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下公众的心理应激反应及对策
2020-01-07仇妙芹
□ 仇妙芹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rona Virus Disease 2019,COVID-19)在我国突然爆发并迅速蔓延,由于它具有极高的传染性,且传染源尚不明确、疫情结束时间亦不明朗以及暂无疫苗和特效药等诸多不确定因素,使得公众对于疫情的敏感和恐慌程度非常高。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的肆虐,带来的不仅是巨大的经济损失和公众生命安全的严重威胁,更是持续的精神健康与心理健康的损害。基于疫情期间公众心理健康出现的问题,2020年1月26日,国家卫健委颁布了《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紧急心理危机干预指导原则》,为疫情发展过程中各类人群面临的心理问题和心理应激反应提供解决方案。2020 年 2 月 4 日至 14 日 ,一项针对全国 31个省市13822 人的调查结果显示,18.6%的公众存在不同程度的急性应激障碍(ASD)。因此,常态化疫情防控,不仅要保障公众的生理健康和生命安全,也要重视其心理健康的疏导和调节,提高公众自我心理调适能力,从而减轻因疫情引起的异常应激反应和心理障碍。
一、心理应激对心理健康的影响
(一)心理应激的内涵
最早提出“应激学说”的生理学家Cannon,其专著The Wisdom of The Body(1932)将应激引入生理心理领域,认为应激是内外环境刺激与机体功能反应稳定的问题。第一个系统提出“应激”概念的加拿大生理学家Selye,认为应激是个体对伤害性刺激非特异性的防御反应,并指出无论何种应激刺激,个体的反应都是一致的,即出现一般性适应综合症。
心理学对应激(stress)的研究层见叠出。在对压力和紧张等的研究过程中最早引入了应激的概念。早期研究是从关注应激源开始的,随着研究的逐渐深入,发现刺激源和个体反应之间存在着非直线式的关系,许多中介变量在心理应激过程中起着关键性的作用,这些新的认识被后续的研究者添加到心理应激概念的界定中。Lazarus(1995)被认为是现代认知应激理论的开拓者和领导者。他指出应激是个体对外界环境中的有害刺激的威胁和挑战的认知、评价后所产生的生理、心理和行为反应,强调认知因素在应激反应中的重要作用。Coyne(1981)认为应激的产生包括应激源、中介变量和心理生理反应三部分,明确了应激研究的内容和方向,使应激理论逐渐趋向于系统与整合。
国内著名心理学家黄希庭认为,应激是出乎意料的紧张情况下所引发的情绪状态。人们在面对应激源时,会自动调动身体的各种动力应对情境,并产生较为复杂的生理和心理反应,这些反应会因人而异,各不相同,称为应激反应。应激反应并非是单个因素决定的,刺激物不一定会引发应激反应,个体身心特征也非应激反应的必要条件,应激反应是二者共互作用的结果。
姜乾金则将应激定义为个体察知的、需求和满足需求的能力不平衡时所表现的心身紧张状态。其中,通过“察知”强调了在应激反应过程中认知因素的重要性。“需求”是指导致应激反应的应激源,包括生理、心理和社会三方面因素;“能力”是指满足需求的个体内在资源(例如人格、应对方式等)和外部支援(例如社会支持等)的总和;“心身紧张状态”是个体感到需求与能力不匹配、不平衡时产生的心身反应或者结果;在此基础上,姜乾金提出了著名的“心理应激系统模型”,即心理应激是个体的生活事件、认知评价、应对方式、社会支持、人格特征和心身反应等生理、心理、社会多因素构成相互作用的动态平衡“系统”,当由于某种原因导致系统失衡时,个体就会出现心理应激状态。
综上所述,对心理应激的研究是一个渐进的过程,先后出现四类观点,研究不断深入推进。第一类观点将应激当作因变量来研究,强调的是个体的应激反应;第二类观点将应激(应激源)当作自变量进行研究,强调的是应激源引起个体的生理心理反应;第三类观点重视应激源与应激反应的中介变量,关注应激作为中介变量的研究;第四类是将应激视为系统或者过程,较有代表性的研究是姜乾金提出的应激多因素系统理论。
(二)心理应激与心理健康的关系
心理应激是贯穿个体适应、发展、失调和疾病过程的重要因素。学者认为,应激是导致个体躯体疾病和心理疾病的重要原因,其中50%以上的健康问题可以用应激解释,而缓解和处理应激可使90%以上的个体从中获益,心理应激还是促进个体适应和发展的动力。由此可见,应激与个体的身心健康息息相关。适度的心理应激有助于公众发展和掌握一些积极的能力或技能,发展出积极有效的疫情应对策略,不断优化自身的人格特质;但过度的心理应激反应,会导致个体感知觉过敏,注意力难以集中,记忆受损,判断能力下降,并伴有焦虑、抑郁、恐慌情绪以及非理性行为,有的还会形成严重的心理问题——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例如,美国“911 事件”发生6 年后,纽约乃至更大范围内的人们心理上至今还存有不可磨灭的痛苦印记。出现心理应激障碍的人,常年处于无法承受的痛苦和悲伤中,也有一部分患者因无法忍受这种折磨,出现自杀、自残等极端危险行为。受到重大事件的刺激,也会引发社会性的群体应激,从而降低自身理性的判断力,容易产生盲从跟随、甚至冲动行为,继而容易引发衍生的群体性事件。如2011 年日本“福岛”地震导致核电站爆炸引发核泄漏,由于“辐射恐惧症”最终演化为“吃碘盐可以防辐射”的谣言,致使中国多地出现抢购碘盐的行为,进一步加剧了群体的恐慌心理和行为。
二、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下公众的心理应激反应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是一场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也是一个社会重大危机事件,它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一件不小的心理应激性事件。疫情期间,公众常见的心理应激反应主要表现在情绪反应、认知反应和行为反应三个方面。
(一)情绪反应
受到突如其来的新型肺状病毒肺炎疫情、各式各样的疫情信息以及封闭隔离、封城、境外输入性病例激增等因素的影响,公众常表现出不同程度的负性情绪反应。
1.疫情的传染性和弥散性导致公众恐慌情绪。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爆发后,可以说没有一个人是疫情的局外者,病毒具有传染性极强,潜伏期长以及潜伏期可传染的特性;疫情发生的时空具有弥漫性,在空间上是全球蔓延,在时间上不清楚何时结束。面对全球每日急剧递增的新病例和国内出现的无症状感染者,公众逐渐产生一种同焦虑和恐惧情绪相关的心理现象,称之为恐慌情绪。
基于对安全的迫切需求,且对新冠肺炎的防治知识缺乏确定性的把握,公众知觉到疫情高风险的存在,这是造成恐慌情绪的主要原因。而暂时缺乏疫苗和特效药物,且病毒传播的不确定性和高度传染性,极大地强化了公众的恐慌情绪。正是由于恐慌,个体对疫情产生高度的警觉,从而增加对疫情信息的搜集以及应对方式的学习提升。但过度的恐慌情绪是具有破坏性的,对个体的心理造成不良的影响;持续性的负性情绪也会引发个体的免疫功能下降;再者,恐慌情绪也容易导致恐慌行为,从而引起严重的后果。
2.疫情的不确定性引发公众的焦虑紧张。心理学研究表明,焦虑情绪源自于对事件认知存在的“不确定性”。疫情的不确定性是多方面的,既包括病因、传播、治疗、预后等医学方面的不确定性;也包括个体既可能是被感染者,也有可能成为疫情传染源;等等。总之,疫情的不确定性具有复杂和多变的特征,每一个变化维度上出现的不确定性和不稳定性,极有可能成为公众心态失衡的诱发因素,使之处于无序和失控的状态,从而激发紧张焦虑、惊慌无措甚至绝望无助的情绪。
3.全球疫情爆发导致公众心态从生命安全焦虑转变为生存危机焦虑。随着疫情的全球性蔓延,公众的心态渐渐由担心生命安全的焦虑转向了对生存危机的焦虑。疫情对经济社会发展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和消极的影响,而且这种影响将会在全球范围持续较长的一段时间。2020 年4 月9 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总裁表示,新冠肺炎疫情对社会经济秩序造成影响的规模和速度是前所未见的,其持续时间和影响所及仍不能确定,唯一确定的是,2020年全球经济将急剧陷入负增长,面临20 世纪30 年代大萧条以来最严重衰退,170个成员国的人均收入将受疫情扩散影响而减少。企业停工停产,对很多收入不稳定和薪水微薄的群体而言,其压力是难以承受的。因此,疫情带来的不仅是健康的威胁,对很多人来说,更是迫在眉睫的生存威胁。对当下和未来生存的焦虑,已逐渐成为弥散在多数阶层中的普遍心态。
(二)认知偏差
当面对威胁性环境刺激时,个体的警觉性被唤起,感知能力增强,注意力集中,思维变得敏捷,个体认知功能的积极变化有助于战胜外界的挑战和威胁,但是,如果应激反应过于强烈,特别是在强烈的情绪状态下,个体的认知功能可能发生消极的变化,如:强烈的恐惧、焦虑和抑郁情绪会严重损害个体的认知功能,严重时可能会造成认知功能出现障碍。保持稳定和平衡的情绪是个体准确地感知、记忆和逻辑思维的前提,而强烈持久的负性情绪可以使个体的认知功能受到严重的伤害,甚至造成认知功能的障碍。
随着疫情的持续,各种信息泛滥。目前面对疫情传染源的不明确和疫情结束时间的不明朗,以及疫苗和特效药的缺乏,世界各国疫情肆虐,无症状感染者增多,境外输入病例不断,一些“谣言”和“伪科学”涌现。这些谣言带来的焦虑和恐慌的情绪更是加剧了公众的负面认知。一些人难以集中注意力,影响到正常的学习和工作效率,记忆力也出现减退,个体处于无序和失控的状态;一些人变得敏感多疑,总是怀疑别人或者某类群体身上携带着病菌;还有些人则偏听偏信,例如多地出现所谓的预防“新冠中药处方”、“吸烟可以预防感染”等等谣言。
(三)非理性行为
疫情发生时个体的行为反应是心理应激反应过程的一部分,在个体面对疫情这一外部刺激后,由于外在环境的急剧改变和个体主观应对能力的不适应和不平衡所产生的一种紧张反应。个体为了缓冲心理应激带来的冲击、摆脱身心紧张状态而采取应对行为,以适应环境的需要。
随着疫情的蔓延,感染及死亡人数快速攀升,恐慌开始袭来,人们的应激反应启动,产生一系列心身反应,出现认知和情绪的失衡,对生活的信念也从绝对安全的错觉转向另一个极端——恐惧、混乱、无助,生活的内容似乎都被与疫情相关的信息挤满。疫情所带来的不确定感,导致人们的安全感、信任感、控制感、亲密关系以及自尊等都受到威胁,出现焦虑、恐惧、无助等负面情绪,也出现了非理性地囤积食物、抢购口罩及消毒用品的恐慌行为。恐慌本身既可用于描述情绪,也可用来描述行为。在面对突如其来疫情的蔓延,部分人出现的惊逃行为、过度防御行为都属于恐慌行为,这种行为亦会随个体的互动、模范和影响导致出现群体性的恐慌心理和行为。
当前,我国疫情防控阻击战取得重大战略成果。但个别民众对疫情的恐惧和焦虑情绪仍旧没能有效缓释。如2020 年4 月4 日上午,在一列从上海出发的高铁上,一名男乘客因同排的两名女乘客在车厢吃东西,心生不满,出面制止,以致发生冲突,调节无效后移送公安机关。从法律上讲,即使是疫情防控期间,高铁上也没有禁食规定。两名女乘客的行为并不违法,而且正如乘警所说,所有乘客都是持“绿码”上车的,正常情况下,安全是有保障的,那位男乘客的行为反应也是对疫情的心理恐慌,属于过度防御,从而出现过激行为。
三、基于心理应激系统模型的心理健康应对策略
抗疫期间,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要加强心理干预和疏导,有针对性做好人文关怀;国家卫健委也颁发了《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紧急心理危机干预指导原则》,将心理危机干预纳入疫情防控整体部署,积极预防、减缓和尽量控制疫情所造成的心理社会影响。基于心理应激系统模型,本研究从认知重建、情绪管理、行为调节以及社会支持等方面提出促进策略,切实提高公众的自我心理调适能力,增强心理资本和心理健康水平。
(一)认知重建
1.辩证看待疫情的影响。中国文化中关于危机的概念,既关注“危险”的一面,也预示“机遇”的并存。疫情可能会对个体的心理造成极为严重的不适应症状,形成心理困扰或心理障碍;反之,我们也可以在疫情当中发现成长的契机,它促进个体对自身进行反省和总结,积极寻求援助,更好地促进个体的心理成长。新冠疫情是公共安全的重大危机事件,给人们的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带来了巨大的威胁,但灾难已然发生,我们也可以去发掘它另一面。本次疫情提高了人们的公共卫生意识,促进了对健身和运动的关注,让人们有时间去学习或去做长期想学想做而一直没有时间做的事,也让人们学会更加珍惜生命,善待他人,塑造更加具有弹性以及扩展性的个体认知模式。
2.增强自信,提升对疫情的科学认知。首先,增强自信,相信在政府有效防控措施的指挥下,自己能够战胜这次疫情。自信不是一种静止的状态,而是挑战自我的意愿和对自我效能的评估,因此自信是一种行动力,意味着要采取行动,要勇于掌控。疫情之中提升自信的最好方法是勇于实践并及时记录总结实践经验,大到政府的各类防控措施,小到个人的各种防护方法,关注并将精力投注于具体的行为,可以增强对不确定形势的掌控感和战胜困难的信心。其次,关注官方媒体信息,提升对新冠疫情知识和防控的科学认知。随着疫情的发展,“伪科学”、“谣言”和所谓的“建议”夹杂其中,与其被动地被推送信息,被朋友圈决定看什么,被一些扭曲的、片面化的信息误导,加剧人们的负面情绪,不如通过关注官方媒体的权威发布,更加全面、准确地了解和学习关于新冠肺炎的科学知识,如新冠肺炎的典型症状、传播途径、个人防护措施等。做到心中有数、有的放矢。
3.合理摄取信息。迅捷的信息传播,确实能够让人们更快、更详细地了解疫情的动态变化情况,建立与世界的联系,增加全局感、知情权。但与此同时,过长的阅读时间,过度的信息浸泡,也会造成信息过载,增加人的认知负担、情绪困惑和生理不适。因此,适度关注疫情、合理摄取信息才是最正确的做法。节制信息,可以让我们免受信息过载的反噬,避免我们过度陷入负面情绪。如果察觉到自己已经无法负载更多信息,就要及时放下手机,主动隔绝疫情消息。比较有效的做法是,每天摄取疫情信息的总时间,以不超过一个小时为宜。
(二)情绪管理
应激时出现的情绪反应是个体正常的生存本能。面对危机,个体的心理自动释放危险信号,其目的是给大脑留下充分的应对时间。如果过分抑制或是逃避这种情绪反应,反而会增加内心的不确定感和恐慌感。此时,建议给自己一个缓冲的时间,去尝试接纳当前的负面情绪,这对于心理的稳定性尤为重要,但是,倘若个体长期沉浸于负性情绪当中,而不能得到有效的疏缓,则会对日常的工作以及生活都会产生负面的影响,因而,探索适合的、恰当的、多样化的渠道与方法,提高情绪管理能力尤为关键。
1.情绪宣泄,舒缓压力。当感到孤立无援、恐慌焦虑时,学会把情绪表达出来,使不良情绪有所释放。很多消极情感的存在会缓慢叠加,倘若不能及时宣泄,长此以往,则会形成个体人格的组成元素。宣泄的途径可以写日记、与朋友亲人微信和电话沟通等;若无法向家人倾诉时,也可通过心理咨询热线向专业人员表达自己的情绪。
2.注意力转移,缓解情绪。注意力转移是一种情绪调节的方法,将注意力从对负性刺激的关注转移到相对安全的事物或有益的活动当中,从而缓解内心的不良情绪和非理想行为。这种方法能够减弱个体的消极情绪,但不能完全消除消极情绪。因此,在适当的时候应当对个体内心存在的一些认知偏差和消极情绪进行合理的调适和清理。
3.放松训练,愉悦身心。可以练习深呼吸放松法、想象放松法或肌肉渐进式放松法。深呼吸放松法简单易行,可采取站姿、坐姿或卧姿,深吸慢呼、鼻吸口吐,在呼吸的同时腹部也要跟着伸缩,反复进行多次,可放松身心,缓解焦虑;想象放松法,通过想象的引导配合舒缓的音乐,在大脑中想象安详、轻松、舒适的画面,让自己沉浸在其中,达到集中注意力,增强内心愉悦感和自信心的效果;肌肉渐进式放松法,按照从头到脚的顺序(或相反)依次进行,通过有意识地把呼吸训练与肌肉紧张放松结合起来,能够逐渐形成平静的感觉,减缓焦虑和紧张的情绪。
(三)行为调节
1.合理规划日常生活和规律作息,保持稳定感和秩序感。为防止疫情的扩散,公众的活动范围受到一定的限制,无法正常地工作、学习、娱乐活动,但依然要学会合理规划日常生活和规律作息。坚持良好的生活习惯,有利于保持内在的自我稳定和秩序感。特别是在疫情肆虐,导致外部世界失序,原有工作和生活节奏被打乱的情况下,努力保持稳定而有规律的生活和作息,显得尤为重要。为此,我们可以把原来更多投向外部的目光投向内在,合理制定一日生活作息表,在有限自由的情况下,尽量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让每天的生活张弛有度,有内容,有意义感,并通过严格的自律认真落实,不因隔离而放纵,通过规律作息、健康生活来保持和增强自己的抵御能力,通过有形的活动增强内在的秩序感和掌控感。
2.积极运动,激发积极情绪。在临床上,越来越多的心理学家和精神科医生一致认为,运动是除药物外的一种非常有效的干预手段。当个体开始运动时,大脑的中脑边缘系统会释放多巴胺、内啡肽等让人感觉愉悦的神经递质,产生跟吗啡等化学物质相类似的欣快、镇痛效果。“宅”在家里,我们同样可以因陋就简、因地制宜进行身体锻炼。比如,我们可以选择五禽戏、八段锦、太极拳、瑜伽、健身操等不受场地限制的运动方式。每天坚持适度的体育运动,不仅可以锻炼身体、提高体能、增强活力,而且有利于激发积极情绪,培养积极心态。
3.培养爱好,重建积极稳定状态。疫情将我们外部的生活状态打乱,但同时也给了我们重新审视自我的时间。利用这段时间主动审视自己在日常生活中存在的不良习惯,重新建立积极稳定的工作生活状态,有助于缓解恐慌心理。同时,还可以完成平时没时间做的事情,例如,读一本心仪已久的书或学唱一首喜欢的歌。疫情给快生活状态按下暂停键,让我们去感受生活的细节和美好。总之,建议用积极的兴趣爱好代替消极的生活状态,培养新的兴趣爱好代替消极的等待。
(四)社会支持
通过与来自亲朋好友以及社会等群体的联系,所获得的降低应激反应、缓和精神紧张、提升适应能力的各种积极影响,称之为社会支持。根据社会支持缓冲模型,社会支持为个体提供应对创伤性事件的资源,促使个体的自我价值得以提升,从而使创伤性事件对个体情绪影响有所缓解。研究显示,良好的社会支持给个体带来的是积极的情绪以及对事物的美好预期。
尽管疫情期间不建议聚会串门,但不意味着自我封闭,寻求有效的情绪宣泄途径是必要的。保持一定的人际联系也是战胜逆境的好方法,可以通过电话、互联网、手机微信等方式和亲人朋友交流,这样既可以避免病毒的传播风险,又可以相互鼓励,不让自己陷入自我孤立的心理状态,提高对社会支持的领悟能力。
当负面的心理情绪反应持续时间过长,严重影响到生活状态,自己经过努力也无法进行有效心理调适时,建议寻求专业的心理援助。2020 年2 月3 日,国家卫健委举行新闻发布会,介绍了新冠疫情防控工作中的网络在线电话热线等社会心理服务有关情况。
对于公众而言,疫情如同一场生命教育,也是一场心理教育。虽然每一个人所经历的心理历程各不一样,但我们要有信心、有希望,增强战胜疫情的勇气,学会认知重建、情绪调控,行为调整,寻求社会支持,是我们每一个人都可以达到的心理自救和心理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