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工人职业化发展影响因素与路径建议——以安徽省为例

彭志胜，陈安宁，管杜娟

(安徽建筑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安徽 合肥 230601)

0 引言

建筑业是现阶段国内的主要经济产业之一，在我国的国民经济增长中建筑业的迅速发展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建筑工人作为建筑业的发展基础之一其主要来源为农民工。建筑农民工普遍没有接受专业系统的建筑理论知识学习和科学技术培训，仅凭个人累积和他人传达的经验而参与建筑制造。因此，总体来讲建筑工人的职业化程度较低，其用工模式主要以非正规划化的“包工头”模式为主，由此带来了建筑行业管理效率低下、施工质量差以及其他社会问题。尤其是近年来频发的工程质量和安全事故更是引发建筑业界的诸多警醒和反思。

在国内的建筑业当中非职业化现象屡见不鲜。就长远来看，非职业化对国内的建筑产业无论在正规、高效、节能减排、工程技术创新和变革以及对未来建筑行业的发展均形成阻碍，并大大降低了建筑行业创新活水的注入。由于建筑工程的古板和脏乱差的环境，越来越多的高校人才在倍受生活压力和职场蓝图憧憬艰难的影响下而被迫转行，这对于建筑业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损失，不被看好的前景加上人才的外流使得建筑业的发展十分缓慢。相反，职业化改革可加速知识聚集与外溢，并能引入更多的高层次人才。因此，建筑工人职业化的需要与日俱增，对于建筑工人职业化进程的影响因素研究很有必要。

陶义指出完善用人制度、引导年轻人进入施工企业、提高操作工人的福利待遇和加强工人的职业技能培训等方面的内容，尤其强调了职业培训对于职业化的重要性[1]。张波也指出强化职业培训，同时提出应加强提升建筑工人知识化、专业化、技能水平化等方面的提升[2]。林海威则提出建筑工人不登记不培训不得进入施工现场，建议我国推行建筑工人实名制，强调工人登记培训作为工人专业和职业的标准[3]。肖胜文提出农民工职业化发展的关键是做好农民工培训和鉴定工作，大力发展劳务分包企业，加大执法力度和改善社会保障制度[4]。张英指出在政府和社会的努力下，做好农民工培训引导工作、创建并认证培训机构和加强培训师资队伍建设可以很好地解决建筑业农民工培训问题[5]。刘佳昱在肯定职业化培训对农民工职业发展作用的基础上，强调农民工个体、中观社会环境、国家宏观政策等三个方面并分析影响农民工职业化发展的因素[6]。

综上所述，现有的文献聚焦于讨论职业化培训对建筑工人职业化发展的影响。然而，职业化发展的影响因素是多维的，不仅来源于工人个体，同时，企业用工环境以及社会制度等方面都会对建筑工人职业化发展产生交互影响。因此，仅从单一因素出发分析职业化的问题显然是不足的。此外，安徽省作为人力资源大省，以其为背景研究职业化问题非常具有代表性，然而以安徽省为背景的文献却是凤毛麟角。因此，本文以建筑工人职业化发展的目标为导向，全面分析影响建筑工人职业化发展的影响因素，通过建立评价模型找出关键因素，并以安徽省建筑行业为背景，通过分析对比建筑工人职业化的现状与目标之间的差距，从工人个体维度、建筑企业维度和社会环境维度三个方面提出具体的路径建议。

1 建筑工人职业化发展的理论模型

建筑职业化程度的高低受到农民工个人、建筑企业及社会制度环境的多重影响，对其职业化发展的分析应涉及到多个方面。建筑工人职业化发展的理论模型如图1 所示。

图1 建筑工人职业化发展的理论模型

建筑工人职业化发展的目标可具体分为行为规范化、就业组织化、劳动关系契约化和从业专职化[7]。本文以建筑职业化的目标为导向，采用逆向归纳的方法识别建筑工人职业化发展的影响因素，并通过现状与目标在关键影响因素上的对比分析，从个人维度、行业维度及社会维度找出建筑工人职业化现状中存在的诸多问题，最后可从关键影响因素和现状分析的结果出发，设计改善路径，将现状逐步向职业化目标的理想情况逼近。应该指出的是，这一职业化发展过程应当是一个循序渐进不断改善的过程。其中，职业化影响因素的识别是职业化发展规划的关键环节。

2 建筑工人职业化发展现状与影响因素分析

2.1 安徽省建筑工人职业化发展现状

据资料显示，安徽省农民工规模持续扩大。截至2017 年农民工总数高达1918.1 万人，作为人口众多的输出大省，建筑工人的职业化水平影响着建筑市场的前景和今后的走向。提高建筑工人职业化水平迫在眉睫，多数农民工扮演“兼职”身份以流行的“包工头”模式参与建筑工人职业并兼顾季节农忙。针对安徽省建筑工人职业化发展的现状，本课题组前期开展问卷调查，以合肥、马鞍山、阜阳三地的建筑工人为主要调查对象，整理出相关调查数据。建筑工人从业的原因如图2 所示。

图2 建筑工人从行建筑业原因数据分布

由图2 可以看出，农民工选择建筑工作为兼顾季节农忙占比达20.08%，由于自身知识储备不足导致找不到其他工作的占比已达31.44%，这两者在建筑工人整体中占比已经过半，其选择建筑工作原因相对被动。传统农民工相比职业建筑工人而言具有很大的流动性、随机性和不确定性，工人的从业专职化体现微弱。因此，农民工的从业专职化是建筑工人职业化的目标之一。

基于我省农民工的从业状况来看，其从业渠道狭窄就业方式单一，导致农民工被迫选择较为落后的“包工头”模式参与建筑职业，其工人团体的枢纽在于包工头，组织性和专业性完全依赖包工头的分配和管理，相比科学的组织化就业显得较为落后，落后的就业组织模式势必影响着工人的就业效率。农民工被迫选择“包工头”模式的原因如图3 所示，其中农民工不知如何进入建筑企业占比9.58%，因建筑公司要求高而被拒之门外占比最高，为55.3%，还有22.73% 的农民工认为随着包工头可以获取更高的工资。

图3 包工头模式就业原因分布

在建筑行业中，部分农民工怀着高度的热情参与建筑工作，无奈由于各种原因四处碰壁，其中包含自身能力的部分欠缺，更重要的是农民工没有良好的就业途径和方式，选择科学的组织化就业不仅可以改善工人就业，还可以为建筑工人提供专业化的就业途径扩大就业渠道。为此，我省建筑工人的就业组织化也是建筑工人职业化的一大目标。

我省拥有着将近2000 万的建筑工人，其中与建筑公司签有劳务合同的寥寥无几，转正效率极低。拥有合法合同的在职建筑工人仅仅达35.98%，其中签订的合同年限以三年及以下居多，占比78.95%。没有正式的劳务合同并非职业化的建筑工人，合同的签订不仅体现出建筑工人的职业化，还可以大大降低建筑工人的流动提高一线工人工作的稳定性。因此，劳动关系契约化也是实现建筑工人职业化的目标之一。

建筑工人胜任建筑职业需要一定的工作能力和专业技术，70.25%的农民工的技术来源大多是以传统的拜师学艺获得，20.89%的建筑农民工和家人朋友的交流学习获得职业技能，此外，少数的工人是以自学的方式获得技术能力。但参与科学的系统技术培训获得职业化工作技能的建筑工人几乎是凤毛麟角，传统的拜师学艺和与家人朋友的交流学习不能保证技术能力的科学性和正确性，在参与建筑制造中不仅对工人本身安全和建筑工程质量都存在巨大的隐患。我省建筑工人群体庞大，其本身的专业程度和种类不尽相同，专业的技术和较强的工作能力不仅聚集建筑工人力量，还可以积极的影响建筑工程的质量。工人的专业化能力可以保障建筑工程的质量安全加速建筑工程市场的发展。规范化的行为反映工人职业化程度。为此，行为规范化同样也是建筑工人职业化的一大目标。

建筑工人职业化的达成并非局限于建筑工人个人，企业的管理模式以及政府和社会出台的相应政策，根据个人、行业和社会三个维度所产生的现状找出实现建筑工人职业化这一大目标的影响因素进行现状与目标的对比分析设计出合理可行性路径循序渐进改善现状直至实现目标。

2.2 建筑工人职业化发展的影响因素分析

建筑工人职业化的形成必然会带来管理的统一，施工效率和质量的提升并响应节能减排和绿色施工这一号召，使得建筑产业基层更加正规化和统一化。以职业化目标为导向，职业化影响因素的提炼可基于行为规范化、就业组织化、劳动关系契约化和从业专职化，具体构成如图4 所示。

图4 建筑工人职业化影响因素鱼骨图

2.2.1 行为规范化

行为规范化是指建筑工人在日常工作中掌握一定的技术和具备较强的工作能力，对于本职工作的职责有一定的自我判断能力，各方面素质相比传统的农民工有很大的提升，执行能力强。

(1)技术培训

技术培训是建筑工人走向职业化的重要手段。传统的农民工走向建筑行业投入建工生产大多是迫于生活压力，其事先并未有过系统化的理论知识学习和培养，仅凭生活常识的积累和他人经验的传递就投入工作。随着建筑自身需求的不断新型化和产业链结构的变化以及施工技术的不断创新，传统的施工经验并不能满足当前要求，并且他人传授的经验指导并非正规可靠，有可能存在错误的情况，这对建筑施工的质量、安全和效率都带来一定的隐患。因此建筑工程技术培训是农民工走向行为规范化的重要举措，实现工人技术的统一化、正规化和高效化的有效途径。

(2)工龄

工龄是农民工从业经验积累和技术娴熟度的侧面反映。理论是弥补员工知识层面的不足和完善员工在工作中涉及到的系统逻辑，但这远远不够。对于建筑工程这种操作性和实用性极强的行业，往往要求对于工程现场的突发状况能做出迅速反应并实施正确的应对措施。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是工人素质持久提升的重要保证。因此，工龄也是反映行为规范化的重要因素。

(3)受教育程度

农民工的受教育程度普遍偏低，基础的理论知识明显缺失。这成为农民工走向职业工人路上的一道障碍。因此，受教育程度也是影响行为规范化重要因素。

2.2.2 就业组织化

与传统农民工不同，就业组织化下的建筑工人其就业有组织、有纪律，不再需要传统包工头的带领而直接由非正规化就业向正规化就业转变，就业模式正规统一。

(1)施工总包

传统包工头是当前较为盛行的一种相对原始的承发包模式。在这种模式下，农民工集体跟随某个领头羊参与到建筑工程的生产当中。现代化的施工总包模式是以建筑公司的形式聚集建造力量，与传统包工头模式相比，更能加速知识聚集与外溢，使得民工就业变得更有组织、有纪律。就业方式产生根本性的变革，大大提高了管理效率和工作效率。可见施工总包是就业组织化的一项重要举措。

(2)情绪劳动

情绪劳动对组织行为有重要的影响，是工作绩效的一个关键成分。当工作要求员工表达出的情绪与他们的真实情绪不相吻合时，情绪劳动便面临困境。当前，在组织管理中，情绪劳动的重要性正越来越引起管理者的重视，运用情绪劳动培养员工对工作的肯定性情感，有助于形成爱岗敬业、踏实工作的观念，对提高就业组织化有积极作用。建筑工人同样面对复杂的人际关系，在建筑企业中，能够有效管理工人情绪及对情绪劳动的合理运用对建筑企业来讲具有重要意义。

(3)工作环境

众所周知，建筑行业的工作环境相对恶劣。工作环境与施工现场的管理密不可分，资源浪费和建筑垃圾分类管理的缺失都是建筑企业在管理上亟待改进的方面。脏、乱、差的建筑工程环境使得优质年轻血液得不到有效补充，施工人员老龄化严重，这对于建筑工人职业化进程有着重要影响。因此，工作环境也影响着工人的就业组织化问题。

2.2.3 劳动关系契约化

劳动关系契约化是指建筑工人与企业之间形成正规的、有法律保障的劳动关系，工人个体得到充分的保障，工人与企业之间有明确的权利义务和责任安排。

(1)五险一金

不仅对农民工而言，大部分行业的职工在企业任职可以享受五险一金的有效保障，它是劳动关系契约化的重要表现。然而。目前建筑农民工大多没有五险一金的待遇，这大大影响了建筑工人对自身职业的认可和关注，使得建筑工人职业化很难向前迈进。

(2)社保

社会保险是一种为丧失劳动能力、暂时失去劳动岗位或因健康原因造成损失的人口提供收入或补偿的一种社会和经济制度。建筑工人在这种情况下便可享受补偿获得收入。因此，社保的全面实施不仅提高建筑工人的保障，也有助提升建筑工人对于本身职业化的信赖，从而有效提高建筑工人职业化的路径建设。

(3)签订合同

2.2.4 从业专职化

从业专职化是指工人以建筑工作为其唯一且稳定的工作，不再兼顾农忙，身处“人在外，心思田”的状态，从传统的农民工转变为正规的职业化建筑工人。

(1)兼顾农忙

建筑工人大多来自农村，当面临家乡农忙季节便脱离工作回家参与农忙，这严重影响了建筑工程的进度和效率。同时，对于建筑工人来讲，也侧面体现了建筑工作本身并不是其纯粹的本职工作，建筑工人没有完全脱离人在外心在田的状态，工作热情受到极大影响，难以很好地履行工作职责。因此，工人是否兼顾农忙是从业专职化的一个重要体现。

(2)分工明细

建筑工种分为：木工、钢筋工、瓦工和特种作业工等。不同工种的工作职责和技能都不尽相同，各工种之间相互配合才能高质量地完成一项建筑项目，这体现着建筑工人的专业化和职能化。工种的明确可以使得建筑工程有条不紊地进行，避免模糊施工带来的模糊问题。因此，工种的区分是实现从业专职化的一个关键因素。

(3)职业发展规划

目前，建筑工人还没有被广泛认可为一项体面稳定的职业，在公众眼中他们只是讨生活而被迫背井离乡的农民工，建筑工人职业发展规划的欠缺是造成这一现状的原因之一。职业发展规划包括对职业的阶段性能力要求和认定，为工人规划职业发展蓝图，体现社会对于该项工作的充分认可。因此，职业发展规划的广泛性和标准性为建筑工人的从业专职化铺平道路，是其专职化生涯的重要体现。

3 建筑工人职业化影响因素的评价模型

本文结合鱼骨图将评价体系分为三层：目标层A，即建筑工人职业化为解决问题的目的，中间层则为标准层包含行为规范化B1、劳动关系契约化B2、就业组织化B3 和从业专职化B4 四个指标；最底层的方案层共有十二个指标标号依次为C1～C12。具体指标体系如图5 所示。

排除标准：（1）既往有肩部慢性疼痛史；（2）身体状况差，不能耐受手术；（3）既往有神经系统疾病引起的肩关节活动障碍。

图5 建筑工人职业化影响因素指标体系模型

3.1 判断矩阵的构造

本文判断矩阵的构造采用专家调查法，通过两两比较，对同层次指标和上层次的因素进行评定，其比价结果以1—9 标度法表示[8]，各级标度的含义见表1。

表1 判断矩阵标度及含义

按照以上标度法要求，设置权重时，通过专家打分法得到所需判断矩阵。本文邀请十位专家，其中六位来自于建筑项目管理学术领域，另四位专家来自工程实践领域。通过对十位专家的专业打分情况进行算术平均汇总最终获得的具体判断矩阵如式(1)、表2-表6 所示。

3.2 权重的计算

以建筑工人职业化影响因素评价一级指标体系(B1、B2、B3、B4)的权重为例说明计算过程，可知

矩阵

表2 B1-B4四阶判断矩阵及相对权重向量

表3 C1-C3四阶判断矩阵及相对权重向量

表4 C4-C6三阶判断矩阵及相对权重向量

表5 C7-C9三阶判断矩阵及相对权重向量

表6 C10-C12三阶判断矩阵及相对权重向量

3.2.1 计算指标权重和最大特征值

公式可得λmax= (2.359/0.558+1.101/0.264+0.493/0.122+0.230/0.057)=4.119

3.2.2 一致性检验

查得矩阵平均一致性指标RI 见表7。

表7 矩阵平均一致性指标RI

(1)计算一致性检验指标，CI=(λmax-n)/(n-1)=(4.119-4)/(4-1)=0.0397。

(2)由表7 查得RI=0.89。

(3)计算一致性比率CR：CR=CI/RI=0.0397/0.89=0.0446＜0.1，故判断矩阵满足一致性检验。因此，B1，B2，B3，B4 的权重为0.558，0.264，0.122，0.057。

3.3 评价指标权重的分析计算与总排序

根据以上方法，对其他判断矩阵进行计算，并进行总排序，如表8 所示。

识别关键影响因素应当根据各个指标占总体的权重排序确定，其中技术培训在行为规范化中的权重占比为0.7235，行为规范化权重占比为0.558。因此，技术培训占总体权重应为：

0.7235 ×0.558=0.403713，其余各个指标以此类推。

4 建筑工人职业化发展的路径分析与建议

据表8 结果可知技术培训、受教育程度和劳务合同的签订对建筑工人职业化影响明显，就我省建筑农民工群体来看，多数农民工的文化程度偏低，其中小学文化程度过半。正因大多数农民工的受教育程度很低，理论知识的严重不足以及对于劳务合同的忽视，导致建筑工人职业化难以形成。因此，受教育程度、劳务合同的签订以及工人技术培训便是提高工人专业技术、加强理论知识和降低农民工职业不确定性的良好途径。

表8 权重表及重要性排序

技术培训是最基本也是最有效的企业人才培养模式，良好的培训平台和培训模式能够加速知识聚集与外溢，帮助农民工掌握本职工作理论知识和培养专业技术。农民工在缺乏专业技术和理论知识的储备不足的情况下就投入建筑工作，无论对工程项目的质量问题和对工人本身的工作安全问题都是一大影响。近年来，我省建筑工程质量问题的出现和人员安全事故的频发，究其原因多为建筑工人本身的知识储备不足和技术水平低下。因此，技术培训是良好的改善措施。

我省农民工整体受教育程度偏低侧面反映出高层人才引进困难，人力资源外流严重。由于建筑工程的工作环境脏乱差，薪资待遇并不优厚导致越来越多的高校人才逐渐放弃建筑工程行业。因此，改善建筑工程的工作环境是吸引高层人才的关键。绿色施工不仅响应国家节能减排的号召，对于环境的保护也有积极作用。增强行业吸引力引进人才提高农民工整体受教育程度必然对建筑工人职业化有着积极的影响。

劳务合同是工人职业化的一个标志，我省拥有众多建筑工人，与公司企业签有合法劳务合同的几乎为凤毛麟角。工人与企业不签订劳务合同会使得工人存在极大的流动性和不确定性，如此很难将建筑工人系统化正规化。加强工人与企业的联系应当从劳务合同签订入手，形成合理合法的劳务关系。鉴于此，围绕建筑工人职业化发展的关键影响因素从个人、企业和社会三个维度提供如下政策建议。

4.1 增强建筑行业吸引力

建筑行业对高级人才的吸引力不足导致了高层次人才的流失，为此提出以下建议。一是企业应当通过强化绿色施工节能减排改善建筑工人的工作环境，并给予工人合理合法的休假时间；二是企业对于岗位的安排应当合理，并给予建筑工人一定的上升空间，避免工人情绪劳动对建筑工作的造成负面影响；三是企业和社会应当共同努力，提高建筑工人的薪资待遇，完善社会保障制度。

4.2 普及正规用工模式

建筑企业应逐渐摒弃传统“包工头”式的非正规化用工模式，采用建筑工程总包公司化的正规用工模式。工程总包的用工模式相比传统“包工头”模式有着更高的管理效率，建筑工人与总包公司形成正规的劳务关系，并通过劳务合同的签订规定各自的权利保障和责任安排，使建筑农民工不再是兼职性的流动职业，并让建筑工人从传统农民工走向正规化建筑工人的道路。

4.3 改进技术培训制度

第一，提高工人参训积极性和企业支持力度。建筑工人技术培训一般以脱产培训的方式进行，没有得到及时的收入会大大降低员工参与的积极性，为此建筑企业应当给予建筑工人一定的经济补贴及其他的经济保障，从而降低参训工人的消极性。在技术培训的同时可与参训的建筑工人签订合法的劳务合同，避免培训完成后员工外流对企业带来的人力损失和资源浪费，从而提高企业对于公司员工技术培训的支持。

第二，企业应重视技术培训，并与能力设定挂钩。技术培训要注重工人的专业技能以及应对突发事件能力的培养，坚持理论教学和现场实践相结合的原则。在培训期间可通过理论知识笔试和施工现场实操所组成的阶段性考核检验培训成果。在建筑工人完成培训时，应及时给予相应认定并颁发相应资格证书，以承认工人的从业资格和工作管理能力。

第三，政府相关部门应重视对建筑行业培训市场的监督和管理。理想的培训市场应能够针对不同人群设定分层次、多元化的培训模式，为建筑工人技术培训的实施提供良好的平台，将企业和工人进行有机结合加速知识聚集与外溢。扩大市场规模并颁布对技术培训参与人员的相应补贴等政策，形成从“政府政策→企业行情→工人个体”的良好循环，提高一线工作人员的职业化素养，从而加快建筑工人职业化的脚步。

5 结论与展望

通过建筑工人职业化影响因素的评价模型可知，行为规范化和劳动关系契约化对于建筑工人职业化的影响占80%以上，其中技术培训、受教育程度以及劳务合同的签订各占总体的40.37%、10.78%和19.10%，是建筑工人职业化发展的关键影响因素，技术培训更是影响建筑工人职业化的核心环节。受教育程度和劳动合同的签订也会对技术培训产生一定影响。工人受教育程度越高对技术培训的认识越科学，接受知识、转移知识和运用知识的能力越强，反之亦然。同时，工人与企业之间签订正式的劳动合同能够一方面提高企业和工人的责任意识，另一方面避免企业出钱培训，培训合格工人跳槽的尴尬，消除企业对于工人技术培训的后顾之忧，提升工人和企业对于技术培训的热度。

由安徽省的现状来看，建筑行业工人老龄化严重，工人整体专业技术水平低下，高学历人才严重不足，行业不能吸引更多的高学历人才；用工模式的正规化程度低下，以农民工为主体的“包工头”式的非用工模式较为盛行；工人个体对技术培训参与意识不足，企业也没有提供良好的经济保障制度，政府部门在培训市场的规范化问题上明显欠缺。可见，安徽省建筑行业在三个关键因素上亟待提高，也导致了建筑工人非职业化程度日益严重。增强行业吸引力、普及正规用工模式以及改进技术培训制度等建议具有一定的可行性，路径的实施必然可以加快建筑工人职业化的形成进度，无论对安徽省建筑工程市场的走向以及对建筑工人职业素质的提升均有积极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