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褪色的回忆
2020-01-03谢进
谢进
我在监考。
看完题,看了几页书。起身站一站。又一次看见脚下的新鞋子,我笑了:“太漂亮了,这鞋子!”这鞋子,有着小巧的跟,横条的带子,镶着点点的金属扣,特精致!软软的绵羊皮,很妥帖地包裹着我的脚,特舒爽!鞋的黑衬着我肌肤的白……太漂亮了!我不禁走了几步,再来一个舞蹈POSE,简直美死了!
我不由得回忆起买鞋子的情形。
前天下午,我上完课,与二姐去医院看望病中的伯母,然后一道去逛了街。我们一路说着许多话,琐琐碎碎的,好多话说过就忘了。但是,那种呢呢哝哝的亲却如阳光雨露一般,让我觉得又温馨又润泽。好久没跟二姐逛街了。我喜欢与她逛街:没压力,不烦躁,有收获。
我们去了几个店,陆陆续续地买了一些东西。然后到了国光大超市,来到达芙妮专卖柜。我一眼就看中了这双鞋子。穿上后在镜子前走来走去,不舍得脱下。一看标价,339元。那位MM说今天搞活动:买一送一。可是我哪里需要两双呢,又没男鞋。问她可不可以打五折,又說不能。真是两难!姐看我那么喜欢这鞋子,也去选了一双舒适大方又洋气的鞋子,然后我们一起买一送一。真划得来,我才出179元,就买了这么中意的鞋子!其实,我姐是为了成全我才买的,因为她类似的鞋子有几双。姐说:“不就一百多块钱嘛!”此刻,我穿着、看着、想着,心里美滋滋、暖融融的:姐真好!
家有俩姐。在我眼里,她们是极美丽的!大姐清秀,二姐妩媚;大姐瘦削,二姐丰腴。大姐老实宽厚,二姐干练爽朗;大姐是地道的农民,嫁在本村;二姐与我在同一个学校,同一年级教书。不过,两个姐姐身体都不是很好,都有过自己的伤心事。当初看着大姐进手术室感受到的惶恐,想着大姐辛苦劳作而心疼;为在南昌动手术的二姐敬斋饭的虔诚,在二姐夫病逝时为痛彻心扉的二姐心痛……回味起来,至今历历在目。幸好,她们都挺过来了!大姐的两个女儿都出嫁了,都生了儿子,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大姐的儿子在南昌工作,人家称他为专家了,还交了可心的女友。二姐的儿子今年顺利地考上了华南理工学院的研究生,可谓鹏程万里。
我爱我姐,我姐也爱我。俩姐大我许多。小时候,我跟弟弟争姐姐,争来争去:大姐是我的,二姐是弟弟的。我和弟弟是在她们背上长大的。她们背着我们去干活儿,背着我们去读书。大姐背我,二姐背弟弟。后来,大姐不上学了,在家干活儿。二姐却还坚持背着弟弟继续上学。
我读四年级的时候,竟然是二姐教我数学,她像老虎一样,我怕极了她,幸好我数学好。后来,我读初中,她随后就教初中,只是不教我。我就跟着她住校。她时不时地弄一些好菜给我吃,她特爱弄精肉汤吃,汤又清又香。我学习好,也许是肉汤营养出来的。中考前,我刚好发育,惶惑极了,弄脏了被子,她也不骂我,还为我准备那些东西。幸好有姐,不然,我中考肯定会考得更烂。
我读小学的时候,大姐就出嫁了,就嫁在本村。当时,小小的我感到有些热闹,并没有伤感,因为还多了个姐夫对我们好。后来大姐分家了,我常常去大姐家。大姐常弄一些好吃的给我吃,好像我特别好吃。大姐不爱说话,可对着我,常常讲个没完,我也一样。再后来,我师范毕业,二姐也嫁人了。那时,我已经十八岁了,大姑娘了,二姐的出嫁让我怅然了很长一段时间。
我跟两个姐姐相反:身体好极了,心理脆弱极了。谁也弄不明白,我一个四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老爱哭鼻子。我都不记得我在两个姐姐面前流过多少泪,流了些什么泪。有时候,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也跑到她们面前哭,她们也不烦。我姐爱我,我知道,她们用的是不同的方式安慰我。
没有哥哥,是天大的遗憾。所幸,有两个姐姐。不然,我牵挂谁呢?又有谁会这样牵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