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文化对现代设计的启示

◎李婷婷 黄圣游 吕博雅

（西南林业大学 云南 昆明 650051）

中国传统民族文化博大精深，现代旗袍作为衣袍数千年传承改进的产物，它不仅是时代的产物，也是中国人智慧的结晶。旗袍作为中国的国粹，是服装变迁史上非常成功的设计，是传统艺术现代化最成功的案例之一。它至今仍然被各领域的设计师争相研究并用于设计实践。这也是值得我们深入研究和思考的课题。

一、旗袍文化简述

旗袍是满族创造设计的日常服饰，且满族人被称为旗人，因而该服饰被称为旗袍[1]。现代旗袍的设计不仅在中国服装演变史上具有重要影响，亦在全球服装设计史上具有极其重要的地位[2]。

旗袍作为我国女性传统服饰之一，是一种承载中国传统文化的载体。旗袍是经过中国数千年来的文化积淀、并与外来文化相碰撞所形成的独有女性服饰[3]。旗袍的发展与演变承载着华夏几千年的文化；在外来文化的影响下，旗袍在20世纪30年代开始走向经典之路。旗袍在不断衍化设计过程中采用中西结合、古今结合的创新理念，使旗袍成为在现今时装界的奇葩。无论身份高低、来自世界何处或是任何职业，都知道旗袍是中国的国粹。

早期的旗袍受封建主义思想束缚；20世纪初旗袍处于“人适于衣”的阶段[4]；20世纪20年代末，受到欧美服饰文化的影响，部分中国女性的服饰率先摆脱冗长的特点，她们追求简洁、流畅的服饰来展现身体的线条；在20年代30年代左右则出现了胸省的旗袍，旗袍腰身明显地向里收拢，这样则更易表现身体优美的线条。由此可见，旗袍的发展与演变逐渐更为关注“人”的美感，旗袍的设计更为现代化、人性化，适应社会发展以及人的审美需求。

二、旗袍发展演变中体现出的创新特点

（一）传承中国优秀服饰文化

旗袍是大家喜爱的中国传统的、庄重的服饰。在各种盛典、颁奖晚会中，百分百有旗袍的出现。旗袍的演变更迭，也体现着中国人做事精益求精的态度，渗透出中华子女的傲气和骨气，还有中国人在世界艺术之林中表现出的沉着冷静、雍容亲和的高姿态[5]。

第一，裁缝将传统图案应用于旗袍中。例如传统纹样、图腾、自然界植物和昆虫等。传统的具有代表性的图案如团花、牡丹花、缠枝花、鸳鸯、云纹和汉字等常被运用在旗袍中，寓意祥瑞、丰收以及对美好生活的向往[6]。第二，在旗袍制作时采用优秀传统工艺。设计师将传统图案通过绣、印、染、绘、贴、编等不同的工艺展现在服饰上；亦也会把这些传统图案装饰在旗袍面料上以及镶边、绣花、流苏、珠饰等装饰手段用在配件、裙摆的装饰处理上。第三，在样式上，旗袍设计师改造和传承了传统服装部分部位。20世纪以后设计的旗袍的衣领都是立领，而最初的衣领几近水平；最初的衣襟往往只有斜襟，斜襟的形成则是因为上衣裹在身子前面形成的；还有裙摆的改变。但是每一次改变都是为了更加突出女性的身材，满足女性的对美的虚荣心。

（二）古今结合

20世纪20年代，是中国旗袍发展迅速的时期，也正是中国新旧社会、新旧文化交替的时期。新的文化、思想、生活方式改变人们的审美偏好，因此也改变着人们对穿着的看法和穿衣习惯。这个时期的旗袍，吸纳凝聚了各种优秀的传统文化内容，同时也结合了当下流行风格。随着女性地位的提升，女性也需追求典雅大气、简洁端庄，她们在服饰上积极吸取外来文化融合至传统服饰中。

从旗袍所选用纹样来看，这些纹样不仅能体现勤劳的中国人民思想观念上的统一和谐，同时也透示人们精神与心灵上的需求。无论是梅兰竹菊和松鹤，还是十二章纹和凤鸟，不管什么样的题材，都代表着追求美好生活、平安吉祥的心愿。除此之外，伴随中国社会政治制度的变革、封建制度土崩瓦解及外来文化的传入，使旗袍的设计感慢慢趋向简洁，装饰图案面积大幅度减少，装饰手法也逐渐简化。现代旗袍的发展也离不开时代科技的渗透；当科技不发达的时候，无论是旗袍的面料、镶边、修饰或者点缀都是裁缝手工制成，这样就会增加成本。伴随着机械加工时代到来，几乎每个工序都由机械完成。机器识别、导入机器编程的数据，就可以做成美丽的旗袍。

（三）中外结合

旗袍的发展某种意义上是思想的进步，旗袍发展的时期是中国打开国门、西方文化逐步影响中国的时期。早期的旗袍是受于封建礼仪的限制，处于“人适于衣”的阶段。因为20世纪初期以前的旗袍都是无省剪裁，而在20年代三十年代左右则出现了胸省的旗袍。这一时期的旗袍，在传承传统旗袍基本特征的同时，腰身明显地向里合拢，旗袍的着装效果成功地由“平面”迈向“立体”[7]。

设计师融合中西图案纹样，增加旗袍的设计感。在传统旗袍的纹样装饰设计中，题材上大量采用以民间神话传说、自然生物为题材的吉祥纹饰，设计出具有传统风格充满心灵寄托的艺术形式。随着西方经典文化的融入，民国时期旗袍的设计纹样不再仅仅拘泥于传统的吉祥纹样，而是将西式纹样拆散，提取精髓，再与中国传统的吉祥纹样完美组合。例如，在欧洲新艺术风格中，被中国设计师形象地称为“火腿纹”的“佩兹丽”，因其线条流畅、旋律欢快而被运用在旗袍上做点缀[8]。

1950年之后旗袍纹样和装饰以几何纹样为主，点、线、面的巧妙运用使之富有节奏感，不仅没有改变整体的温文尔雅，又增加了几丝干练利落的气度。

（四）对目标人群需求的精准把握

旗袍的成功之处，在于把握了目标人群。女性群体素来都对身材有极大的期待；她们期望自己有个完美的身材，甚至掩饰自己身材某些瑕疵。那么，旗袍作为中国源远流长的带有文化底蕴的服饰，它既可以完美地突显出女性婀娜多姿的身材，能完美地衬托出那古色古香的气质底蕴。旗袍最初是旗人穿着的衣服，慢慢地改进为所有女性的着装。

这样的设计，首先使衣服本身具有新风貌，使以往的直线的僵硬感觉变得顺畅柔和从而符合女性穿戴；其次是接受欧洲“以人为本”的思想，将其融于旗袍的设计，使衣服穿得更合身及舒适；再者，对旗袍立领、偏襟、纽襻、小冒袖、开衩等结构高度提炼，最大限度地将女性的脖颈、肩部造型、身体曲线完美地表现出来[9]，使旗袍在世界服装行列中保持其独特的鲜明特点和长存魅力。当代旗袍成为国粹，使多类产品都想要博得她的光环，是因为它的风度与魂魄、清俗与雅韵着实使人仰慕。

此外，一般女性在着装旗袍时，都会在除服装之外的方面进行搭配。清朝的妇女服装臃肿、累赘、宽大，并不会衬托出优美的身姿和体态，与之相搭配的头饰和鞋子也不会满足绝大多数人对身材和气质的要求。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旗袍盛行，与之搭配的装饰搭配也日益丰富精致。旗袍自身婀娜、精神、精致，配上油光发亮的烫卷发、增加足部高度的高跟鞋以及在脖子上挂着玉石宝物等挂件，更显女性风采。

三、旗袍的创新理念对现代设计的启示

（一）优秀传统文化是现代设计不竭的灵感涌泉

中国已有5000多年的历史，各种传统文化灿烂多彩、历久弥新。现代旗袍是结合我们前辈几千年的智慧、传统文化以及西方智慧结晶而创造的优秀服饰文化。旗袍文化的代表性、综合以及艺术性，为我国现代设计提供大量的灵感。

我国传统文化可以为现代设计提供灵感，丰富现代产品设计。剪纸文化、不锈钢雕塑设计，成为十字路口、大街小巷的路标；古典风格的包装、海报也采取剪纸元素；龙、凤纹作为中国传统纹样，也常被运用至诸如家具、服装电器等各种产品上。汉斯·瓦格纳（Hans Wagna，1914-2007）对中国文化非常感兴趣，尤其喜爱中国明清家具；他受中国圈椅的启发，设计出了中国椅、Y形椅等一系列具有中国精神与造型特点的椅子[10]。中国传统文化凭借其优越性，影响着当代设计的发展走向。因此，发扬与创新传统文化在现代设计中的应用，是当代设计师以及设计学者必须关注的重要内容。

（二）传承旗袍兼收并蓄的设计思想

旗袍是彰显我国传统文化的主要服饰之一，受到世界各地的关注，被各国人们所熟知，证明旗袍是一款极为成功的服饰设计。创新是旗袍设计成功的前提，创新要恰当地采纳前人优秀成果，也要注入新鲜血液。旗袍吸取了汉族传统服装、满族服装的特点，并受到现代文化的影响，综合成现代旗袍的形式。现代旗袍，没有守旧、没有故步自封，不仅吸纳国外剪裁、纹样，而且还融合国外工艺和布料等，使旗袍样式变得丰富多彩。

（三）站在时代变化的前沿

在近代中国，旗袍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女性思想的超前。旗袍作为世界时尚前线的中国元素，既可妩媚张扬又可知性温婉，可将女性万种风情尽数体现。关于中国旗袍的始发群体，有诸多记载和研究结论表明为上海的女学生群体。穿旗袍的女性不仅在思想上超越时代，而且旗袍设计也是一直走在时代前沿，引领中国女性端庄刚正、气度高雅品德的潮流。旗袍不仅是时代的产物，也是我国经历社会发展、经济进步以及思想解放的重要见证。身着旗袍的女性也是能够站在时代变化前沿，把握环境、条件和机遇，谋求发展，努力走在时代文化的前沿。

综上所述，旗袍文化承载了中国的文化特色和精神面貌，将其设计理念和旗袍元素特征融入现代设计之中、融于其他产品设计中；这既是对传统文脉的探索，也是对传统艺术形式美的传承，同时也丰富了中国现代设计的文化内涵。