出身于书香之家,任职于金融行业,著名的藏书家。其父任锡汾,清光绪二年(1876)举人,官至四川川东道;叔父任道镕,官至浙江巡抚。任凤苞曾任津浦铁路会办、交通银行协理,还曾兼任金城银行终身董事、中南银行董事、盐业银行董事长,“北四行”(盐业、中南、金城和大陆四银行简称)储蓄会信托部执行委员及天津耀华中学(今十六中学)校董,解放后曾为天津人大代表。[1]任凤苞年少时就喜欢收藏书籍,经史子集靡不广收博采。后来,他认识到方志为国史研究之基础,于是其藏书则摒弃诸类,而专储方志。因明清方志内容更加丰富,体例更为严整,从经世致用的角度出发,任凤苞方志收藏以明清方志为主,宋元以前,民国以后各志收集较少。“天春园”是任凤苞藏书斋名,其收藏的方志称为天春园方志。经过三十多年的收藏,天春园方志无论数量还是质量,在公私藏志者之中,都赫赫有名。天春园所藏方志不乏方志编纂专家康海、钱大昕、章学诚、戴震、孙星衍、洪亮吉、俞樾、孙诒让等编纂之书,如康海的《武功志》、章学诚的《永清县志》、洪亮吉的《淳化志》、缪荃孙的《顺天府志》等,皆出自一代学人之手,体例完备,叙事翔实,斐然可入著述之林。著名的方志学家张国淦这样评价任凤苞所藏方志:“天春所藏方志都两千五百余部,计与北平图书馆所藏之半,其他图书馆无与匹者。若论私人,当年号称八千卷楼、涵芬楼者,尚未得此数。近年如吴兴刘氏、钱塘王氏均不足拟论。即余嗜地志亦三十年并瞠乎其后矣,天春仍汲汲不遑也”。[2]张国淦序在收藏方志的过程中,为便于管理利用,任风苞编写了方志目录《天春园方志目》,随着方志收藏数量的增加,其先后几次重新编写并刊刻了《天春园方志目》。

《天春园方志目》是中国方志书目早期的重要成果。二十世纪以后,随着历史科学,地理科学的发展,方志开始受到重视,[3]并因此出现了专门著录方志的方志目录。1912年,缪荃孙编制的《清学部图书馆方志目》为中国首部馆藏方志专目。此后,随着方志学研究的深入,馆藏方志专目编写不断增多。如,谭其骧的《国立北平图书馆方志目录》、冯贞群的《天一阁志目》、王经珊的《九峰旧庐方志目》以及任凤苞的《天春园方志目》等一批方志目录出版。[3]《中国地方志综录》是由著名方志目录学家朱士嘉编写的我国第一部全国性方志联合目录,为编写该目,朱士嘉准备五载。他曾翻阅北平公私所藏方志书目,包括上海涵芬楼志目、上海徐家汇天主教堂藏书楼、金陵大学以及中山大学等诸书目,自认为所收集的方志书目非常齐全。但等他看到《天春园方志目》时非常惊讶“因见其目,实多环异”。[4]朱士嘉序《天春园方志目》是《中国地方志综录》的重要来源。1953年,任凤苞还将自己苦心收集并精心保管的2,500余种方志,包括多种珍善本甚至海内孤本全部捐献给了天津市图书馆,但其目录的稿本一直收藏在河北大学图书馆。

《天春园方志目》是任凤苞以及天春园方志研究的重要文献,但学术界尚未对其稿本进行研究。河北大学图书馆收藏《天春园方志书目》稿本四种、十三册,从未公开。

2 《天春园方志目》稿本

(1) 《天春园方志目》稿本一。该书白纸无栏,半页十二行,楷书墨笔抄写,毛装,不分卷,一册,五十三页,首页钤有“河北大学图书馆珍藏”的印章。该书每行著录方志一种,每行又分七格,自上而下,分别为志目、主修者、编纂者、修志年份、卷数、册数、藏本附记七项内容。按照直隶、山东、河南、山西、甘肃、江苏、安徽、江西、湖北、湖南、四川、浙江、福建、广东、广西、云南、贵州、盛京、吉林、热河、新疆、西藏的顺序著录22省方志目录,各省又按照省、府、厅、县的顺序,一地数志又以纂修时间排列先后,一志多版本则按刊刻年次著录,记载方志580余种。

这一稿本应是任氏天春园方志收藏的早期目录,著录方志数量较少,没有“总志”即一统志的目录。虽然有“编纂者”一栏,但实际没有著录“编纂者”,而且“藏本附记”内容记载很少。这与缪荃孙所编我国第一部地方志专科书目《清学部图书馆方志目》相同,只著录主修之人而没有著录主纂之人。这个书目反映了任凤苞的《天春园方志书目》早期的编写特点以及天春园早期方志的收藏情况。

(2) 《天春园方志目》稿本二。该书白纸朱栏,半页十行、小字双行,字数不等;四周双边,单鱼尾,楷书墨笔抄写,朱笔修改,毛装,不分卷,三册。鱼尾上有“天春园方志目”,鱼尾下有各省名称如“直隶”“山西”“黑龙江”等,书前有任凤苞所作之“略例”,署“宜兴任凤苞振采氏识”,首页钤有“河北大学图书馆珍藏”的印章。该书每行著录方志一种,内容包括志目、卷数、主修者、编纂者、修志年分、版本、册数、附录等信息。该书按照总志、直隶、奉天、吉林、黑龙江、江苏、安徽、山东、山西、河南、陕西、甘肃、新疆、福建(附台湾)、浙江、江西、湖北、湖南、四川、广东、广西、云南、贵州顺序著录总志和22省方志目录,每省单独编写页数。各省又依省、府、州、县、乡镇志著录,一地数志又以纂修时间排列先后,一志多版本则按刊刻年次著录,记载方志2,100种。与稿本一相比,稿本二增加了总志,台湾方志目录附于福建省方志目录。

《天春园方志目》稿本二有大量修改的痕迹,在旁边行间或天头地脚,用朱笔删减增添。或将增添的方志目录及修改文字用墨笔写在纸条上,按照目录编写的要求,将纸条粘贴在合适的位置。察其类型一为增补原目之未备,二为修改原目不确之处。如,任凤苞所作《天春园方志书目》“略例”原为七项,增加到了八项。在第一项前粘贴一纸条,其文字为“一统志集方志之成,自来编方志目录者皆不列入兹编,仍冠于卷端”;再如直隶《顺天府志六卷》,原著录为“明谭希忠修,张元芳纂。”其旁边粘贴一个纸条,增补为“万历二十一年(1593)刊本,十二册,抄配卷一、卷六两卷”,内容更为详尽;又如河南《泌阳县志十二卷》原著录为“清倪明进修,栗郢纂,道光八年(1828)刊本,六册。”在其旁边行间进行了内容增补,用朱笔书写“卷首一卷”的文字,信息更为完整。

与稿本一相比,首先,稿本二在“略例”中增加了一条“一统志集方志之大成,自来编方志目者皆不列入,兹编仍冠于卷端”,[5]说明任凤苞在该方志书目编写过程中,认识到一统志的地位与作用,这在方志书目编写中独树一帜,不但当时的方志目录没有著录,即使以后的综合性方志目录如《中国方志综录》《中国联合方志目录》也没有如此著录;其次,在方志书目著录中,稿本二增加了“纂修人”的内容,而且该稿本中有大量修改的痕迹,说明任凤苞在编写方志目录中非常认真,不断丰富和核实馆藏方志书目著录信息,使其更加丰富和准确。该目录也反映了任氏天春园方志的收藏迅速发展的状况。

(3) 《天春园方志目》稿本三。该书白纸朱栏,半页十行,小字双行,字数不等,四周单边,版心有“天春园方志目”,楷书墨笔抄写,不分卷,三册。书前有任凤苞所作之“略例”,后署“宜兴任凤苞振采氏识”,钤有“河北大学图书馆珍藏”的印章。书后附四张购书清单:“民国十七年购志清单”“第三次购寄志书清单”“第四次购寄志书清单”以及“书铺购书清单”。该书每行著录方志一种,内容包括志目、卷数、主修者、编纂者、修志年分、版本、册数、附录等信息。该书按照总志、直隶、奉天、吉林、黑龙江、江苏、安徽、山西、山东、河南、陕西、甘肃、浙江、江西、湖北、湖南、四川、福建(包括台湾)、广东、广西、云南、贵州、新疆顺序著录1912年前总志和22省的方志目录,每省单独编写页数。与稿本二相比,稿本三著录方志目录的省份顺序发生了变化。各省仍依省、府、州、县、乡镇志著录,一地数志又以纂修时间排列先后,一志多版本则按刊刻年次著录。

此外,与稿本二相比,稿本三增加了“后编”,为任风苞收藏1912年后纂修方志的目录。“后编”按照江苏、浙江、安徽、江西、湖北、湖南、四川、西康、河北、山东、山西、河南、陕西、甘肃、青海、福建、广东、广西、云南、贵州、辽宁、吉林、黑龙江、热河、察哈尔、绥远、宁夏、新疆、蒙古、西藏顺序著录30个省的方志目录。自1927年南京国民政府定都南京以后,许多方志目录将江苏省列为各省之首。

《天春园方志目》稿本三有大量修改的痕迹,在旁边行间或天头地脚,用朱笔删减增添。或将增添的方志目录及修改文字用墨笔写在纸条上,按照目录编写的要求,将纸条粘贴在合适的位置。察其类型一为增补原目,二为修改原目不正确之处。如,清郑大进纂修,乾隆二十七年(1762)刊的《正定府志》,原著录为“正定府志五十卷”,修改为“正定府志五十卷首一卷末一卷”;在直隶省光绪元年刊,清胡岳修,赵文濂纂的《元氏县志》前粘贴一纸条,增加了另外一种元氏县志,其文字为“《元氏县志八卷卷末一卷》,清王人雄纂修,乾隆三十二年(1767)刊本,四册。”

另外在该书目录中的天头用朱笔写着天春园收藏各省方志的数量。分别为总志:5,直隶:242,奉天:20,吉林:1,黑龙江:1,江苏:205,安徽:202,山西:196,山东:195,河南:162,陕西:145,甘肃:63,浙江:183,江西:126,湖北:206,湖南:113,四川:182,福建:65(包括台湾),广东:111,广西:45,云南:50,贵州:28,新疆:0,后编:164,共计方志2,525种。这一目录应是任氏天春园后期方志目录,反映了任氏天春园中后期方志的收藏数量的突飞猛进。

(4) 《天春园方志目》稿本四。该稿本是在稿本三的基础上进行修改、增添、誊录而成。该书白纸绿栏,半页十一行,小字双行,字数不等。四周单边、版心有“天春园方志目”,或各省如“直隶”“山西”“黑龙江”等,楷书墨笔抄写,毛装,不分卷,六册。书前有任凤苞所作之“略例”,署“宜兴任凤苞振采氏识”,钤有“河北大学图书馆珍藏”的印章。该书每行著录方志一种,内容包括志目、卷数、主修者、编纂者、修志年份、版本、册数等信息。该书按照总志、直隶、奉天、吉林、黑龙江、江苏、安徽、山西、山东、河南、陕西、甘肃、浙江、江西、湖北、湖南、四川、福建(包括台湾)、广东、广西、云南、贵州、新疆顺序著录1912年之前总志与各省方志目录。“后编”为民国时期纂修的方志,按照江苏、浙江、安徽、江西、湖北、湖南、四川、西康、河北、山东、山西、河南、陕西、甘肃、青海、福建、广东、广西、云南、贵州、辽宁、吉林、黑龙江、热河、察哈尔、绥远、宁夏、新疆、蒙古、西藏的顺序著录1912年之后编写方志的目录。以上各顺序与《天春园方志目》稿本三相同。各省又依省、府、州、县、乡镇志著录,一地数志又以纂修时间排列先后,一志多版本则按刊刻年次著录。每省的方志目录单独编写页数,著录方志2,532种。

该书附有中华民国二十五年(1936)十一月沙彦楷[6]331的《荆溪任氏天春园方志目序》,辛已(1941)仲夏张国淦[6]365《天春园方志目序》、辛巳 (1941)长夏张国淦《天春园方志目叙》以及写有“字用长体形,版心照黑线,每半页十二行,每行二十二字”的“双凤黑阁”笺纸一张。

综上可知,《天春园方志目》稿本四为上版之底本。《天春园方志目》刻本的版式行款在抄录此稿本时已经谋定。但此稿本仍有大量修改的痕迹,在旁边行间或天头地脚,用朱笔删减增添。或将增添的方志目录或修改文字用墨笔写在纸条上,按照目录编写的要求,将纸条粘贴在合适的位置。如,江苏省方志目录中《具区志十六卷》条目:“《具区志十六卷》清翁树纂,康熙二十八年(1689)刊。”在该志条目的天头上粘贴一纸条,用墨笔写“《震泽编八卷》,明蔡升辑,明万历四十五年(1617)重刊,弘治十八年(1505)本,四册。此添在江苏苏州府《具区志》之前。”内容是将《震泽编八卷》目录添写在《具区志》之前。[2]7

《天春园方志目》稿本四应是任氏天春园中后期方志目录,著录方志2,532种。《天春园方志目》直到上板之前任风苞一直在核实修改增添信息,不但反映了任风苞天春园最后方志的收藏情况,也反映了《天春园方志目》编撰者的态度。

(5) 《天春园方志目》未发现的稿本。朱士嘉在编写《中国方志综录》时曾经使用《天春园方志目》,该方志目著录方志1,517种。[4]凡例瞿宣颖曾以天春园方志为底本编写了中国第一部方志提要目录《方志考稿》。瞿宣颖曾云:“任公世富藏书,近更竭十许年力,聚方志千五百种。分别部居,厘然不杂。”[7]而任风苞收藏方志的过程一般为随采随编,1,500种只是他收藏方志的一部分,应不会刊刻,也未发现该刊本。因此,推断《天春园方志目》至少还有一种稿本,记载方志书目1,500种左右。

《天春园方志目》至少有五种稿本,其编写时间大约在1912年至1941年。张国淦曾在《天春园方志目叙》云:“天春主人藏书,初亦四部兼收,自民国初元,约之于史部,又约之于地理,地理中又约之于方志。盖深知方志之书,为研究颛门学科之始基,不泛求于其他,而以三十年心力荟粹于此。”[2]张国淦序“余屡劝其以今日已有者,编目付梓,他日所得再做续编。十余年来相与共甘苦,于其刻之成也,故为之叙,以纪其实焉。辛巳长夏蒲圻张国淦叙。”[2]张国淦序说明任风苞收藏方志始于民国初元,而以三十年心力荟粹于此,1941年方志书目刊刻完成。

河北大学图书馆收藏的《天春园方志目》四种稿本体例基本相同,楷书抄写,工整秀雅,内容逐渐完善,方志书目数量不断增多,有大量修改增添的痕迹,而且附有出版的序、购置方志的清单和对《天春园方志目》刻板的字体板式要求。这些稿本不但反映了任风苞收藏方志的历史,以及《天春园书目》编写中思想的变化,而且具有重要的校勘辑佚价值和文献学价值。

3 《天春园方志书目》稿本的意义

3.1 具有重要的校勘辑佚价值

《天春园方志目》刻本,半页十二行,行二十二字,小字双行同,黑口,单鱼尾,左右双边,字为长体形。前有“岁次丙子刊印”的牌记,中华民国二十五年(1936)十一月沙彦楷的《荆溪任氏天春园方志目序》、辛已(1941)仲夏张国淦的《天春园方志目序》与任凤苞《天春园方志目略例》。[8]《天春园方志目》刻本与《天春园方志目》稿本四几近一致。但《天春园方志目》稿本四与刻本相比多一篇辛巳长夏《天春园方志目叙》。该叙抄写于朱栏格纸上,半页六行,行二十字,四周双边、墨笔楷书书写,清晰工整,多处涂抹修改痕迹。其内容如下。

“《汉书·艺文志》形法国朝七卷,地理中总志类也,未著地理之名。自《隋书·经籍》分为四部,四部中史部,始有地理。《唐书》经籍艺文、宋明史艺文及各史补志艺文相沿著录。如今所谓方志中省郡县与山水风俗方物诸种,并无区分。惟郑氏《通志·艺文略》,以省郡县与山水风俗方物诸种,各析为类。明清私家撰述,如朱氏《万卷堂》、黄氏《千顷堂》、范氏的《天一阁书目》,盖亦参仿其例。迨《四库全书总目》出,学者靡不宗之,推溯始原,其大恉实据郑氏。迨后各省通志、郡县志目录相率注重地理。其最著者且于地理中志乘,别为一门。于是方志云者,光宣以后,乃以为颛门学科之目录学也。

屡来藏书家,其纲罗四库,并不注重地志者。无论已即专收方志,亦只知藏其书,而不知读其书,且视为私人独有之书,而不能为人人共读之书。此亦藏书家之通弊也。

天春主人藏书,初亦四部兼收,自民国初元,约之于史部,又约之于地理,地理中又约之于方志。盖深知方志之书,为研究颛门学科之始基,不泛求于其他,而以三十年心力荟粹于此。

其收购方志也,求则得之,非得之即以为足也。每得一志,即细加考索,析其异同,究其终始,非如他人编目者,抄袭陈编而已。与之讨论,凡一书之源流及其条理,无不了然心目,如数家珍。

所藏方志天春目自读之矣,并冀同好者共读之。早年瞿君宣颖据其所藏著《方志考略》,余编《中国地方志考》,屡年假观,速邮传命至千数百部,曾不惮烦,即孤帙善本亦不吝惜。其中缺页、缺字,但知某处有藏本,必为抄补,如他处有藏本而有残缺者,即以其所藏假志诸刊本。在余多年求之不得者,天春悉有之。天春所藏方志都两千五百余部,计过北平图书馆所藏之半,其他图书馆无与匹者。若论私人,当年号称八千卷楼、涵芬楼者,尚未得此数。近年如吴兴刘氏,钱塘王氏均不足擬伦,即余嗜地志亦三十年并瞠乎其后矣,天春仍汲汲不遑也。天春收书必求其完好无损者,而上年得有原抄稿本康熙《大清一统志》,殿本《方舆路程考略》《皇舆全览》三书残本,颜曰‘三残书屋’,盖示慊然,不自足之意也。余屡劝其以今日已有者,编目付梓,他日所得再做续编。十余年来相与共甘苦,于其刻之成也,故为之叙,以纪其实焉。辛巳长夏蒲圻张国淦叙。”[2]张国淦序

该叙不但论述了方志目录发展的历史、天春园方志收藏的数量、特点以及其成就,天春主人私人藏书开放服务的思想,而且指出《天春园方志目》刻本刊刻完成时间。《天春园方志目》刻本前有“岁次丙子刊印”的牌记,说明是民国丙子年(1936)开始刊刻,但直到民国辛巳年(1941年)才最后刊刻完成。因此《天春园方志目》稿本四中张国淦的《天春园方志目叙》对《天春园方志目》刻本有校勘辑佚价值。

3.2 具有重要的文献学价值

《天春园方志目》稿本二附四张购书单,包括书名、本数及其钱数、邮费数、绳索油纸钱。

第一张为“第三次购寄志书清单”。该书单抄写在红格笺纸上,(该笺纸,单鱼尾,鱼尾上方印有“状元及第”),列《邻水县志》《青神县志》《温江县志》《南溪县志》《泸州志》《资阳志》等9种方志及其册数、钱数。如,邻水县志 〦本 〢〥元,青神县志〦本 〢三元,温江县志 〦本 〣〥元,泸州志 十八本 〦元等。该清单钱数使用民国时期花码数字记载,“元”字在第一个花码数字之下,如。

第二张为“第四次购书清单”。该书单抄写在红格笺纸上,列《名山县志》《石泉县志》《新津县志》《剑州志》《盐亭县志》等11种方志及其册数、钱数。如,名山县志 〤本 洋 〢〨元,石泉县志 〦本 洋〣〦元,剑州志〤本 洋 〤〨元”等共价洋四十三元角,邮费洋壹六八角九仙,绳索油纸钱共洋六角八仙。该清单也是使用民国时期花码数字记载钱数。

第三张为“民国十七年购书单”。该书单是中国书店发单,四周单边的红格笺纸,包括每部价、书名、部数、共价四个横栏。列《南安府志》《宿州志》《云都县志》《仪征县志》《长阳县志》《德化县志》等9种方志及其册数、钱数。如,南安府志 廿本 八元,宿州志 十六本 八元,云都县志 十二本 六元,仪征县志 十六本 十二元。

第四张为“书铺购买志书”清单。该书单抄写在红格笺纸上,列《会理州志》《綦江县志》《郫县志》等8种方志及其册数、钱数。如,会理州志 〨本 〡〤元,綦江县志 十八本 〢〥元,郫县志 〨本 〡〤元,重庆州志 〨本 〡〥元。该清单钱数也是使用的是民国时期花码数字记载。

首先,通过这些购书清单可以了解到天春园方志来源。目前仝丽娉等的《任凤苞及天春园藏书》[1]和江庆柏的《任凤苞与地方志收藏》[9]对天春园方志的收藏的背景、特色、价值等进行了论述,但对于天春园方志来源研究较少,只有仝丽娉等提出其来源于古旧书肆,而这些清单证明中国书店也是天春园方志的来源之一。其次,这些购书清单中记载的购买方志的钱数,对于清末民初古籍价格研究提供珍贵资料。再次,有三张购书清单的书写采用的花码数字,花码数字是一种在中国民间流行,几近遗失的中国古代数字。这些购书清单成为花码数字研究的重要样本,具有重要的文献价值。

《天春园方志目》稿本,不但是天春园方志管理和利用的重要工具,是任风苞收藏方志的重要参考,而且反映了任风苞收藏方志的过程、特点以及方志书目编写的思想,具有重要的版本价值、文献价值和文物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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